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离伤事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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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总有一些愤怒是永远无法发泄出来的，因为感情。
世界上也有一些无奈是永远必须忍受下去的，还是因为感情。
感情里的愤怒和无奈太多了，于是成就了那么多的伤心与悲哀。
也许只有沉默不语，才是最好的出路吧……
两个小时了，我一直纹丝不动地坐着，没有表情，更没有声音。
胡羽坐得离我很近，却也像个活雕塑一般悄无声息。
没有星星的夜里，两个人各怀心事，情绪没有交汇点。
我始终想不明白这件事——为什么当初导致Lily和小义分手的，竟然就是她呢？！
在我还没有遇到胡羽之前，马洁不是她的初恋么？
她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在我之前究竟还跟多少人有过恋情？
不是我心胸狭隘，爱情什么的，人这一辈子经历太多了，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我实在受不了被欺瞒的憋屈，胡羽的心就像一个无底的黑洞，让我怎么也挖不到尽头，这种感觉已经不是无奈了，是恐惧。
我害怕。
害怕自己就这样无止境地深陷下去，害怕哪一天她也腻味了，不再觉得我重要，不再愿意为了我离家出走，不再想看到我这张脸……
我真的害怕。
手下意识地伸进裤子口袋，想摸根烟排挤掉这种恐惧感……
可是摸了半天才想起来——我早就戒烟了。
于是我站起来，跺了跺坐到麻木的脚，朝门口走去。
“你去哪儿？！”身后传来胡羽的喊声，带了些沉闷的鼻音。
“我……去买包烟。”一边说着我一边走向门边的衣架去拿外套。
“别去行么？”
“……”
我站在衣架旁，穿外套的动作停下来，回头向屋里看去。
胡羽没动，只是抬起头看着我。
“你哪儿也别去……”她又低下头，盯着自己纠缠在一起的手指。
“……好。”我可以哪儿也不去，可是我害怕有一天我再对你说这句话时，你却还是走了。
扔掉外套，我走回去在她身边坐下，闭上眼靠进沙发里。
还是继续沉默吧…………
“我没骗你。”过了许久，胡羽终于又出声了。
“我知道，你不想说罢了。”我看着天花板，除了叹息什么都做不了。
“……当初我……”
“不用说了，我明白。”
“……”
突然没来由的一股焦躁之气由丹田直冲上头顶，我紧锁起眉头。
脑中又开始不断回响着两个小时前的激烈争执……
“我根本就没爱过小义，你何必拿这件事一直没完没了？”
“谁没完没了！你不爱她为什么还要跟她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小义当初消沉了多长时间？！好好的一个大学生，最后……”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是看缘分的，缘分没有了当然要分开，没必要非得勉强在一起吧！”
“但是你说分就分，考虑过小义的感受么？！我很了解小义，她绝对不是朝三暮四的人，而且我知道她很在乎你，你怎么忍心这么伤害她？！”
“呵，分手了我何尝不受伤害呢？你了解我吗？当初小义追了我很久我才和她在一起的，可是相处以后还是觉得不合适啊！她不是我能爱上的那种类型嘛！”
“操，那你告诉我你喜欢哪种类型？！”
“羽哥这种类型的嘛……”
“！！！”
“……你当初……你别告诉我是为了跟小羽好才……”
“就是呗！既然你一直耿耿于怀那我就告诉你，我甩了小义就是因为看上羽哥了，怎样？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还有我告诉你，没有和小义分手之前我就已经是羽哥的人了，我没办法再瞒着小义了，这还算够仁至义尽的吧？！”
“什么？！？！？你们…………你和小羽？？？？”
“怎么了？羽哥跟你也只不过是朋友吧？你管这么宽！”
……
我真不敢相信我所听到的事实，我只记得当时我整个脑子里全白了………………
胡羽脸色铁青地赶走了所有祸害，这期间我一直像个死人似的坐着，再没有一句话。
当我理清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光景。
“……是你，破了那女人的处？”沙发里，我还是那个姿势，语气好像在问“您吃了么”一样平常。
“……”胡羽猛震了一下。
应该是默认了。
“唉……”我突然觉得可笑得要死，“呵呵呵呵……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这……在咱俩彼此还没相遇之前，居然已经开始结仇了！哈哈哈……什么啊……”
胡羽不说话，我只能感受到她的身子在抖。
“原来你早就有那方面经验了啊？我还真以为你什么都不懂呢，哎，对了，当初你跟马洁发展到哪一步了？你下狠劲儿追马洁不会也是为了还情债吧？哈哈哈哈……我为了护着小义被你朋友打了一顿，敢想原来是因为你上了她马子！真他妈够戏剧化的！最后你知道小义有多惨么？你不知道吧？呵呵呵……唉，有多惨…………”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着调的话一连串地从口中毫无遮拦地冲撞而出，撞得我牙疼。
胡羽腾地站起身，背对着我，攥紧了拳头。
“你当初是怎么想的？……好玩么？对了，那女人是什么滋味儿？我一直觉得她挺骚的，小义怎么会爱上这么个女人，最后还是被毁了，操，我真替她不值……”我还在喋喋不休着，仿佛意识不受自己控制了，只觉得两个小时中该说的和不该说的一口气全要杀出来，哪怕说到两败俱伤也好。
就像……当初我跟胡羽打的那一架一样。
“你说够了没？”她转过身，狠命抓住我的肩膀，眼里有什么东西闪出惨白的光。
“怎么了？这没什么啊？反正我也不是雏儿，也不止碰过你一个……”
话音没落，脸上就排山倒海地挨了一下。
脸被打歪到一边，我还在笑着：“有什么呢？什么他妈的初恋不初恋，都什么年代了，不就是玩么哈哈哈……”
笑，拳头像暴雨一般砸在脸上身上，我还是笑。
难道要哭么？不，我不会哭，真的不算什么。
可是伴随着笑声眼中喷涌而出的液体又算什么？
“在马洁之前你睡了几个？啊？我是第几个相好的？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你跟我装他妈什么纯情！！”在嘴角出血以后，我突然挺身接了胡羽一拳，然后猛地揪过她的手臂把她摔在沙发上，翻身压制住她的双手，居高临下的怒视着她。
……
一阵喘息，两个人始终保持着这种僵持的姿势。
目光和身体同样纠缠着，激烈得碰撞出伤痕。
“你管不着。”那种冰如寒铁的眼神，一刀一刀在我心上捅出血窟窿。
“嗯，对。”笑容不减，用快要掐断她手腕的力气禁锢着她，我低头靠近她的脸，“你也管不着我爱你，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他妈犯了什么贱，还是爱你，爱到义无反顾。”
“！！……”胡羽睁大了眼睛，在黑暗的客厅里，反射着窗外的月光，连瞳孔都好似成了银色的。
“你会离开我吗？”我嘴角弯成了恐怖的弧度，滚烫的泪水灌了进去，“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了，会告诉我吗？”
那银色的眼瞳，看起来离我是那么遥远……
一个世纪过后，我听到胡羽说了这么一个字：
“会。”
……
这一夜天上没有星星，只有一弯孤独的新月。
我们从没有过如此激烈的互相纠缠，似乎倾尽了所有的力气紧紧拥抱对方。
接着是更加激烈的亲吻与爱抚，彼此不知疲倦地在地板上翻滚，汗水与泪水打湿了身体，也烫伤了灵魂。
抽干了全部力气的最后，我大喊着胡羽的名字，在自己的恸哭中解脱出往日的恩怨……
——你会离开我吗？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了，会告诉我吗？
——会。
在以后那段相思欲亡的岁月里，我还是经常梦到你银色的眼睛，梦到自己不断问着这两句话。
而你给我的答案，究竟是“会”离开我，还是“会”在离开前告诉我？
当你在我梦中笑了，我却总是在哭声中惊醒。
作者有话说
第115章 离伤事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