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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Chapter⒕东京又冬×爱在春暖花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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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忍足的脸上布满了痛苦和惊慌,他的手几乎是颤抖着想要拨打电话的。
而忍足理惠也只是凭借自己最后一丝力气拦住忍足的,已经不行了,她知道自己已经不行了,所以,她决定走出自己的最后一步棋,那便是将全盘托出。“听我…说…,侑士……”
忍足俯下身子认真的听着忍足理惠接下来的话。“胡说!”忍足不可思议的看着忍足理惠。
她只是淡定从容的笑,然后轻轻的闭上眼,永远的睡去。“母亲!!?”
留美站在矢泽静的身边,一直到她死去,她也没有开口问她的名字,直到刚才,迹部告诉她,矢泽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静。她又见证了死亡,她又顺从了命运,原来她一直握着改变的全力,却一直没能改变。
为了弥补之前一切的罪过吗?所以选择逃避么?矢泽静,你的执着呢?去了哪里?迹部嗤笑,然后抱着矢泽余温犹存的尸体离开,趁你的心还没有冷却,让你的心被救赎。
“哼!我早就知道她的阴谋。”不远处的黑暗,传出一声冷哼。
“爷…爷……”
忍足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他微笑着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代表,所有的事情又都有了头绪,母亲的死,和矢泽的勾结,一切都是有人安排好了的?
“为…为什么……?”忍足的心里有一股难以名状的痛苦,他不明白的,这些他都不明白的,忍足守,他防备了,但是那如此温和的笑容让他如何防下去。于是,选择了逃避,忍足理惠,他的亲生母亲,他也防备了,但在临终的最后,她却说他是天满淳的儿子,这可能么?
“那个女人,根本不爱政孝,你也不是政孝和她的儿子!”忍足守字字一针见血,他没有想过给忍足一条生路,自然也不会给任何的机会让他喘息。
他不明白了,但却又太明白了,自己是天满淳的儿子?是自己的母亲和天满淳生的儿子?是他爱的女人的亲哥哥。不,他不相信,绝不!这些都是骗人的!
留美止住眼泪,亲生哥哥……吗?这种事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是因为自己太过愚蠢才被捉弄了么?明明以为幸福只要相信就可以永恒的,关上所有的门,也会有一扇窗,哪怕只有一个缝隙,也有一丝光亮。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尽是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侑士,我……”留美想说什么,很想说什么,但却无力再开口。说什么?都多余了,全部都多余了,任何的言语都将被灼烧得苦涩,任何的感觉都比不上痛苦了。
那种想开口却说不出话的痛苦,你懂吗?侑士。
那种说得出话却不知道说什么的难过,你懂吗?侑士。
这些你都懂吗?因为我恨死一个人了,总是一个人吃饭,总是一个走路,一个人撑伞。有时候,害怕黑暗的时候,想有一个依靠的肩膀都没有,想有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想有个倾诉的对象都没有,那种绝望的日子,不想再回去了,是因为有你啊,侑士!
如果你懂,为什么你冷冷的眼神似乎在说你相信了你爷爷所说呢?为什么,你没有尝试相信你的母亲,相信她并没有背叛你的父亲和你,为什么?
为什么你连头也不回?
为什么你只是看着永远不会回答你的尸体,侑士,誓言已化作尘埃随风而逝了么?
“你要去哪里?”
忍足抱起母亲忍足理惠的尸体,准备离开,他要去哪里?是啊,去哪里呢?“回家……”
没错,回家,回到只属于自己的家那里。“你姓什么自己清楚!”忍足守似乎还是很“好意”的在提醒。
他的名字是什么,他也不知道,反正不会是忍足了吧!“我的身世我会查清楚。”忍足也冷冷的开口,他也还没有相信那些话,虽说是人之将死,其言也真,但他……不能否定他和天满留美的爱情。
忍足走了两步,忍足守随即开口:“那她呢?”他指着一边的留美。
忍足淡笑,在什么也没有弄清楚以前,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她,对她,用什么样的眼光,什么样的语气,还有什么样的感情,他在弄清楚之前,什么也不知道,面对她的爱情又怎样演变成……亲情。
他走得很慢很慢,因为他的背影很久之后才消失,没有任何的话语,没有任何的感情,连最后一次注视的目光也被冷却。
“恨他吧?”忍足守冷篾的看了留美一眼,恨吧,去恨!
留美起身,她恨,她也很想恨,非常的想,但是却恨不起来,因为爱,因为他承诺了爱,因为在自己最需要的爱的时候他给予了爱,所以不恨,永远都不。
“我不恨他!”说完,留美也离开。
如果天满淳是他的父亲,为什么母亲又要将他亲手杀死?为什么母亲要选择在死的时候说出那些话?为什么母亲要和矢泽一起?为什么爷爷又会出现在那里?
这些为什么谁可以来解答?
“你想自杀么?”
留美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站到了冬街的中间,刚才若不是那个有些沧桑无力的声音叫住自己,说不定可以去问天堂的爸爸这一切了。于是,她苦笑,礼貌的道了谢。
她想自杀么?是吧,刚才开始,人意的全部都失去了,忍足的爱情,事实的真相,全部。
“你想变得和我一样吗?”那人并不老,只是声音听起来很沧桑。
和他一样?留美看了一眼他的腿部,原来是义肢。“对……不起。”
而那个人只是温和的笑,对不起?一句对不起若是可以换来一句没关系,那么这双腿要与不要,也不会有任何影响了。所以,这世间的东西是一一矛盾着的,但不尽是相生相克。所以,并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可以换来一句没关系,所以,并是不是自己死去,便可以换来希望的东西重生。
“你还那么年轻!”
这句话,仿佛是对自己说的一般,还那么年轻,死了,岂不可惜?
“遇到绝望的事,似乎就有那样的念头。”是啊,令人快要窒息的绝望啊,生不如死的感觉。
那人点头,似乎是这样的,他赞同她的看法,遇到绝望的事,也就想放弃了,连同生命一起,但是,“如果想死没能死去呢?像我一样?生不如死呢?你会渴望生存么?”
渴望生存?想死却没能死?会么?会想要继续生活下去么?“不知道!”留美低头,她确实不知道。
那人轻笑道:“活着比什么都好!”
活着……比什么都好……吗?似乎有些道理呢!活着才能做想做的吗?只有死亡临近的时候,才会知道,原来自己那么渴望——生存。
“谢谢!”
那人,笑着走开,背上还有网球带,原来如此,难怪他会说“活着比什么都好“那样的话,原来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他一定在经历死亡之后,渴望生存,真是伟大!
活着,比什么都好……
日子,没有为谁停留着,时光不知是穿梭到了过去,还是未来,东京,又冬。
那天起,他没有再见留美一面,从他毅然离开她身边开始,他就没有再见过她一面。在忍足理惠死后不久,忍足政孝就从法国赶回来了,事实的真相也是在当年炎热的夏天,揭开的。
他依然是忍足侑士,一切都只是母亲要拆散自己和留美,甚至是报复爷爷的阴谋。连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是满口的谎言,他的心被阳光灼痛。
但是,对于爱情来说,没有对错。
他亦是第一次失信于人,他承诺给留美的未来,是他没有参与的空白,是他的迟疑,所以把留美错过了,爱情花还没开,就已经枯萎了,去年三月的时候,她就飞去了大洋的彼岸。
与他隔绝了,学校提供的出国机会,她义无反顾的接受了,除了失望也有情形。那么率真和直白的她,居然学会了逃避。但他仍庆幸,他终究没有用死亡来逃避,现在,至少在他知道的地方,她是存在着的,在他的心里依然是那个充满阳光的位置。
迹部也为他叹息过几次,说他应该追去。
可是,他终究是没有义无反顾的勇气,去走到她哪里。只要她执意要离开,他就不可能挽留,所以只能放手。
现在,东京,又冬了。
那么现在的你,又在哪里呢?留美。
忍足站在东街的拐角处,如果她站在对面,他就去抱住她不让她走。
如果她在对面,他就会狠狠的抱住她说千千万万次他爱她,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对自己而言,她是何等的重要,如果她出现,那么他会遵守承诺,和她一起,永不分离。
从她离开,一年不到。想念那东西差点让他的血液逆流,然后,回忆起过去,苦笑。自己怎么把那么重要的她弄丢了呢?真是该死呢。“你还要在那里站多久?”
忍足的苦笑,慢慢的拉开一个新生的弧度,幻听么?不像。于是回头……
然后抱住她的头,真是像极了她的作风,一声不吭的走掉,又一声不吭的回来。
“侑士!”
忍足睁开眼,是梦么?真是很甜蜜的梦呢,于是他戴好眼睛,重新坐起身子,原来是在打文件的时候睡着了,还好这家咖啡店人很少,于是,他又开始打文件。
他喜欢坐在这家咖啡店,店才开不久,因为名字叫东京冬,开在冬街的拐角处,正好还可以看到那些透明的过往,血染的罪过,花开败后的笑容,还有已经淡逝而去的泪水,爱的人,恨的人都消失在了东京的冬天。
眼睛实在干涩难耐的时候,又停下来。看到店里的伙计在往每桌花瓶里插花,放巧克力,不过插的不是玫瑰花,今天是情人节吗?忍足看向窗外,冬街,大雪已经纷飞,思绪被拉回到去年的2月14日。
“请品尝!”服务生将巧克力放在忍足面前,然后插上一枝他不知名的花在瓶里。
忍足随口问了一句这是什么花,服务生只是应了三个字:不灭忍
不灭忍?什么奇怪的花,他几乎没有听过这个名字,然后在电脑上是输入着三个字,花语:冬爱的牵绊。
这个老板的喜好相当奇怪,但品味却高雅得很。
于是,忍足笑着将巧克力放入口中,让它慢慢溶化,这种味道怎么会忘记呢?
那块她送的没有出产商的巧克力,苦涩得要死的巧克力,他怎么会忘记呢?还有不灭忍的花语,冬爱的牵绊,既然成为了牵绊的东西,又怎么能被忘记呢?
“我要……”他正准备对服务生说“我要见你们老板”的。
但是一台头却迎上久违了却熟悉的目光。“好久不见!”
他笑,原来,只是自己没发现而已,于是他绅士的起身,然后楼住她,在她额头烙下一个印记,回了一句:“嗯,好久……不见……”
东京,又冬,冬街,又冬,这一次爱情一定会,春暖花开。
—————————————————————————————全文完———————
By:寻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