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茉莉——花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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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爱他，还是报复他？”
“谈不上了，”女人惨笑，“我只是想要一个证明，我过去这些年，不是在为了空白牺牲。”
“你都已经打算离开，为什么还要他陪着你？”
女人看着我：“难道你不懂？我说离开，是想让他把我留下。”
女人叹着气：“我每一次要付出，都希望他来拦我的。可惜，他总是，装着看不见。我现在还有什么呢？什么都没有了，留他在身边，无非是想教会他一个道理。”
女人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说：“这个世界，我要他看看清楚。而我，也希望，他能把我，看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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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语：茉莉
主人，为什么？
为什么这样对我？
你种我，原来只是为了，把我像今天这样，熬制成汁？
我是茉莉呵！洁白冠群花、芬芳胜百草茉莉呵！
记得在山头，你从那繁花中间，遇了我，将我折下。
见了你时，我是一半新奇，一半激动。离了这无人经过的山头，到你手中，说不定哪一天，能成世人心中，敬仰的花中之后！
被折下的时候，我是疼的。那些天长日久联系成的筋脉，被你狠狠折下，血肉模糊，枝折骨断。离开久久生长的居处，虽然有腾飞于高空的壮志，却也怕远离家园的一点乡愁。
你将我种在你的窗前。每天，你把我画在纸上，写进诗里。弹琴，对着我；吹箫，向着我。一开始，我不能适应新的地方，是病是痛是与死无异。你的着急，让我心生不忍。于是努力地生长、努力地适应。
你是这样无知的一位花主人呵！虫子来了，你是爱惜，把它放在我的身上，哪知我为了抵抗它的利齿，耗尽多少精力；浇水呢？你总是浇得这样多，午后的太阳最毒，正是我拼命呼吸之时，你一片好心一盆水浇过来，我多少回险些窒息；培土，就更不用说了，你怕我冷，总是把土培得紧紧实实，我呢？根拳茎曲，辛苦异常。你，就是这样傻呵呵的，什么都不懂，我日日咬着牙，狠命地长，是越长越坚强，你不知道，还以为是你照顾有方，不由得我暗里偷笑。
夜里，你入睡以后，我会看看外面的月亮，想想自己从前生长的山头，此刻，不知有几处月明？从前，总是小心翼翼，到了夜里，合上花瓣，绝不放出半点芳香。现在到了你家里，晚上，我有时也会开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到了你这里，我像是成了一朵新的花，和以前那个自己，完全不同。
也许，是要报答你的知遇之恩；也许，是你在意的神情，让我也不由自主地在意起来。
所以今天夜里，你走向开着的我的时候，我是一点别的都没有想到的。我以为，你见了我夜半花开时惊喜的神情，是为了我的美。
然后，你将我，连根拔起。
自言自语的你，让我明白，原来，夜半花开的茉莉，是最好的灵药。你煞费苦心，只是为了这个。
药炉里，我的一切都化为汁液，只有残余的一点花脉，不成样子，枯黄、干裂。贴在地狱般的药炉里，混进里面的，不知是爱，不知是恨，只知，是痛。
你喝下了我的血。我在炉底，忍受着烈焰的煎熬。
原来，最傻的，是我。
你，还会活很长很长、很长很长的岁月……
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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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女人，我回到桌前，等候下一个进来的人。
她迟到了。
“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女孩大约二十岁的样子，穿着淡绿色的丝裙。上面开出大朵的白花。很美的女孩，柔柔弱弱的样子，仿佛风来，便会不胜倒下。
“我想了很久，才决定过来……我的故事说出来，或许，你会看不起我的。”
我眉毛一挑：“哦？”
女孩顿了一顿，终于鼓足勇气：“我是……我是一个……他……他是有妻子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茉莉——花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