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牙》天下杂谈

23、太妃

　　‘阎罗王？’小太监没头没脑的话，让晨曦如坠云雾。
　　‘穆大人！您第一次来宫里，难怪您不知道了。刚才在园中嬉戏的就是人见了人怕，鬼见了鬼也怕的阎罗王固伦十一公主啊！
　　‘公公说的可是那个穿着绿衫的女孩？’
　　‘正是她！哎！上至朝廷命官，下至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没有一个能逃过她的戏耍！一旦被她看上，这数不尽的灾难您就等着迎接吧！’
　　‘这个公主倒是有趣的很！’
　　‘可苦了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了…刚才若不是碰见她，奴才也不会劳请穆大人绕行了。’
　　‘公公心意，穆某铭记在心！今日多亏公公从旁指点！’晨曦抱拳一揖，无限诚恳。
　　‘穆大人严重了…’小太监展颜笑道，‘智太师交代给奴才的事，奴才可是丝毫不敢懈怠啊！这万一出了什么差池，奴才也是担待不起的。’言罢，小太监一展手，恭敬而道，‘穆大人，请！’晨曦紧随其后。
　　两人绕出颐静宫，只得改行麟趾宫。那公公在前引路，倒也不多言。走了近两个时辰，晨曦感觉脚步是越来越沉，暗道：看来要绕出这个紫禁城，还真非易事。
　　小太监在前面感觉到晨曦步履变得沉重，知道他一定是疲了，停了下来，转过头笑道‘穆大人！您累了吧？’晨曦尴尬一笑，不置可否。
　　‘呵呵…要不是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怕是早该出了城的。’
　　‘今日有劳公公了。’
　　‘穆大人客气了！估计再走一个时辰，也差不多到了。’小太监走到晨曦身侧，‘哎！要是换了别的地儿，奴才一定让大人歇上一歇的…惟这麟趾宫不可啊！这万一要是遇见太妃…’
　　‘公公用心，穆某涕零在心。穆某此次入宫，但求诸事方便。请公公引路吧！’
　　‘穆大人！请！’
　　二人正欲前行，看见一顶轿子迎面行将过来，那从旁的婢女衣着锦绣，气质淡然，‘哎呦！不好了！竟…竟真的遇见太妃了。’小太监一把拉过晨曦，紧靠向墙壁，躬身下去。
　　轿所迫近，小太监拽着晨曦，一同跪迎尊驾，‘太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轿子停了下来，一个身着黄马褂的侍卫迎上前，喝道，‘你是哪个司的？！’
　　那小太监战战兢兢的回答，‘奴…才是…广储司的，跟欧海山，欧公公的。’
　　‘不在寿康宫做事？！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奴才…奴才是前几日才进宫的，适才迷了路，不小心闯到这里来！扰了太妃，请太妃明鉴啊！’
　　‘这个人是谁？’侍卫指向晨曦，问道。
　　‘这位大人…是来倒换官牙令牌的。’
　　‘倒换官牙令牌理应去吏部才是！又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他是…他被奴才带错了路…’小太监伏在地上，声音瑟瑟发抖。
　　‘即是朝廷命官…’
　　‘好了！’轿中传过柔和而不失威严的声音，打断了侍卫的盘问。
　　‘嗻！’侍卫应声退了后，侍立在侧。
　　太妃透过薄沙，一直注意着跪在地上的晨曦，见他一身华服，气宇不凡，问道，‘你是京牙令？’
　　‘是！太妃！’晨曦回答道。
　　‘抬起头说话！’
　　晨曦直起身子，将头抬起，目光低垂，不敢妄视太妃容颜。
　　太妃见他容貌出众，举止有礼，暗暗开心，点了点头，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下官穆晨曦！’
　　‘你是汉人？’
　　‘是！’
　　‘嗯。’太妃思忖片刻，‘起轿吧！’
　　‘嗻！起轿！’侍卫传令。
　　‘恭送太妃！’小太监和晨曦跪伏地上，恭送尊驾。
　　估计太妃一行人走远了，小太监才向轿子行去的方向偷瞥了一眼，浑身顿时松弛下来，说道，‘总算是有惊无险！’
　　‘是啊！’晨曦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起来吧，穆大人！太妃走远了。’小太监站起身，晃晃悠悠的去扶晨曦。
　　……………..
　　太妃回到寝宫，随身伺候的公公进来禀报，‘太后，十一公主来了。’
　　‘传她进来吧！’
　　‘额娘！’一记嘹亮的嗓音，绿衣女子翩然而至。
　　‘你这丫头，越来越没了规矩，日后嫁了人，难道也要像现在这样子疯不成？’
　　‘我才不要嫁人呢！我要一辈子陪着额娘！’溺在太妃的怀里。
　　‘就会哄额娘开心！’太妃宠溺的聒了一下十一公主的鼻子，‘今天又去哪里疯了，也不见你来看额娘了？’
　　‘哎呀！快无聊死了。’十一公主从太妃怀里起身，‘整日就和那些奴才们玩了，她们又想不出什么新花样！’
　　‘看来真该给丫头找个驸马了。要是有驸马约束你，看你还敢这般疯癫吧？！’
　　‘他敢？！驸马要是不陪我玩，我就叫皇弟砍了他的头！’
　　‘难道要驸马和你一样疯，那天下不得大乱啊？！’
　　‘天下大乱有什么不好？听皇爷爷说，乱世之中，必出英杰。说不定，真能出现一位才貌兼备的乱世英豪呢？’小姑娘言罢，嘴角微微扬起，陷入美美的遐想之中。
　　‘原来我的乖女儿想要嫁给一位才貌兼备的英雄啊？’太妃打趣她。
　　‘不理额娘了！’十一公主佯装生气，撇过身子，杏脸绯红。
　　‘额娘倒想起来了，今儿个还真遇见那么一个年轻人，举止不但儒雅有礼，而且相貌也俊朗不凡。’
　　‘在哪里？是谁啊？’十一公主转过头，急切的问道。
　　‘啧啧…你看你，是谁刚才说不理额娘了？’
　　‘额娘…’十一公主娇羞的躲在太妃的怀里。
　　‘哈哈…’太妃揽过公主，悠然道，‘可惜呀，他是一个汉人…’
　　‘汉人？’十一公主抬着头，迷惑的看着太妃，‘汉人有什么不好吗？’
　　太妃微微一笑，无限慈祥，‘汉人说我们是满清鞑子！配不上他们的孔孟之道，更不配拥有他们汉人的五千年文化。现在虽然臣服于行，但是心！难免不了日后会反我大清啊！你是额娘的女儿，额娘怎么会安心将你交给一个汉人呢？’
　　‘额娘…’小姑娘在太妃的脸上琢了一口，明白了她的用心。
　　再说晨曦，返至家中，被吴管家告知穆老爷一直在大堂等着他归来，不急沐浴，忙赶去大堂。
　　穆程见晨曦归来，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一切都顺利吧？’
　　‘顺利，爹爹！’
　　‘嗯，那就好，你娘做了你爱吃的糕点，收拾一下快去用膳吧！’
　　‘是！请爹爹先行，曦儿随后就到。’
　　‘嗯。’
　　吃过饭后，晨曦回到卧室，躺在床上休息。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床上起身，打开门，喊道，‘明月？’
　　‘来啦！来啦！’明月应着声，一路小跑跑将过来，笑嘻嘻的说道，‘少爷唤明月什么事啊？’
　　‘富贵回来了吗？’
　　‘明月还真没留意到他！少爷要找他过来吗？’
　　‘嗯，把他叫这来。’
　　‘嗯！’
　　过了一会，门外敲门声，‘少爷，富贵来了。’
　　晨曦急忙的启开门，一见富贵，忙不迭的问道，‘你几时回来的？’
　　唤作富贵的从人答道，‘回少爷，到家有两个时辰了。’
　　‘信可曾亲手交给他们了？’
　　‘回少爷，小的亲手交到陆姑娘手上的，请少爷放心。’
　　‘嗯，那就好！你下去吧。’
　　‘是，小的退下了。’
　　晨曦关上门，躺回床上，微微闭上眼睛，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