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
-
转眼三年，缺了口的三年。
李煜打小就是班上的翘楚，意料之中的考上了全市最好的高中，可惜的是自主招生报的那所高校拿了B，中考成绩上了名声相当的，也就没有再贴钱往那所外市的学校钻，他不想多用他爸爸的一分钱，都打好算盘，想着以后挣了钱乘以十来还。
第一次全部到齐，李煜来得晚，露出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坐在后面的空位，望着一个个生面孔。
班主任第一眼看去，严肃，清秀，与众不同。
看穿着三十多岁，典型的理工男，没有发福，长相不错，手漂亮，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后来认为是欲求不满。
出人意料的冷漠，说完自己是班主任，写下姓名、电话，说了几点关于军训的事就让位给教官。看了几眼，关门走了。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冷淡得让众人感到凉凉
隔壁那个班的班主任是出了名的严加爱管闲事，两个班又都是重点班，不知道是不是这样，有点智商的都喜欢比较，一对比，落差更大了，好像话痨都集中在我们这个班了，喋喋不休地埋汰这个班，说我们是误以为进了宫飞上枝头变凤凰不知道还有一个名为冷宫的地方，一个嗲嗲的女声男人般地说着：“还有辛者库。”
我旁边还空了两个位置，一个来得比教官还晚的男生往后面来了，李煜本以为会坐在自己旁边，还悄悄地把凳子拉出来，结果那小子不买账，坐那唯一一个单桌。
那小子一坐下就趴着睡，就怕是传说中的学神，不用看书就能考重点的那种？后被证实考上这个班真的是运气好
“同学们好”宏亮的声音，一个标致到不能再正标致的敬礼。
搞得我们有点不知所措了，要不要回个礼？
教官比班主任还矮了几厘米，冷白皮又有点虚胖，偏偏肉还爱往脸上长。嗯…活似一头…精壮的白猪，一看就是入军校一两年的大学生，专门来“精心照料”我们这些刚升高的小麻雀。
一上来简单介绍了自己，然后让我们礼尚往来，挨个的自我介绍，我在后面，不着急。
有了教官这一个文案，下面的都是换汤不换药，重点一点儿都没说上，也就动了两下嘴皮儿，不愿再多说两句，只记得几个名字比较有趣的和气质好的，比如说李煜给自个儿未来的儿子想了很久的名:李甫清
“还有个沈侯事假没来”教官圈着花名册，说给自己听。
教室安静的紧，或许游戏要多了，李煜的听力很好，一字不漏。
沈侯，取这名的不多吧，是你吗？李煜心里清楚，沈侯在外省怎么可能，不过是给自己留点念想。
每个新上任的教官，少不了说点有营养的劝学论，大体来说就是：你们不要以为高中好混，嗖嗖两下就过去了，现在就该开始努力了，别想等开了学再说。
四十一个人，哦，不，应该是全校所有人都在等最后一声铃声。
都在各玩各的，李煜现在明白为啥那个大兄弟一来就躺下了，确实就该如此。
李煜长相没的说，脸型眉眼继承了女方，鼻梁和唇型都随了他父亲。可以用上精致这个词，是男人也喜欢的长相加身高。
几个自来熟的女生问了班上看起来比较高的男生身高，问到李煜了。
“183”
“终于又有一个一米八以上的了”激动的语气，听得出这个女生有多兴奋。
“为啥感觉你还没王也高，王也182”邱颖说着，顺手指了指一个特壮实的哥们，看起来像体育生。
李煜记得邱颖，毕竟名字有趣人又长得水灵。
“他看起来比较壮，而且一厘米差距又不明显”李煜打趣道。
“恭喜你成为我们班最高的。”
男人嘛，就喜欢暗自比较，这一听，李煜心里笑开了花。
南方人男生身高普遍都不太高，一米八以上的比较少，一个班就只有两三个，想李煜这样的去了北方也就算个“平民”，动不动就是个185，唉。
总算是回家了，手机没电搁家里了，所以才在教室无聊地忘了三个小时窗。
倒沙发上，反反复复地来回翻那个人的资料，微博。
一刷新突然一条:回来了
回来了？
透明的清水不带任何征兆的顺了下来，伸手去擦干，早已挥发得如同从未落下，只有脸皮子感受得到那温热的干涩感。
小轩出来了，李煜此刻就像是八岁的听话宝宝，脸上写着懂事，动作稚嫩地洗了个澡，一步一步地钻进被窝睡觉。
被子被李煜紧紧裹住身体，蜷曲着，胸膛随着平缓的呼吸一起一伏，安静地不能再安静。
如果李煜多停留五分钟，或许能看见沈侯回来的飞机此刻正在云层穿行，留下细白的线，一点点扩大消散。
今晚的月亮虽然不大，但是全都从云里逃出来了，展现它的全貌。
第二天，也是军训的第一天。
凌晨5点
冰冷的水刺激肌肤，瞬间清醒多了。
看着镜中的人皮肤白皙，右眼下一颗褐色的浅痣，一身军训迷彩服，阳光帅气，看不见附身的阴翳。
手机指示灯一闪一现，想要在偌大的床上变得起眼，极力讨好现主人。
微信推送消息：沈侯：我回来了[呲牙]（昨天22:41）
回复:好[ok]（5:20）
沈侯是李煜唯一的竹马之交，李煜却不是唯一的。
读幼儿园的时候就是这样，李煜不合群，但是品行好，没有被校园霸凌这一说法，和每个同学都说得上话，也开得了玩笑，只是他不主动去亲近同学，找他玩的人肯定就少了，其实是他嫌那些游戏太蠢了掉价儿。一群小屁孩跟着一个人跑，在后面老大老大地喊，而那个老大比较霸道，长得又高，爱耍酷，不准换人，一直是他做老大。对于李煜这样一个从不肯低头的人来说，没必要参与，但他喜欢观察，看那些各式各样的表情，得出总结：人真有意思。
小孩都是怕寂寞的，还好有沈侯这个老好人，时不时主动来拉李煜玩，给李煜的童年留下些许天真。沈侯长得帅气，人又温和大方有主见，桃花也从小跟着。
沈侯和李煜住在同一个小区，只要出去玩，都会叫上李煜，李煜都不会拒绝，尤其是地震那年之后，开始主动找沈侯。
我已经记得不当时你的脸像只记得那个微笑。
我说过：别人对我好一倍，我会对他好十倍。
包子铺。
奶奶生前常去的一家，手工面自发的包子，实面，皮薄馅儿多，老店了。
“老板，两个咸菜，一个肉，再加一杯黑米粥”
简单的早饭，生活的平淡。
“你们这么早就开始军训了呀，今年好像人更多了。”老板熟络地道。
“嗯，谢谢。”接过塑料袋，走在还残余昨晚雨水的人行道上。
白天闷热，晚上下雨。天怪人也怪。
“就知道你会来这，你怎么这么爱吃包子，小心以后长成包子。”一只温热的手臂从李煜身后有分量地搭在他的肩上。
李煜回头，阳光的脸，此刻正笑的特傻地看着他，迷彩服和他很配，一看就是三观特正，脾气特好的新青年。
“你小子舍得回来啦，手重死了。”嫌弃的语气久违地传进沈侯的耳朵，却没有把那只手推下来，不轻不重地拍下了沈侯的肩，眼睛像是要把人盯穿，十三年的相处，沈侯早就习惯李煜和人说话喜欢和别人对视的毛病了。
“想我三年也不知道过来玩玩，微信你又不常用，我都快以为你躺尸了。”
“难得您这个贵人还记得小人。”李煜盯着三年不见的脸，沈侯不怎么爱发自拍，只能从出去玩的合照里，看看变化。还是现实好，照片里都被特效遮了，仔细看看，五官变得更立体了，以前的稚嫩少了不少，不过还是一如既往地傻脸。噗嗤。
“没办法你长得太丑了，印象深刻，忘不了。”沈侯一本正经地说道，顺带还偷瞄李煜的身高，沈侯比李煜大三个月，去北京前还比李煜高两厘米，仗着两厘米的身高差，装一副大哥哥的样子，现在只有178，比李煜了一小节，虽然还在发育，可他初二就这么高了，已经一年半没长了，尽管不想承认，他好像已经停止发育了，不服气呀，果然是基因问题吗？
“那你还一直盯着我看，难看就别看呀，我再难看也比你好。”李煜洋洋得意道，对于颜值这个东西他还是很自信的，不敢说帅到哪种程度但绝对和难看八竿子打不着。
更高兴地是三年后，他们还和以前一样互相嘲讽，并没有生疏感，他原先还特恐惧再见面的，三年里，沈侯没怎么主动和他发消息，中考前后才联系得密集些，让他不要紧张，给李煜推荐了几所他认为不错的高校。
李煜最怕的就是人变了的生疏感，后来小学同过三年班的“老大”后来中考同考场，李煜主动去喊了他一声，他并没有理会，李煜也就直接漠视他了，同进出擦肩而过，也形同陌路人，虽然李煜并不怎么待见他，但还是有点伤心，三年时间真是怕了。
还好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疏远感受不了，真受不了。
能够再见真好。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