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才中心/cp未定]十年心》恨水常东

24、24.包袱

　　“回来了？”
　　“回来了。”瞧这对话，草原就这样的成为了他第二个家。“带了好东西，你们去分分吧。”把包人给一个新兵。“对了，你给我看看，我在县城买的线，颜色还不错吧？”
　　薛林，拿过绒线。“桃红色的，会不会太艳了？”
　　“不会，我妈皮肤白，穿这个一准好看。”
　　知道班长家的事的人都对他们这对话有些惊奇。
　　“好。”见着他脸边淡淡的笑薛林总算是放心了。
　　要说，他离开草原也就十一二天，可为什么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这里没有变，还是那些人，那是不变的格局，不变的辽阔。
　　抱着枪做到一边，小心的擦拭起来......

　　规律，这是成才的五班生活，放假回来后不久高城的来到好像在平静的水面上投下了一颗小石子，如今高城带来的北京特产早就被分食的差不多了，徐百顺嘱托的东西也该转到许三多手上了。只是无论多大的石子水面最终是要回归于平静的。
　　日子又如同过去，不同的是成才每天晚上会抽出一点时间打毛线，他已经想好了，打完了这件衣服就打一条围巾给爸。按这速度，退役之前应该能够完成。
　　五班终于摆脱了坟墓一说，这从越来越多停驻的部队就可以看出，连队来来往往增加不少生气，只要不赶时间，每支路过停歇的部队都要问一声“那个能使枪的是哪个，和咱们比比。”到后来‘那个能使枪’的变成了‘枪王’，挑战的人更不见少。
　　天气由凉转暖，那天，高城带来了一颗更大的石子。
　　高城嘲笑着成才手中的枪，成才淡淡回了句算是折过吧，这是在说他自己，而高城便没再忍心说下去。
　　每次侦察营和成才比枪，高城的心里总是很复杂，谁赢了他都高兴，谁输了他都搁着慌，幸好，比多了就好像成为了例行公事——成才没有输过。
　　手中的枪被嘲笑了，高城还可着劲的挤兑许三多，枪和许三多在成才心中都重逾千金，一个是血液中的召唤一个是像兄弟一样无条件信任的人，是不能触犯的禁区。成才却没有愤怒，眼前的这个人是高城，是连长。他以为高城是懂他的，不，不是以为，高城是懂他的，所以成才对他的行为更多的是疑惑，至少与公与私高城都不是个不尊重士兵对军营的感情——无论以何种方法表达，不会不尊重这种兄弟战友情，更不会那样评价一个最后一刻仍然孤独的坚守在7连的人的感情。
　　但到底还是逼出了成才心中的话——后悔和感激。
　　高城简直要把许三多从车里拉出来暴打一顿，为了这么个，这么个没出息的孬兵，硬生生的在一个营前面挖开了成才的心。内疚心痛的揽过忍着泪撑着笑的人，早就不生气了，还给我道什么歉啊，真是，一个两个都不省心，一个像洒水车，一个被他死命的捶才肯哭，这下榕树的风水也多变了一点吧。
　　许三多？接下去的话让成才明白了一点今天高城古怪的行为。高城果然是了解他们的，字字句句直指许三多内心中最重要的地方，逼着许三多做出决定。
　　成才没有去询问，只拼命把饭菜压实了端给他，然后看着他把东西吃完了。
　　基本上，许三多的每一步都是别人推着他走的。许三多啊，背负着许多人的理想，背负着许多的期待，可是就是背负着这样那样的包袱，所以才能更坚定的走下去，走的更远。

　　“副营长。”
　　“成才？坐，烤烤火。”
　　做到高城身边，感受着火焰带来的温度，“许三多说他明天就回去。”
　　“那当然，他放假还放出瘾来了？”高城粗声回答。
　　“他说要是早点来找你就好了。”
　　“算了，不指望他那不转弯的脑袋。”
　　“谢谢，副营长。”成才转过头看着被火光印上暖红的人。
　　又谢？“这回是谢什么？”
　　“许三多...”
　　“我只负责把人带过来。”
　　“你脚没有肿吧？”
　　“？没事。”被成才跳跃的问题弄的摸不到头脑。
　　“这一脚为了许三多踢得挺痛的。”成才表面正经，暗自笑。
　　“谁谁谁为了那个孬兵？”高城要跳起来。
　　“副营长，是你骂醒了许三多。”成才陈述。“7连和不抛弃不放弃是我们都不能甩开的咒，你一念许三多就收敛了心神找回了散失的魂和魄。”
　　“说得我和唐僧似的。”高城咕噜。“别说这个了，那个优秀射手...你真不想去？”回头就见成才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看看看什么啊，啊？”害他怪紧张的。
　　“这疤，差一点就到眼睛了。”
　　耐着心重复了一遍今早刚和许三多说过的话，“....被小石子咬了一口...个熊兵，打什么叉？回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恩。”成才点点头。
　　恩是什么意思？不过高城没追问，然后偷偷说“这疤很恐怖？”
　　成才笑开了，瞬间夺取火焰的光芒，“还好，远看发现不了。不过要是副营长脸上再多几道疤开车就困难了。”
　　“什么意思？”
　　“脸上阻力太大。”淡定的吐出六个字，见高城错愕时笑翻了。
　　“臭小子，脸又没变大怎么可能？！最多增加摩擦系数，何况不是还有挡风镜？”哭笑不得的高城无奈的摇头最后跟着一起哈哈笑。
　　成才知道自己放肆了，即使在7连他都没有和高城这么随意过，只是，今天说出了一直想对他说的话，而且被原谅了，又见到了许久不见的许三多，神经一下放松下来，心情高昂得不能自已。
　　星光点缀着草原辽阔的夜空，看样子每天是个好天气。成才放任自己随意地坐在高城身边，抱膝欣赏天空直到很晚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