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之恋》双黄蛋

31、执子之手

　　第二天一早，我把房子彻底清理了一遍，给沙发换上新套子，便出门看有什么要买的。
　　我在市场里逛，不停地跟认识的人打招呼。
　　“小洁，昨天没事吧？”经过王阿姨的摊子时，她笑着问。
　　“没事，没事！呵呵”我赶紧解释，感激地朝她笑了笑。照常买了菜出来。
　　“今天怎么出来得这么早啊？”于叔叔招呼着我，“快进来坐。”
　　他店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生活用品，摆设之类的。我时常在这里买些杂物。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我看中了两只可爱的小猪造型的绒毛玩具，顺便买了两个花瓶回家。
　　晓筝回来时，我正小心地擦拭着花瓶。
　　“做什么用？你学腌菜？”晓筝指着花瓶。
　　“不是，插花用啊！”这种造型怎么可能腌菜？
　　“哪来的花？”
　　“那天看你把一大捧玫瑰给扔了，我觉着可惜。以后你可以带回来啊！我来照顾就好。”
　　晓筝看着我，愣了半天。
　　“你去过我公司？”晓筝冒出一句。
　　“嗯，给许辰送东西去。”我想起先前的事，不由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她。
　　“哦！”晓筝避开我。
　　“我只是——”我低了头，问不出口。算了，还是不问的好。
　　“这也是你买的？”晓筝发现两小猪。
　　“嗯！还没想好摆哪。”
　　“自然是回猪圈嘛！”晓筝毫不犹豫指着我的房间。
　　“啊~”我手上的花瓶差点报销。
　　小猪最终被搁在沙发上。

　　“呀！我还没做晚饭~”我突然想起来，买完菜回来我完全忘了这事。我慌忙挽起袖子。
　　“今天出去吃！”晓筝一把拉住我，就要出门。
　　我们来到一条小吃街。这个点正好非常的热闹。我忘了自己有多久没到这些地方来了。一直不喜欢“高雅”的餐厅，太拘束。而晓筝竟然也到这来，想不明白。不过还是很开心的。
　　挑了一家拉面馆坐了下来。这时候人太多，老板有些忙不过来。
　　“我去看看点什么。”我起身到柜台去。
　　这家店将菜式都挂在柜台顶上。我才发现原来拉面也有这么多种类，正犹豫着。
　　“选好没？”晓筝走了过来，在我身后问。
　　“还没！你选什么？”我扭头问她，一下子呆住了——我的唇竟然正好擦过晓筝的脸。白皙的皮肤里透出淡淡的红晕，嘴角现出一弯浅浅的酒窝——似乎藏着一个柔柔的吻，自然的女人香！我慌忙转过头。
　　“红烧牛肉拉面，不要香菜！”晓筝很快说完回了座位。
　　我点了清汤面，没敢看她，认真玩着筷子。
　　面很快就上来了，我埋头便吃。
　　“美女！能拼个座吗？”
　　我抬头，面前站着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前面一个头发染成了嚣张的金色，痞痞的样子。
　　我犹豫着。
　　“对不起这边人比较多，所以……”他身后的人赶紧拉开了他，温和地解释。
　　“哦好！”我端了面往晓筝那边挪过去。埋头继续吃。
　　他俩在另一头坐了下来。没多久他们的面也上了！
　　晓筝好像不怎么动筷子，我抬头疑惑地看着她。
　　“面味道不够？要辣椒吗？”我伸手想拿过放在桌子中间的辣椒瓶。却发现早被对面的人拿走了。
　　“别加太多！”金发的人正要加辣椒的手被拦了下来。
　　“老婆真好！”金发凑过去对着同伴恬笑着。
　　他同伴瞬间脸红到了耳根，飞快地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然后转过去狠狠地瞪着对方，想把手缩回去，却被金发的反手抓住，狠狠地捏了捏，拉到自己面前，作势要咬。
　　我一口面汤含在嘴里差点喷了出来。直直地瞪着他们。
　　“吃面！”晓筝把我的头按了下来。
　　我才发觉自己的无礼，脸不由也热了。
　　吃完面和晓筝并排走在街上，远处灯火或明或暗，街旁稀稀朗朗的人或忙或闲，没有交集。我和晓筝都没有说话。
　　读完大学以后，似乎每天都在忙着学习，从没有像这样无所事事却又心安理得地逛街。我有时候都怀疑自己真的身处繁华的都市吗？这个城市在我的一生中到底扮演什么角色，我从它身上获得了什么，十多年的芳华，我又失去了什么？
　　以前曾有过的那些信以为真的悲欢与哀乐，为什么到现在变得那么恍惚，沉潜之后再回想，什么也没有。难道曾有的一切都是不值一哂的吗？无论我先前有多努力，回过头来，我的人生仍然白纸一张？
　　我奇怪以前为什么从来不会想这些？
　　恍惚间那些灯火离我越来越远。我迫切的想抓住什么，一直以来不敢面对的东西。我转头看着身旁的晓筝，她不知正想着什么。
　　轻轻找到她柔若无骨的手，拉住。她没有拒绝。有了一份安心——即使自己真的什么都没有也没有关系了。
　　夜色如此美丽。这条路没有尽头该多好，我只想一直这么走下去。

　　不知不觉走到家了。我放开她的手，开了门。
　　拿过衣服洗澡，水有些凉，我将热水器开大了些。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不敢再用冷水洗澡了。因着水汽，整个浴室一片氤氲。逛街时不快的思绪也冲刷掉了。很快就洗完了，一身清爽。
　　我抱过小猪，坐在自己的袋袋上发呆。看着晓筝收拾衣服进浴室，看着浴室再次升腾起一片氤氲，看着穿着睡衣的她从浴室里出来——简约而精致的睡衣衬得她越发妩媚，纤尘不染。
　　“我——回——屋了！”我结结巴巴地说着。慌忙回自己房间，开了电脑。满脑子都是她。我调整了半天才静下心来把这两天该做而没做的事情做完。
　　明天还要见一个奇怪的人呢，我对自己说。好不容易睡着了。
　　一片荒原，我不停地跑，没有方向，好累！没过多久，眼前的荒原开始旋转，越来越模糊，我像是陷进了某一深渊，拼命想抓住什么！莫名地被什么托起不那么晕眩了，远处出现隐约的人——是晓筝，向我招着手。我本能地跑向她，可是她离我越来越远，直至消失。我心里涌出巨大的恐慌。
　　我一下子醒了，满头的汗，又是这个梦。我这几天没来由的常常发恶梦，还都是一样的——想不明白，就不想了。看看周围，窗口有淡淡的月光洒进来，窗帘微动。一架的书静静地躺着。不知现在什么时候了？夜很凉，原来已是深秋。
　　我拉过被子盖紧些，许久才又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谨以此章献给无处不在的耽美狼们，世界是大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