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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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聊地让人昏昏欲睡的魔法史课上，德拉科无端想起了乔丝对洛哈特那些本著作的评价。也许是对宾斯教授那乏味的讲课方式感到了厌烦，他鬼使神差地把手伸进书包，摸出了摆在最上层的那本洛哈特系列之一。
是《与狼人一起流浪》。好吧，现在他知道乔丝正在阅读的那本书的标题了。
抱着打发时间的念头，德拉科半信半疑地翻开了第一页。
这本书讲述的是洛哈特在罗马尼亚的一个小村庄中遭遇的奇幻经历。每到月圆之夜，那个村落中就会有人离奇地死亡。起初村民还以为是狼人作祟，就请求这位作为旅人正巧路过村子的英俊又聪明的年轻巫师帮助解决事件。
在经过一系列的调查之后，洛哈特发现其中某位村民形迹可疑。他巧妙地设下埋伏，果真在下一个月圆之夜，证实了这位名叫“贝奥武夫”的村人就是其他村民一直在寻找的狼人。可在洛哈特使用了一个复杂的变形咒语帮助贝奥武夫变回人形后，狼人立马否认自己是罪魁祸首，还拿出了自己一直在服用的狼毒药剂作为证据。洛哈特原本并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说辞，谁知下一秒，一声惊恐的尖叫打破了夜晚的寂静，一位新的受害者出现了……
刺耳的下课铃声突然响起。德拉科恍惚地回过神，发现身旁的几个同学在陆续起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教室。直到这时，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在罗马尼亚的那个于月色照耀下愈显凄清的小山村，而是坐在霍格沃茨城堡魔法史课的教室里。
“喂，醒醒，下课了。”见德拉科好一阵都还呆坐在椅子上，布雷司故意伸手在他眼前不断摇晃。
回归现实的德拉科毫不客气地将布雷司的手掌拍到一旁。随后他把那本《和狼人一起流浪》与魔法史的课本叠在一起，打算塞进书包。书本封面上仍是洛哈特那张讨人嫌的露出八颗牙齿的笑脸，但如今德拉科再看到这张照片时，他忽然明白了这位徒有其表的巫师能够征服那么多年轻女巫的芳心的理由。
如同乔丝所说，“如果你看过他写的书就会明白了”。
回到公共休息室后，德拉科迅速地完成了今天的作业，然后——他没察觉到自己是有些迫不及待地——再次翻出了那本《与狼人一起流浪》。
可这回他还没来得及把书翻开，余光便觉察到有一帮人高马大的高年级学生在向他走来。他们走到他坐得那张雕花扶手椅前，把他围在了中间。德拉科认识为首的人，马库斯??弗林特，他是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队长，而跟着他的那些个家伙，普塞、蒙太、布莱奇，还有两个德拉科不记得名字的，他们都是球队的队员。
“有事吗？”德拉科暂时放弃了阅读的打算，冷声问。
不远处的布雷司很快也发现了这边微妙的状况，他捅了捅一旁的诺特，同时还惊动了跟着他们的克拉布和高尔，几个脑袋一同朝德拉科这边看了过来。当然他们只是看着，在这种时候，没有一个人会不识时务地离开他原本的位置站到德拉科的身边。
弗林特没有立刻回答，他将德拉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最后说道，“行，你已经被录用了，马尔福。”
德拉科怀疑地扬起眉，他不确定弗林特口中的“录用”是不是他所理解的那个意思，“录用什么？”
那几人对视一眼，纷纷笑起来。“‘录用什么’？”弗林特故意地模仿着他说话的语气，“当然是球队了。”他指了指自己挂在长袍衣襟上那枚闪闪发亮的魁地奇球队队长的徽章，“特伦斯今年毕业了，我们是时候需要找一位新的找球手了。”
他那番不痛不痒的说辞却勾起了德拉科更大的疑惑，“所以你们就这么选择了我……为什么？”在他的印象里，加入球队之前是要先经历过一次院内选拔的——德拉科不记得自己有在休息室的公告栏上看到过球队选拔的通知。
“得了，别装傻了，马尔福。”普赛打断了他的追问，“你的父亲送了我们这么贵重的一份礼物，我们也没什么理由去拒绝他的好心啊。”他喜滋滋地说。
礼物？
倏然间，德拉科回忆起了在开学前几天由魁地奇精品店送入马尔福庄园的几个细长的包裹。这使他立刻理解了弗林特他们在此刻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理由。
既然是父亲的好意，那他不如就坦然地选择接受。
想通了前因后果之后，德拉科便觉得放松了稍许。他换了个更舒适的坐姿，懒洋洋地赖着椅背，问弗林特，“那么，第一次训练是什么时候？”
弗林特向他露出会意的笑容，“星期六早晨，七点四十五，在更衣室集合。”说完，他抬起手，不轻不重地在德拉科的肩上拍了拍，“我们都很看好你，千万别让我们失望啊，新找球手。”
这周剩下的几天都过得飞快。有天早晨德拉科在宿舍中醒来，他躺在床上发了两秒钟的呆，忽然意识到今天已经是周六，是他会作为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找球手进行第一次训练的日子。
透过宿舍的窗户能看见往日漆黑一片的湖水难得变成了微深的绿色，这是灿烂的阳光投射在湖面上时才会产生的变化，由此可以想见，今天一定是个晴朗的天气，用来骑着扫帚在空中飞行应该是再适合不过。
德拉科无声地起了床。他拿起自己的新扫帚，飞快地在礼堂里吃完了早饭，确保自己踩着弗林特说的那个时间点走进了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专属的更衣室。
弗林特他们迟到了一两分钟，不过普赛带来了属于德拉科的队袍。德拉科换上衣服后，一群人便浩浩荡荡地离开房间，走向球场。
没想到球场里已经有其他人在进行练习了。他们骑着扫帚从德拉科头上略过，就仿佛几只……鲜红色的大苍蝇在球场上空飞舞。见到他们出现，其中一个人猛得从高处俯冲下来。他下冲的势头太猛，在落地时的姿势有些踉跄，但他全然不顾这些，依旧气势汹汹地向他们走来。
“弗林特！”他一边走近一边向德拉科的球队队长大吼，“这是我们的训练时间！我们为此专门起了个大早！请你们出去！”
在怒火中烧的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队长奥利弗??伍德身后，波特和韦斯莱家那对红头发的双胞胎兄弟也紧跟着落地赶了过来。
面对伍德的怒吼，弗林特则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这地方很大，伍德。”他懒洋洋地说着，神情里却带着丝会令他的对手不快的狡黠。
格兰芬多队的三名女生也围了过来，不过她们站的位置相对较为靠后，且一个个看上去都有些紧张与忧心忡忡。
“可是我包了球场！”伍德继续吼道，“我包下了！”他愤怒的声音在球场里回荡着。
“哦？是吗？”弗林特轻笑一声，“但我有斯内普教授特签的条子。”他从队袍下摸出一个纸卷，伍德一把接过，小声地读了一遍上面的文字。
“你们新找了个找球手？”读到这个词时，他怀疑地扬起眉，“在哪儿呢？”
弗林特笑得更开心了。挡在德拉科前面的普赛他们几个纷纷侧过身子，让格兰芬多队的其他几人看见了他的脸。
“马尔福？”波特看起来很惊讶，只是惊讶。倒是他身旁的韦斯莱兄弟，像看见某种脏东西似的露出了嫌恶的神情，“你不是卢修斯??马尔福的儿子吗？”
显然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暑期的末尾，双方的父亲在丽痕书店里的那次不甚愉快的会面。
“你居然提到了德拉科的父亲，有意思。”弗林特说着，用眼角瞥了眼不远处闯入球场草坪的几个人。德拉科不由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出所料地看见了韦斯莱、格兰杰，以及和他们走在一起的乔丝。
他本可以理直气壮地站在他的队友之间的，但乔丝的突然出现却让他产生了一丝不甚自在的心虚。
“怎么啦？你们怎么不打球了？”韦斯莱嚷嚷着向他们走来，但当他走近看见穿着队袍站在其他队员中间的德拉科时，所有声音顿时都化为一口倒吸的冷气堵在了他的嗓子眼儿里，“马尔福？！”他吃惊地将目光从德拉科身上那套绿色的袍子移到他手中的扫帚上，“这是……光轮2001？！”
“我们正好说起这件事来着。”弗林特愉快地接道，他故意把印着LOGO的扫帚柄转向格兰芬多的球员们，“这些可是德拉科的父亲慷慨赠送的礼物。”
再看那几个穿着红袍子的人的样子，他们显然是注意到了这七把一模一样的新扫帚，继而在看向他的眼神里，也随之多了几分轻视与不甘。
德拉科不在乎，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他早就习惯去面对类似的、甚是更为恶意的眼光。而唯一会令他感到担心与在意的，只有乔丝对他的看法：德拉科知道自己加入球队的方式不算正当，他更没想到他们的训练时间会不巧地与格兰芬多队冲突，导致这个本该属于球队内部的秘密就这么轻易暴露在乔丝眼前。
他好不容易稍稍拉近了和乔丝的关系，不知是否又会因此而退回原点。
“……我相信它比原来的光轮2000要快得多。”弗林特还在用那种惹人厌烦的腔调得意地说，“至于更老式的横扫系列，”他斜眼看着韦斯莱家的双胞胎，意有所指地道，“用它们扫地板吧。”
斯莱特林队的其他成员都大笑起来。为了显示自己不是那么离群，德拉科也稍稍扬起嘴角。
“但至少格兰芬多球队不是一只花钱就能加入的球队！”格兰杰突然尖刻地出声，“他们的每一个成员都是凭自己的实力加入的！”
弗林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格兰杰的这句话无疑同时嘲讽了他与马尔福两人。他不怀好意地转向格兰杰，“难道就没有人教过你在开口之前要想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小丫头？”
他的块头几乎有格兰杰的两倍那么壮实，但后者仍是毫不避讳地迎上他充满威胁之意的眼神。一旁的韦斯莱紧张地吞了口唾沫，他拉住了格兰杰的衣袖，将她往自己身后拨了拨，同时另一只手伸进了自己的口袋，想来是握紧了魔杖。
“算了，马库斯。”德拉科突然挡住了弗林特的手臂，“关于我们的实力，”他冷淡地看着格兰杰——他知道格兰杰背后的乔丝肯定也在看着他，却不得不继续强撑着漠然的表情——轻声说，“他们以后会在赛场上见识到的。”
有了斯内普亲笔签名的便条，伍德和其他格兰芬多都无话可说，只能悻悻地离开了球场。
不知是不是因为在和格兰芬多的言语交锋中取得了胜利，斯莱特林们今日的训练也格外地顺畅。弗林特先让德拉科习惯了一下其他几个人的飞行方式，随后就直接放出训练用的金色飞贼让他试着抓取。德拉科自觉没有辜负弗林特的期望，几次练习都是在五分钟内就将那个金色的小球牢牢地握在手心——事实上他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碰过魁地奇了，这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他既是新奇又有些难以自抑的激动。
他们的训练一直持续到将近午饭的时间。在弗林特宣布训练结束后，德拉科打算先回宿舍冲个澡，然后再去礼堂吃午饭。不过当他从更衣室走出时，发现门外竟有个意想不到的人在等着他。
是诺特。
“西奥多？”德拉科狐疑地打量着他，“你在这儿做什么？”
“散步。”诺特言简意赅地说，在等到德拉科出现后，他就自然而然地走到他身边，与他一同踏上了返回城堡的石子小路，“我看了会儿你们的练习，”途中，诺特用不咸不淡的语气告诉他，“你飞得还不错。”
德拉科并没有坦然地接受诺特的夸赞，相反，他还发出了一声冷漠的轻哼，“这可真稀奇。”他用一种辨不出情绪的口吻说道，“西奥多，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虚伪的？”
面对德拉科不留情面地直接戳穿了他的客套，诺特倒也不显恼火，“我父亲总是说，我必须得学会藏起自己的真实想法，在一些合适的时候说一些言不由衷的恭维话……”他脸上挂着一副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轻瞟了眼德拉科，“这一点，相信马尔福先生肯定也是教过你的，不是吗，德拉科？”
他的暗示已经足够明显了。
“看来你在一旁欣赏到的肯定不止有我们的训练过程吧，西奥多？”德拉科直接问。
“噢，是啊。”诺特坦率地承认，“说真的，德拉科，我非常惊讶。格兰杰说得那么难听，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冲上去，指着她的鼻子用最肮脏的词汇侮辱她呢。”
德拉科也跟着笑了起来。但他相信，此刻自己的眼里肯定没有丝毫的笑意，“那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西奥多？”他反问诺特，“只会显得自己没什么教养。”
“的确如此。”诺特附和着他。但在他们一前一后地走上门厅前的大理石台阶时，德拉科听到诺特小声地自言自语，“所以我才会特别惊讶啊。”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