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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   他们同校了!

      这是陈瑾内心的第一想法。

      那会同班吗?好想和他同班啊。同桌就更好啦!

      于是,陈瑾看到那条林煜会读J中的消息后激动得连续两天睡不着觉,内心戏很足地将未来初中三年演完了,她幻想继续和林煜同桌,像之前一样上课偷偷讲几句话,看他趴在桌上犯困却能不被老师发现,他得知她吃糖发烧后还会幸灾乐祸可以偷占她的座位放包……幻想更深一层,他会不会靠近她,会不会在桌下偷偷碰她的手,甚至趁别人不注意时,偷偷亲上她的脸颊……

      好开心啊,又有机会见到他了,他什么时候才会再登自己的□□号啊,好怀念和他聊天的那些日子啊……

      小学毕业将近的时候流行写同学录,一到下课就是到处传着自己那本的内页。而陈瑾的那本同学录,把全班的女生传着写了个遍,甚至连英语老师都传了,却在二十几个男同学中仅传给了一个,就是林煜。

      一整个暑假,陈瑾近乎保持每天三次的频率翻起属于他的那页,认真看着他写的每一个字,甚至偷偷临摹他的名字在草稿纸上,写满一张,然后撕掉,扔进废纸篓。她把之前听写时同桌互改后林煜留在后面的签名都剪了下来,连带着自己最喜欢的贴纸,一只立体的小蝴蝶,贴在了他的那页同学录上,自顾自地想,就当留作纪念吧。

      脑海里会浮现出他写那页时的样子,半趴在桌上低着头,自动铅笔发出沙沙声,边写边和前桌的男生调笑几句,几乎不到一分钟就写完了,一张内页推向陈瑾,继续和身边的男生聊天。

      地址手机电话栏,全是空白。喜欢的颜色——黑。最想要的生日礼物——无所谓。最喜欢的动物——没有。最害怕的动物——也没有。我的个性——不知道。最爱吃的食物——没有最喜欢...只有最讨厌。我的幸运数字——58(我发)。背面的毕业留言:到此一游林煜

      ……

      好像都没写什么东西,但是他写了,就足够了。陈瑾接过内页,笑容溢出嘴角。

      “林煜!你在背面给她签名没给我签!快补上!”蔡诗诗看到了林煜写的,不满地冲他嚷嚷。

      “好吧拿来,我补。”

      陈瑾宁愿自己当时没有余光一瞥,看到给蔡诗诗的那张上,黑字填满了一整页。

      但是到了暑假,见不到林煜也见不到蔡诗诗的日子里,陈瑾单是盯着林煜写的寥寥几字也能乐呵呵地笑成花。

      陈瑾冥冥中有个预感,应该把小学时与林煜之间的点点滴滴记录下来,也许未来的自己,会想看吧。

      “第一次见面:二年级上学期,那时我对你有点好奇。
      ……
      第一次接触:应该是二年级上学期的入队仪式……
      ……
      二年级下学期某一次放学回家……在那段一起走的时间里,我会在路上与你聊天,好有趣,好怀念。
      ……
      三年级上学期刚开始,我搬了家你还没搬……我在楼上跟着你在楼下的脚步走,你走着走着还会抬头看我,我走到家门口时,还看着你直到消失在我的视线,现在真后悔那时没跟着你一起走完呢。
      ……
      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什么接触,我也渐渐淡忘了当初对你的感觉。
      ……
      五年级,你做我同桌了。你和我讲了你四年级下学期期末考作弊的事,还给我看了那时你作弊的纸条,写在涂改贴的后面。也就是在那时开始,我学会了作弊……这学期真的挺快乐的,我还记得有天我吃了糖后发烧了,你在那幸灾乐祸……我和别人说我喜欢你,没想到小小的传开了。有人当着你的面说我喜欢你,我真的很难堪。
      ……
      上课比以前更加认真也会在意坐姿是不是好看,还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小学六年级的陈瑾,第一次因为林煜流了眼泪,就是在记录与他的过去的时候。写着写着,那些发生过的美好画面好像都跳回了眼前。她可以无视后来的情侣头像情侣名,忽略他与蔡诗诗在班级里的暧昧行为,就像他曾经和她提到过的,“我只记得我想记的东西。”她只想记得,与他有关的过去。

      快开学了,好期待与他的见面。

      陈瑾初中开学的第一天,和父母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在太阳暴晒之下流着汗找班级和宿舍。

      她近视却没戴眼镜,在志愿者桌前费力地低头看那张表,期待着找到那个熟悉的名字,结果失望地发现,林煜不在这个班里,甚至她在这个班连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宿舍是八人间的,陈瑾随着爸妈进去收拾床铺,收拾完的时候宿舍也才到了四五个人。等吃完午饭回来午休的时候,几个女生才有机会搭上话。

      “我们什么时候拿校服啊?”
      “大概军训的时候会发吧。”

      “那我们什么时候放假啊?”
      “好像军训五天完就可以放假一段时间。”

      陈瑾坐在蚊帐里,屈膝隔着蚊帐靠着墙,拿着本《意林》装模作样,默默听着上铺两三个舍友间没什么营养的对话。

      隔壁床的女生也沉默着,只不过她是真的沉浸在手上那本书中的世界里,陈瑾进宿舍时有看到封面,是《陆犯焉识》,她听都没听过的一本书。女生留着干净利落的短发,黑框眼镜盖不住一对长睫毛和一双炯炯有神的杏眼,唇线抿着,显出下巴略带冷漠的线条。一看就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

      于是开学的第一个中午,陈瑾的新宿舍,就是在沉默中度过的。

      同一天的林煜,带着一副三国杀卡牌走进宿舍,收完东西后喊着几个舍友一起玩,边玩边扯皮,没几盘下来几个人名字和小学事迹都了解得七七八八。

      又一盘开局,就有个人问,“哎你们有没有谁谈过恋爱的啊?”

      “我没有,我纯洁地像一张白纸。”同宿舍的李斌秒回。

      “我有啊。”林煜的回答引起一阵轰动。

      “哇靠看不出来啊!”

      “林煜不得了啊,来来来,说出你的故事!”

      林煜也没有过多推脱,“就一个小学同班的,她提了我就同意了,暑假就分了,也没在这学校。”

      话题很快再次切换。“你们听没听说过,我们班主任好像很叼,据说带出过很多状元,还很——”

      “你们在干嘛!”一声暴喝。一张国字脸就这样出现在了他们宿舍门口。

      “牌拿着,你们都跟我出来!”金丝框眼镜都挡不住他们班主任眉头紧锁出的深深川字,好像这个老师,头发有点少,大概就是这样被气掉的吧,肝火很旺啊。林煜看着这张国字脸,面露同情,同时有点心疼自己的那副三国杀。

      他们住的宿舍在女生宿舍楼背面,被班主任罚站在两栋楼中间的空地上时,林煜的目光扫过女生宿舍,突然停顿了一下。好像看到一个在上楼的女生长得挺像陈瑾。她也来J中?好像没听她讲过。算了,她也没理由主动告诉他自己读的学校。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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