《灯火阑珊》濯华

1、契子

　　“展昭。”清冷的女声幽幽响起。
　　展昭缓缓睁开眼睛，却发现四周一片黑暗，完全看不见任何东西。
　　“敢问姑娘，这是？”道出心中的疑问。
　　“往生之路。”清冷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
　　往生之路？那么自己真的已经死了？那么，是不是可以见到他了？
　　思及此，展昭不禁急急开口：“那么，展某接下来该往何处？”
　　“你希望去向何处呢？”
　　“请教姑娘，可曾见过一个叫白玉堂的人？”
　　“当然。”
　　“听姑娘语气，似乎展某可以选择自己的去处？”说这句话的时候展昭语气中竟然带着丝丝不自觉的兴奋。
　　“你在生之时有大公德于苍生，因此不但可以决定自己的去处，我还可以满足你在来生时的一个愿望。”平静无波的语气淡淡地答道。
　　“那么白玉堂去哪里展昭就去哪里！”坚定得不带一丝迟疑。
　　“......”
　　“姑娘？”
　　得不到回应，展昭有些着急了。
　　“你都不问问他去哪里就要跟着一起去？”
　　良久，黑暗中终于又响起了声音，不同于之前，这次竟带着些许的疑惑。
　　“没有他的地方哪儿都一样。”喃喃的声音，似在回答也似在自语。
　　......
　　黑暗中又陷是一片沉默，两人似乎都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没有他的地方哪儿都一样？那么有他的地方才是特别的？这两人......
　　“好吧。那么，接下来说说你的愿望吧。”
　　“我希望下一次他能够...... ”
　　“这是你的愿望，只能以你为中心。”冷冷地打断他的话。
　　“以我自己？”展昭不禁怔了一下，“那么，我希望，下一次我能够一辈子守护他。”
　　“你的意思是你希望你们可以继续相爱相守？”
　　“相爱？”黑暗中展昭轻笑出声，“不，不是的。他不爱我也没关系，我会一直爱他，所以我的愿望是——下一次，让我守护他，用我的生命！”
　　“展昭，你可知道白玉堂的愿望是什么？”询问却又未等展昭回答便继续说道：“他的愿望是——下一次他再也不要主动去爱。”
　　“是吗。”轻轻咽下弥漫上心头的苦楚，展昭脸上竟仍带着淡淡的微笑。
　　“即便如此你的愿望仍然不变吗？”
　　“是。”
　　“唉~”黑暗中竟传来了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轻叹，“那么，去吧。”
　　玉堂，这一次终于可以由我来守护你，即便你也许再也不愿意见到我......
　　失去意识前，展昭脑海中只盘旋着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