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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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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木立时转成花痴:“晴子……”幸福的冒泡泡。
晴子再不是那个会望着流川默默流泪的女孩了。
曾经那么喜欢流川的人,现在也会放手。
曾经那么坚定的无论披荆斩棘也要站到流川身边去的人,曾经不计付出不计回报只要默默看着他就好的人,曾经想着拼尽全力也要把他送到最幸福的地方去的人,是不是也会放手呢?
我不停的想:我的梦是不是也该醒了。
之后不久,爷爷逝世。我在神奈川便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东大那位契而不舍的学长再度出现在我面前,帮我料理了很多事情。如果不是他,我恐怕那个时候就已经垮掉。契而不舍与执迷不悟,又有什么区别。
两年后的一个夜晚,他很郑重的交给我一个小盒子,他说嫁给我好不好。
我抬头看他在清朗月光下的坚毅的脸,我听见自己清清楚楚的回答:“好。”就好象当年流川跟我说他要去美国时我那样清晰那样坚定的说“好”一样。
回到家,把戒指放在床头柜上,开始像放电影一样从头到尾的回想与流川的点点滴滴。
我想到初见他时他傻傻回答我的白痴问题。
我想到他七岁的时候学三步上篮,总要抱着球多跨一步。那时我就在场边喊:“一、二、三、投篮!”然后举起手来欢呼:“Yeah,进了!”有风鼓起他宽大的T恤,在蓝天下那样肆意的飞扬。
我想到他十岁的时候第一次遇到一个大胆的女生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向他表白,他的脸颊居然泛出淡淡的红晕,尴尬的不知所措,只有不停的踢坐在他前面的我的椅子。而我笑岔了气,伏在桌上不能理他。
我想到他十三岁的时候在期末考的考场上睡着,口水浸湿了数学卷子,结果被老师拎出去罚站,又歪在墙角昏昏睡去。
我甚至想到他最喜欢吃的我做的味增汤和蒸蛋,都是这么简单的东西啊。
……
那一件一件事情,异常清晰。那段风清云淡的日子过的平缓而纯净,每一秒走过的滴哒声都可以听的一清二楚,倒是这两年,混混沌沌的过的飞快。
我恍惚看见阳光下的流川向我静静微笑,流海染上了淡金色的光圈。
我想我一定是老了。
第二天清晨醒来,我套上戒指,信心满满的对自己说:“现在,开始一片新天新地!”
婚后与先生搬回东京,与湘北的一切,神奈川的一切断了联系。
偶尔在看电视的时候向NBA瞄上两眼,再巧一点会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仍然那么快乐的飞翔。
某天在煮饭的时候,六岁的女儿跑过来,拽着我的裙角脆生生的问:“妈妈的爱情故事是怎样的呢?”
我哈哈大笑:“这都是谁教你的啊。”
女儿不依不饶,仰起小脸撒娇:“妈妈告诉叶子啊。”
我说:“不就是遇上了你爸爸呗。”
她认真的问:“那在爸爸之前呢?”
我愣了一下,然后很随意的说:“在那之前妈妈喜欢一个人,那个人不喜欢妈妈,妈妈等了很久,累了,就放手了。”
女儿不解的问:“也许那个人并不想放开你的手呢?”
我手里的汤勺微微沉了一下,我想到当我握着流川手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要甩开的迹象。
这时坐在客厅默不作声看报纸的先生突然放下报纸走了过来,蹲下身点着女儿的鼻子说:“如果妈妈不放开手,怎么能嫁给爸爸,又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叶子呢?”
女儿咯咯的笑起来。
先生站起来帮我端汤,一边招呼女儿:“叶子再不来吃饭,爸爸可要吃光咯。”
先生说过,人生总是因为不完美而美丽。
我觉得我现在非常幸福。
搁在沙发上的一叠报纸中,最下面一张是体育版,头条新闻是:“前国手流川枫先生今正式宣布退役”。
访谈中有这样一道问题:“流川先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呢?”
回答有些莫名其妙,只有四个字:“那个白痴。”
有时侯,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有时侯,有人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