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之凤尾花》耳朵陈

12、第 12 章

　　凤九微微蹙眉，正苦思冥想该怎么自然地跟润玉对话，虽然这个开场已经够惨不忍睹了，如果接下去的对话展开地好，也许之前的尴尬就能自然而然地化解了。

　　“哈哈，大殿，我们是不是挺有缘分的啊，连泡脚都泡到了同一湾池水？”凤九摇摇头，不行，不能这样说，要不然他会以为自己是个略微猥琐的花痴。

　　其实她真不花痴润玉这张挺好看的小白脸，毕竟谁也没她得天独厚的条件，见识过各色各类型的美男子。

　　“嗨，大殿，好巧啊，原来你也喜欢泡脚啊，泡脚有益身心健康，经常泡泡对身体好，特别是对你这种昼夜颠倒的人来说最有效果，呵呵呵。”

　　不行不行，这话题切入太刻意，一点也不自然。

　　凤九拖着下巴很是苦恼，该怎么说话才显得又自然又有水平呢。

　　另一边，润玉惊吓之余竟然都忘记把龙尾收回。

　　等他想起来时，凤九的视线已经牢牢地锁定了他的龙尾，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龙尾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

　　仿佛很是羡慕？

　　他定是看错了，这条丑陋粗鄙的龙尾哪里值得他人羡慕的。润玉嘴角扯起一抹嘲笑，转瞬即逝，又恢复成冷淡疏远的面容。

　　“凤九仙子。”润玉微微颔首，接着趁着凤九把视线短暂停留在他脸上时，迅速收起龙尾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仍然坐在池边泡脚的凤九。

　　“大殿......原来你的真身是条小白龙啊！”凤九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润玉，脸上的表情又惊又喜。

　　润玉：“啊？”

　　怎么跟他想的反应不一样，难道不是改退避三尺，嫌弃他这条丑陋的龙尾吗？

　　“凤九仙子......不觉得这条龙尾丑陋吗？”可能是看到凤九眼里没有一丝嫌弃，润玉不禁把心里所想问了出来。

　　“不丑陋，相反这条龙尾很漂亮啊凤九很喜欢。不过凤九有一点不甚明了，火神真身是只凤凰，而大殿你是条小白龙，为什么你们兄弟俩真身不一样啊？莫非这就是折颜以前说的龙生九子各有不用？”

　　润玉见凤九脸上一览无遗的好奇，确定她真的一无所知，语气微微低沉道：“旭凤乃是父帝母神嫡出，随母神。而润玉是庶出子，随父帝。”

　　“哦，原来是这样啊。”凤九感慨一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不小心揭了大殿的疮疤。

　　绞尽脑汁地想了想，又道：“哎呀，大殿，你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出身我们选择不了，出息却可以后天努力......大殿你长得好，脾气也好，以后定会娶个如花美眷般的王妃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润玉闻言，忍不住抿嘴轻笑了下，“多谢凤九仙子的安慰。”

　　“这些都是凤九的真心话，再说当条呼风唤雨的小白龙，可比经常要涅槃的凤凰好多了，涅槃想想就知道有多疼了......”

　　“可润玉只会布星挂月，并不会呼风唤雨，让凤九仙子见笑了”

　　凤九傻眼了，她哪里知道此界的龙居然么弱，居然连最基本的呼风唤雨都不会。

　　“呵呵呵......凤九小时候最喜白色，就是大殿龙尾的颜色，当然现在也很喜欢......家中除了阿娘，其他长辈具是九尾白狐，只有我是只九尾红狐，就算当时年幼，凤九也觉得自己格格不入，日日吵着闹着要跟姑姑四叔一样做只威风凛凛的九尾白狐......后来阿奶就跟我说，九尾红狐四海八荒就只有我一只，物以稀为贵，我应当万分骄傲......而九尾白狐已经有一窝了，烂大街，早就不稀罕了。自此之后，凤九再也不想做只九尾白狐了，九尾红狐就鼎鼎好，独我一只......所以，大殿你也应该跟我一样，骄傲自己是世间唯一一条小白龙，多稀罕啊！”

　　凤九笑脸盈盈侃侃而谈，至于这边是不是只有润玉一条小白龙，她不管了，先把人安慰了再谈其他的。

　　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是被家中长辈娇宠着长大，就与旭凤一样，自幼深得父帝母神的宠爱，叔父较自己也更疼旭凤些，还有其他众仙家的交口称赞，才能养成这般性格吧。跟自己完全不同，如此地耀眼，如此想让人接近触碰。

　　润玉眼眸闪过一丝莫名的光，“凤九仙子这番别出心裁的安慰，润玉......”

　　“大殿，莫非这是第一次有人称赞与你？”

　　润玉沉默。

　　糟了，又揭人伤疤了，凤九忙道：“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凤九相信定会有更多的人发现大殿的优秀，称赞与你。”

　　她这么信誓旦旦地说着，润玉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凤九仙子跟大殿说什么呢？说得这般热闹，容我也来凑凑热闹......”

　　这个熟悉的声音，凤九僵着脖子扭头一看，果然是旭凤，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正站在自己身后，居高临下地瞧着自己，瞧着，眼神有点可怕。

　　凤九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旭凤见状眼睛喷火，简直要气炸了。

　　他一有时间就去姻缘府看她，就怕穷奇再回天界伤她。至今也没弄明白为何当日穷奇只追着她一人，到底她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了穷奇。

　　他的这片心不仅不被她理解，居然还经常偷跑出去躲着他，躲着也就算了，还让他发现她居然跟他的兄长聊得这般起劲。

　　凤九窥着旭凤的眼色，乖巧地站起来，正要朝他旁边走，却被他一记凌厉的眼风扫到，一个激灵，脚下一滑，就要往池子里倒。

　　幸亏旭凤气归气，却时时关注着她，忙手急眼快地把人抱住。

　　他张口就训道：“整日莽莽撞撞，一点也不小心。今日我要是不在，你就摔进去了，以你的娇气劲，又要哭鼻子了。”

　　凤九梗着脖子，不服气道：“殿下小看人，就算没有你，我也不会摔进去。绝对不会！”

　　旭凤闻言，斜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还要顶嘴？”

　　凤九当然不敢，她又不傻，哪里会去惹濒临爆发的旭凤，难道不怕这只小气的凤凰一气之下吞了自己啊。

　　旭凤见她这样乖巧，虽然是装地，心里也略微舒坦了些，朗声对站在一旁看戏的润玉道：“大殿，这只小妖是旭凤看管不严，一个没留神就让她偷跑出来，扰了大殿的清净，我回去后定会对她严加看管。”

　　小妖？你才小妖呢！你全家都是妖！

　　凤九抬眼狠狠瞪了旭凤一眼，在他察觉前，又低眉顺眼做悔悟状。

　　惹得润玉抿唇一笑，“无妨，凤九仙子天真善良，非但没打扰到我，还说了很多劝慰我的话，润玉很是感动。”

　　看看，明明是同一个阿爹生的，他的嘴能毒死人，而小白龙却这般善解人意。这就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还傻站着做什么吗？”旭凤突然出声。

　　凤九回过神，要踏出一步，才想起来自己还光着脚。

　　“怎么不走了，难道要我抱着你走？”

　　凤九呐呐道：“我鞋还没穿……”

　　旭凤闻言，往下看去，果然没穿鞋。

　　一想到她就这么大大咧咧在别的男子面前露出脚，旭凤面上一沉，“身为女子，
　　一点也不懂矜持和庄重，怎可随意在外人面前露足......”

　　他边训斥，边朝凤九的足下挥去，一阵金光闪过，她的脚上便多了一双金光灿灿的绣花鞋。

　　凤九低头看着脚上的鞋，嘴忍不住抽了抽。这双金色绣花鞋一点也不搭她身上穿的粉色云锦纱衣，真是难看死了，她想换回自己的鞋子！

　　旭凤见她被自己的温柔体贴感动地舍不得走了，心中的郁气渐散，嘴角翘了翘，“过来。”

　　凤九留恋地再看了眼放在池边的鞋子，撅着嘴朝他走去。

　　润玉看着他们渐行渐远，风中隐隐约约传来他们的对话声。

　　“怎么走得这么慢，鞋子不是都穿上了吗？”这是旭凤嫌弃的声音。

　　“……殿下腿长，我腿短……”

　　“过来，我牵着你……”

　　“哦。”

　　“你给绑的是什么？这么丑。”

　　“红线编的手链。”

　　“你可知给我绑红线的意思？”

　　“讨个好彩头，保平安啊。仙上说你明日要去魔界捉拿穷奇，让良……凤九做了这个手链，希望保佑殿下平安归来。要是殿下嫌丑，那凤九就帮你解下。”

　　“我便是神，何需他人保佑。看在叔父和你的心意上，我便勉为其难带着吧，看久了，也还不算碍眼。”

　　润玉静静地望着池水，他以为自己习惯了万年孤寂冷清，习惯了一人修炼，一人布星挂月，原来其实他还是会羡慕，羡慕那些他不能拥有的东西。

　　在桥上玩耍的魇兽仿佛感觉到了主人的孤寂，萌哒哒地甩着蹄子一溜小跑过来，用脑袋拱这润玉的腿。

　　润玉伸手摸了摸魇兽的头，眼神温柔，“幸好，还有你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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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的地雷！
节奏有点慢，作者想到什么写什么，没有大纲，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