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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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你竟没看出来”萧篱随口答话，暗自嫌弃选的位置不好，景况看的不怎么分明。
陆璟潇转头看看，红灯摇曳下，前面二人身影晦暗不明，仿佛在窃窃私语，有朦胧的情趣在。他便很有兴致地问：“这景布置得很有些意趣嘛。”
“那是自然，我可重视了，自然亲力亲为，绝没假手他人。”萧篱转转眼珠子，“你若喜欢，我教你一个精髓。”
“什么”红狐狸恭敬地讨教。
“钱啊！”萧篱很无奈地点醒这些身在钱中的公子哥儿。
红狐狸点点头，表示同意。他夸了夸这花园的布景，赞了赞花园里的奇珍，然，他目光依旧流连于满树满树挂着的红灯笼。他道：“月明星稀，满树红灯，奇景瑰丽，一双璧人，你安排得十分尽心，我不得不夸一夸你的心灵手巧。”
我觉得他十分上道，连连点头,一双手按捺不住的要鼓掌。
红狐狸皱眉，指着一双璧人头顶上的灯笼喃喃道：“但是那个灯笼，好像，不甚牢固啊。”
夏夜晚风徐徐吹过，后花园的灯笼却仿佛红色的波浪，摇摇晃晃的一阵强似一阵，仿佛要将树下的窃窃私语的二人噬灭。萧篱看到墨染替妹妹挡住了什么，便热血上冲，一把将他二人推开。急急回头时，红灯笼安安稳稳地停在树上，只有一片叶子缓缓飘下，轻轻地，安安稳稳躺在了地上。
萧篱瞪向红狐狸，红狐狸拿手指指躺在地上抱作一团的二人。
唔，萧篱秉着救人要紧的原则，力道大了些，脱离了控制。不过嘛，接下去的发展是不错的。
只见墨染的双臂稳稳撑住了萧芸，在地面很唯美的转了两个圈。萧篱明了，这是故有套路，后来他俩肯定四目双对，女的含羞带怯，男的深情暗许。她摸摸下巴，一双眼睛含了期待。但是——结果墨染拿自己当了个肉垫子砸向了地面。他觉得，有些头晕，拍拍萧芸的背：“可有受伤？”
萧芸躺在墨染身上，眨了眨眼，有些缓不过来。
萧篱蹲下来问：“墨染兄弟，可有大碍？”
墨染闭眼，复又睁开眼睛，眼神显得清明了些：“无妨。”
萧芸觉得这样的姿势有些不雅，不敢面对墨染。墨染撑着身子探头想瞧瞧萧芸如何了。毕竟她只趴在他身上，并未回话。
“可能起身？”墨染实在瞧不见萧芸的状况，又看看萧篱一副紧张的模样，摸摸萧芸的手，又探探萧芸的头，有些着急。墨染想扶起萧芸，奈何萧篱眼疾手快，朝萧芸头上猛压，墨染被萧篱弄这么一遭嘴巴里满是萧芸今日戴的珠钗秀发之类，味道有些腥，感觉定十分难吃。
萧篱收回眼中的捉弄之意，眼中拿捏出个抱歉的意思，嘴边是意味难定的笑：“墨染兄弟，你可还好？定是这蹄子最近吃得太多，唔，反胃了，我回去好好控制她的食量。竟连你也抱不动她了。幸好幸好她晕着，否则她定与我闹个不休。”
墨染嘴巴紧抿，歪头看向萧篱，正色道：“萧篱萧芸，玩笑也该有个度。还不快起来。”
唔，按一般套路，男人不应该发了疯似红了眼睛的朝旁人声嘶力竭地吼“寻太医！快寻太医！！”的吗？
萧篱怔怔的，对小说的套路产生了怀疑。面对墨染深沉如墨的眸子，她硬着头皮把自己授意装晕的萧芸扯了起来。
萧篱扶着萧芸，讪讪的道：“既然天色已晚，那我便带妹妹回去了，墨染兄弟自便，哈哈，自便。”
萧篱嘴上说着走，手里却还没动作。墨染一瞥眼，已经有不耐烦的样子，又看看旁边的萧芸无甚受伤的模样，缓缓道：“许久不见了，小篱怕是技艺大有精进，我要好好讨教讨教。”
萧篱扶着萧芸的手抖了一抖，萧芸险些要滑溜下去，萧篱打着马虎：“墨染无碍，我便放心了哈哈，哈哈，我带妹妹去睡觉，呵呵呵。”便飞也似得扛着萧篱跑了。
看着她姐妹二人稳妥的消失在小道的径头，墨染眼中蕴起了一丝笑意，摇摇头欲回到房里。
眼见得稍有忙乱的一天就要过去。草丛里钻出了一只红狐狸，红狐狸一脸偷听到秘辛的满足。他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红玉骨扇，怡然悠哉地走到墨染身边。
骨扇要戳上墨染的沾灰的玉白袍子上，墨染往后退了一步。
红狐狸挑挑眉，将骨扇移开，上前一步要开口。
“无聊的事就不必开口了。”墨染盯着袍子前面的污秽皱眉道。
红狐狸啧啧嘴，将折扇转悠了好一会儿，笑了一笑才缓缓开口：“还真有一桩大——”
墨染看不惯他这副慢悠悠故弄玄虚的模样，打断他：“如今再有大事也不由你，我要去洗一洗自己。”
独留红狐狸在这夏日晚风里，风吹起了狐狸的衣裳，拂起了狐狸的发丝，遮了他的眉眼。时间仿佛就定在了那里，陆璟潇持着骨扇，望着远方那愈走愈小的身影，良久听到一句“若不嫌晚，到房中来找我。”
天晓得，陆璟潇听到这句话时，心里莫名涌起一股子对不住萧家妹妹的罪恶感。
然，对不住就对不住吧。他乖乖去房里等墨染。
看着身上恢复了以往的素洁干净，墨染满意的呼出了一口长气。
红狐狸缓缓摇着折扇，斜歪在椅子上，半眯着狐狸眼有些媚色？哦，不，很有些昏昏欲睡的模样。
墨染见此，刮了刮晾凉了的碧螺春，慢慢抿了几口。
红狐狸抚了一抚要歪倒的头，醒了醒神：“方才我同你家那人说道时，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你竟没有将那时的真相讲出来，也不叫他为你报仇？”
墨染轻轻掸了掸衣服上的尘灰，，眼睛盯着灰尘扬扬洒洒，轻飘飘的说：“他一家对我有恩，我总不能叫他一家人重蹈满门屠杀的覆辙。”
陆璟潇一拢骨扇：“你倒是重情。”
“杀我父弑我母，甚至——”墨色的眸子有些挣扎，似是不愿意再忆起那些往事。
陆璟潇把玩着骨扇：“若不愿说，大可不说。何苦生生让自己在受一回折磨。我原以为，过了这些年，你也该悟得透彻些。今日的一番作为，可见你，没半分长进。”
“呵！”墨染瞧向乌黑乌黑的远方，他看到一丝白亮也被黑色吞没了：“我不成事，南王可找别个懂事的人。”
“我可不敢。我自然晓得，你，才是最可靠的盟友。”
“你今日若不说是在利用我，他日也不能再说起。你方才说的清清楚楚，我是你的盟友。”
陆璟潇收了骨扇：“这是自然。如今平王篡位，皇帝庸碌，天下两分。我们欲保皇灭贼，实难实难。”他打量墨染的神色，续道：“如今，为今之计需拉拢宰相。无论是盟友还是兄弟，我都想来听听你的意见。”
墨染收了心神：“义父自然重要。如今形式，照我看，还是皇帝咎由自取，居庙堂之高而一味自保，失了民心。若是他稍稍能干出一桩好事来，那些个摇摆不定的大臣，不定会回转些来。”
“你说的不错，但如今叫他干一番事业，未免有些困难了。”
墨染摇摇头：“都说南王醉心烟花柳巷，无心于朝堂。我还以为原是你携了皇帝装样来诓平王的，现在来看竟是真的。”
红狐狸抽出骨扇佯装要打。却只见墨染回到房中，扬声道：“还是年轻了些啊，年轻了些啊。”陆璟潇愣愣的盯着墨染消瘦颀长的背影，自顾自的出神。
爬墙出了宰相府，回到府中，一哎三叹的还连连打了几个喷嚏，昏昏沉沉，仿佛悟得了什么，又仿佛未曾。
却说萧篱离了后花园回到房间，对着妹妹又是作揖又是道歉的，说来说去把全部的罪过都推到了那只狐狸上。
萧芸觉得头上的发饰呆得久了颇有些累，遂慢腾腾的将这一些金的玉的都卸了下来。萧篱觉得这样子的妹妹十分可怕，想了想就说：“虽然妹妹此番告白没告出什么结果来，但未必不是毫无收获——”
萧芸正好将发饰都卸了个干净，转过头来，扑棱着大眼睛问道：“有何收获？”
“妹妹不生气了我才敢说。”萧篱的声音细如蚊蝇，像是害怕妹妹会生气不理她一般。
萧芸歪了歪头，显然是一副疑问的模样：“我哪里生气了？”
听到她如此说，萧篱呼出一口长气，拍了拍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心脏，便跳到梳妆台上两腿交叉，手也交叉着坐定，俨然一副开讲的样子：“方才要摔倒时，墨染扶住你关心你，还甘愿做你的肉垫子，你走之前还偷偷看你。这般情形，只有两种可能！”
萧芸凑上前，两颊又染上了两片红晕，娇羞道：“那两种境况？”
萧篱的手指敲打着另一只手的胳膊，缓缓地但很有节奏，郑重其事道：“一种是，他把你当爱人。”
“还，还有一种呢？”
“他把你当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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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