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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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还跟在雁归身边的时候，学了些医术，原以为过去万把年光阴该是被遗忘了，然而当在凡世瞧见医官的时候猛的想起了那时雁归为了方便她记忆而编的的歌谣。
悠悠的歌谣，穿透回忆里江南迷蒙的细雨，在姑娘耳边模糊了音色。
青年人的面目温润如画，一如天界曾经的大殿所拥有的润。
姑娘看得出，天帝于她的事情上带着一丝奇异的偏执，不怕她走，却怕她消失。
难说不是因为失去太多，可姑娘却不知该如何去开解。
修行之人，最忌心生执妄。
润玉如今的执，不是爱而不得终成空的锦觅，反而是，阿竹。姑娘的妄，确是早已入了轮回不知几世的雁归。
姑娘放的下，也心知天帝终会放下。
他从不是会被过往捆缚之人，即便向前意味着痛苦绝念，他也依然会跌跌撞撞背负伤痛的前行。
只是，到底需要时间。
姑娘捏着夜神送来的木簪，想的却是天帝。很多时候，姑娘都会觉得雁归和润玉相似，可更多时候是想要好好陪着他。
是什么心情其实已经不重要了，至少她不想让那人孤身一人，走这漫漫长路。
若他需要，她便在。
他不需要，她便退开。
这一点同邝露又何其相似，然而姑娘心底却终归没有那一丝男女情分在，更多些的是亲人间愿他安好的情谊。
姑娘善推演，过去未来，一算便可知。但她却很少推算，世事沧桑，何必先知，存一丝未知才不至于使心在已知的无味中死去。却也因此，近乎失去了身边的所有人。
悔否？怨否
是有的，可再深的悔再重的怨，终究是湮灭在了光阴无涯的旷野里。
她曾被困在过去，待到醒悟已万事皆非，这一课她学了太久，也付出了太多。一直以来她都明白，即便是占了天生天养、接近天道的便利，她自身却天资愚钝。仿佛生来就是为了替天去看这万物，看众生相，看沧海变桑田，看善恶终有报。
雁归教会她情，给了她名字，然而真正让她成为了“阿竹”的却是润玉。
她看的足够多了，于是也明白了想要守护的那份心。
自此，往后余生，便是惟愿他好。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