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血》Candyana

9、第八章

　　空间之门打开，静扬目送獠辉三人进入迷惑森林，忽然间觉得安静的让人心慌。回到木屋，沏上一壶碧螺春。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响起。

　　开门，是一团黑色，若不是那飘出斗篷的几缕淡黄，静扬甚至怀疑那黑色之中是否有人存在。

　　“请问阁下有何贵干？”来者是客，虽然这人让人觉得不舒服，但静扬还是礼貌地询问。

　　抬头，露出茶色的眼睛，“我只是个算命的，路过贵地，想讨杯茶喝。”

　　挑眉，算命的？静扬上下打量眼前之人，渐渐展开笑颜，“原来是闻名天厚各国的算命师——荼靡啊～”

　　“活活，我哪儿有闻名天厚各国～最多只是闻名各国王宫而已～”这话不假，各国政要一向都是暗中请荼靡算命，因此荼靡的名号并不响亮，只有少数王公贵族才知道。

　　“哪里～哪里～只算命不救人，阁下这个原则可是知名的很呢～听说你算命不需要媒介，且百算百中。只是既便算出对方时日无多，也绝不给出任何建议和化解之法，因此很多人都记恨阁下，却又要依赖阁下～可以说阁下是个让人头疼的人物呢～呵呵。”

　　“不料古方斋的主人竟然对我如此了解，这到是让我受宠若惊了～”

　　静扬笑着将荼靡让进屋内，又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才说道，“不过小女子到是有一事不明，想请教阁下～”

　　“活活～在下何德何能，竟然有让古方斋主人请教的本事～”

　　并不理会荼靡的调侃，静扬开口，“现在天厚正是动荡之时，阁下此刻不去各国收钱，到跑到我这陋室来讨茶，却是为何啊？”

　　荼靡的嘴角微微上扬，“因为我觉得现在你比任何权贵都更加需要我来算上一卦～”

　　这句话说的很轻，但静扬却听的心中一震。不错，各国都派了高手寻找麒麟血，而要想知道如何使用麒麟血必然会找到古方斋。虽然我也有自己的希望，却是必须借他人之手完成，而选择谁却无从决定……“那就烦劳阁下给我算上一算，我这古方斋最近三天都会来些什么人，而这些人又会给我带来什么呢？”

　　荼靡满意的笑了，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好～我就算算这三天你这里的客人～”

　　只见荼靡闭目凝神，从表面看不出任何动静，仿佛只是简单的静坐。静扬虽然听说过这个传说中的算命师，却从未见过她算命，此时只对不需媒介的算命倍感好奇，丝毫未觉得无趣。

　　也就半盏茶的工夫，荼靡张开了眼睛，轻笑道：“没想到这么快～”虽然是笑眼中却略过一丝忧伤，稍纵即逝。

　　“怎么？”

　　“我走后就会来第一批客人，只有一个人，他带来了羊皮纸和死亡。”

　　“羊皮纸？”

　　“是的，我无法知道上面的内容，不过是很古老的东西。”

　　见静扬沉思，荼靡继续，“明天，第二批客人会来，嗯……一共八个人……”

　　“八个人？？”

　　“这八个人好像不是一起的，但是都在明天到来，而且他们带来的东西相同，都是不确定。”

　　“不确定？”静扬迷茫的看着眼前的算命师，后者意味深长的笑了。

　　“最后，就是在后天，有三个人会来，他们带着褐蝎李。”

　　听到这里静扬安心地笑了，这么说他们三个成功了……

　　荼靡起身开门，“这就是我算出来的结果，请保重～”说完便消失在木门的另一边。

　　静扬还没来得及仔细思索荼靡的话，便听见敲门的声音。

　　开门，火红！男人不等让，便踏进门来，转身对还在他身后的静扬说道：“你就是古方斋的主人。”

　　没有疑问的口气，虽然那男人在笑，但静扬却感到巨大的压迫感，“是，我就是古方斋现在的主人——静扬。”

　　男人满意的笑了，“我来，是想让你帮我看看这个。”说着，男人将一张泛黄的羊皮纸随意地扔在桌上，然后竟自坐了下来，“疑？斋主有客人？”

　　顺着男人的眼光，静扬看到荼靡的茶杯，“哦，是个朋友，已经走了。”说着收拾了桌面，“阁下想喝点儿什么？哎哟，我到是疏忽了，还没请教先生姓名。”

　　“什么茶都行。”

　　见客人似乎无意回答姓名的问题，静扬心中打鼓，荼靡说这人带来羊皮纸和死亡……直觉的感到对这个人知道的越少越好，至少我知道这个人不是我所希望的……

　　思索间，已经沏好了一壶大红炮。

　　“好茶～”骁蛮忍不住赞了一声。

　　静扬笑笑，拿起桌上的羊皮纸，“啊！这不是……”这不是那上半张么！

　　“怎么？”

　　“这不是……上代天厚之王的日记么？！阁下是从哪里得到的？”

　　“你不用管我怎么得到的，你只要告诉我上面说了些什么就可以了。”命令的口吻，是不怒而威的味道。

　　静扬识趣的闭口，仔细研究羊皮纸上的文字，不时露出诧异和惊恐的表情。

　　骁蛮一直低头品茶，当杯中的茶见底的时候，抬头看向对面的人，“如何。”

　　静扬眉头紧皱，“上面记载的，是成为天厚之王的方法……”在这个人面前，静扬无法隐瞒，那双血色的眼睛仿佛可以将人看穿，只要一句虚假便碎尸万段……

　　血色的眼中闪耀着兴奋的光，“什么方法！？”

　　看了看那双眼睛，静扬缓缓道：“这似乎是上代天厚之王临终所写的一生概述的上半部，由于是概述，因此一些地方也不是很明确，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如果这便是成为天厚之王的途径，那将是极其残忍的事情。”

　　血色的眼睛寒冷无比，“我不在乎残忍与否，我只问那途径是什么。”

　　细小的身躯微微颤抖，是的，这个人充满了死亡的味道……“具上面记载，成为天厚之王需要两样东西——麒麟血和箜篌鸟。而看上面的说辞，似乎这两样东西都是有生命的存在。”

　　“哦？这么说麒麟血是有生命的了？”

　　“是的，箜篌鸟也是。”

　　“这个当然，鸟自然是活生生的动物。”

　　“不……我的意思是，根据记载，似乎这两样东西都是接近于人的存在。”

　　“哦？有意思，真想早点儿见到啊……”嘴角划过漂亮的弧度。

　　静扬继续道，“我简单的说明一下仪式进行的方法，日记中称之为仪式……首先，将麒麟血放置在极度寒冷之处，抑制其血气。然后让箜篌鸟对着麒麟血唱歌，一直唱……直到喉管破裂而死……而箜篌鸟临死时的歌声会激发麒麟血之力。本来被抑制的力量强烈的爆发，麒麟血会因力量无法负荷而全身爆裂……之后涌出的力量会附着在新的天厚之王身上。”

　　“就这样？”

　　“……嗯。”就这样……这个人没有血泪么？两个生命因此而死去……而且死的如此悲惨，他竟然无动于衷……

　　“多谢。”没有多说，骁蛮带着羊皮纸离开了古方斋。

　　静扬呆立在屋中，回忆起一年前从夏雷那里读到的后半张羊皮纸……

　　‘我终于成为了天厚之王，力量不停的从身体中涌出，仿佛怎么用也用不完似的。只有杀戮能够抑制我的痛苦，于是我四处征战，四水国以及各方的野地都不放过，终于整个天厚大陆都掌握在我手中，我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天厚之王。然而痛苦仍未离去……我每日都与体内的力量搏斗，而每每，我都会痛苦的昏迷过去。偶尔清醒的时候，我会忧伤的看着天厚的土地……曾经是五颜六色的生命之地，现在只剩下枯木与白骨……那是我自私的杀戮所酿成的果……
　　终于，无法承受力量的我也将死去。回忆我的前半生，给天厚带来的战争与死亡，只有追悔莫及。如果将来天厚之王再度出现，希望有人能将他封印。我已找出封印之法如下：
　　用褐蝎李、龙眼草、玉菩提调制出克制麒麟血的神药，涂在天厚四神兵——青龙吟、白虎啸、玄武怒、朱雀舞之上，用四神兵同时攻击未成熟的天厚之王即可。
　　望后人紧记，万不可让天厚之王复活，那样只会给天厚大陆带来灾难和灭亡……’

　　夕阳透过竹窗洒在少女的脸上，回忆着与夏雷的约定……

　　‘我去寻找四神兵，麻烦你炼制神药’

　　神药即将练成，夏雷……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