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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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要我在十分钟之内结束比赛，我做到了；
你说，要我成为青学的支柱，我做到了；
你说，要我找到属于自己的网球，我做到了；
你说，要我站到世界网坛的巅峰，我做到了。
你说的一切我都做到了，可是你呢？
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那天，我说，我想要永远跟你在一起，可是，你只是沉默着抱着我。
十年后，二十五岁的越前龙马再次回到日本的时候，自己也说不清，想不想见那个人。
不过如果不想见他，又为什么要回来？还来参加这无聊的校庆？
青学校庆五十周年，校方向全世界的校友发出邀请，对于越前龙马这样从青学网球部走出的世界一流选手，自然不会放过。所以，此刻，越前不得不坐在主席台上，耐着性子听现任校长讲话。
校长献媚地将话筒递给越前：“越前先生，你在世界网坛上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我们也知道你在本校读国中的时候，就在网球方面表现出了惊人的成就，对此你有什么想法吗？”
越前沉默了一下：“那时候，我有一个很好的部长，很严格，也很关心我……”
果然还是第一个想到他，那个冷着脸毫不留情地让人跑圈的冰山部长。谁会想到，他曾经用那么温柔的目光望着自己……
“啊？还有呢？”
“还有一群水平不错的怪异学长，可以相互切磋……”
有时候还真的会想念他们，在青学的日子，网球部的学长们对他还是很照顾的。
“那——还有呢？”
“老太婆教练也不错……”
听说龙崎教练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臭老头还说有空让我去看看，去就去吧，不过——她家在哪里？
“那个——学校方面的呢？”校长擦汗，不死心地提醒。
“学校？”
“是啊，比如校长，主任……”
越前不耐烦地说：“我又不认识校长，有什么说的！”
“啊？这个——”校长开始结巴。
越前忽然站起来：“对不起，我的日程安排很紧，一会儿还要去看望以前的教练和学长，先走了。”
望着越前自顾自走远的身影，校长彻底无语。
台下的学弟学妹却议论纷纷：
“啊，越前学长好酷！”
“是啊，听说他进校的时候就很拽啊。”
“切，你们还差得远呢！”小男孩学着偶像的口气。
“闭嘴！不许你学越前学长的口头禅！”一群女生怒骂。
越前走了几步，几乎是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前跑。错不了，他明明看到了那一抹褐色的头发，还有镜片的闪光。那个身影，一定是他！
可恶，既然来了，为什么要跑？要是不想见我，又为什么要来？
越前跑出好远，忽然发现失去了那人的踪迹。青学这么大，想躲起来是很容易的。不过，以他的速度，应该不会比那人慢多少吧？看看周围，越前走上了教学楼，直上天台。
门虚掩着，推开，果然，他就在那里。听到声音，回头。
越前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顿了，十年了，手冢国光，高了些，却还是那么瘦削。苍白的脸上，依旧架着金丝眼镜。黑色的风衣，衬得他更加修长。
“部长。”越前慢慢走近。
手冢不自然的低头：“越前？”
“以前你都是叫我龙马的。”越前走近，忽然抓住了他的手，“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
“什么？”
“我们说好了，读一样的高中，一样的大学，一起进入职业网坛，可是，我国中该毕业了，你却留下一封分手信，不告而别！我找了你一个月，问遍了所有认识的人，他们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只有你爷爷，他说，他都跟你分手了，你还硬要缠着他干什么？”
越前冷笑，眼睛里带着悲愤。
“后来，我想，也许是你家里人反对我们，那么，我就等到有能力的时候，再去找你！我努力，一直站到最高处，让所有人都能看见！想着也许有一天，你会来找我！你家人会承认我们！可是，等了这些年，你从来没有出现过！”越前咬牙切齿，“等我再得到你的消息，就是五年前，不二学长说，你要订婚了！”
“你——你知道？”手冢声音有些无力。
“而且，我看到了。”越前一把搂住他，几乎要咬住他的耳朵：“你跟那个女人，站在一起，那么亲热！要不是阿桃学长和河村学长死死拉住我，我真不知道，我会不会拉住你就走！”
“你去了？”手冢失声问，“我怎么没看到你？”
“除了那女人，你眼里还有谁？”越前猛地吻住手冢的嘴唇：“这里，是不是已经有了女人的味道？”
这是手冢特有的，清冷干净的味道。他以为手冢会抗拒，用手臂牢牢地禁锢着手冢的身体；可是没料到，手冢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就情不自禁地回应了他。温馨，柔情的感觉，又回来了。
“为什么？”越前放开了手冢，一手搂着他的腰贴在自己身上，一手拨弄着他的头发。
手冢的味道，跟以前一样。就像他第一次，趁着手冢看书的时候，偷偷亲了一下他的脸，那样的感觉。当时手冢狠狠瞪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如今，手冢毫不抗拒他这样无礼的行为，难道，他也不曾忘了他？
手冢推开他，转过身，背对着越前。
越前默默地看着他，说：“部长，有什么事，你不能跟我说？有什么事，我们不能一起解决？”
是啊，当年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已经是个叱咤风云独挡一面的男人。一阵沉默后，手冢缓缓说：“我——离开你的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高二那年，跟别的学校比赛，我左手的旧伤复发，你是知道的；我以为会没事，但是，复查的结果，却是不能再打网球，也不可能成为职业选手；然后，爷爷知道了我们的事，和爸爸妈妈一起，严厉地反对，要我想想我们的未来；还有，那时候，手冢家族的事业，出现了严重危机。”
越前从后面抱住手冢，让手冢靠在自己身上。真好，那时候无数次地仰望着部长，不服气地想着什么时候才能比部长长得高，就可以成为部长的支柱了。现在，似乎比部长还高一点点吧。总算难喝的牛奶还有点儿用处，也许美国牛肉也有功劳。
这些年，部长一个人撑下来，很累吧？若是自己不那么执拗，气他要跟自己分手，赌气等他主动解释，早点儿回来找他，帮他，是不是会好一些？
“你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越前的脸，贴在手冢耳边。
“跟你说，又有什么用？我们那时候都还小。”
越前不作声，轻轻蹭着手冢的脸颊。
恍然间，手冢想起了从前，越前也喜欢在他站在窗前思考问题的时候，从后面抱住他。不过那个时候，越前的头，只能蹭到他的背。有一次越前站在凳子上，居高临下的抱住他，笑着说原来比部长高的时候，抱起来更舒服；没想到他如今，真的已经这么高了……
“后来呢？”越前清楚，手冢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
“后来，我想了很久，我已经不能陪你站在网坛了，家族的责任又需要我来背负，爷爷坚持我跟你分手，说这样我们才可以飞翔在各自的天空，我同意了。然后，我到德国疗养了一段时间，回来转了学，再后来上了大学，读了商务管理，一边读书，一边在家族公司实习，可是财务实在难以维持运转，爷爷决定，家族联姻……”
越前的手臂紧了紧：“然后，你就结婚了？”可恨，竟然曾经有一个女人，抢在他前面名正言顺的占有了他……
“我按照爷爷的意思，跟一个大财团的女儿订婚了，本想，负起责任，像妹妹一样照顾她就是了，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我忍受不了身边随时跟着一个陌生女人，不到一个月，我毁婚了，爷爷大发雷霆，甚至气到住院，我还是坚持，我可以为了手冢家抛弃其他的一切，但我不能欺骗自己的心。大学毕业后我直接进了公司，这些年来，总算将局面扳回来了。”
手冢的声音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淡淡的几句话说完了这十年的生涯，越前却感觉得出，其中的艰辛和沉重。
“为什么不去找我？”
“没有我，你一样可以过得很好。”手冢侧身，抬手理理越前被风吹乱的头发，露出温柔欣慰的神色：“你的网球，恐怕没几人赶得上。站在世界的巅峰，若是传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对你以后的发展……”
不能做你的对手，也不能做你的队友，至少，我可以选择，不要做你的负担和累赘。
“才不是这样！”越前激动地说：“我每次打球，都在幻想，若是你看了我的比赛，会怎么想，怎么说？每次比赛前，我都想着，你会不会，就在入口处等我，跟我说，不要大意地上吧！可是，每次都等不到。我已经厌倦了，要不是想着你，我可能，早就不打了！”
“为什么？”手冢震惊。
“因为，你答应我的事，没有做到。一个人打球，又有什么意思呢！”越前盯着手冢。
一个人面对着那许多对手，越前从不惧怕，只是觉得孤独。缺了最心爱的人，那满场的掌声喝彩，又有什么意义？
手冢沉默，抬头：“到我家去看看吧。”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