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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黑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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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和窝金之间依旧有些相对无言的意思。
丽丝奶奶一下子看看我,一下子又看看窝金。也察觉到气氛不对头。
一顿饭吃的很是压抑,我不太有精神的收拾了碗筷拿去厨房泡水。
不知什么时候跟着过来的丽丝奶奶悄悄拉了拉我的手:“唉,你们怎么了?”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要说:奶奶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窝金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账而我也差点混账吗?
“夫妻间,总会闹点别扭的。”我只能这么说。
“那要快点和解啊。”
“阿拉?我以为奶奶你会乘机说换人的。”
她打了我一下:“我是那种弄不清什么时候可以开玩笑什么时候要认真对待的人吗?”
“呵……”
这么说了一通,觉得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丽丝奶奶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一点都没有病重老人的自觉,但是其实是个很好的人,真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子女会和她产生老死不相往来的那样严重的误会。
而另一头,卡其的失踪案,竟然没有意料之中的那么顺利的解决,在我得知消息的时候,那边已经对持起来了。
出于担心我打算去看看,匆匆忙忙的也忘了和窝金他们打声招呼,更没注意到窝金比那天更加危险更加接近旅团的视线。
和这里大多数屋子一样的建筑,红色的屋顶奶白的墙壁。此时已经被警察和看热闹的人群团团包围住了。
勉强挤到剀依那边去。我打量着房子。
里德,男,四十岁上下,无特殊病史。有一个刚刚生产完的美丽的妻子。
之所以立刻浮现出这些——因为里德夫人是我之前负责看护的病人。
“夏夏,怎么办?他是个疯子。”剀依哭喊着。
“怎么回事?”
“他要卡其的血。”
血?我不自觉作出了一些联想,剀依你不要讲的那么惊悚啊。
不过回过神来,我倒是稍微能猜测到一点他的动机了,他的孩子,是很少见的血型,又带有RH溶血症,也即母婴血型不和,胎儿还在母腹时细胞进入母体循环,母体出于排异自动生成抗体。这样的胎儿有一定几率发生溶血症。
那么说来我似乎也有责任,因为我曾经告诉过他挽救方式之一是换血…也提到过卡其的血型符合……不过难道要让那么小的孩子放血吗?以命换命这种事怎么可能行得通?
“里德,还记得我吗?”我挡开前来阻止的警察,尝试引起里面的注意。
“女士!小姐!这里现在不允许进入。”一个年轻的警察挡住我。
把习惯性带在身边的医护执照给他看。
“这是我的病人的家属,让我和他谈谈。”
“哎哎唉,不行啊,女士,我要对我的市民负责,他的精神状况很不稳定。而且他就在刚才还挟持了一个少年……”
我有很不好的预感:“少年?”
“不是这几区的居民,十二三岁,金发。你认识他的话请尽快和他的家人联系。”
“酷拉皮卡……”无意识的叫出他的名字。
“叫酷拉皮卡吗?你知道真是太好了,请去那边做一下记录。”
“给我找最好的医生人,不然我杀了这小子。”
里得拽着那个金发的少年从窗口探出头发吼叫着。
一时间我竟然觉得这是天意。
忍不住想着就让神来决定他的生死。
脑中晃过窝金那天离开时明明发觉了什么却保持安静的脸。
“真是无药可救了……”我低声喃喃。
“里德!还记得我吗?夏夏!吾,滚开不要阻止我。”努力推挤着前面的警察。
“你不是要医生吗?我就是啊。”
听到医生那两个字,里德血红的双眼挪过来,似乎在分辨着我。
“夏,夏夏…?”
他抓在手里的孩子也微微抬了抬头,循着声音看我。
灰烬一样的眼神有些动摇。几不可见的对我摇了摇头。
是想要就那么去见族人,还是让我不要过去呢?
“没错,我记得你。过来!”
他指着我。
一旁的警察对我的胡来气的咬牙,多半是原本打算找个身强力壮的化妆成医生进去救人吧。倒是被我一手破坏了。
懒得去管他们的想法,我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个虚弱的孩子。
一时看不出有什么伤痕,也可能是因为饥饿。
还来不及看清楚,里德已经一把关上窗。
我打开门进去,他呼呼喘着气,眼珠子随着我的脚步摆动。
酷拉皮卡被丢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也不知怎么了。
“孩子在哪里?让我看看她。”
他示意我跟上,进入一间卧室。
床上躺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里德小心翼翼的抱起她,叫她的名字。
名字是“琪娜。”
琪娜吗……
我忍不住一阵心酸。里德曾经也有过一个女儿,十三岁,可爱的不得了。
可惜被卷入一场车祸死掉了。
她的名字也是琪娜。
中年丧子的里德夫妇表现的很坚强,但是心里的眼泪一定没有停止过流淌。
现在这个孩子是我看着出生的,里德妇人为了再给他一个孩子高龄产子,不久前就因并发症去世了。这个孩子……已经是里德唯一宝贵的东西了。
说实话,猎人世界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有着很高的科技又在莫名其妙的地方落后。当然这也和这个世界的能力有关系。
就好像魔幻小说中的社会,有祭司的话,人们根本不知道药物是什么东西。
而这个世界掌握在强者和有钱人的手中,那些强者不需要医疗之类的东西,或者有更好的相关能力者为其服务,于是……投资啊,拨款啊什么的全部都不足够。
这明明是有希望治好的病啊!
每当这时候就忍不住恶毒的想着,幻影旅团之类的存在给他们一些打击真是太好了。
因为那个孩子,也叫琪娜的孩子,已经明显没有呼吸了。
里德凶恶疯狂的神情在看着怀中的身体时变得那么温柔。
现在……我只要告诉他……孩子已经死了。
崩溃的男人一定就会……
眼角瞥向软软的倒在地上的酷拉皮卡,和不知到被关在哪里的受害者们。
哈~我苦笑。
听天由命吧,人这一生总会疯狂那么一次两次的。我已经疯过一次了,也不介意再疯一次……
我自暴自弃的想。
忽然,眼前有什么飞溅。
一只粘腻的手带着浓重的某种味道捂住我的眼睛。
“夏夏,你打算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