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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又守孝? ...

  •   这个阴险狡诈的老九把这么大个包袱抛给我,让我一时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胤祯早就没有机会了,我心里很清楚。刚才老康明明白白的说是要传位给四爷的,现在这哥俩演出这场戏却让我来收场?我私心确实想让胤祯继位的,可是老康的意思却并不是这样。而且现在不管我说什么,将来都是老四继位。当下跪着的这些人有几个有好下场?我将来要去做他们的陪葬吗?
      抬头看着老康床头跪着的四爷,四爷似乎也在等着我的说法。但是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超乎寻常的坚定。
      “小薇!你说啊!皇阿玛究竟传位给谁了?!”九爷撞撞我问道。
      我俯身朝老康一拜道:“奴婢听皇上刚才说传位给四爷,不是十四爷。”
      九爷眉间明显一拧,拳头攥的嘎嘎作响......
      “众位阿哥!皇上驾崩前留有遗诏,请众位阿哥听完遗诏就知道究竟传位给谁了!”隆科多一边说一边走到卧房角落的书架顶端一个金漆描红的盒子里面拿出一道黄澄澄的圣旨道:“大行皇帝遗诏!众皇子接旨!”
      九爷十爷脸上一脸的不甘心,尤其是老九,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起身朝隆科多宣旨的方向跪下。我也转身听隆科多宣读老康的遗诏。
      前面呜哩哇啦的说了一大通废话,我相信在隆科多脚下跪着的这一群人谁都没有心思去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所有人最关心的只是老康最后传位给谁。
      只有我和四爷恐怕是心里最有数的了。果然,隆科多最后念道:“皇四子胤禛,人品贵重,深肖朕躬,着即登基,继皇帝位。”
      隆科多宣读完遗诏后亲手扶起四爷,将圣旨交给四爷后跪下道:“众皇子参拜新君!”
      狭小的卧房内空气凝滞,所有人都屏气凝神。没有一个人跪向站在老康病床前的四爷......
      总要有个人带个头吧?我心里盘算着,反正事实已经不可能改变,索性做一些帮四大爷的事情好了。希望以后他能放过我和十四。
      我站起来走到四大爷身前郑重的跪下道:“乾清宫掌事宫女舒穆禄·茗薇参拜新君。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后仿佛有无数道利剑向我射来一般,一时间卧房内更加安静了,只剩下每个人深浅不一的呼吸声......屋子里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似乎就在即将剑拔弩张的那一刻三爷率先向四大爷行礼表示臣服。接着众位阿哥都转而向四大爷行礼,最后在八爷的带头下九爷、十爷才十分不甘心的跪下参拜新君。
      我深吸一口气为四大爷捏把汗,好在没有像齐桓公那几个不孝子一般在自己老爹尸骨前争得头破血流。
      四大爷看着眼前跪着的黑压压一片人气定神闲的道:“平身!”
      靠!这家伙角色转换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快!这么快就用上皇上的口气了!要是我肯定得结结巴巴的......
      四大爷做了皇帝,第一件事自然是安排他老爹的丧事。老康还留给他一个烂摊子,虽然这些阿哥现在都参拜新君了,可是背地里搞什么鬼伎俩谁也无法预测。于是四大爷一整晚都在忙活着那些个破事。
      我以为自己的使命完成了,可以离开皇宫到十四的别院去等十四回来,然后享受我的生活了。正当我在屋子里收拾东西的时候,四大爷身边的苏培盛过来说:“姑娘,皇上让您去养心殿呢。”
      “怎么是你啊?”我显然还没有完全接受四大爷就是皇上这个事实。
      苏培盛很是机灵的说:“皇上可重视姑娘呢,自然是让奴才来。旁的人来皇上怕冒犯了姑娘。”这明显是给我一个思考的时间。
      我也反应过来他口中的皇上就是四大爷。这个四大爷想干什么?他如愿以偿的做了皇上,总该大赦天下放过我吧?虽然凭借我和四大爷交手这么多次,我心里清楚他不会轻易放过现在这个“欺压”我的好机会。但是我还是天真的希望他能够放过我......反正总是要去向他辞行的,索性就现在去吧!
      我理了理身上白色的孝服道:“公公请前面带路吧!奴婢虽说在宫里日子久了。对这养心殿在哪里还真的不是很了解。”这四大爷放着好好的乾清宫不住非要去住什么养心殿?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
      外面的雪花依然纷纷扬扬的飘洒着,我迎着寒冷的北风跟这苏培盛在皇宫里面七绕八绕的绕到了养心殿门口。
      苏培盛掀起棉门帘说:“皇上就在里面,姑娘进去吧!”
      我轻轻的俯身道:“有劳公公了。”
      养心殿里灯火灰暗,一个人也没有。四大爷呢?不是说要见我么?人呢?我慢慢的向里面走去,只见到内室跳动的火烛下四大爷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眼前的圣旨。对面坐着一个我觉得面熟却不曾见过的人。
      我俯身道:“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臣告退。”四大爷对面的那个人行礼退下。路过我身边时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要疯了,又多了一个我觉得很熟悉却什么也想不起来的人......虽然我快要对这种感觉麻木不仁了,但是毕竟还没有麻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把脑袋埋在沙子里面当鸵鸟,就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奴婢......”
      “我......”
      我竟然和四大爷一起开口,心里小小的抽了一下。这是默契吗?他是想放我走?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同时开口......汗......
      “还是你先说吧!起来说!”四大爷开口道。
      偷偷的瞄向四大爷的脸,虽然上面满是疲惫之色,但总归还算和颜悦色了。我小心的开口道:“当年先皇帝喜欢奴婢泡的茶、做的小点心所以留了奴婢在身边伺候。如今先皇帝驾崩,奴婢留在宫中已经没有什么用武之地了。更何况当年先皇帝曾许诺奴婢十四爷得胜归来便下旨赐婚给奴婢和十四爷。所以奴婢希望能回别院去等十四爷回来。还望皇上成全。”
      一席话说的滴水不漏,当年老康许诺的时候四大爷可也是立在一边听着的。他总不能不承认吧?
      “我也喜欢你泡的茶、做的小点心。你为我留下可好?”他用商量的语气对我说。
      “那先皇帝许诺奴婢和十四爷的婚事怎么办?”
      “十四弟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皇阿玛驾崩,他总是要回来奔丧的。”
      看来我和十四有希望了!眼前的这位四大爷准备大发善心成全我和十四呢!我恭敬的俯身道:“奴婢谢皇上恩典!”
      “先别这么快谢恩。我让十四弟回来是奔丧,不是娶亲!”一句话惊醒尚在梦中的我。
      “你什么意思?”情急之下我也顾不得说话的语气和措辞了。
      “依照祖制,先皇驾崩后我们这些做儿子的要守孝三年!三年之中不得婚嫁。所以这三年中你还是要留在宫中做宫女。”
      “那三年以后呢?”
      “到时候再说!”
      他似乎很得意于能够留下我。可是我看着眼前的四大爷却恨的牙痒痒!这个该死的四大爷!处处下绊子使套子就是不想让我嫁给十四!
      看我不说话,他拿起桌子上的一卷黄色圣旨递给我说:“我要留你在我身边继续做宫女。”
      我打开圣旨看的的满是夸奖我的话,什么品性柔嘉侍候先皇勤勤恳恳的,最后一句话让我继续留任乾清宫掌事宫女随驾事养心殿,而以前的乾清宫首领太监李德全却被打发去宁寿宫伺候太妃去了......
      我有些愤怒的把圣旨一合说:“你这是以权谋私!”
      “这才是真正的小薇吧?什么谦恭有礼、什么举止有度,那都是骗人的。现在这种敢怒敢言的才是你!”
      猛然想起雍正的十条大罪......哎?不对!他没有谋父!这可是我轻眼看到的事实啊!等等,那这么说那十条大罪是掺了水分的?有人陷害四大爷?!是不是也许......四大爷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坏?
      “皇上恕罪,奴婢一时无状冲撞了皇上,还望皇上恕罪。”不管他坏不坏,反正他现在棒打鸳鸯就不是好人!何况他现在是皇上,掌握我的生死呢!还是不要得罪他的好。
      “又变身了?”他端起桌上的茶碗轻轻的用碗盖将浮在茶水上面的茶叶拨开喝了一口后说:“算了,朕现在没心情跟你斗气玩!走!陪朕去梓宫给皇阿玛守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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