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最糟约会事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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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病初愈的我一连三个周末都赖在床上看小说。
萧钰的话剧排练我再也没去探过班。
每当祁悦和周朕问起我为什么不去勘察一下敌情，我都慵懒地回答怕见到鬼。
不料这个答案被她们俩误解成萧钰的妆画得太难看，所以萧钰每天回来都被强制性做面膜。
我也懒得管那些冤假错案，天一黑就准时蒙头大睡。
这天又是周末，我一觉睡到日头当空才起来刷牙洗脸。
“早……”经过周朕和祁悦身边时我习惯性的打招呼。
“还早？！我们是拿你没辙了，过你的美国时间去吧！”祁悦无可奈何，耍贫嘴都变得轻描淡写。
还没等我走出房门，客厅里的电话就开始叫嚣。我顿了一下，充耳不闻地走出去。
还没等我进洗漱间，周朕超大分贝的嚎叫就响彻整条走廊：
“二当家——！你的电话————！！”
无奈我又杀个回马枪。
“喂？……我是……我不知道你是谁……别让我猜我没那工夫……”电话里的女声蛮熟悉的，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你真没幽默感，我是马洁。]
本想扔了电话就跑，可我转念一想不妥，只能强打精神敷衍她。
“是你啊，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事，觉得周末过得挺无聊的，想约你出去玩玩。]
“我没空。”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在你楼下。]
我一听腿就软了。
“你怎么知道我住哪栋楼？！”
[这你别管，我还知道你刚起床呢。快去洗脸刷牙换衣服，我等你。]
“喂？喂！……”这女人竟敢擅自挂电话！
我管你等不等！
“小周啊，帮个忙来……看到楼下那个女生了吗？对，就是她……告诉她我不会下去的。谢了。”
洗脸刷牙去。
半小时后……
“小周啊，劳驾……告诉楼下那个女生我死也不下去，让她慢慢等吧。谢了。”
看小说才是王道。
一小时后……
“小周啊，拜托……转告楼下那个女生我要睡了，祝她晚安。谢了。”
接茬儿睡多美好。
一个半小时后……
“小周啊，警告楼下那个三八再不走我就泼水下去！谢了。”
“哎，你会不会太残忍了点？人家好心好意约你出去你让人家等了一个半钟头还想怎样？我都看不下去了……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其实很想下去啦。你还要撑到什么时候？”祁悦开腔。
“对啊，你每隔半小时就往楼下看一次证明你还是在乎她的，还是下去吧，这么久她看到的只有我的脸，你再不下楼我都没脸去传话了。”周朕帮腔。
“你们两个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我花腔。
“我们两个是怕你后悔。”她们还真有默契。
最后我寡不敌众，还是得硬着头皮下楼。
出了楼梯口看到马洁，她对我开心地笑了。我恨不得飞上天把上帝揪下来问他为什么要这么戏弄我。
“舍得下来见我啦？”她弯着眉毛露着白牙，杏黄色的外衣裂着口子的牛仔裤。
“我是怕你变成孟姜女哭塌这栋楼。”我没好气地回敬。
忽然发觉她好像和一个月前不太一样了。
“你把头发拉直了？”
“是啊，好看么？”
“清汤挂面有什么好不好看的。”
“萧钰还不是一样。”
又提萧钰！我们家萧钰哪里对不住她了？！
“你不是要约我出去么？”我忍。
“我还没想好去哪里。”
“啊？这一个半钟头你都在干什么？张着嘴望天？！”涮我啊。
“呵，你倒是很用心的在算时间嘛。”
我二话不说扭头就上楼。
“哎……别走哇！你还没吃饭吧？咱们去吃饭好了。”她忙追上我死拽着不放。
“你请啊？”
“好，我请。你真没风度。”
“这是我的一贯作风。”
小吃街的一家饭馆里。
“喂，你不要再看我了拜托……”我实在吃不下去这口面了，马洁从在饭桌前坐下一直到我吃掉半碗牛肉面目光始终定格在我脸上。
“看你怎么了？你好看我才看你。”
这个泼妇……
“乖，吃吧。你再不吃面就凉透了。”
“我喜欢吃凉面。”
“神经啊你！你这么看我我会倒胃口。”
“你当作我没看你就好了。”
软硬兼施都不起作用，这女人的脸皮是不锈钢做的吗？！
“你再看我我真的生气了。”我拉下脸。
她撇撇嘴：“好吧，我不看了。一会儿我们去哪里？”
我心想上天遁地走阳关道过独木桥你爱去哪里去哪里，嘴上还是应付着：“你说好了。”
“那我们去逛步行街吧！”
“那就现在去，等你High够了我就Say goodbye。”没胃口再吃下去了，我抹抹嘴。
“不要这么薄情嘛！你既然陪我出来了，就要认认真真和我约会。”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是和你约会来着？”
“你已经用行动证明了嘛！”
我气得快要口吐白沫了。
“老板，结账。”马洁潇洒地一招手。
一个秃顶的中年男子走过来对我说：“一共是15元，谢谢。”
“别看着我说，她付钱。”我指着马洁纠正他。
谁知道那个倒霉的老板收下马洁的钞票走之前还笑着对我们打趣道：“没看出来，现在流行女朋友付账啊。”
“呵呵，是啊。流行嘛！”马洁狡猾地附和。
我真想晕死过去……
外面的阳光是灿烂的，我的心情是糜烂的。
一路上逛过来，我就像个宠物似的被马洁拉着东奔西走，连欣赏风景的机会都没有。
“喂，你玩够了没？天快黑了，我该回去了。”天底下再没有一件比陪着女人逛街更让人痛不欲生的事情了。
她根本没有在听我说话，还忙着和服装店老板娘为了一件袒胸露背的渔网式上衣杀得天昏地暗。
“喂，马洁……”
“哎！60你到底卖不卖啊？这件衣服我在前几家店都看到了，每一家都比你们这里卖得便宜……”
“马洁……”
“不要告诉我会亏本好不好？60就已经让你赚很多了……”
“小马……”
“你不卖我走咯？我真的走咯？你不要后悔啊……”
实在忍无可忍，我拉着她就走。
“喂，你干嘛啦？”她挣扎着要回去。
“是你说要走的，我急着回学校。”我就是不放手。
“我要买那件衣服啊……”她和我比力气绝对不是一个档次的，尽管她和我的加速度方向相反，却还是得跟着我做匀速运动。
“等等！这衣服我卖了！”那个老板娘追出来。
马洁一看乐了，甩开我的手就掏钱包。
我用尽仅存的一丝耐心等待她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完毕，扬手叫了一辆计程车准备走人。谁知道马洁跟着打开车门往副驾驶的位置上一靠：“麻烦您，去B街的‘夜影’。”
司机倒很敬业，一踩油门就上路。
我想跳车已经来不及了，这会儿跳下去保准会摔个乙等残疾。
“你干什么？！我要回去！”心理的惊恐化作我的一声哀号，这不是劫持是什么？！
“带你去一个地方喝杯酒。”马洁转过头对我妖媚地一笑。
“天已经黑了！”我无力地强调着，“再不回去我的室友会担心，我今天忘了带手机。”
一个血红色的金属制物立刻飞过来落在我两腿中间。
“用我的。”她熟练地掏出一根烟点上。
这种形势下我不得不拿起她的手机拨通了宿舍电话，看来是没退路了。
“喂，是小周吗？我叶子……我今天晚一些回去……对，告诉她们别等我吃饭了……好……就这样……拜拜。”我挂断后把手机还给马洁，“这下你满意了？”
她只是笑，笑得很放肆。
这个女生和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完全变了一个人，我搞不懂自己为什么总是没有抗拒她的理由以至于三番两次被她牵着鼻子走。像今天这种倒霉状况我从来没遇到过，自己就是个木偶，一切控制我行动的线都握在她手里，弄得我尊严扫地。
可是怎么也形容不来的异样感觉主宰着我的精神，我不自觉地很向往这样放纵的感觉，仿佛所有的理智思考都麻木了，仅凭着直觉走路，散步到一个陌生的乐园，那里有架带我飘荡的秋千……
我跟着马洁笑起来，学她的方式笑着，灵魂无比轻松。
混沌中感觉四周的颠簸忽然停止，接着听到车门被拉开的声音，然后一阵香水味钻进我的鼻孔。
“小朋友，起床咯……我们到了。”马洁的嘴唇近得已经触到我的耳垂。
我一个激灵醒过来：“怎么睡着了我？”
马洁继续笑着把我拉出计程车。
站在街边许久我才看清楚眼前的招牌——“夜影”。
“这是哪里？”
“一个酒吧，我们的酒吧。”
“你开的？你开酒吧？！”
“白痴，我还是个大学生好不好？走啦……”
迷茫中我被马洁拖进那扇被装扮得像要吃人的店门。
“哟，小马！”一进门就有人朝马洁打招呼，是个左半边扎了七八个的耳洞染着金色短发的女子。
我仔细打量她一番，差点吐血……这女子整个就是萧钰口中形容的“经典妓女造型”——鸡窝头，熊猫眼，血盆大口……唯一不同之处可能就是她没穿古典旗袍，但是她全身上下的衣服加起来也没一件旗袍用的布料多，总之她在我眼中纯粹是“旺角十三妹”之流的人物。
“这个是……”“十三妹”同时也在打量我。
“新来的小朋友。”马洁对我眨眨眼把我推到“十三妹”面前，“来，叫‘白姐’。”
“白姐……”白？菲佣一样的肤色还白？我脑中不禁浮现出萧钰雪白的脸。
“乖。你们先去吧台坐着，我还有私事要办，就不陪你们了。拜拜~~！”白姐暧昧地看了我一会儿就出去了。
我被她看得胆战心惊，下意识摸摸身上……还好，衣服还在。
“跟我来。”马洁拉上我往深处走。
这酒吧还真大，越走看到的怪人越多，头发五颜六色穿戴奇形怪状的应有尽有，但似乎是清一色的女生，只有几个服务生打扮的男性。
酒吧南边有个不小的舞池，一帮妖魔正在那儿乱舞，动作放荡得让我都觉得无地自容。
终于来到吧台了。舞池那边的音乐声震耳欲聋，马洁在扯着嗓门点酒。我刚找了个位置坐下，余光一瞟，发现自己身边的人很眼熟。
我扭头一看……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最糟约会事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