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那片天空那条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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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才会注意史今，一开始不是为了史今，是为了看看三呆子还好不，或者伍六一是不是又对他露出了笑脸。连带着把史今看进去了。
从许三多去3班把他们班的成绩拖下来后，史今的笑容就变得有些勉强，满是疲惫。听三呆子说，似乎为了他，史今差点和所有人的关系都崩了。还好他们都坚持过来了，说到这里，许三多说他一定会好好做，不再连累班长，成才看到了许三多的坚定，这他从来没有从他眼里看到的东西。
近来三呆子突飞猛进了，史今终于轻松了点，走路也轻快了，虽然还不到连长那种蹦跶也不远了。
这天夜里他俩又在黑暗的操场里跑步，第二次一起跑步。
成才问起“前些日子苦吧。”
大约知道他问什么“虽然也就没多少日子的事，可是现下回想起来就不太记得那些找人累的事儿了，苦不苦都无所谓了。”
惊异于他的回答，成才这时才发现这个人真的不一样，太不一样了。他计较一切事情，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而这个人似乎很少计较。
史今大概是真的忘了前几天的那个问题，跑步的时候他们很少说话，要是说也是一些不着调的东西。
“一百，一百八，八十一个，许三多出师了，啊。”第五次一起跑步，成才一直没怎么说话，5000米拼了命的跑，跑完后瘫在地上喘气。史今说他把5000米当50米跑了，他就回了这一句。
“是啊。起来起来，别躺着。”拉着成才的手臂把人拖起来，“和我走一圈。”
成才任他拖拉着，两人身上都是汗，史今为了追他也把自己搞得挺狼狈，因为汗，手心是凉的，成才和史今都没撒手，搀扶这对方。
“你不开心？”
“我有什么不开心的。”
“因为许三多吧。”
成才沉默了。放开史今的手自己稳稳地站着，面对史今，“史今，那时候你选择许三多是觉得他比我强？”
“我说过是因为他想帮他。”
“你知道么？我一直骗我自己，其实是缘分，不是我不够好，可是我现在要怎么说？是的，许三多并不是个傻子，不是呆子，他很好，很优秀？！你是对的，我不如许三多？”
“不是你......”
“我没有不高兴许三多，替我恭喜他吧。”成才跑走。
然后他们就再也没有一起跑过步。
许三多的进步每天都看得见，成才对他的挤兑史今也看得见。
成才挤兑许三多，史今护着许三多，许三多则一脸不明的看着成才。
成才不是不为许三多高兴，这是真的。可他每每看到许三多又的奖了还一脸傻笑他又忍不住嫉妒和不甘心，就连他最自豪的射击，许三多也不差，他不只在三班站稳了，还在连里团里站稳了，这原本是成才的愿望，现在呢？成才愤怒，烦躁，不满，他要怎么说？
对A大队的山地实战演习成为压断成才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天成才对自己的命运做出了选择，史今的命运也在那天改变。一样的起点不一样的重点。
离开。
去红三连。
回家乡。
7连在失败后会爬起来的，他们发泄式喝酒玩笑，成才真的很喜欢7连，可是笑到一半又止住了，这不再会是他的7连了，他，已经决定要离开了。走一条看上去更光明有希望和轻松的路。
以后，是不是再也不是‘咱7连’了？成才看见史今那张笑脸，咬咬牙，还是说了，三杯酒了断他和7连的情分。
连长...连长...连长...真好，他在7连最痛的时候又划了他们一刀，从他们的眼里成才看到了厌恶和失望。
浑身酒味的成才在营地边上晃悠，他没喝多少，这不，史今泼的，呵呵。成才坐在地上傻笑着，突然被人扑在地上。
“你有毛病是吧？！”那人边说拳头不停的落在成才身上。
成才只是当着头，声音断断续续出来，“这是你第一次请我喝酒啊。”
手中成才的前襟是湿的，听了他的话，史今松开了手。“第一次？！你除了惦念着第一你还惦念着什么？你这回可在7连历史上留名了啊，7连第一个跳槽的兵！！”后面的话史今是吼出来的。
若是7连的别人打他骂他他都不会还嘴，可是史今， “史今，你有什么资格骂我？！我是跳槽，你是什么？你现在在干什么？！因为你想留不能留，而我却主动离开这里，你难过吗？你后悔吗？”
“你这是背叛！！！不要又和我绕！”
“史今...你太不公平了。”成才和史今面对面，“我们的区别只是你选择离开而我选择去3连，如果现在我不这样选择，一年半后我就是你现在这种心情！”
“可我绝对不会想你这样。”
“因为你是史今，而我是成才。”
“因为你自私。”
“我只是为自己着想。史今，你给了许三多那片天空那条路，那你哪？”
“我.....可以有别的路。”
“却不是你最喜欢的那条。史今，我没有那个人给我选择方向，没人那个人给我那片天空。别人，我不管，我只是希望你别苛求我。”
“苛求你？我怎么苛求你了？我求你别伤害连长，别伤7连的心了我？”
.....对连长和7连成才是愧疚的...他没办法反驳这。
史今使劲摇着成才“为什么呀？为什么？”
成才没有回答，他知道史今并不是要他的答案，只是发泄罢了。
气平了些，史今又问“你为什么要在今天这个时候说？当着全连？”
成才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选在这样一个最差的时机。“连长...你去看过连长了吗？”
“以后他都不是你连长了，你关心个什么劲。”史今嘲笑。
抓起刚才掉一边的酒瓶，晃了晃还有一些，成才仰着头喝掉了，“干。”
史今从地上爬起来。
“走了？不再说教一会儿？”
“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成才。最后一次叫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什么叫最后一次？”
“你不是我朋友了，就这样。”
史今离开了，成才还是保持坐着的姿势，朋友？我不稀罕，朋友我多得是，不缺你一个。
把酒瓶随手一扔躺倒在地。眼前模模糊糊的，醉了？
......史今，你不会原谅我了是不是？
连长不会原谅我。伍六一不会。
和7连再也没有半点情分了啊.....
我没有错...我有我要走的路，没有人会帮我走，只有我一个人，走到底。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9. 那片天空那条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