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ctober东京冬（忍足BG）》淡·月殇

3、Chapter⒊决心×菖蒲花

　　“交往？真的假的？”真叶给迹部倒上茶之后发出自己的疑问。

　　迹部也是一脸狐疑，在轻呷过一口淡茶后，神情开始变得自然起来：“据说那家伙是在和神田交往，应该是认真的。”神田应该不能是忍足玩弄的对象了吧！她可是忍足的青梅竹马呢。

　　“景吾见过了？”真叶认真的坐在迹部身边，看着他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嗯！件过，大概是在国中的时候，她来过冰帝。”真叶是也是突然才发觉的，自从那件那家都绝口不提的事情发生之后，她发现他的话开始多了起来。

　　那个叫优的人，也成了所有人心中唯一的秘密。迹部不会提起，也不不会说，忍足只是在事发后的两个月提到过这个名字，他依然也和迹部一样不会说，而手冢，更是守口如瓶，关于这件事，就成了一个绝对的秘密。

　　大概也是一件令人伤心的往事吧，没有谁愿意将自己的旧伤撕开，然后再撒上盐吧。真叶原本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矢泽的离开，但是听忍足说，在自己失踪后，矢泽就已经离开了。至于原因，迹部也说了，是因为她行要杀掉自己。最后，迹部只是莫名其妙的丢下一句“如果她没有这么做，本大爷还会对她愧疚。”，然后生气的走了。

　　“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迹部认真的看着真叶。

　　真叶一慌神抬头对上他的目光，立刻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在全身蔓延开来。在想他不愿意再提起的事情，不是做贼心虚，又是什么？“没什么……”

　　“怎么你很在意这件事情吗？”迹部收回自己的目光，口气又开始有些放肆的问。

　　“没有，忍足真的认真了吗？”真叶还是这样的反问，他会认真？真的认真了？地球也该倒着转了吧！

　　迹部一眼就看穿她在想是吗了，她还是这样容易被人看透，然后笑开：“天知道！”他终于打破了之前的想法，天才知道他在想什么。

　　“喂！天满同学！喂！”留美继续在教授的课堂上“理所当然”的发着呆。

　　“咦？”留美终于回过神来。

　　看来自己已经颓废了，现在都敢在教授的课上持续发呆了。因为满脑袋里都是忍足侑士那张可恨的脸，虽然已经有很久没有看到了。可是，想念的感觉却一直没有变。

　　“不好意思，教授，今天我不舒服，先早退了。”说完，留美抓起自己的包离开教室。

　　她一直是一个很个性的人，可是这种个性已经被她埋进了骨髓的深处，极不易被发现。只怪留美走得太快，没有看到教授的脸色已经呈青黑色了，还有他手中已经捏断的粉笔。

　　在教室里完全没有发现，原来，外面的温度已经降成这个样子了。留美裹紧自己的一副，只是打了一个寒战，然后就有一件温暖的风衣落在自己肩上。

　　留美在心里偷笑，好俗套的情节，然后转过头：“谢谢。”

　　忍足先是怔了一下，然后也回笑，他本以为她是那种发生这样的事，红个脸，撒下娇什么的，想不到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谢谢！看来并不能将常人的帽子扣在她头上。

　　“怎么在这里？”忍足总是露着温柔又宠溺的微笑。

　　他都算计好了，他可不比那个欺诈师差，她一定会解释说自己有点不舒服，所以才怎么怎么样吧？但是结果总是出乎人意料的。“早退了。”

　　没有撒娇，没有脸红，也没有说自己不舒服。只是很寻常的三个字“早退了”。

　　忍足的嘴角在所难免的抽搐了一下“为什么？”

　　人嘛！好奇的事总是喜欢继续追问下去，好奇的人就更不用说了。绝对会“死缠烂打”到底。

　　“没什么特别的，忍足君请我喝咖啡吧！”

　　说完，留美直接走在了牵头。忍足快步跟上去，他把他可能在这种情况下会说的话基本上都算计好了，然后基本上都错了。说起来，她刚才叫自己忍足君，比起这个称呼，他更喜欢以前叫那个“侑士同学”。

　　忍足本想问她为什么想喝咖啡的，后来只是觉得这样问起来太没风度了，所以作罢。

　　留美突然像忘了什么似的回头：“因为很冷才想你请我喝咖啡的。”

　　忍足再一次震惊，这一次是她把自己想说的都猜到了。忍足突然有种挫败感，突然觉得，自己天才的称号似乎是浪得虚名。前几天，那么容易的就搞定了嘉代，今天却差一点被一个和嘉代差不多的人（忍足指的是身高差不多）摆平。

　　忍足摇头，真是被她打败了，不过，从遇到她开始，自己和她之间的事哪一件不特别。

　　“上次看起来不是不喜欢喝咖啡了么？”忍足和留美坐在一家叫做“蓝调”的很有情调的咖啡馆里，却让他问出了这么没有情调的话，真是的。

　　在留美喝下一口咖啡之后，才缓缓的开口：“是啊！不喜欢喝！很苦，可是很暖和！”

　　她的话一直回荡在自己的耳边，不喜欢喝！很苦，可是很暖和，像是找到了一种决定性的依靠一样。一直在寻找的，而现在找到的决定的依靠。

　　“发生什么事了吗？”她想要极力隐藏掉的是什么？忍足的直觉告诉自己她一定在隐藏什么。

　　留美抬头，注视了忍足的眼睛两秒，这句话应该自己问他才对吧？发生了什么事呢？你和那个很漂亮的女生之间。但这一想法却以她的微笑不了了之。

　　“没有，最近只是在为要找什么样的工作在烦恼。”留美还是决定对忍足撒谎，其实撒谎只是家常便饭，但是对着忍足还是第一次，心里难免有些不自在。

　　这句话倒是挑起了忍足的兴趣，毕业之后要找什么样的工作吗？自己好像是别无选择的接受自家的公司。倒也不必为这些事烦恼了，只是也少了这当中的乐趣。也许还免不了的是迹部和真叶那样的政治婚姻，那只是时间的问题，即使从中得到了幸福，但这过程中也承受了莫大的痛苦。忍足自己可不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找到幸福，但是如果真的有联姻那一天，他是绝对会反抗的。

　　“什么样的工作？”忍足很好奇，别人在烦自己不会烦的事。

　　“不知道，当初是打算进医院工作的，可是没有报考那个专业！”留美抬头看着窗外，又下起了大学，是啊。自己只是早到了十几分钟而已，就坐在那么有情调的咖啡馆里吹着暖气，享受咖啡了，看着在大雪里奔跑的人，如果此刻自己也在大雪中奔跑，又是怎样一种心情呢？焦躁不安吗？

　　忍足也看向窗外，然后看穿什么似的将目光拉回，口气带有嘲笑的说着：“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人心态是不一样的。无论是喜欢还是讨厌下雪的人，大概想法都是这样的。坐在里面的人看着雪希望越下越大，而在外面的人则是希望越来越小。人生最重要的事也是这样，你是站在里面的人，而我是站在外面的人，我们的心情是不一样的。所以，还是自己决定比较好，谁的意见都成为不了决定。”

　　留美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发现他真的是像极了天堂鸟，妖艳的绽放着自己特有的芳华。他这一番话真的是如醍醐灌顶般，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只是没有人来点明自己。“是吗？那我似乎也不必再烦下去了。”

　　看着她心领神会的笑着，忍足也只是满足她的笑容，是的，很多事是别人决定不了的，但是在他们这样的家族里，这种自己决定的事，一般来说只有无关紧要的。

　　“这一次喝咖啡感觉怎么样？”忍足依然微笑着问。

　　留美也依然淡笑：“不喜欢喝，很苦！可是和暖和。”

　　还是刚才那句话，是吗？原来你的依靠是一个像咖啡的人，有一点苦涩却温暖香醇无比，尤其是在这么需要温度的冬天。

　　“喂！我是忍足，什么？我知道了，我马上回来。”忍足挂下电话之后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只是对留美说了声抱歉，有急事，付钱之后就离开了。他离开得很匆忙，因为他忘了他刚才给她的风衣，也忘了外面还下着大雪，真的那么急吗？留美想。

　　忍足终于可以体会这么冷的天顶着大雪奔跑的心情了。但是，突然心情却很好，回头一定要磨一杯咖啡来喝。因为刚才那个女生说“很苦，可是却很温暖。”

　　忍足理惠，也就是忍足的妈妈从意大利回来了，竟说要住在自己家里。这突如其来的“审视”有点让忍足措手不及，刚才打电话来的是嘉代。

　　“喂！嘉代，你先不要走，等下还要拜托你帮忙。”说完这句话后，忍足又叹气。

　　就跟管理员来查房似的，心情莫名其妙的紧张，其实自己也没干坏事，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心理。

　　“嘉代，是侑士的电话吗？”嘉代挂下电话，神经又紧绷起来，忍足家的女主人，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是两家是世交，也不算少。

　　“是！”嘉代看了一演坐在沙发上的女人，严厉又端庄，冷漠却又不失美丽的容颜让她感觉到几分无名的压迫感，于是只好毕恭毕敬的回答。

　　“你们是在交往吗？”忍足理惠直接接上刚才嘉代未落的话音，让嘉代气都来不及喘一下。忍足侑士，你这下可把她给害惨了，现在要怎么回答？好如实回答。这么扯下去，帐是算不清的。

　　“是的。”嘉代的神经继续紧绷，面对这么严肃的人，真的是丝毫不敢松懈，即便是快要累死了，还是要强撑着，至少得要忍足回来。这叫什么？这就叫“死要面子活受罪”！得不大任何人的同情，是自己要强撑的。

　　“母亲！”忍足打开门，喘着粗气，显然是急忙赶回来的，但是还是毕恭毕敬的叫着忍足理惠。后面站着迹部和真叶，看来他也不算笨，救兵也都搬到了。

　　忍足理惠起身，缓缓的走到迹部面前。“景吾少爷，好久不见！”

　　忍足和嘉代倒是真的松了口气，能听到，忍足理惠这样叫出迹部的名字，气氛似乎也开始有了缓和过来的迹象。而迹部只是笑着点头，笑容比真叶想象的要僵硬。

　　“母亲，您怎么突然回来了？”忍足决定先下手为强。

　　忍足理惠才从和迹部的招呼回过神来，现在这些孩子真是成长不少，然后又恢复了严肃的神色。“侑士，听说你今天没有课，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忍足理惠并没有直接回到忍足的话，甚至是直接的无视过去了。

　　忍足完全可以猜到她会这么问，所以这才是他要把迹部和真叶拉过来的原因。留美是绝对不能被她知道的，不然又是和迹部一样，他可不想重蹈覆辙。

　　“如您所见，我去迹部那里了。”忍足只是平和的解释，看不出有任何一丝的牵强。

　　“嘉代不是你女朋友吗？为什么她没有一起？”忍足理惠是个精明的人，从来不会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也是一个不会死守一个问题不放的人，她只会从中到出更多的漏洞。

　　“那个，伯母，今天我有课？”嘉代只是在替自己解释。

　　空气里的紧张又凝聚几分，众人沉默，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必要多说一词一句。过多的话语忍足理惠不相信那也只是画蛇添足的事情。所以，此刻安静就是最好的选择。

　　忍足理惠没有再说话，四个人真的长大了，现在连对话都是谨词谨句的了。天真早已被岁月抹去，大概残留着的也仅仅是作为人类的一丝敏感的感情。看来，她真的是老了，可是，要和她斗，他们也都嫩了些。

　　“我先上楼休息了。”忍足理惠点了一下头，然后径直向楼上走去。

　　目视忍足理惠走上楼之后，四人足足的在原地愣了一分钟才松一口气。特别是嘉代，她虽然擅长撒谎，耍一些小花招，但是在忍足理惠面前也只能是毕恭毕敬的，不敢多一言一语。总是觉得她不像一个严厉的母亲，反而是像一只事事算尽的狐狸。

　　忍足也松了一口气，迹部倒是敏感的察觉到了，如果嘉代真的是女朋友，那刚才他为什么又要跑来自己家里让自己和真叶一起过去呢？神田家和忍足家既然是世交，两人交往应该不会被反对才是，只要说为了嘉代做什么去了或者其他理由就好了，到底在隐瞒什么？

　　“喂！忍足，差不多该对本大爷说出真相了吧？”天下哪儿有白吃的午餐，他迹部大爷可是帮了他一个大忙，真相只是报酬而已。

　　忍足只是淡笑：“不愧是迹部，还是被你察觉了，我们出去说吧！”

　　四人又走了出去，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让忍足理惠不小心知道了，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迹部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看来这一次忍足是真的认真了。这么多年来，他身边的人不停的换不停的换，从来没有人让他认真的对待过。大概真的和衣服一个理吧！不合身，穿在身上永远都不舒服，不喜欢，就算是送来的也不想要。大概，现在他是找到又合适又喜欢的了吧！所以，珍贵而又珍惜的东西，就想去拼命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