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归缘起》翼然

2、探病

　　最近几天，在繁忙的工作中，总会不经意想起前些天发的那个梦，真实得令人害怕，他毫不在乎的表情，她陷入疯狂的表情，满地的鲜血，众多画面交积在一起，加上烦人的工作，我开始有点疲累。
　　我托着腮，手下意识转动着手中的铅笔，他，应该不会再回来吧，在我伤害他之后，他可是如此骄傲的人，唉，我叶微，没有这个男人依旧活得下去的。我拍拍脸蛋，清醒清醒。
　　“微，中午下班一起吃饭吧？”李红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靠在我的办公桌旁，李红，是我少数的好朋友之一。
　　唔，好香的咖啡，“好过分呢，阿红，偏要用咖啡引诱我。”我伸了个懒腰，跟李红打趣。
　　李红狠狠地拧我的手臂，“你啊，工作起来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还是只有咖啡能吸引你，呜，我被你抛弃了。”
　　我被她哀怨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别，别，你的表情像怨妇一样，我可受不了，各位，快来把这个怨妇拉走。”
　　同事们对我们之间的打闹习以为常，纷纷加入揶揄的行列，我翘起嘴巴，“唉，阿红，你看，他们重视重色轻友啦，居然帮你不帮我，要是我有着一副闭月羞花的美貌，我看他们肯定帮我，真是不公平。”
　　李红被我的表情引得直发笑，她摸摸我的头，“你真是活宝，算了，帮你冲杯手磨咖啡吧。”
　　我一听，开心地搂住李红，“还是红红最好啦，谁娶到你是他的福气，但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来，先让我亲一下。”
　　说完，我作势要亲下去，李红笑着推开我，“想得美，我纯纯的初吻当然要留给老公，好了，先帮你冲咖啡，不然你这个馋猫又要追着要咖啡。”
　　李红快走到茶水间时，转头问，“要一起吃饭吗？”
　　我望着她，突然想起小蝶，不知她在精神病院如何了，快有半年没去看过她了吧，这几天又发了如此诡异的梦，还是趁中午时间去探望一下她吧。我摇摇头，“我想去看看她。”
　　李红听后，若有所思，“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她是唯一一个知道当年的人，我轻轻地点点头，“嗯，好。”
　　在去精神病院路上，我把那个诡异的梦告诉李红，“可能当年对你影响太大了吧，加上最近工程比较多，所以才发这样的梦吧？”
　　“或者吧，但那个梦太真实，我现在想起来也有点后怕。”
　　李红拍拍我的肩膀，“你别多想，梦与现实总是相反的，周公解梦说，发恶梦能预报疾病，所以呢，与其想着毫无意义的梦，倒不如担心你的身体状况，最近你吃得太多火锅，上火，周公报梦告诉你，记得喝凉茶，不然容易喉咙痛。”
　　我听了标准李红的见解，忍不住笑了，“阿红，最坏的事去到你那里，总会变好的，口才一流呢。”
　　“呵呵，还不是为了安慰你，发挥我仅有的口才。”
　　我搂着李红，“将来能娶到李红的男人，真是幸福。”
　　“贫嘴。”李红无奈地白了我一眼。
　　到了精神病院，护士带我们来到她专属的病房，四周弥漫着药水味道，站在门口，又想起那个梦，那个诡异又带着鲜血的梦，突然对见她有点抗拒。
　　李红侧过头，望望我，“又想起那个梦？”
　　“我开始怀疑你是不是我肚里的虫。”我试图将气氛弄得轻松点。
　　“切，不要将我把那些恶心的虫做比较，不过如果你说我善解人意，我想我比较喜欢这类赞美。”
　　我轻笑，这个李红，可是很善解人意。
　　轻轻地推开门，看到小蝶背对着我们，护士正在她旁边帮她做日常的检查。
　　“她，最近还好吗？”我问道。
　　护士抬起头，“还好吧，状况比以前好多了。”
　　我不敢走近，隔着病床远远望着小蝶，小蝶听到响声，转过头，我吓了一跳。
　　“那么胆小？“李红推推我，别有深意地说，“别为了梦影响自己。”
　　我定定神，看着小蝶，她好像没认出我是谁，只是用木然地眼光在我身上扫了两下，随即低头继续玩她手中的玩偶，嘴里喃喃出声，却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护士彷佛看出我的疑惑，“她在哼催眠曲，她当怀里的玩偶是她的儿子。”
　　三年了，她还没释怀吗？那件事真的对她伤害那么深？甚至疯狂，落到如此下场？一个疯狂，一个远走英国，是不是一切都是我做成？我是罪手？
　　“不是你的错，”李红顿了顿，“一切只能怪人的执念吧。”
　　“如果当初我不是如此选择的话，结局会不会不一样？”我突然很想知道答案，如果有机会让我重来的话，我还会不会做如此的选择。
　　“她的结局会一样。”李红抛下这句话。
　　“为什么？”我反问，真的改变不了吗？
　　“我说了，执念，一念成魔，一念成佛，避免不了，而且，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后悔药，这个结局是她自己选了，怪不了任何人，而你，只不过是做了普通人都会作的选择，但我觉得你不应该放弃他。”
　　“是吗？”我低低地应了一句，真的没法改变吗？我叹了一口气，再望望小蝶，她满足的神情，或者如李红所说，这个或者是她最好的结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