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闹记》汖郎

5、不能结婚的原因

　　瑞瑞还有三个月临盆，她拿起一件衣服询问我的意见，我产生了不由自主的担心，越是平静越是可怕。
　　咖啡厅里，我给她点了杯牛奶自己要了黑咖啡。
　　“瑞瑞”
　　“沈易”
　　瑞瑞绝对不是普通女子，这些年以来她一直都无比清楚自己的想要，而我们总是忽略她柔软的外壳下的坚强。
　　我很咽下安慰，但我的确想问她，你想过有这么一天吗？
　　你深爱的男人，你愿意毫不计较付出所有的这个人，终有一天，让你满盘皆输。
　　你想过吗？
　　你要是想过，你还会选择爱他吗？
　　几天以后，礼锐再也忍受不了汪雨了。
　　“汪雨？”
　　我忽然觉得这世界上可能压根就没有幸福这回事，也许是我和身边的人从来都不曾遇见过，也即便遇见了也不过转瞬即逝。
　　那样微小的幸运在我们漫长岁月中也许会比较其他感情而言更容易脱颖而出，但是最终时间淘汰了它们，它们消失了，所以我想淘汰了，是不是就意味着，它们也许并不正确。
　　瑞瑞抓着时间准备做好一个单身母亲，我逐渐也来了精神，白小年一声不吭的搬出了我家。
　　我也去和瑞瑞住在一起，这栋房子汪雨买的时候费尽心思，花园洋房，进小区便是森林小溪，出了大门就是最中心的市中心，有钱都难买。
　　那时候汪雨刚挺过公司的地狱阶段，手里连擤鼻涕纸都分两段用，为了给瑞瑞一个最好的承诺，他敢背起天价贷款，我每每经过溪水边的长廊就会想起这些。
　　瑞瑞站在院子里慢慢的走动，我笑着朝她走去。
　　\"我变成富婆了，以后可要对我好一点\"瑞瑞晃了晃手里的一叠文件。
　　我心里不是滋味，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你看我这不是来抱大腿了吗\"
　　\"你这大腿抱的不行，过来，给哀家捶捶腰。”瑞瑞漏出一丝疲惫，小声抱怨：“我最近腰总是疼的不得了！\"
　　我闻言有些手足无措:\"要不要去看看医生啊\"
　　\"没事，就是肚子太沉了坠的\"
　　我看她摇摇欲坠的小身板有些害怕。
　　\"你应该天天躺着\"我看见一遍的画板忍不住抱怨，\"剩下的我替你画吧\"
　　\"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天天在家呆着干嘛！\"
　　我忍不住一阵阵心疼，摸了摸瑞瑞的肚子，\"你可千万要当心，我上网查了下你现在和分娩前3天的时候最危险，这几天咱们去趟医院吧！\"
　　瑞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我一会给周主任打个电话，预约一下\"
　　\"瑞瑞，你去躺一会吧，我给你洗脚\"
　　\"沈易\"
　　\"嗯\"
　　\"谢谢你\"
　　\"说什么呢！\"我咬了咬牙:\"不是我，你也不会认识汪雨\"
　　瑞瑞伸出细长的手指戳戳我:\"为了弥补你的罪过，要好好带你大外甥啊\"
　　我扶起瑞瑞:\"从今天起，这就是我儿子了\"
　　何如素又来了，我把画挨着一幅幅摆好，连带自己也坐的规规矩矩，一起接受领导检阅。
　　我在脑海里补出她站在红旗小轿车上朝我喊得：“同志们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
　　“你说什么？”
　　“没有”我摆出假笑脸，摇摇头。
　　\"哦，许期仁艺术馆要开了\"她立刻按住我，一脸明白：\"不用你去，你选几张就行！\"
　　\"我选\"这些事情什么时候轮到我做主了。
　　她清了清嗓子:\"这次是多吉王总赞助的\"
　　\"王总哦！特别爱显摆的那个收藏家\"
　　这种事情呢，其实不好办，一来你不能选太出彩的，人家是正主不好抢了人家风头，二来你又不能选太打脸的，把自己名声搞臭了拿什么吃饭。
　　\"我不\"
　　\"不去不行，人亲自给我打的电话\"
　　\"那你选吧，你比我了解的多\"
　　\"我得意思呢，咱们尽量选能代表自己的是不是，然后呢，又不会喧宾夺主，手法稚嫩一些也没什么，最重要的是真是，不做作，然后有想法，是不是，你看看我说这些你有差不多的没？\"
　　哦，原来是盯着我地下室那些画呢。
　　\"不要，我觉得那时候自己就像一个白痴\"
　　对一个艺术家最好的幻灭就是做她的经纪人，这是我和何如素多年来共同的心声。
　　没有一个人会喜欢展示自己的愚蠢和肤浅，我同样不喜欢。
　　“沈易，我认为最好的成长就是直视过去，认同过去”
　　“我考虑一下”
　　翟松终于要谢天谢地的去相亲了，翟妈打给我报喜的时候，我忽然有一种自家养里多年的猪，终于会拱白菜的感觉，既欣慰还有一点失望。
　　我笃定翟阿姨看人的眼神，听到据说反应不错的时候，我为翟松开心起来，刚才那一点不舒服然间就飘散了。
　　我知道翟松是个不好相处的人，但是一但他认准了，便会竭诚相待，这个姑娘只要是个聪明的，好好相处下来，一定不会失望。
　　第二日我领着瑞瑞去医院，阳光好的不得了，撒的到处都是，我一直觉得医生的非常危险便是可以翻译成有点危险，有点危险就是没什么大事，医院的人都喜欢大惊小怪。
　　“好吧”
　　瑞瑞被拉着去休息，我去办理住院手续，这期间我给汪雨打了电话。
　　“我估计她也不想见你，你就别来了，现在还没什么事情，医生只是说可能会有危险，留下来观察观察，没什么事情的话过几天就能出院了，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有什么事情我一定通知你，放心吧！”
　　我嘴上安慰汪雨，但其实做好了和瑞瑞一起留下来做钉子户的准备，我知道她现在的情况确实挺危险的，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幸好这是一群大惊小怪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