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花之舞》双葵镇魂

12、第十一话

　　寂静。
　　依然寂静。
　　我呆楞地看着诺雅，他微笑着看着我。
　　“你……你玩儿真的？”说完我就想一巴掌给自己扇过去。
　　但是诺雅没取笑我，反而有些一本正经地说：“当然是真的，我有说过赵凛久不能吸引诺雅•斯特兰么？”
　　原来我也是那种给点浪漫就受不了的小Loli。
　　我情不自禁不能自控地微笑起来，然后和那些被风雅行施恩给了第二颗纽扣的女生一样，如获至宝地抓着手心里的东西，羞涩地低下头。
　　“谢……谢谢。”
　　诺雅反而有些吃惊我的反应，及其不自在地说：“恩……”
　　找不到话题，再寂静了一会儿。
　　他突然对我说：“风雅行的第二颗纽扣给过很多人。我的，只会给你。”
　　摩天轮转了一轮又一轮。
　　心跳的加速随着透露出爱意的话语而越来越频繁。
　　他拉着我在摩天轮前的广场上跳舞，我没有拒绝，和他愉快地起舞。
　　舞了一圈，又一圈。
　　以后的时间里，每当我想起那个夜晚，我心中的感觉都是不同的。
　　诺雅，给我无比的幸福之后，就是无比的疼痛。
　　我知道我爱上了诺雅，从他是风雅行开始，我爱他的外表，但是不爱他的性格。
　　当他成了诺雅之后，便可以轻易地俘虏我。
　　迪兰说，他对我也有灵媒之血的吸引。
　　所以，我会爱上他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尽量地忽略他是吸血鬼的问题，他也在忽略我是月光花的问题。我们每天在他的幻象宫殿里面和他调情，但是谁也不说未来。
　　他希望我跟他去伦敦，但是他知道这不可能。
　　我希望他不再吸血，我也知道这不可能。
　　尽管是这样，我们相处起来还是很快乐。
　　他喜欢我坐在他腿上，捧着我的脸轻轻地吮吸我的嘴唇，动嘴轻柔但是却很强制。
　　我觉得这样接吻的感觉才像诺雅。
　　我会挽着他的的脖子，尽量地配合着他。
　　这样的日子只是持续到灯里找到我的那天。
　　那天，已经是一个月以后。
　　我和诺雅在夜晚出去逛街，我挽着他的手，笑得跟中了头彩似的，一般看着橱窗里漂亮的衣服，一边欣赏着周围的人羡慕和嫉妒交错的眼光。
　　他是我的。
　　我就这么笑得非常幸福地看着灯里憔悴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他的神色错愕，不敢相信。
　　我的微笑也僵住。
　　然后灯里说：“没想到……”
　　我感觉诺雅握着我的手紧了紧，然后他尽量站在我面前，调笑地对灯里说：“真巧。”
　　灯里一怔，没理会诺雅，问我：“你被抓走了这么久，师姐他们到处在找你，你却在这里和……和吸血鬼的帝王牵手逛街？真是惬意，你有没有想过师姐的感受？想过我的感受？”
　　“灯里……”我看着灯里的眼睛有些湿润，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诺雅说道：“我不认为一个连青梅竹马都可以利用的人会有感受。”
　　灯里皱眉，“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应该最清楚，你喜欢凛久么？你真的爱她么？”
　　灯里看了看我，却始终没能开口。
　　我的心绞痛了一番，灯里，灯里，你当真是在利用我？
　　诺雅突然笑了起来，他说道：“既然你都是再利用她，那她为什么还要回去？”
　　“因为你是吸血鬼，她是月光花，你们不可能在一起！”
　　“没有什么不可能！只要……只要……”诺雅突然激动起来，最后他始终没有说完，只是他拉着我使劲往回走。
　　我能感觉到他的内心多么震荡，他牵着我，一直牵着我。
　　最后走到公园的长凳上，他坐下。
　　我们相对无言。我问道：“为什么非杀灯里不可？”
　　“……”
　　诺雅歇斯底里地挠着头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说：“你跟我回伦敦么？”
　　我顿了顿，没开口。
　　我不可能去的，我知道，诺雅也知道。
　　对我来说，去伦敦，就是彻底和吸血鬼为伍，纵然我爱诺雅，但是我不可能舍弃我的故乡，我的职业。
　　诺雅说：“你该回去了。回到你师姐那里去。”
　　他站起来，将双手揣进裤兜里，背对着我离开。
　　我大脑一热，只觉得就这么让他走恐怕以后见面，他就会抱着别的人轻笑着对我说：“当初你没跟我回来果然是正确的。”
　　我脱口而出：“别走。”
　　他定住身，但是没转过来。
　　我慢慢地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小雅，别走。”
　　“……”
　　“别走，好么？”
　　“迪兰他们不适合在这里生活。”诺雅的声音有些无助起来，“我、我是他们的殿下，如果我不回去，他们也不会反对，但是这个殿下就太不称职了。”
　　我又何尝不知道他的苦衷？
　　纵然我们都深爱对方，但是关系到自己的立场，那是都不会为了彼此而放弃的。
　　我慢慢地放开了他，诺雅便继续朝前走。
　　黑夜里交辉着他的身影，我仿佛觉得他的背影就像要被切断一样。
　　然后，我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