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花开》王小虎

3、亲情

　　“小妍，我明天过来出差，周末一起回家吃饭吧！”哥哥方鸣打来电话。
　　“好，那么周末见吧。”小妍想想，已经快一年没过哥哥了，自己也1个多月没回过家。
　　周六上午，推开家门，沙发上的男子转过头，“妈！小妍，回来啦！”“哥！”小妍亲热地叫了一声，飞到哥哥身边。哥哥胖了点，脸上依稀有了成熟男子的沧桑，眉目越发像记忆中的爸爸。亲情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不是空间和时间能够隔断的，小妍和哥哥从小就很亲厚，就算后来因为父母离异分居两地，这种亲情也不曾淡薄。
　　“好了，吃饭了！”妈妈端出热气腾腾的清蒸鱼。“我今早从市场买的，可新鲜啦！”清蒸鱼是妈妈的拿手好菜。
　　小妍赶紧上去帮忙，哥哥也帮忙搬桌子、拿碗筷，四方桌上摆满了妈妈做的饭菜，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可是，桌子的一方确实永远的空着。
　　“小鸣，现在工作怎么样了？”妈妈不停地给哥哥夹菜。“妈！太多了，我吃不完！工作还行吧，就是忙点，不能常回来看您！”哥哥无可赖和地捧着堆得跟小山似的饭碗。
　　“年轻人吃多点怕什么！工作忙才要多吃点！”
　　“哥，这可是妈特意给你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哦！”小妍见哥哥有往自己碗里转移的趋势，赶紧架起筷子抵挡。
　　“哼！你爸被那个狐狸精迷昏了头，才没心思给你做什么吃的，难得回来趟，就多吃点！”妈妈说到这里，面露愤愤之色。“那个狐狸精就会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勾男人，哪里会做什么菜！可怜你从小就要自己照顾自己！”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多年来刻意忘却的伤疤被撕开，两人不做声，埋头扒饭，妈妈兀自怨念，“当年也是没有办法，你们两个我只能留下一个，你大点还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小妍太小了…”
　　方鸣放下碗筷，清了清喉咙，“妈，我没有过得不好，你也要过得好一点，你看看家里，爸爸走后你就没添置过一件新东西！”他握住妈妈的手，“人总要向前看的，你要有自己的生活。”
　　小妍哽咽了。
　　两兄妹神色黯然地走在街上，理应是一场团聚，却孕育出无比的酸楚。霓灯初上，万家灯火，可是他们曾经幸福温暖的家确是再没有了。
　　“哥，对不起，爸爸走后妈妈就一直这个样子，我也没有办法，我，越来越怕回家。”小妍说到这里，泪水已是无法遏制地流下来。“快实习了，但我不想做医生了。”
　　“小妍，你是大姑娘了，你要快乐！不管以前多么不开心，不要让上一代的事影响你！”方鸣弯下腰，扳住小妍的肩，“记得吗？从小爸爸就说你会成为很优秀的医生！”
　　小妍终于忍不住，扑入哥哥怀里，泣不成声。
　　“以前我也恨爸爸，恨他离开妈妈，恨那个女人，拆散我们家！”方鸣点燃一支烟，“现在我开始明白，有些东西真的是不能勉强的！”
　　“哥哥有喜欢的人了？”小妍睁大忽闪忽闪地眼睛。
　　“是啊，认识她我才知道感情原来这样苦，才开始慢慢理解爸爸。”方鸣慢慢回忆着，带着一丝苦笑，“爸爸现在做得很好，C大附院大外科主任、教授、博导，享受□□经贴，这么多年云姨也帮了他很多。”
　　小妍看着哥哥棱角分明的面孔，沉静的眼神，泛着青色的下颌，曾几何时，哥哥也不再是那个叛逆的青涩少年，而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听说波仔今年要去上海工作了”，方鸣微笑，“他说，你不喜欢他。”
　　小妍的脸登时红了，支吾道，“他很照顾我，我们一起长大的，就像你一样，我和他没有办法。”
　　方鸣忍不住笑了，这个妹妹啊，永远这么害羞，波仔是自己从小一起玩的朋友，10岁那年自己和妹妹分开，像个男子汉一样很郑重地托付他照顾妹妹，那么多年过去，三人都已长大，各奔东西，忘不掉的是当年他憋红脸拍着胸脯向自己承诺“鸣哥，我会照顾好小妍的！”
　　“我们都要找到自己的幸福！”方鸣摸摸妹妹的头。

作者有话说

　　晚上打算和同事一起去看《画皮》，居然买不到票，天啊，什么世道！于是愤愤地窝在家写字，争取快点更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