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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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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夜一样漆黑的屋子,关上门的那刻,美丽的阳光被阻隔在外,小小的空气有一股阴冷的空气。
姚豆豆缩到墙角,哆嗦的向手心哈气,默默的祈祷着……现在知道喜欢白玉京有什么用,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根本不可能赶上公演。眼泪一滴一滴打湿姚豆豆的唇角,滑过她的下巴,然后滴在手背上,凝结……再也不会有机会了,无故在公演前一刻消失,一定会被团长赶出云端的,如果这个时候有一个王子出现拯救她该多好!
时间无声,每一秒流逝在这个静寂的空间没有一点感觉。
“老天爷,淑儿说你会帮助真心向你祈祷的人,可以告诉我该怎么离开这里吗?这里好黑,我的脚好疼好疼……”自言自语的说着,黑暗的世界依然黑暗,奇迹不曾来临。姚豆豆不禁苦笑,她现在这是干什么啊!居然白痴到向上天祈祷。
突然想一个电视剧里曾经说过一句话:人到了绝望的时候可以求神,神到了绝望的时候该求谁呢?即使它真有生命,现在也是绝望的时候吧!
姚豆豆歪着头靠在墙角里,哭得声音越来越大,为什么自己这么没用,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状况,像个大傻瓜一样。考云端是这样,喜欢白玉京是这样,连这次公演也是这样,难道她就注定会在梦想的道路上与理想擦肩而过吗?
她不要像杜梦妮说的那样永远活在别人给予的幸运之中。不是每一次都可以被人拯救!姚豆豆捏紧拳头贴进心头,雪白的脸泪痕未干,她的脊背猛然撑直,纤细的手臂在地上漫无目的的摸索。储存室漆黑如广阔的宇宙,但她的眼中仿佛有火芒,亮得惊人。她一定会出去的,她绝不会等着命运来决定将来。
拖着腿向墙的另一边艰难的爬去,她知道那里是门,浅浅的光线透过细如线的门缝透过一丝光栏,那光线像来自天堂的光芒,指引着她不顾一切的靠近它。脚痛的已经失去知觉,细嫩的皮肤被粗糙的地面磨擦,已经破了皮,点点腥红沾满双脚。她背脊的冷汗濡湿了衣服,脸色更加苍白。
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跑步声,远远的向这边来。姚豆豆心里暗惊,双手再次支撑起半身,掌心传来阵阵刺痛,手好像也被磨破了,她也顾不了这些,把浑身的力气都用上,加快了爬行的速度,眼见门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门外的脚步声消失了,那一丝透出的光芒不知道被什么拦住,门口一阵声响。
她仰起脸,惊怔的睁大眼。
“吱嘎嘎——!”储存室的铁门被猛力拉开!室内积年的灰尘被扬起,飘飘荡荡在空气中旋转,铁门处似乎有万千道刺眼眩晕的阳光,灰尘的颗粒空落落地飞扬着,仿佛也被染成了阳光,金色的、炫目的。
强烈的逆光中有一个金色的剪影,那人在万千道光芒里,明亮得姚豆豆睁不开眼睛。
“豆豆——!”低哑紧张的声音扑进痛楚的姚豆豆耳边,她失神地望着阳光中飞旋的灰尘,忽然有种恍惚。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海边木屋的早晨,阳光如琉璃一般,他拥她在怀中,亲密的好像相爱的世纪末情侣。那是她最幸福的时光吧!
“玉京!”不自觉眼泪滑落,好容易伪装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全都瓦解。
“你受伤了吗?”一双手臂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将她搂进男性的胸膛,他的呼吸有些紧张而急促,似乎想要将她紧紧地拥住,又小心翼翼地似乎怕弄痛她,“对不起,我来晚了!”
她茫然的望向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杜梦妮告诉你的吗?”
白玉京摇摇头,浓烈黑玉般的眼睛,高挺俊秀的鼻梁,嘴唇微显苍白:“是淑儿记住了你和杜梦妮离开的方向,等了你很久都没回来,就跑来告诉我的,否则我也想不到她居然会将你关起来!”
她心里静静流淌过一阵露水般的清凉,就像海边翻腾的浪花儿,手心发热,姚豆豆脸上露出洁美的笑容:“谢谢你总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出现!”
他的脸一僵,微低下头看向怀中狼狈的姚豆豆,眼神黯淡,又是‘谢谢’,好像无论自己表现的多么明显,每次都只能换得这样生疏的两个字。
“不客气!”金色的阳光下,白玉京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看着她手腕和脚上的红肿和鲜血,他的心脏骤然抽痛起来,大步流星的向戏剧院的门口方向走去。
“我送你去医院。”他紧紧抱紧她,仿佛抱得她紧些,她就可以不痛些。
医院……这一刻,所有的现实已然又统统回到了她的脑海。
“公演要开始了,你不能离开,我也不能离开!”姚豆豆轻声说,声音里有种低柔的感情。他一怔,低头看怀抱里的她,她的眼里蕴着星芒般的泪光,嘴唇苍白如百合花。
“可是……”
她淡淡地对他微笑:“这次的机会对我们都很重要,我必须参加,你也不可以为了我而错过。让我的幸运就到此为止吧!这么久以来你为所做的,已经够了!”
“不行!我不会这样若无其事的上台,也绝不会和其她人搭档。姚豆豆,我们是搭档,一直以来都是,你别想自以为是的抛开我。我必须送你去医院看你没事才会安心!”白玉京的脸色一沉,抱着她走的速度更快,她的手腕和脚都有伤,点点腥红凝聚在破皮处,脚肿得很厉害,上次扭到脚刚好,这次这么短的时间又再次扭到,很可能会伤到骨头。
“你想让我内疚一辈子吗?”她声音依然很轻,然而清晰坚定。
姚豆豆虚弱地被他抱在怀里,无语的侧过头去,远远看到杜梦妮正在被童淑儿和阿木拉着大吼,金朗浩在一边盯着她,冷俊的脸庞透着股深深的寒意,想要说些什么,看了看白玉京又止了语:“玉京,豆豆,你们怎么样?”
童淑儿随音回头,猛扑向他们,大叫道:“天哪!豆豆受伤了!”
阿木看到姚豆豆一身狼狈的模样,气呼呼的瞪向杜梦妮:“你太卑鄙了,居然耍出这么的不入流的手段,我们可以告里恶意拘禁,看你怎么还在云端呆下去!”
她恶狠狠对着杜梦妮大吼,把她吓得脸色苍白。
“阿木!”姚豆豆叫住了她,“别再说了,时间不早了,团长一定到处在找我们,我们还是快去后台吧!”
“可是,你的伤……”童淑儿眼泪汪汪,脚又是肿得这么厉害,如果换作是她已经痛死了,豆豆居然还能这么淡然。
“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手上脚上的破皮的都只是皮外伤,脚是扭到,有点肿,不会有大碍,与这些皮肉伤相比,这次公演更重要。结束再去医院也不迟!”
“你一定要这么固执吗?”白玉京低哑的说着,双眼凝结深深的苦涩。
“是!”
白玉京的下巴绷得紧紧的,眼底波涛暗涌,紧纠的眉头僵硬的要结出冰来,终于,他闭了下眼睛,脚步改变了方向,向后台走去。
姚豆豆安静地看着他,松了口气。白玉京还是白玉京,永远都心细如尘,从来都不会让女孩伤心。
她淡淡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