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之恋》双黄蛋

7、受伤

　　饭后他们一块看电视，我洗碗。
　　“阿姨，我明天就回去了，公司里有点事，所以……”忽然听到辛礼哲说。
　　“怎么不多呆几天？那么急着走？”老妈声音里满是遗憾。
　　“我也想，不过——没事，我还会再来嘛！”辛礼哲变得开朗起来。
　　“这样啊！你自己小心咯，飞机上多休息，别老是看文件，知道吗？”老妈长辈的口气。
　　“我知道，您放心吧！我这就回去了。”辛礼哲说着朝这里喊了句，就起身拿了公文包。
　　“小洁，你出来送送人家！”老妈看我没有从厨房里出来的意思，第N次对我表示不满。
　　“哦好！”我擦了擦手。随辛礼哲出了门。
　　“阿姨人真好！”辛礼哲诚恳地说。
　　“嗯是！对了，我把机票钱给你。你等一下。”我转身欲跑回屋子。
　　“不用了，真的不用。我没带礼物过来已经很失礼了。”我被叫住，回也不是走也不是。
　　“嗯，不行，我总得还你的！”我很坚持。
　　“那——好吧！我有你手机号，一会我将银行帐户发给你。你汇进去就行了。”辛说着掏出手机。
　　“嗯好！”总比不让我还钱好！
　　“你回去吧，再见！”他“再见”两字说得很重，我也不觉得有什么，看着他上车就回家了。
　　“你今天怎么回事啊？一副丢了魂的样子！”我一进门，老妈劈头就问？
　　“没有啊！”我有些尴尬——晓筝也在，只是笑。
　　“你跟人家晓筝学学，多大方！你咋就没开窍呢！这书是怎么读的！也不知道人家小礼心里过得去过不去了！唉！”老妈边叹气边摇头。也许我真是太不争气了。
　　十点，总算把老妈劝回房休息。我照常抱着电脑转移到客厅奋战。也许今天真的有点邪门，我竟编着编着睡着了。半夜醒来发现自己还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口有点渴。我将电脑关了，准备摸到到厨房倒水去。
　　“噗——啊~”我撞谁了！那人惨呼，似乎硌到什么东西。
　　“啊！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我仔细一看，是晓筝。
　　“你小声一点，别吵醒阿姨！”晓筝声音很低，好像真的撞坏了。
　　“怎么样了呢？”我不放心，好像没那麽简单。
　　“你先扶我到沙发上。”晓筝无力地斜靠在我胳膊上。我将她扶到沙发上趴着，赶紧开了灯。
　　“你帮我看看怎样了！”晓筝说着指了指腰处。
　　不知道伤成什么样了？我轻轻撩起她的衣襟，一片白皙莹润映入眼帘。我不禁一呆。
　　“你！”晓筝见我半天没有反应，瞅着我，眉头都挤到一处去了。
　　“嗯？哦，看不出什么，只是腰侧有一片红了。”我指给她看时才明白她自己是看不到的。
　　“我屋里有药，在床头柜第二格。你去拿过来！”估计是很疼她只能微微抬手，声音也很低。我立马跑进房间，很快找到++药膏。
　　我倒了一些在手上，慢慢地覆在她身上发红的地方。刚触到时，她疼得吸了一口气，我吓得缩回了手。
　　“不用管我！”晓筝忍痛示意我继续。
　　我只得更加小心翼翼地轻轻地揉着。抚着她细腻的肌肤，心里莫名地发慌。看着她额头上冒出汗来，更加不是滋味。等我帮她抹完药，她已经是满头大汗了。我赶紧跑去洗手，拿了她的毛巾过来，帮她擦汗。之后才半扶半抱地把她送进房间。估计是药起作用了，她趴在床上，眉头没再挤在一起，注视着在她床头不知所措的我。
　　没过多久，她掀开被子挣扎地下了地。
　　“你去那里？怎么下来了？”我赶紧上前扶着她。口气里有责备，其实最该责备的人是我。
　　“洗手间！”说完，晓筝有些尴尬的样子，没再看我。自己扶着床沿慢慢往门口蹭去。
　　我已经是一肚子的自责，看到她这样心里像被蚂蚁咬一样难受。
　　一发狠，走向她，将她一把横抱起来。一径出门往洗手间走去。
　　“你干嘛？”晓筝有些吃惊却又不敢挣扎——怕拉到伤处。
　　“送你去洗手间！”我看都不看她，恨不得把一身的力气都使出来。
　　她只得伸出双手环住我的脖子以保持平衡，脸深深地埋进我胳膊里。
　　看着她从洗手间出来，我不容分说又将她抱回屋去，轻轻放在床上，拉了被子盖好。
　　“好了！你——回去睡吧！你在这里我睡不着……”晓筝看着准备守夜的我，不自然地说。脸有些红红的。难道是碰到伤了？
　　“那——你有事就叫我——明天别去上班了吧！”我看着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现在的我什么都不能做。真恨为什麽受伤的不是我——我皮糙肉厚的肯定不会有事。
　　“嗯，我明天会请假的。你快去睡吧，不许让阿姨知道！”晓筝有些担心地望着我，不知想着什么？
　　“哦好！那我明早再过来！”说着我退了出去轻轻合上了门。
　　剩下的时间里我都失眠。直到听见老妈起了床。我才迷迷糊糊睡着了。等我醒来已经快八点了。天！晓筝怎么办？我“呼”地窜下床，直奔晓筝的房间。
　　“咚咚！”还好晓筝也没起。
　　“请进！——是你啊！”晓筝见是我，松了一口气。
　　“嗯！你——我送你去洗手间吧！”说完我就准备再将她抱过去。
　　“不用了——”晓筝顿了一下，“嗯——背我去就行了！”
　　“嗯好！”也是，抱的话是有些奇怪，被老妈看见也不好，估计就要穿帮。
　　“你们都起来啊！我以为晓筝要上班就做了早饭，见你没起来就温着了，现在吃正好。”老妈正摆碗筷，见我背着晓筝上洗漱间，眼光好奇地跟着我们，“你们这是？”
　　“哦！小洁跟我打赌输了，我罚她今天一整天都得背我！呵呵”晓筝说着露出标准笑容。还好晓筝事先想了好了对策。
　　我将她背到餐桌旁坐下。抢着将饭盛了。晓筝照常优雅地吃着饭只是比平时慢更多。
　　“晓筝，你今天怎么脸色有些不好？身体不舒服？”完了，老妈还是看出端倪了。
　　“阿姨，我没事只是今天来例假了，呵！”晓筝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哦，那今天一定要多休息，少碰水。对了你今天不用上班吧？”老妈说着开始收拾碗筷。
　　“嗯，今天公司庆典，放假！”对答如流。
　　“哦，那就好。我明天就得回去，你叔来电话催我了。家里有个亲戚订婚，得回去一趟。机票小礼先前就买好了。我不在时，你们出门别再忘了关煤气，还有洗澡时别用冷水。尤其是你小洁，打完球后别马上就喝矿泉水，对身体不好。嗯！还有，晓筝，晚上睡觉时别总把空调开那么大伤身体，知道吗？”老妈说起这个就没个完。不过她这一回去我们就只能在春节见了。我心里不是滋味，接过老妈手里的碗筷到厨房去了。
　　“哎呀！”是晓筝的声音好像出什么事了！我赶紧冲出厨房。
　　老妈正扶着晓筝，一地的花瓶碎片。
　　“啥时候伤到的？怎么这么不小心？快让我看看？”老妈说着就要撩她的衣服。
　　“我没事的，阿姨！真没事！”晓筝还想掩饰。
　　“还说没事！怎么伤成这样！”老妈强行查看，明显被吓到了。
　　我凑近一看先前只是红的那一片全成了青色的了。我吓得捂住了嘴巴。
　　“快，你还愣在这做什么，快将我上次带来的药拿出来。”老妈急急吼我。
　　“嗯！”我忙转身跑去拿药。
　　可是等我拿过来又有些犹豫。
　　“妈，我们还是送晓筝去医院吧！”那药连个标签都没有。
　　“啰嗦什么！这是祖传的药！比医院里的不知好多少倍。专治撞伤扭伤擦伤。”老妈接过药，“快，先将晓筝抱回房去！”
　　晓筝刚躺下老妈就说：“你忍一忍啊，一会我会帮你把伤处周围都揉透了才上药，会有些疼！你坚持一下很快就好！”
　　天啊！原来老妈说的揉就是用尽全身力气在伤处上戳摁。晓筝极力忍住，还是哼了出来。我整个傻了，连阻止的勇气都没了！
　　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上了药很快就会好了，可怜的孩子！”老妈说着竟在抹泪。
　　药上完，我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也已泪流满面。而晓筝估计疼得过了，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也不喊疼了。这一回，我欠多了！
　　“怎么会伤成这样！”老妈开始找凶手！
　　“是——”我无力地准备承认。
　　“是我昨晚不小心撞到的，以为没什么事！”晓筝弱弱地打断我，说了第一句话。
　　“是吗？唉！我也不懂你们年轻人的事，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什么事都瞒着。受了这么重的伤也能当没事人一样。你说叫我怎么放得下心回去。”老妈叹着气出门洗手。
　　“我——要不要给你家人打个电话？”我已经没有自信能照顾好她。
　　“不要！”晓筝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不行！”
　　“哦！”我没话说了，“那要不要把辰叫过来？”
　　“我说了，不要！啊~”晓筝太激动触到了伤处。
　　我没敢再出声。
　　晓筝就在床上趴着睡了一天。我就在她的梳妆台边上坐着，等看有什么能帮上忙。
　　老妈时不时进来看看，直到看到她睡着才舒了一口气。
　　到了晚上，晓筝似乎好了很多，人也精神了。只是还不能“自然”地走动。我根本不敢面对她，却还得硬着头皮担起照顾的责任。
　　第二天，老妈还是让晓筝给劝走了。不知道为什麽我总觉得晓筝对老妈的态度有些奇怪。只是怎么也想不到奇怪在哪。
　　过了几天，晓筝好了。我开始躲着她。只要不是必要的见面，比如，吃饭，我总是找机会躲进房间。等她不在了，再出来。其实我有很深的歉疚，却为什麽是这样的反应。连我自己都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