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寂》六阳

3、寂

　　小念很爱猫。
　　虽然很多人说猫媚主不忠。
　　小念最爱猫。
　　虽然很多人说猫不念旧情，独立心性。

　　但是小念还是爱着猫。
　　他爱看着猫仰着头颈望向莫名的空中，他爱听着猫蜷成一团后身体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他爱抱着猫满在怀中的娇软温暖感觉。
　　他相信猫能看见人看不见的灵，他相信猫的咕噜声同样能治愈人身上的毛病，他相信抱着猫能填满心中空虚的落寞。

　　小念6岁生日之后就一直想养猫，他去求父亲，父亲摇头：一来猫身上有种特殊的寄生虫，身体不好的人会被传染，母亲正体弱生病；二去，父亲工作忙，而小念还太小，独自照顾不了猫。

　　小念难过的蹲在小院子中间的铁椅子旁，托着腮，学猫看空中……
　　小念6岁生日之后就一直想养猫，他去求父亲，父亲摇头：一方面猫身上有种特殊的寄生虫，身体不好的人会被传染，母亲正体弱生病；另一方面，自己工作忙，而小念还太小，独自照顾不了猫。

　　小念难过的蹲在小院子中间的铁椅子旁，托着腮，学猫看空中……

　　小念快过7周岁生日的时候，被父亲带去了另一个城市，母亲没有跟来。那时候，小念模糊的知道父亲是因为工作调职不得不搬家，母亲则因为工作留在了原来的地方。

　　新家角落里堆着一台木制的旧音响，几个纸箱，上面都盖着黑白色的报纸。小年记得那天屋里特别灰暗，虽然外面太阳当空。下午父亲带着小念去了蓝山小学。小念周岁不满7，是走的后门进去的。

　　之后的每一天都是小念自己上学放学，每天看到最多的画面就是路边撕扯破的拦网里是大片起伏不平的黄土坡。

　　小念最怕晚上。晚上是黑色的叔叔出来的时间，里面有红军叔叔，还有毛爷爷。所以小念总是在吱嘎的单人小床上抱着被子蜷在靠墙角落。偶尔的尿急是最可怕的，这意味着小念要去拉开木门看到黑色空洞的客厅。万一要是看到吸血鬼正好在门外怎么办，小念想到这就会尖叫一声放开门把奔上床抱着被子。
　　很晚很晚的时候，父亲才会回家打开客厅的灯，经常看到飞跑着去厕所的小念满头是汗。

　　小念想，若是自己变成猫就不会害怕了，因为能经常看到他们。

　　下午趴在阳台边大椅子上写作业的小念总会花十多分钟看窗外灰色的天空，偶尔凝视对面暗色住宅楼的楼梯玻璃。曾经有一次，小念看到过像猫的云朵，于是他多看了五分钟，因为五分钟后云朵散了去，变成奇怪的一坨东西。

　　小念学着其他的孩子成长着，身体抽长了，性格扭曲了，也能打开夜晚的门了，但他总改不掉爱看天空的习惯。

　　他想，总有一天，一个秋天来临的时候，会有猫陪他默默看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