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演出》陶农

33、完整演出-033

　　今天是歌唱PK比赛的节目彩排。

　　「小天哥，下一个就轮到杜平了，可是我们找不到他。」唱片公司的助理紧张的满头大汗。

　　「我们快分头找找。」小天觉得不可思议，杜平一向黏人黏的很紧，没理由在陌生的电视台到处乱跑。

　　「请问一下，你有没有看到我们家杜平？」

　　「杜平？喔，你是说那个长的很像樊承江的新人？我刚好像在3楼楼梯间看到他。」

　　「谢谢。」

　　一打开楼梯间的安全门，杜平竟然在跟一个陌生人低声交谈，正对安全门的杜平抬脸见到小天，整个人缩了一下，像被侦破什麽似的，慌张失措。

　　背对小天的陌生人戴著好看的运动帽，仍旧气定神閒，直到小天走来，他依旧维持原来的站姿。

　　「可以让一让吗？我要带他进棚了。」杜平竟然已经有歌迷了？小天心里挺乐的。

　　听到小天这麽说，杜平的紧缩突然放松了，眼底还闪过一丝甜意。

　　陌生人在杜平被人拉走的最後一刻，伸手抹了杜平的脸，嘴角浮出一抹笑意。

　　「那个人还不走？杜平，他是谁？」

　　「我知道，可是我不能说。」

　　「怪小孩。」不说就不说，小天可没兴致跑去一探究竟：
　　「虽然是比赛，但是不用紧张……。怎麽了？杜平你又……，唉。」杜平裤底又泄洪了，肠胃怎麽这麽差？白白被喂了十几年的药，也许肠胃已经搞坏。

　　「来不及换裤子了，自己塞进去垫著，会乾爽一点。」小天情急下，直接把衬衫里的内衣扒出来，交给杜平。

　　「这位歌迷朋友，你可不可以先走开一下。」还替杜平清场。

　　彩排的时候，杜平把这些日子苦练的成果完全糟蹋。

　　「这麽紧张干什麽？彩排就已经整首歌走音，明天正式录影还得了？明天杜平该不会创下有史以来，连歌都唱不下去的参赛者吧？」

　　唱片公司陪同的人安慰几句後，立即离开，准备去买头痛药。

　　「杜平，你完全失常了。」

　　「嗯。」总不能告诉小天，楼梯间的那个人让他压力好大。

　　「回家洗一洗，我带你去走走。」

　　回到新家，客厅的狗笼空荡荡，小天还是没把wii从宠物旅馆接回来，杜平也没问过wii的下落。

　　「杜平，我刚听他们说你B1进歌的时候……。」小天追著杜平不让他回房间，杜平偏偏装没听见，快步冲入他房间的浴室。

　　「喂！」小天真後悔把唯一有卫浴的大房间让给杜平，他有点想推门偷窥，但小天未经允许不准踏进杜平房间，所以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杜平把房间搞成什麽样子。

　　转念想想，多忍一下，明天过後，杜平的房间就会被回收，到时再看也不迟。

　　他对杜平走红的希望已降为无望。

　　「出门吧。」

　　小天一路把车子往北宜公路驶去，过了好几个小时，两人都没交谈。

　　我快被这种古怪的气氛搞疯了！唱歌失常，台风不如路人，最近又……好，我给杜平最後一次机会：
　　「平平，你是不是在喜欢我？」

　　「嗯。」

　　「你还敢在那边给我嗯，我不知用多少方式跟你说明我把你当成什麽，你每次不都跟我说你听明白了吗？其实你根本没明白啊。」

　　「嗯。」

　　「到底为什麽？我上辈子一定杀错人，这辈子才会投胎来被你看上！」

　　「因为你连壁橱都不给我睡。」

　　「那你就要这样报复我吗？」

　　「什麽都没有，自己又是笨蛋，你紧张我的时候也是一个笨蛋，所以笨蛋很喜欢你，被处罚也没关系。」

　　「你来开车。」小天勃然大怒，扭了车头，把杜平赶到驾驶座，独自下车。

　　透过车窗大吼：
　　「踩油门啊！踩到底！为什麽不踩？说啊！」

　　「……前面没路。」

　　「我当然知道前面没路，前面是海啊，你不踩是不是，下车！」

　　小天把杜平赶到悬崖边。

　　一碰触杜平的身体，杜平突然蹲下来，全身发抖。

　　杜平感受到窦智天不是恐吓，是认真的要把他推下去。

　　「我不想死，拜托你，我不想死。」

　　这是第一次他对杜平露出杀意，因为杜平演艺表现糟糕透顶，现在还跟他感情牵扯不清，直接把他推下海，就为了图个清净。

　　终究，小天也没真的把杜平活生生推下海，因为他脑海闪过可怕的事情，他今天把杜平推下去，明天录影不就开天窗了？他无法想像到时场面会有多混乱，他的手机会被打到爆炸，天哪，杜平没知没觉倒很乾净，他却要应付所有最烂的情况，想到就冒冷汗。

　　「站起来，我不碰你，你把歌练一练，我会带你回去录影。」

　　杜平虽然感到害怕，却也不觉得天震地骇，他不了解外面的世界，更不清楚自己的命究竟有没有比wii的命还值钱，他懵懵懂懂的回答：
　　「我……我会好好练习，请你不要把我处理掉，我知道错了。」是不是财产都不可以喜欢主人呢？可是他没学过如何压抑感情，错了就错了，反正他又不是故意犯错的。

　　「知道就好，可是你还是要接受处罚。」

　　「啊？」

　　「不过我还没想到该怎麽处罚，所以……等我想到再说吧，你先把明天的歌练好。」

　　「嗯，你可不可以背对著我？」

　　「为什麽？」

　　「我好怕被你推下去。」

　　小天只好闪远一点，尽量背著杜平，却又关心他唱的究竟有没有比彩排好，焦躁又烦恼，背著手，不停走来走去。

　　杜平第一次看到海，但很失望，原来海是黑漫漫一片，什麽都看不到，他抛下所有念头，很用心的练唱，悬崖却让他馀悸犹存，边唱边後退。

　　当我和世界不一样那就让我不一样
　　坚持对我来说就是以刚克刚

　　我如果对自己妥协如果对自己说谎
　　即使别人原谅我也不能原谅

　　最美的愿望一定最疯狂
　　我就是我自己的神在我活的地方

　　我和我最後的倔强握紧双手绝对不放
　　下一站是不是天堂就算失望不能绝望

　　我和我骄傲的倔强我在风中大声的唱
　　这一次为自己疯狂就这一次我和我的倔强

　　对爱我的人别紧张我的固执很善良
　　我的手越肮脏眼神越是发光

　　你不在乎我的过往 看到了我的翅膀
　　你说被火烧过才能出现凤凰

　　逆风的方向更适合飞翔
　　我不怕千万人阻挡只怕自己投降

　　我和我最後的倔强握紧双手绝对不放
　　下一站是不是天堂就算失望不能绝望

　　我和我骄傲的倔强我在风中大声的唱
　　这一次为自己疯狂就这一次我和我的倔强

　　啦啦啦...就算失望不能绝望
　　啦啦啦...就这一次我和我的倔强

　　(倔强出自五月天神的孩子都在跳舞
　　作词：阿信　　 作曲：阿信)

　　两个人背著後退，不知不觉，又靠在一起，结尾两句，杜平是紧紧靠著，在他背後唱完的。

　　小天很诧异，阿良说过他和杜平很亲近，亲近的意思，就是像现在这样吗？

　　他突然觉得很残忍，为湛蓝报仇的对象，正好都是他最亲的人。也许就此忘掉湛蓝，才能解放自己。

　　「我唱得怎麽样？」

　　「不要太倔强，对你没好处。」

　　「??」

　　「你再不给我一点喘息的空间，我会忍无可忍，像今天一样，急著把我们逼入绝境。」

　　「......。」

　　「懂不懂我的意思？」

　　「好像比较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