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得失之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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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的光芒包围着凌天，闪电击落在光圈之中，瞬间消失不见。
乌云已过，又是晴天。
可是，那道光芒却托着凌天不住升向天空。仿佛丝线一样，缠得密密实实，没有一点缝隙。
飞羽快速飞奔过去。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么脆弱的哥哥。即使父母去世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的哥哥竟然哭得泪流满面。
“哥！”
“你听见了吗？哥！”
天空中仿佛蚕蛹一般的银色光圈安然停在那里，孔雀和逆风行等人走了过来，注视着诡异的光圈。
所有人都很安静，只有飞羽一声声的呼唤从不间断，即使光圈之中的凌天没有任何答复，却仍然坚持着。
“飞羽，别喊了，你哥他好像听不见……”临海听涛走了过来，拍拍飞羽的肩膀。
飞羽摇了摇头，仍然继续着。
直到飞羽的声音已经沙哑，光圈瞬间涨大，仿佛承受了巨大的力量，砰的一声如同玻璃突然碎了满地，炸裂开来。
霎时间，刺眼的光芒四散，一双雪白的巨大羽翼交叉着重叠在前胸，月光色长发在半空中随风飘动。
“这……这是我哥？”飞羽惊讶地看着眼前漂浮在半空中人影，不确定地问。
“这……”临海听涛摇了摇头，有着和飞羽同样的困惑。
浮动着的身躯不断下降，轻盈盈地飘落在地面，羽翼缓缓张开，露出怀中一张婴儿天真无邪的脸。
飞羽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怀里会多出了一个婴儿，可是，眼前紧闭着双眸的人，确实是凌天没错。
那张日夜相对的脸上除了额间多出一颗血红色垂泪印记之外，宛如现实中的一样。
飞羽快速跑了过去，揽住下坠的凌天，坐到了地上。
凌天的脸色很苍白，毫无血色，仿佛没有生气的木偶娃娃一样。
“哥！你听见我在叫你了吗？”飞羽轻轻地说着。
凌天怀中的婴儿不安地扭动了一下，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飞羽。一头卷曲的金黄色短发俏皮地耷拉在额简，胖乎乎的身体后面生出两只小小的纯白色翅膀。
凌天轻轻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双水蓝色如宝石般美丽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困惑和不安：“飞羽？”
“哥……”飞羽怔了怔，意识到凌天已经苏醒，又开心地扑向了凌天。
凌天看着周围的朋友们，笑了笑：“大家都在看着，你怎么总像是长不大一样？叫人笑话！”
飞羽闭着眼睛：“谁愿意笑就笑吧。哥……我很担心你……”
凌天神色一暗：“我没事的……”
飞羽轻轻地问：“哥……刚才……你为什么会哭？”
凌天叹了口气：“我……想起了爸妈……”
凌天抬起头，看着一脸像是要哭出来的飞羽，安慰似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傻瓜！我没事的……只不过……心情有点糟糕……一会儿就没事了，别哭丧着脸啊……”
飞羽直视着凌天，又看了看凌天怀中的小婴儿：“这小东西哪来的？”
凌天看到了怀里的婴儿，从疑惑，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从剧烈的疼痛中醒来时，出现在一片黑暗无际的虚空里。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仿佛意识脱离了身体，独自漂流着。
在黑暗之中，有个男性温柔的声音很清楚地传来。
从他的口中凌天知道了一个很古老的故事。
天地创立之初，世分光明与黑暗。由光明之中孕育了仙族，由黑暗之中孕育了魔族。仙族崇尚道德，和平，秩序。而魔族则崇尚自由，自然，力量。
两个种族不断繁衍，日益壮大。又形成了若干分支体系。
仙族的统领为天帝，座下七十二星宿组成了无坚不摧的天帝亲卫军。其中包括了如今成为大神级别的仙族人物，诸如创造人类的女娲，开天辟地的盘古以及如今天宫最重要的玉皇大帝等。
除此之外，仙族之中还有其他势力范围容纳其中。
包括信奉海神的神龙一族，崇尚自然和平的天使族，崇尚德行的极乐界等。
魔族的统领为魔王，魔王很少露面，所有魔族事宜几乎都由魔界第一魔女潘多拉处理。
除了潘多拉亲自统领的魔军之外，魔族之中也存在其他势力范围。
包括信奉海神的魔龙一族，鬼王统领的鬼族，天狼统领的妖族等。
由于两方势力的信仰不同，经常产生大小不一的摩擦，渐渐的，这种摩擦也扩散到了内部。
仙族的分支天使族很快分成了两个不同派系。
一方面崇尚力量的天使族在大天使路西法的带领下终于选择投奔了魔族，成为众人口中所说的堕落天使，也称作黑暗天使。原本洁白的羽翼因为叛离而成为了浓墨般的黑色。
而另一方面，由米迦勒统领着继续效忠天帝的天使族，则被称为光明天使，以作区别。
事情的起因来源于此，天帝得知此事，震怒异常，从而引发了不被世人知晓的上古之战，这场战争持续了一百多年，两方势力死伤无数。
米迦勒是个善良而又美丽的天使，眼见着天使族自相残杀，他终于忍不下去了。集合了所有光明天使的法力，将迎战中的黑暗天使军团引到了预先准备好的城池之后，将他们永久封印在地下城池。
并且加了重重封印和符咒，确保魔族和仙族都无法找到这个地点，而后，光明天使在这个地方隐秘生存下来，远远避开了这场大战。
仙族和魔族同时失去了一支强大的力量，斗争更加激烈了。
大战又持续了一百年，天帝亲卫军几乎全部覆灭，就连天帝本人在这场大战之中都失去了仙体，不知所踪。
极乐界的佛门从此退出了纷争，隐于轩辕界南方，再不理两派纷争，神龙族和魔龙族又海神调节，也退出了争斗，避走海域。
魔族方面，被佛门和天帝亲卫军疯狂逼入了靠近西方的弱水以西之地，仙族集合所有法力建造了十八层地狱，用以囚禁败走的魔族大军。从此，魔族再不能踏足轩辕界。
而鬼王率领的部下幸免于难，凌天隐隐猜到，自己之前所见过的鬼王也许就是此人，在上古大战后，不断挑起纷争，和仙族奋力抗衡，终于在几百年前的仙魔之战中战败，输掉了神器魔影枪。
事情终于以仙族惨胜而暂时了结。
失去天帝的仙族选出了原本身为天帝亲卫军最优秀的星宿建立了如今的天庭，而由创造力出众的女娲造出了如今的人类，并且在轩辕界之中繁衍生息，成为最大的种族。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以玉帝为首的天庭势力，终于发现了当初莫名失踪的天使族踪迹，知晓一切的玉帝，勃然大怒。天帝失踪，仙族势力遭受巨大的损失，这笔帐全部都算在了光明天使的头上。
于是，玉帝召集了所有仙族的力量，全力剿灭天使族。
一向骁勇善战的天使族拼劲全力抵抗，倒也不容易对付。
玉帝骑虎难下，终于同意了太白金星提出的意见。
传说，天使族的羽翼是由最忠诚的伙伴用鲜血交换了性命才生长出来的，由天庭法术高强的仙人将光明天使封印在这块藏身的遗忘平原。
直到有一天，这个世界上，再次出现天使，封印才会解除。
米迦勒知道再战下去，彼此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犹豫之下答应了这个提议。从此，所有的光明天使长眠于这座城市，再也没有醒来。
而这座城市，从此也被封印起来。
直到青鸾火凤用自己的身躯保护他，化作了一对羽翼时，凌天成为了传说之中解开封印的那个人。
然而，由于沉睡得太久，天使族已经失去了恢复气力的实力。他们所能做的，就是用尽法力将希望留在人间。
怀中的孩子是天使族最美丽的女人——维纳斯的儿子，小爱神丘比特。天使族用尽了所有力量，将沉睡之中的丘比特送到了凌天手里，托他好生照顾。
丘比特极不甘愿地吻了凌天一口，在凌天迷迷糊糊的情况下成为了他第二个守护神。
凌天再次醒来时，原以为一切只是个梦，没想到丘比特居然真的出现在自己的怀里。
飞羽听完凌天的话，伸出手捅了捅睁着眼睛的丘比特：“这小东西品阶多少？会不会很垃圾？难道这就是系统的奖励？”
凌天叹了口气：“他不是系统的奖励。因为青鸾火凤的牺牲触发了这个天使的诅咒任务，如果能换回青鸾和火凤，不管他多少品阶，我都愿意。”
怀中的婴儿静静地看着凌天，眼睛圆溜溜的。突然间丘比特扇着翅膀竟从凌天怀里飞了出去，稳稳落在地面上，婴儿的形态瞬间长大，竟然长到了七八岁孩童的模样。
软软的声音透着一股愤怒，丘比特指着凌天的鼻子：“你以为我不如你那两个破鸟！要不是妈妈他们一定要我跟你出来，谁愿意一个人来到这个破地方！还有你！我可不是什么小东西，我都好几千岁了！”
凌天听到系统提示，丘比特的忠诚度居然下降了10点！原来就不高的数值跌到了34。凌天想也不想，将还在发威的丘比特送回了宠物空间。
破鸟……
他的青鸾火凤怎么能够被如此称呼……
他并不讨厌小孩，但是……丘比特刁蛮的样子确实惹怒了他！
凌天回过头：“他是9品天使。大家应该都知道丘比特，持弓箭的小爱神。”
飞羽撇了撇嘴：“还真是……极品啊！不过，性格真的很糟糕，不如小酷一半呢。”
凌天笑了笑，没说话。水蓝色的眼睛里仿佛笼罩着一股哀伤。后背上洁白的羽翼轻微颤动着，泛出一阵银色光圈，月光色的长发柔和地披在肩上。
飞羽看着凌天，脸上多出了一抹红晕：“哥……那个……你变成这样是怎么回事？”
凌天歪过头：“我变成什么样？”
飞羽指了指凌天：“你自己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
凌天一听，抬起头看向众人。
孔雀一直都在看着自己，脸上挂着微笑。逆风行却将一直看着他的脸瞥向了一边。烈日和皓月一直拉着想要冲过来，仿佛吃了兴奋剂似的飞星。潇潇雨歇一副震惊不已的模样。烈日的朋友们也张着嘴巴看着自己。
凌天立刻打开了状态栏，自己的形象立刻浮现在眼前。
天哪！
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不是他建立账号时出现的仙族形象吗？明明调低了外貌，线条也凌厉些，怎么会……
凌天刚想询问系统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化，却意外发现了系统之前的提示。在他昏迷时，系统就已经对应劫成功作出奖励，只不过由于他意外触发了任务，而没有听到。
凌天快速看完了系统提示，直到飞羽出声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飞羽不安地问：“哥，你怎么了？”
凌天有些不确定地开口：“我刚才看到了系统提示……是这次应劫成功的奖励。”
凌天说道：“我变成这种形象是因为应劫成功激发了身体潜在的束缚，恢复了仙族本来的面貌。”
飞星挣开了烈日的手，兴奋地问：“你是说，你建立账号时，就是这种样子？”
凌天点点头。
飞星高兴地拍手：“哇塞！你这样子可真美！真的真的……”
烈日再次堵住了飞星的嘴。
凌天尴尬地笑笑，他可不认为被人称作美丽是一种称赞。站起身来，一个转圈，恢复了原来红棕色短发的模样，背后的羽翼也消失不见了。
凌天继续说道：“系统奖励之一，就是以后我可以随意切换这两种外貌。还有道德值恢复成了初始状态，另外一点就是……我突破了等级上限为100的限定，因为是最强悍的天雷劫都成功渡过，所以，以后可以不再受等级限定，最高可以升到1000级！”
“什么？！”
“怎么可能？！”
众人惊呼声不断响起，他们从来都不知道系统里竟然有这种设定。
升到100级已经是一个很艰巨的任务了。如果突破100级更是难上加难，而凌天居然可以达到1000级，这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凌天微微笑了：“你们都没注意系统的提示吗？系统刚刚发出一个通告。”
所有人立刻查看了一下系统提示。
在凌天正式冲破等级限定的时候，系统发出了一个通告。
游戏里正式启动了等级突破的环节。
所有NPC和怪物都可以自行升级，最高等级等于自身品阶*100。
玩家可以通过若干方式突破等级上限。
具体方式没有告知，由玩家自行摸索。
通告一出，立刻引起巨大的反响，要知道，当到达100级后，谁先知道突破等级限定，谁就可以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
这一点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惊人的消息，也更增添了游戏的可玩性。
对于拥有高阶宠物的人来说，更是一个好消息。
大家七嘴八舌地探讨着这个消息。
烈日走过来：“凌天，天雷劫已过，下一步打算作什么？”
很爱现的一撇胡子笑嘻嘻走过来：“喂！是不是要建帮了？现在系统里可有好几个帮派了，咱们也不能落后拉，是不是？”
烈日虎着一张脸：“建帮建帮！你以为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咱们连帮会驻地都没有确定，谈这件事是不是太早了点？”
凌天被大伙儿沸腾的情绪所感染，露出一丝微笑：“还有一个好消息，帮会驻地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想应该已经算是有了。”
烈日奇道：“这几天你不都是在升级吗？哪有时间去找帮会驻地啊？”
凌天笑道：“天使族被封印的地方叫做堕天城。那个地方是地图上黑色的未知区域，如今封印已经开启，在地图上应该可以找到具体位置。我想，可以将驻地定在那。堕天城应该还是一座空城。”
飞星开心笑道：“那还等什么！咱们赶快去吧，不然被别人抢了先可就糟糕了。”
凌天笑道：“不会的。堕天城只有我才能真正开启，其他人想要进入的话，可要等封印正式解除才行。”
飞星眨了眨眼：“也就是说堕天城非我们莫属了？”
凌天点了点头。
“太好了！”
烈日一帮朋友天性爽朗，听到这话，立刻抱成一团，开心不已。
凌天仰着头，眼睛有点发酸。
临海听涛性子很急：“那还等什么？正好今天大家都在，不如一起去吧！”
众人纷纷起哄，凌天点点头答应了，神色间却闪过一丝落寞。
逆风行一直注视着他。他知道，凌天虽然在微笑，可是心里却一定不好受。
凌天注意到他的目光，走了过来：“今天的事情真的很谢谢你。”
逆风行摇了摇头：“如果你觉得心里难受，为什么不说出来？”
逆风行接着说：“你很不开心。因为青鸾火凤……”
凌天叹了口气：“我很想他们能够回来。即使用这些奖励换他们回来也好，可是……我刚才问过系统，根本不可能。相处这么久，我觉得他们已经是我的亲人，我的朋友……”
逆风行停顿片刻，才又开口：“你不要这么难过！我帮你想想办法。也许说不定他们会回到你身边。”
说完，逆风行立刻原地下线了。
孔雀走了过来，看着一脸怔忡的凌天：“他怎么走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说，他也许有办法让青鸾火凤回来……”凌天想了想，似乎觉得不太可能：“也许，他只是安慰我罢了。他怎么可能做到这件事呢？”
孔雀望着逆风行消失的地方，沉默了。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得失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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