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团聚 ...
-
“喂！小洁吗？是我黄尚！”很平静的声音。
我手机没拿稳差点就摔了。
“嗯，是——是我！”我心里惴惴的，晓筝在旁握住了我的手！
“你现在有时间吗？可不可以出来聊一下？”还是那么平静的声音。
“他要见我！”我捂住话筒转头跟晓筝商量。晓筝很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那好吧！”我一点底气也没有了。
“好我在怡馨园旁的星巴克等你！”又是怡馨园！
我挂了电话，半天也没动静。
“怎么还坐着？”晓筝看不下去了。
“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我在晓筝身上蹭着。
“他要见你，我去了算什么呢？不会有事的！”晓筝推了推我。
我只得站起来，拿过随身的东西。
“好啦快去啦！”晓筝见我一步挪不了三寸，忍不住又催我。
到了那边已经是半小时以后！
提心吊胆地找到黄尚，远远看着他还是一脸平静。我蹭过去，怕他突然爆发。
“坐！”他往自己对面的椅子上一指。
我挨着坐了下来。
“我想问你一些关于静的事！”他眼神复杂。
“啊！”切入正题了——我一把抓住桌角。
“你和静四年同学，你知不知道她以前是不是——呃——有心理障碍，我是说，像结婚恐惧症什么的？”
“没——没啊！”我舌头打结。他怎么问这个？
“那就奇怪了！”他低了头，一副很想不通的样子，一会又说，“婚礼前一天，静还跟我说她很害怕，我没当回事，没想到——唉~”
“那——她——现在没事吧？”我小心翼翼地问着。
“她在家里，有她妈妈陪着。应该没事！”
“哦！你不怪她？”
“怪她？怎么会？是我自己太不体谅她才会这样。我被婚礼冲昏了头了，都没注意她的感受。都怪我——” 他说着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看他一脸自责我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我去见她！”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她现在连我都不见，更不用说你了！”他摇了摇头，一脸悲伤。
我更是难过！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呆呆坐着。
“谢谢你出来见我，我现在好多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一抹笑来。其实我什么也没做！
“那你有什么打算？”心里始终那么不安。
“现在想先解决自己公司的事，等静好些再去恳求她的原谅。希望她能重新接受我吧——唉，算了！只能这样了！”他转头看着窗外，出了神！
看到他这样，我突然觉得，静也许并不是因为我才悔婚的！是我自己想太多了！我忍不住抬起手来敲了一下自己——原来只是自己的误会！
“我先回去了，公司里事比较多。谢谢你了！”他拿起外套。
“你——辞职了？”我惊讶于他的勇气。
“是啊！现在自己开了个灶，一堆的事，以后可能还要你帮忙呢！不说了，我先走了啊！”他站了起来，叫了服务员。
“哦！当然，那——再见了！”我也站了起来。
他结完帐走了，我才走出店来。
在街上随心逛着。街道两旁高楼林立，使这条街显得越发窄了，中间还有一条单向马路，车流总也不断。众多的商铺引来更多的人！陌生的熟悉的都纷纷从彼此身旁经过，然后消失。心里莫名一阵悲哀！
给晓筝打个电话说晚点回去，我就近闪进“玉器一条街”。
我本不准备买些什么，因此店里的玉器是否琳琅，是否名贵，对于我也就都无足轻重了。我只是那么走着！
“小姐，你看这块玉坠晶莹润泽，不可轻易错过哦！”走过一家店面，售货小姐热情地招呼我。
“对不起，我是不买的。”朝她抱歉地笑笑，说清楚也省得浪费别人时间。
“不买也可以看一下啊！真真是快好玉呢！”她并不死心。
抵不过人家的热情邀请，我只得停下来，听她说。
“你可以试着握在手里，这玉刚入手是冰凉凉的，没一会就暖了呢！”她倒是放心地把玉塞到我手里，然后继续说，“这还没什么，它仿的是西周时有名的青玉蝉呢！这蝉可有来历了，当时贵族中有人死了，嘴里就含一个青玉蝉，很流行呢！只是现今留存下来的已经很少了！所以也就特别珍贵。”
“珍贵的是青玉蝉，也不是这玉啊！”我笑着纠正她。不过玉在我手里真的很快就暖了。我不由生出好感来。
“你说得是！但你看这质地这手艺也算是深得其精髓了。只是有一点不足！”她说得神秘，我不由好奇起来。
“那青玉蝉可是死人嘴里出来的毕竟不吉利，因此这玉便改作了别的物事，戴起来图个吉利的意思。”
“哦！”我忍不住拿起来细细地看。
青玉镂空鱼穿荷叶饰，温润无暇。顶端微侧一条小鱼躲于荷叶下只露出个头，两眼斜凸于两侧，很是活泼。荷叶肥厚柔和，边沿线条弯曲自然有力。顶部设一相对穿孔，悬着银红丝绦。通体明净，隐隐泛着蓝光。我不由想起夏天在莲花池公园里看过的荷花，连片的苍翠的荷叶，还有那清且浅的塘水，一时竟出了神。
“小姐，你没事吧？”她拿手在我眼前晃着，我这才回过神来。
“一般的玉坠不都是佛啊，观音啊，以求个辟邪吉利吗？这个怎么作了荷叶？”我忍不住问起来。
“这也算是它与众不同的地方了！虽说是玉也要“因材制宜”嘛！你不论它是什么形状质地，一溜地全作了佛观音，也就俗了。当然了，您要是喜欢佛观音我们这也有呢！你看——”她急忙又想介绍别的给我。
“不麻烦了，谢谢你啊！”我朝她笑笑，小心地将玉还给她，转身走了。
奇怪，那玉似乎还在我眼前晃，它的触感还留在手心，总也忘不了那幽幽的蓝光。临出门忍不住折回去买了，还好并不太贵！看着她包好，我接过揣起来就走了出来。
“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没——看桃花开出怎样的结果——看着你抱着我目光比月色寂寞——就让你在别人怀里快乐——爱着你像心跳难触摸——画着你画不出你的骨骼——记着你的脸色是我等你的执着——你是我一首唱不完的歌……”
一个人走在街上，不知哪家店正放着这么悲伤的音乐。突然发现心里空落落的，莫名地有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怎样都不是滋味！
拿出手机拨通了晓筝的电话，又挂了。稀里糊涂地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就往家的方向走。
临到楼下，却转身到门房的凳子上坐下，一眼瞥见自家窗户上微黄的灯光，心里蓦地一热，再也坐不住了，一步并作两步跑回家去。
一进门本能地寻找晓筝的身影——她斜靠在沙发上抱着“花大”、“花小”不知想着什么。我突然明白：自己真真切切爱着的人在这里，我竟然还有犹豫，竟然让她一个人等了这么久……
晓筝到现在都没察觉有人进门了，我心里又是一酸！
“我回来了！”我提高声音，一晃晃到晓筝身旁。
晓筝这才转过头来看我，似有千言万语，却是一句也没有说出口！
“我——我给你唱首歌吧！”也许是刚听了一首，竟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晓筝一下子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
我努力想了一下，勉强唱了出来：
这样深的夜下过雨的街
连星光就要熄灭你赴的是什么样的约
原无意说这些
只是对你还有感觉
以为一切残缺
都能用爱解决
可是我除了爱你
没有别的凭借
话由真心
才说的如此直接
也许是夜色让人不知胆怯
有了我你是否什么都不缺
心再野也知道该拒绝
有什么心结难解
竟让你离不开这一切
只是你生在诱惑的街
只是你生在沉伦的午夜
血里的狂野对真实与幻觉
已无分别……
所以你也无从察觉
情由何时冷却
你从来不了解
心痛有多么强烈
不知若要我为爱妥协
我宁愿它幻灭
有了我你应该什么都不缺
心再野也知道该拒绝
有什么心结难解竟然让你离不开这一切
只是你身在诱惑的街
只是你身在沉沦的午夜
血里的狂野对真实与幻觉
已无分别
若是我生在诱惑的街
若是我生在沉伦的午夜
你的心是否会为我而淌血
从此心绝......
（林忆莲“诱惑的街”）
从开始的忸怩到高潮的投入到最后的声嘶力竭……一遍唱完，我只是重复着最后一段。我用这首歌倾诉着彼此的心意！唱着唱着眼前的晓筝也渐渐模糊了起来，我边唱边揉眼睛。晓筝先只是站着，到最后扑到我怀里——我发现她也在抹眼泪！
“讨厌，跑调了……”晓筝哽咽着，好容易说出一句话来。
我停下来，在晓筝的鬓边磨蹭着，然后把脸埋在她的肩上——再无所求！
没有再提静的事！
“这是什么？”晓筝按着我外衣的口袋仰起头来问我。
“哦！这个，给你！”我才想起来稀里糊涂买了的玉坠，掏出来递给她。
晓筝拆开来看，一脸茫然：“给我的？”
“嗯！”我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算什么呢？又不是生日又不是节日的，说是赔礼也不对，说是谢礼也不通，究竟什么意思，你也说个道理啊！”晓筝倒是先说了一通道理。
我搔了搔后脑勺，也想不出什么道理来。
“就当我的神魂都在里面，你帮我收好吧！”随口说了，连自己都觉得不通的很。
“哦！”晓筝听了愣了一会，才拿出来准备戴上。
“等一下！”我接过玉，双手捂着。
“怎么，又舍不得给啦？”晓筝偏了头笑着看我。
“好了！”我往手心呵了一口气，才帮晓筝戴上——这样就冰不到脖子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有的没的聊了一个晚上，也不知哪来那么多话！唯一的成果是：晓筝跟我回家过年，但在那之前要先去她家里吃饭！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团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