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扪心自问》猫予美人

2、第二章

　　我是真的没想到那张自由女神像不仅让我通过了RISD的面试，还为我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Oh，这么说好像并不准确，我卖Adderall赚的比这多多了。说起这个，我自不再进行心理治疗后就没吃过药了，现在家里还有不少Adderall。我觉得我应该找个机会卖掉，反正那些城里人比我更需要这个。

　　唉，我真的不明白U女士和Paul为什么要将这个卖药行为看得那么严重，Adderall又不是毒品，它只不过是个像维生素一样的东西罢了。
　　（注：Jesse吃的治疗多动症的药，会让人兴奋。）

　　这件事情还要从圣诞节那天说起。

　　说实话，这是我长大后过得最棒的一个圣诞节！Roberto带了一棵Will beautiful的圣诞树回来，Marisa那天做的食物也美味极了。Roberto，Marisa和我度过了无比温馨，甚至快乐的一个圣诞节。

　　晚饭后，Nate约了我出去。

　　God，他竟然把槲寄生挂在了车里，没完没了的和我接吻。我想说，我们真的没有交往，我们只是炮友。

　　然后，我们去开了房。看吧，我就说我们是炮友。

　　Wow~

　　他竟然真的送了我一条“新领带”，天知道我当时就是随便说说逗他玩的。

　　不过，那真的很...hot...我硬如岩石，度过了一个疯狂而又美妙的夜晚。

　　说实在的，我第一次见到Nate的时候，可没想到他是个dirty bastard。

　　Nate是道尔顿篮球队的控球后卫，高大，强壮，在球场上挥洒热血的时候性感极了。是个绝对的直男，还特别正直的那种，当然除了给我□□和上床的时候。

　　God，我当然不是喜欢他，我只是享受。想想一个绝对的直男为我弯成了一盘蚊香就很有成就感，不是吗？

　　在酣畅淋漓的□□后，Nate问我想上哪所大学。

　　他的学分修的差不多了，最近在写大学的申请书。他的父亲希望他进哈佛从商，母亲则希望他学医；姐姐认为他应该成为一名职业篮球运动员，像詹姆斯一样当个硬汉；弟弟则觉得他的戏剧选修课一直都是高分，应该去当个演员，其实就是他觉得能在电视上看到哥哥很酷。

　　可怜的Nate啊。

　　不过去哪都OK，只要不是哥伦比亚。你们不觉得哥大里面的都是一群疯子吗？比如那个卢西安。

　　要我说这里面就他姐姐的建议最靠谱了，毕竟在我的印象里他就是一个篮球打得特别好的傻大个。现在才知道，原来他成绩这么好。

　　也许Paul是对的，我就是在害怕。但不是害怕彼此了解后，Nate对我不再具有吸引力，而是怕他对我太具有吸引力了。在这段关系里，我最大的优势就是我放得下，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离不开Nate了，我想我会疯掉。

　　这些都不重要，真的，我没有喜欢Nate。重要的是我跟Nate说我不想上大学，这是真的，我讨厌学校，讨厌上课，讨厌那些古板的老师，除了U女士。

　　Nate听后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Fuck you！我最讨厌别人这种一副自以为明白了什么的样子。

　　“What？”

　　“啊？”

　　然后，我们差点又打了起来，像在惠特尼美术馆那样。不过这回Nate没有动手。

　　“Jesse，你到底怎么了？如果我哪里搞砸了，你可以告诉我。而不是又这样自己生气，然后说一些让我也气愤的话。”

　　“Noting，炮打完了，我他妈的就是想要回家，OK？”

　　他看着我，God，我是真的不擅长解读别人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然后，他也开始穿衣服。

　　“我送你。”

　　我要下车的时候，Nate拉住了我。

　　“我有东西给你。”

　　我转头给了他一个Goodbye kiss，但他竟然说不是这个。

　　“这个，”他给了我一块滑板，“我想，也许你会喜欢它。”

　　“还行吧。不过这是什么？圣诞礼物你不是送过了？说实话我还挺喜欢那个的。”说起那个，“Oh，shift！领带我没拿！”

　　“Jesse，Jesse...听着，我会回去拿的好吗，别激动...”

　　Bullshit！我敢保证我没有激动！

　　“这算是生日礼物？”他给了我一个French kiss，“Jesse，生日快乐。还有，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注：Jesse生日是12.14，圣诞节是12.25。没差多远的。）

　　其实，我早就明白了是我自己在无理取闹，但要我道歉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No way。

　　“你不是说不喜欢这个。”

　　“我怎么记得我说的是‘不是这个’。”

　　“有区别？”

　　“有区别的，我希望我们以后只有Goodnight kiss而不是Goodbye kiss。”

　　“......”

　　“怎么了，我又说错话了？”

　　“Maybe。”

　　接下来的事，又成功的让我这辈子多了一个无比后悔的决定。

　　God，我是疯了吗？真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返回去跟Nate say goodnight。不过，看他那么开心的样子，也许，也没有那么让人后悔。

　　第二天，Nate给我发了封邮件。

　　是关于“号角日报”正在征集人文方面照片的消息，他们想出一个关于人文的专题。他觉得我可以把我拍的照片发过去试试。

　　“Oh，天呐，你现在就已经想着让我赚钱养你了吗？”

　　“我不是，我没有...你不是说你不想上大学吗？我觉得这是个机会，当个自由摄影师也挺酷的不是吗？”

　　“I'm kidding。”

　　Nate对这家报社挺有好感的，不过我觉得他并不是喜欢这家报社，而是喜欢Spider-Man。真不知道那个穿着丑不拉几的紧身服到处瞎晃悠，只会救小猫咪的怪咖为什么那么招人喜欢。

　　靠，Nate竟然喜欢Spider-Man！我真是看走眼了才会觉得他是个直男。还觉得要是我想当记者，去“号角日报”工作是个不错的选择。真的，他要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就是绝对的蠢。

　　毕竟全纽约只有“号角日报”在报道Spider-Man，很显然他们掌握着第一手资料，说不定那个总能拍到Spider-Man照片的Peter记者就认识Spider-Man。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那我真的应该告诉Nate的父亲，你儿子如果从商，裤衩都会被人骗光。他难道看不出“号角日报”的成就全是因为Spider-Man吗？现在Spider-Man消失了，“号角日报”明显已经是穷途末路，不然也不会想着办一个什么人文专题。

　　God，他们真的以为现在的纽约人会喜欢看这个？不过这又关我什么事呢，我要像Nate期待的那样投个搞就OK了，不管他们看不看得上，我都没有损失。

　　Wow~看来他们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不得不说，这个感觉比卖Adderall来的好。而那个愚蠢的Nate竟然比我还要兴奋，我拿着笔钱请他吃了一顿饭，他开心的好像马上就可以飞起来了一样。
　　真的蠢死了，好吗？还说什么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天呐，我敢打赌他平时吃的比这个要好一百倍，毕竟他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孩。

　　我将这件事情告诉了Roberto和Marisa，他们都很开心。Roberto甚至提出了要给我买一台新相机。我拒绝了，毕竟我还是清楚自己真的是什么水平。

　　总的来说，这真的是超棒的一周。

　　几天后，我看到了Harry。
　　我就知道，他是要死了，不然像他那么注重礼节的人怎么会忘了我的圣诞礼物。

　　不过，他今天看起来可真不像是要死了的人。状态甚至比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要好。身上的疤痕都不见了，手也不抖，腰也不酸了，整个人活蹦乱跳的。还带我去布鲁克林大桥下打水漂。（注：Harry和Peter打水漂的那个地方？）

　　他显然没我玩得好，还真得感谢Nate那天教我的技巧。

　　“所以Nate是谁？”

　　“额...我的追求者？好吧...我的男朋友。”

　　“那可真让人羡慕，少年人的爱情啊~”

　　他这么讲话，我真想揍他。

　　“其实，有个人也教过我，只不过我没学会而已。”

　　“他怎么教的？”

　　“啧，你怎么知道是他？”

　　“一个女孩子会陪你打水漂，还比你打得更远更漂亮？”

　　God，为什么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觉得我就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懂？到底是我身上哪个特质给了他们这种错觉？

　　“他说得手腕使劲。”说着又丢了一个石子，比Nate没教我前还差劲。

　　“你这要是学会了才奇了怪了，我教你。”

　　我站在他身后，握着他的手腕。

　　“那个Nate就是这样教你的？Wow~它漂得可真远！”

　　“这个有用不是吗？而且这叫情趣。”

　　Nate教他的时候可比这亲昵暧昧多了。

　　“我和他可不是这种关系，他要是这么教我才奇了怪了。”

　　“你竟然不是Gay？”

　　“我看起来是？”

　　太是了好吗，“Maybe。”

　　“Maybe，”他喃喃重复到，看起来情绪有些低落，“但他绝对不是。”这句话却跟他掷出的石子一样用力，足足打了八九个漂才落入水中。

　　我觉得这个话题有些不对，赶紧转移，跟他说起了“号角日报”的事。可他怎么看起来更难过了？不过他还是对那张照片表示了夸赞。

　　“很有意境。这张照片很好的表现了自由女神的历史地位，她见证了一个新生命的诞生，也见证了一个生命的陨落。不过可悲的事，她永远只能袖手旁观，不管好的坏的，她什么都阻止不了。也许，现在的纽约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

　　他怎么比Paul讲的还要难懂。

　　“那你觉得号角日报怎么样？”

　　“...挺好的。”

　　“天呐，你们怎么都这么觉得？号角日报难道不是要倒闭了吗？”

　　“谁说的？”

　　“Spider-Man都消失了，号角日报离倒闭还远吗？”

　　Oh Shift，Harry的脸色怎么更难看了？

　　“Spider-Man守护纽约，只要纽约还在，他就不会消失。”

　　“额...我给你看看我男朋友怎么样？”这回这个话题总不会错了吧？“他虽然平时看起来挺傻的，但在球场上真的超性感。”

　　“他的头发...”

　　“其实他的头发是金色的，但他觉得金色的卷发看起来很傻，所以就染成黑色的了。天呐，难道他不觉得黑色卷发看起来更蠢吗？不过，我最喜欢的是他的眼睛，琥珀色的，很酷，不是吗？”

　　Oh on，谁来救救我吧，Harry看起来一点都不好。天呐，Nate该不会是长得像谁吧？那可真够糟糕的。更糟糕的是，我这到底是该跟他说不要肖想了，还是该安慰他？

　　“那个，我给你拍照吧！”

　　我可真够机智。

　　我们拍了很多照片，他今天真的很好看。我虽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我知道这不是一件好事。

　　他就要死了。

　　一个穿的奇奇怪怪的男人接走了Harry。

　　Harry在临走前给了我一个黑色的像小盒子一样的东西，和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名字和地址。他告诉我，如果我遇到了什么无法解决的问题，随时都可以去这个地方找这个人。

　　看吧，他真的要死了。不然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哭了。明明才见了三面不是吗？也许，血缘真的是一种奇妙的东西。

　　Harry看起来都吓坏了。

　　“Harry，谢谢你。谢谢你帮我交的学费，谢谢你的生日礼物，谢谢你出现在我生命里，谢谢...所有的一切。”

　　“也许，你以后就不这么想了。我真的很抱歉，但我希望你可以永远都不懂我为什么道歉。”

　　“我确实不明白，我希望你希望的能够成真。不过，Nate真的不可以让给你。”

　　Harry笑了，我也笑了。其实这句话就是逗他玩的。

　　“小Jesse，我祝福你。也希望他是个跟你一样感情用事的人。”

　　这时的我并不明白Harry为什么执着“感情用事”这个词，后来我明白了。但他的所希望的两个，只有一个实现了。

　　不知道，哪个会让他更难过。

　　Harry在上车前，最后看了眼这个地方。

　　他们曾在这个地方谈起过很多事，Harry的，Peter的，小时候的，现在的。

　　还有格温。

　　还有未来。

　　他说他等不到“最终”，这都是真的。
　　I'm dying.

　　——那么，现在的这个纽约是你想要的吗？

　　——没有格温的纽约还是你想守护的吗？

　　——Spider-Man或者说Pe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