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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苏荷的背形很美,柔而不弱,腰细而有力。白皙的肌肤在夜晚的月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萧未离轻轻剪开她身后的衣衫,小心擦去流出的血迹,然后把药在伤口上仔细地涂上。
苏荷看不到萧未离给自己上药时的表情。萧未离也看不到苏荷苍白面孔上微微的羞赧。
“如果是他的命令,你真的什么都肯做?”萧未离轻声开口。
“恩。”
“连给别的男人……侍寝,都肯做?”
“恩。”
萧未离微微叹息,“你是傻的么?”
“我自小也是家境殷实人家的女儿。”苏荷淡淡道:“十岁那年一群劫匪冲入我家,杀我家人,淫……连我的祖母都没有放过。若不是阁主出手相救,世上已没有苏荷这个人了。”
萧未离微微笑着,心道:他还真爱救人呢,不知残笺阁有多少人是这样来的?
“那后来呢?”
“后来?”苏荷的眉宇间浮出一抹苦涩,“家中男子已死,母亲她们纵然得救也不愿再留在这个时间,满门的女子,上到祖母下到侍婢,除我一人之外……都自尽了。”
萧未离手上的动作依然轻柔的进行着,又脱下自己的长衫罩到苏荷身上。“于是你在这个世间只剩孤身一人,纵便活着,也只为偿还他对你的恩情?”
“恩情?”苏荷转头看向萧未离,“他自己却并不在意这恩情,我又何必过于记挂在心?”
萧未离默然。是的,叶烛落救人只是举手之劳,又是机缘如此,便成分内之事。救得多了,他自然不会记挂在心。萧未离浅浅一笑,突觉萧索。
苏荷若有深意地看着萧未离,“人世间的事,不只是恩怨情仇,还有义之所在、心之所往。”
“哦?那么他便是你的心之所往?他让你为别人侍寝就是义之所在喽?”萧未离轻佻大笑,“你的心你的义,他又看得有几分重量?”
苏荷轻轻摇头,“你看低了他!他是做大事之人,便是稍用手段也无损于大义。至于我,不是要他承我的欢颜,只是……关你何事!”她“扑哧”一笑,娇美的容颜上只有一份清俊,没有哀戚,没有悲伤,也没有半点不甘。
萧未离久久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他看到她眼下那颗伶仃的泪痣。只是什么,她没有说,他却明白。
有生第一次他觉得自己距离一个人是如此之近,没有半点猜忌,没有半分隔阂,无需刻意隐瞒,不必多余隐藏。
他和她,是来自天枰两端的人,却在某一个时刻发现了彼此间共同的信仰。
她的痴念,让他看到自己颠沛流离的疯狂。
他猛地站起身来,背对着她。单薄的身子夜月下愈发的孱弱。声音瞬间跌入冰冷:“你先休息一会儿吧!”
他不要暖!他还要在漫漫寒冬里踟蹰而行。如果冰可破、雪可融,还有什么力量支撑着让他走到春暖花开日?
苏荷靠着大石歪着身子闭上眼睛。她慢慢地道:“我知道你在想,为何我拼着自己受伤也要救下你。我不喜欢你,无论如何你都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人。我只是知道,如果在那一刻,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是他。他也会那样做。即便你不是萧未离,只是不相干的甲乙丙丁,他也会那样做。”
苏荷道:“人的善,或者并非都是悲天的怜悯,没准只是为了成全自己。”
萧未离回头看她时,她的呼吸已经沉重起来,失血后的身体更容易疲惫,苏荷靠在大石上睡了过去。
萧未离在几步远处盘腿坐下,取出相思针在神庭穴刺下,慢慢地捻动起来。叶烛落封住他督脉的手法看似强硬,其实并非无隙可寻,若是内功精深强过叶烛落的高手便可轻易帮助他冲破阻塞的穴道。可是到哪里找这样的高手呢?何况真有这样的高手谁又愿意助他?所以他只能靠着自己对经脉的掌握慢慢地用相思针来疏通。
黎明将来的时分,晨光渐渐笼罩竹林。日光的暖,被高而细的竹子破碎,片片在地面上映出斑驳的影。
萧未离已是一身的冷汗。没有内力的相思针,即便强行进入穴位,也不能帮他恢复一成功力。他猛然睁眼,隐约听到人声。
昨天夜深未及仔细分辨,原来他们所在之地与竹林中人踩踏出的路并没有多远。所幸这里地势恰巧是个凸出来的小包,又有大石遮掩,想来不至于被人发现。
“师叔,既然那人是江南薛家的人,为什么不出手相助?”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女道:“同为武林正道,我们就这样袖手旁观,任魔道中人乱伤无辜若让人知道了,我们玄门……”
“彩儿住嘴!”年纪稍大的女子急忙扯住叫彩儿那个女孩的手,用眼光制止她说话。
“小师妹可是想嫁给薛家的那个绣花枕头?”一位弱冠之龄的年轻男子回头笑道:“让师傅去给你提亲,他们薛家未必敢不给这个面子呢!”
叫彩儿的姑娘一听这话气的小脸涨红。“张子航!你少给我胡言乱语!我是为师门名誉着想,谁向你见天的就想讨好师姐,怪不得她不愿意搭理你!”
年纪稍大的女子窘的去捂彩儿的嘴,“好好的又把我扯进来做什么!”又向叫张子航的道:“你也是,彩儿面嫩何必开这种玩笑?”
张子航似乎有些怕这个女子,讷讷地没敢说话。另外的几个师兄弟见状也笑出声来。
为首的老者沉声道:“我知道你们心中都在犯嘀咕。我们虽然不怕那三个魔头,可你们毕竟年轻修为尚浅,若真动起手来难保会有损伤。掌门这次让我带你们出来也是为了历练一番,若真出了什么事,让我怎么去跟交代?”
彩儿不服道:“师叔这么说倒像是为我们小辈着想,可是传出去别人必要以为我们玄门怕了那几个魔头,竟然连江湖道义都不顾!”
“你知道什么!”老者向彩儿叱道:“这些人有什么恩怨你知道么?还有那个薛玉安旁边的一对男女又是什么人你知道么?”说到这,老者脸色缓和了几分,“有扶危济困的心是好的。可是不明所以就想乱管闲事却是愚蠢!何况我们这次下山的目的是什么你别忘了,若是在和掌门会和之前再出了什么岔子,这个责任别说是我,就是你师父都担不起!”
彩儿明显没有被师叔的话说服,但想到此次下山的目的,机灵的大眼睛转了转,小跑到老者旁边挽住他的手臂讨好地问:“师叔,您说掌门这次咱们玄门能不能夺来那把刀?”
老者“哼”了一声,虽面色不满,但显然还是对这个小师侄很是宠爱。想了想道:“你以为这些名门大派真是冲着那把刀去的?”
彩儿奇道:“不是吗?那可是当年的叶大侠叶阁主斩杀七大魔头的宝刀呢!”
老者笑道:“你年纪还小,自然不懂这里面的蕴意。再好的刀也不值各大门派的精英都来争夺。关键是如今江湖妖魔之辈倍出,多少名门大派都有子弟死于横命。这个时候就需要咱们武林正道团结一气狠狠地打压下这些魔道的气焰。虽说明着是为了这醉风吟,届时宝刀出世,各门各派免不得要摆个擂台大战一场,宝刀最后落到谁家,恐怕明年的武林盟主便是谁家的了!”
彩儿“哦”了一声,似是没有想到一把刀竟然能关系到武林盟主的地位。
走在老者旁边的年纪稍长的青年道:“师父,按您的说法倒时恐怕难免要以武功的高低来定谁是刀的这任主人。可是如果残笺阁的人也来了呢?”青年犹豫道:“那把醉风吟毕竟是上任残笺阁阁主的武器,我们这些门派这么做岂是不得罪了残笺阁?”
老者颇为赞赏地看了自己的徒儿一眼:“你能想到这儿一处很好。有的时候一件事就能看得出很多东西。按道理来说,这醉风吟自然是归还残笺阁最为合适。可惜樊筑山一战之后,残笺阁损伤最重,而叶轻晓又从此下落不明,残笺阁被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接掌,虽然这些年来也颇有作为,但毕竟无法与前人比肩。现在的残笺阁,已经式微了……”
“哼!”那个叫张子航的青年突然冷笑道:“所以,哪个门派能得到醉风吟,便说明他有这个能力将残笺阁取而代之!这个门派便可以取代残笺阁将各个门派压在脚下了!我们玄门当然不可示弱。”
老者冷冷地看了张子航一眼,“说着无心,听者有意。你就是喜欢图嘴巴痛快,便什么话都往外说。若不是你这张嘴,凭你在‘子’字辈中的修为,掌门也不会让你跟着我们这一队。你还没点自知么?”
张子航被老者说的面色青白,又羞愧又怨恨地垂头不语。
萧未离隐在大石之后,把他们的这段话也听了七七八八。待这一行人走远后,他站起身来却正好看到苏荷瞪着自己瞧的美眸。
两个人沉默着对视了许久,然后不自然地把眼睛别开。一句“残笺阁式微”之语落在两个人心里,都生出了些许涟漪。
“我们得快些赶路了。”苏荷垂首道。
“恩。”萧未离低声应道。
两人是夜晚逃出,身上未来得及准备干粮。从那“草木花”只出现二人的情况看,他们很可能另有所图,所以如果再回头去客栈买,则风险更大。竹林里找不到别的吃食,跑来跑去的野物还是有的。有时再挖些笋来充饥,便也能勉强挨着。
越往深走,越是少有人出没的老竹林。在这种地方,马和车就无法使用,人只能凭借脚力穿越。苏荷有伤,萧未离几乎内力全无,一路走的很是辛苦。
“真是让人心寒。”途中休息的时候苏荷到底忍不住开口。
萧未离不语。他知道她是指这次琉璃湖畔各门派企图夺刀的事情。
“这些年,阁主为他们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苏荷苦笑,“两年前,那个玄门掌门沈之松被困在葵阴派。玄门的一个弟子拿着一张残笺来求阁主出手相救。”
两年前?萧未离神色一动,问道:“他去了?”
苏荷点头道:“去了。虽然阁主一眼就看出那张残笺其实是假的。葵阴派虽然在魔道之中算行事非常低调的,但他们的实力其实不弱于风纪尧所创的风教。更何况是阁主带着十二暗影深入虎穴。”
“后来呢?”萧未离神色紧张地看着苏荷。
苏荷冷笑,“暗影十二个人中只回来三个,而阁主则被暗算受了重伤。回到残笺阁后足有三个月都无法下床,若不是有徐先生在,恐怕都会有性命之忧。”
萧未离的手抓住了身后的竹子,手指用力到指间泛白。他终于知道了,他并非搪塞自己,可是……事到如今,知道了又如何呢?萧未离不易察觉地笑笑,手指从竹身上滑落。
苏荷依旧气愤难当。“阁主本可以不必管玄门那老儿的死活的!可是他说如今正道三门鼎立,哪一门出现了掌门被虏之事都会让如今的武林演变成无法挽回的危局。他不能不管。可是现在这些人又把阁主当成什么?又把残笺阁当成什么?”
萧未离突然笑了,笑的很好看。
苏荷愕然,“你笑什么?”
“我记得苏荷姐姐说过,施恩若图报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萧未离淡淡道,“那么被人恩将仇报也不该太觉意外才对。”
苏荷怔了怔,终究叹了一口气,再是无言以对。
两天后,二人终于走出竹林。苏荷的玉手遥遥指着一个反向。“往前再走二里路便到兰亭了,我现在要去找阁主,我们就在这分开吧。”
萧未离点点头。顺着苏荷指的方向看去,此处已是盘山的边缘,顺着缓坡而上就是兰亭。古木之间灌草从生,只有一条一人宽的小路蜿蜒而上,隐隐地没入山脉里。萧未离低声道:“你不必担心。”
苏荷奇道:“我担心什么?”
“你不是急着去告诉他现在各派已对残笺阁不怀好意么?”萧未离微微笑道,“他又如何会不知?”
苏荷面色微窘,低头想了一会儿,将自己腕上的袖箭解了下来递给萧未离。“你拿去防身吧。”
萧未离讶异道:“那你怎么办?”
“我留着它也不过当个暗器用。给你比在我这用处大,免得你遇到危险时半点抵抗力也无。”苏荷径自拿起萧未离的右臂,将袖箭的皮环系好,又道:“这个袖箭虽然比不得暴雨梨花针那样的成名暗器,但好在没有武功的人也可以使用。只是平时千万小心,不要伤了自己。”她把使用的方法和需要注意的事情一一讲给萧未离,然后又从怀里取出一个巴掌长的小包裹。“我也只剩下这些箭了,最好还是平时将袖上的八个箭口都上满,免得危机时刻来不及上箭。”
萧未离一语不发地低着头,一张清秀俊美的脸上印着淡淡的羞红,似乎有些手足无措的模样。苏荷大感有趣地瞧着他,知道他这时的神情却不是作伪,心中不免有了几分怜惜之意。有些话却是不知如何说起,终究最后嘱咐道:“你既然心意已决,我就不多说了。这个玩意儿到底帮不了你多少,你啊……好自为之吧。”说完这些话,苏荷再不停留。转身从另一条路渐渐走远了。
萧未离看着苏荷走远了,才转身沿着山上的小径走去。
所谓兰亭,其实只是荒山间一个不起眼的小亭子,只能容纳七八个人的大小,中间一张石桌,环着四个石凳。经年在山风雨打的侵蚀下已经残破不堪。只因恰好位于盘山脚下方便聚集便渐渐有了个名字。萧未离到达兰亭时已是正午时分,也就是与尉血仇约定的时刻。兰亭内空无一人,尉血仇还没有到。
萧未离走到兰亭附近的古木后,四下打量一番,确定这一处却是是个隐匿身形的好地方才坐下。右手轻轻抚摸着触动袖箭射出的机关,还未及细想怎么取得浅波笑的对策,便听到一个如破锣般嘶哑顿涩,尾音却又格外尖利的声音道:“这怪不得我,是你自己跑到我眼皮底下的……”
萧未离下意识站起身,竟辨不清那声音从何方而来。一阵冷风迎面拂来,萧未离只看到一片紫衫便觉得颈后的衣裳一紧,竟被人生生提了起来。然后又被抛出了几丈远,狠狠地摔在草地上。全身的骨骼都被摔得疼痛不堪,萧未离艰难地转身看到眼前站着一个紫袍人。
这人一身宽大的紫袍从头罩到脚,脸上带着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萧未离的右手在他翻身时不露痕迹地往身后藏住。他此时能依仗的唯有这几支小箭,而以紫袍人的功力看来,如果不能一击即中便恐怕再无二次的机会。
那紫袍人面具中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萧未离,难听至极的声音似乎不是从喉咙发出来的,“这一片鬼怪见多了,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秀色。”他说话的时候身体竟然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萧未离看到了,却没有企图起身逃跑,多余的反抗只会惹怒对方,不如待机而动。于是他一手在身后戒备着,脸上却粲然一笑道:“那么说明我们并无仇怨,阁下身体似乎有些不妥,或者我能帮上你。”
“咯楞咯楞……嗞……”地笑声从紫袍人身上发出,尾音尖利的似要把空气刺破。“我是有些不妥之处,先向你道谢了……”他难听地笑着,然后脚下步伐一动便出现在萧未离身前。
萧未离仰头恰好能看到面具与紫袍之间颈部的一段肌肤,本该白皙细致的皮肤泛着诡异的潮红。恰好一阵山风吹过,还伴着淡淡的曼陀罗的味道。萧未离面色一白,“你中了春药?”
昨日重读前面有两点发现:
一,好多bug,慢慢修改吧
二,我已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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