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完的路》芫爆

47、番外 海鲜也能惹乱子？

　　十月，斌子的海鲜酒楼正式开张，坛子里一帮车友去帮了忙，撑了门面，之后那地儿就成了据点儿了，大家一骑车回来就去那吃，有朋友要聚会也往那推荐，一个月下来运营情况很是不错，于是斌子两口子在坛子里吼了一嗓子，组织了一场大型回馈腐败。
　　对于这种活动孟昭扬是相当乐意参加的，尤其在那些关系比较近的坛友全部认同了他跟沈一的关系之后，他更是乐于在别人面前跟沈一出双入对的，甚至亲密无间，弄得沈一动不动就脸红，无奈得要命。这不，这回这活动孟昭扬提前好几天就跃跃欲试了，到了日子早早地拉上沈一就奔那去了，到了地儿也没找斌子，开了个包间就往那一大片水缸前一站，从左到右挨个看，津津有味的。
　　“螃蟹……虾……鱼……诶，这是什么鱼？那个，那是什么虾……”
　　沈一在孟昭扬身后跟了十多分钟，都不乐意搭理他了。
　　“诶诶，原来皮皮虾游泳是这样的啊！”
　　沈一瞅瞅水缸，里面一大堆皮皮虾正游着，一拱一拱的，“你没见过？”
　　“见过熟的，没见过在水里游的。以前来点菜都是张闲的活儿，我就没出来过。”
　　沈一翻了个白眼，“您过瘾了吧？到底要吃什么赶紧！”
　　“就它了。”孟昭扬直起身招呼服务员，手指着那一缸皮皮虾，“诶，缸里的都给我捞出来。”
　　“你想干嘛啊？缸里那么多你吃得了么你？”沈一赶紧拉住孟昭扬的胳膊，跟着朝服务员摆了摆手，“甭理他，那个……来二斤就够了。”
　　“行，那先来二斤，顺便把你们老板叫过来。”
　　孟昭扬说完转身回了包间，沈一低头笑了两声也跟着走了回去，剩服务员一个人站那目瞪口呆的。
　　“诶，我怎么觉得你跟穷人乍富似的呢？”回到包间落了座，沈一瞅着孟昭扬那样儿憋不住直乐，“还叫老板过来，人别以为你是砸场子的吧？”
　　“我说让他叫他就叫啊？你看着吧，他不带真去的，最后还得咱给斌子打电话！”
　　“给我打电话干嘛？”
　　孟昭扬一愣，扭头看向门口，就见斌子推开门溜达了进来，嘴里叼着根烟。
　　“你们俩行啊！上我这踢馆来了哈？”
　　“不踢，踢完了就没得吃了，嘿嘿。”
　　斌子拉了把椅子坐到沈一身边，眼瞅着孟昭扬，“我说VV，我能给你起个外号么？”
　　“你不都叫着外号了么？还起什么啊？”
　　“不不不，‘VV’是昵称，我要说的这是名副其实的外号。”
　　“什么？”
　　“俩字儿——吃货！哈哈哈……”
　　沈一听完把手往嘴上一捂，乐得直不起腰来了。孟昭扬对着那俩人干瞪眼没招儿，正运气呢，包间的门又开了，张闲迈着四方步走了进来，左手夹着包右手甩着车钥匙。
　　“说什么呢乐成这样？”
　　“哎呦！可算来一帮手了！”孟昭扬赶紧站起来薅住张闲的衣服就往自己跟前儿拽，“你赶紧过来，我都快叫这俩人欺负死了！”
　　“俩人？叉子会欺负你？别搞笑了！”
　　“真的！你看他们俩那样儿！”孟昭扬抬手朝沈一一指，脸跟着转了过去，可一看人抿着嘴笑得那么灿烂，嘴立马儿闭上了。
　　“我看他们俩挺正常的啊！”张闲脱了外套挂好，放下包坐到孟昭扬身边，“诶，我觉得我来得就够早了，你们俩怎么比我还早？别人呢？”
　　“咳咳，线儿……”孟昭扬还没吱声，斌子就站起身拉了拉张闲的袖子，“你先跟我出去点菜吧。”
　　“我这刚坐下啊！”
　　“行了行了，走吧，一会儿有你坐的。”
　　斌子说完拉起张闲就出去了，孟昭扬一看没人了抓紧时间跟沈一闹了一通，没一会儿其他人陆陆续续地到了，腐败活动就此开始。
　　这回这顿饭吃得挺高兴的，可临散的时候有个事儿让孟昭扬别扭了一下——张闲跟沈一聊天的时候大嘴巴了，把一件不该说的事儿给抖落了出来。
　　前几天张闲组织了个高中同学聚会，吃完晚饭一帮人去迪吧玩儿，孟昭扬被一女的搭讪了，不光搭，还纠缠了半天。这事儿前半部分孟昭扬跟沈一说了，准备去聚会的时候他还叫人去来着，是沈一嫌都是生人不好意思才没跟着，后来一帮人出去玩儿他也跟沈一说了，可没说自己招人了的事儿，怕人别扭，这回好了，张闲把这事儿当个笑话给说了，大家乐，乐得前仰后合，唯独孟昭扬心里打了鼓——沈一表面上不言不语的，回到家不定得给他什么脸儿了。
　　惴惴不安地出了饭店，打上车，孟昭扬一直没话找话地跟沈一胡扯，人家呢，是你有来言我有去语，没半点异常的样子。孟昭扬一看心里更慌了，到了家一进门就把沈一按到沙发上，郑重其事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下回我再也不去那种地儿了。沈一也郑重其事：没事儿没事儿，我也没说什么嘛。
　　孟昭扬挠着脑袋，没词儿了。
　　“诶你跟我说说，那女的什么样儿？”
　　“你问这干嘛……”
　　“我就是想问问，看看你都招什么样儿的女人。”看孟昭扬低着脑袋不吱声了，沈一笑着拉住了他的手，“我就是随便问问，没事儿啊！”
　　孟昭扬撩起眼皮，“那个……好像……三十多岁，挺有钱的样子吧……”
　　“哦，了解了。”
　　“我错了……”
　　“行了行了，下回再有这事儿我跟你一块儿去，我等着看你被搭。”
　　“别……我错了……”
　　沈一抬起孟昭扬的下巴，“下回你让他现场就拍钱，然后跟他走，我就拿着钱去搭别人，你看怎么样？”
　　“再也没下回了……”
　　看孟昭扬那表情都快哭了，沈一终于笑了出来，从兜里摸出烟点上，跟着窝进了沙发里，“今儿吃得真饱啊！”
　　“是啊，我也挺撑得慌……”孟昭扬一看人转移话题了，赶紧顺坡下驴，“斌子那地儿真不错，别看现在门面没多大，不过早晚得发起来，你看着吧。”
　　“嗯，肯定的。”
　　“哎，我什么时候能发财啊……”
　　“你？没日子了。”
　　“你就这么不看好我？”
　　沈一把烟架到烟灰缸上，严肃地对上孟昭扬的脸，“我不是不看好你，是特别不看好你。”
　　“你就觉得我这辈子肯定没法儿发财了么……”孟昭扬拿过沈一的烟抽了一口，脑袋耷拉着。
　　“法儿还是有的，不过只有一个。”
　　孟昭扬来了精神，眼瞪得老大，“什么法儿？”
　　“被搭。”
　　“你！沈一……”孟昭扬把烟往烟灰缸里一扔，抱住沈一的肩膀就开始嚎，“沈一……沈一……沈一……”
　　“起开！”
　　“不起……你原谅我啊……”
　　“踢你啊！起开！”
　　“沈一……”
　　“放手！”
　　“沈一……”
　　“放手！”
　　“我让你那什么给你赔罪行么！”
　　沈一收起音量，眨巴眨巴眼，“什么？”
　　“那……咳咳……让你……那什么……”
　　“哪什么？”
　　“就……那什么……”
　　“哦……”沈一忽然明白了过来，笑着点了点头，“行，我看行。”
　　孟昭扬一看人那眼神，心里开始打哆嗦，“我……我说错了……我收回！”
　　“晚了！”
　　被沈一压到沙发上，孟昭扬挣拔出两只手握住他的手腕又开始嚎，“沈一……沈一……沈一……”
　　“晚了！什么都晚了！”
　　“我错了……沈一……”
　　“沈二也没用！”
　　“沈一……”
　　“没用！”
　　“沈一……”
　　“没用！”
　　……
　　……

　　-我说你怎么又看上电视了？不好好儿跟我打电话哈？
　　-我哪看电视了？
　　-你那边说话的声音那么大，不是看电视是干嘛？
　　-不是啊，那哪是我们家的动静，隔壁啊！
　　-你隔壁干嘛呐？
　　-谁知道呢，俩男人的声儿，别是打架呢吧？
　　-会不会出人命啊？用不用报警啊？
　　-不会那么严重吧……
　　-不知道……
　　-算了算了，甭理了，咱聊咱的。
　　-要是真出事儿了怎么办？
　　-呃……不会吧……
　　-万一呢……
　　-会么……
　　-万一……
　　-要不……我听着点儿得了……
　　-好……

　　这一夜，屋内、四邻皆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