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葵小3

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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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八点，天气好得出奇，仁在盥洗室里刷牙的时候斜着眼睛睨了一眼天空。

　　他深吸一口气，他确定自己除了牙膏的薄荷味一定还闻到了深夏的空气特有的香味。

　　赤西仁是率直天然的，洒脱不扭捏，有了想法从不会隐瞒。

　　而此刻他也是一个干脆的西瓜，就像我们看过的那种，刀还没插进去，仅仅是戳破那层皮，西瓜就“咔”的一声自己破开。仁叼着牙刷看见镜子中的绿皮瓜，被自己“开膛破肚”的想法吓了一跳，直接低下头嘴巴凑上了漱口杯。

　　吃完早饭，仁拉开电视机下面的抽屉，拿了最上方的一张。是《欺诈猎人》的DVD，随便点了一集开始看。

　　山下智久君在多拉马里面风光无限，一个故事要变装无数次，最后对着前方一句“谢谢惠顾”，简直好看到没边了。

　　仁手里端着一杯豆浆，看着那样的P看傻了眼。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么适合正义的角色来着。

　　以前想过P去演杀手，就像所有枪战片里面的黑衣杀手一样，怀里夹着一支五寸长的黑色手枪——啊五寸长了一点夹不住，三寸左右就好——在大街上飞檐走壁，烟火弹炮中穿梭自如。

　　那样的场景真是诱人至极。

　　但是对于P来说，一万年的浆糊呆表情，怕是只有用百变造型来弥补了吧。仁喝了一口豆浆，正这么想着，已然不在乎自己也能变来变去这样一个窘境。

　　镜头里那个大眼睛的女主角冰柱对着黑崎说，“你不是一个人”。

　　黑暗中黑崎的眼睛像一湾湖水，攫取了那时那地远方星子的所有微弱光芒，定在瞳孔的最深处变成皓白的亮点，然然闪耀。

　　他到底是不是哭了呢。

　　仁看得有些眼睛发直，手里的杯子慢慢斜下去，差一点豆浆就泼出来溅在身上。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那一刻像是被什么用力地一握，皱皱地缩紧。

　　仁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赶紧甩了一下头，眨眨眼睛，他凑近杯子，又喝了一口，嘴唇沿着杯口触碰着里面的洁净的豆浆，一顺气喝完以后，嘴角沾了一些白白的残汁，他伸出软软的舌头来舔了舔。

　　阳台上的空气舒展着，幽幽飘进房间里来。盆栽里的土壤像细碎的玻璃，发出莫名奇幻的金光。
　　仁伸了一个懒腰，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去踢球了。

　　因为这个想法的出现，他觉得他生活的勇气被什么怪物吞掉了一大半。

　　晌午时分也没有等到KAME的电话。

　　自己因为昨天妖精一句“回去等我们通知你”就等到现在，楼上的五郎已经把算术题从第11本做到第14本，对街的山田夫妇吵架再和好都两回，围墙上面爬行的小虫已经快要从这边翻到墙的那一边去了，但是他还是没有来电话。

　　仁沿着墙根走啊走，手在裤子口袋里捏着手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总之最后来到河边，一群孩子在踢球，他想起来自己被妈妈叮嘱“是西瓜的时候不能在很多人聚集的场合出现”的，转身又钻进小巷子，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