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 彼岸呓喃》牙疼

5、5 饯行

　　九月六日开学，秦楠前一天便把行李收拾妥当，她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了许久，才看见颜欣的名字——这组号码显然十分陌生、她想拨通它，想要打电话给她。然而转念一想，还是没有付之行动。
　　其实，她很想有个人来送自己一程，伴着她走进新的校园——她也希望那人是颜欣，只是不知道那人是否愿意。
　　……
　　入学的手续，新生体检，搬进宿舍，整理床铺，跟室友打招呼……新的校园生活让人既兴奋有期待。
　　住进宿舍的第一个晚上，她翻来覆去了无睡意，室友们围坐了一圈打扑克，秦楠干脆坐起身
　　，掏出手机，拨打颜欣的手机号码。
　　——那是一组已然停用的手机号。
　　秦楠愕然，颜欣绝不可能给她一组无法拨通的号码，那么对方的号码是何时停用？颜欣换手机了？
　　她不知道。
　　秦楠心中不安，忙不迭地打电话到颜欣家——这回倒是接通了讯号。
　　接电话的是颜欣的母亲。
　　“……阿姨，你好。我是秦楠。请问颜欣在吗？”
　　“是小楠啊……颜欣她到海南那边上学去了。”
　　说笑的吧，这怎么可能……“她去海南？”为什么，为什么……要到哪里去？
　　“……哎呀，那孩子放榜前就说，要是上不了第一志愿就到海南去……她高考考砸了，说是留在这里读书跟烧钱没分别，我怎么劝她都不肯听……”
　　秦楠呆愣，说不出话来，缓了缓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指头竟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
　　手机传来女人的抱怨声，旁边传来室友的笑闹声，一声一声的回响萦绕竟全汇做一个句子：她到海南去了，她到海南去了，她到海南去了……
　　好端端地待在GZ，为什么非要到海南？即便是颜欣到了那里，为什么不跟她说上一声？为什么瞒着她，为什么……
　　她什么都没有告诉她。
　　秦楠突然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她从手机内调出颜欣那张照片，里面的女孩面目模糊，她竟看不清那人的脸，看不清那人呆憨的表情。
　　颜欣说的对，平面的图片哪里比得上真人……
　　但此刻只有图片还保存在她的手机里，那个人早已天南地北的走得很远很远。
　　泪，滴在手机的荧屏上。
　　她伸手去擦，擦干了荧屏上的泪水，擦痛了眼皮、擦红了眼眶，却还是擦不尽涌出眼里的泪水。
　　她很想问，颜欣，你为什么要到海南去？
　　颜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颜欣，待在GZ不好吗，与我待在同一座城市里不好吗？
　　颜欣……其实你，喜欢过我吗？
　　闪闪来迟的悬疑，无人解答的疑问，秦楠手足无措，只能窝进崭新的枕被中，啜泣呜咽。
　　……
　　秦楠不知道，颜欣曾经给她发过邮件，就在九月五日的那天晚上——颜欣拿出手机，始终没有鼓起勇气对秦楠说些什么，甚至连那封邮件、她也不敢提起。
　　或许是错过了，或许是对两人迟疑的惩罚——但这回，胸口上的伤、真的很深很痛，深入骨髓，痛如刀剜。
　　邮件上只有寥寥片语：
　　我不能为你饯行
　　过去的回忆变成刀子
　　翻出了血肉
　　剜出了心

　　我不能为你饯行
　　希望流出的血凝成冰
　　冻结了感情
　　冷却了心

　　我不能为你饯行
　　为何
　　因为我爱着你的笑容，
　　爱着你的声音。

　　谁也没有为谁饯行，谁也没有见过谁的泪水，只任那道湿润的痕纹留在脸颊，烙在心上，终难消褪。

作者有话说

　　呃~~~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个人像秦楠想念颜欣那样想我的话，就算到了南极北极非洲伊拉克，我都会觉得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