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打脸绿茶婊 ...
-
虞清然跟沈寞一前一后走到咖啡厅对面的公园。
虞清然先站定，沈寞听到声音，回过头来。
沈寞这家伙真的会打架。虞清然刚才在咖啡厅一路看着。许厉城看得见的地方，看不见的地方都都挨了他不少拳头，他本人除了脖子上有点挂彩，嘴角有一片淡淡的淤青，其他地方都安然无恙。
注意到虞清然的眼神，他不自然地摸了摸脖子，说：“那狗东西打架打不赢，用手指挠！”
虞清然终于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沈寞看到她笑，皱眉，问：“笑什么？”
虞清然笑着摇头，说：“没什么。”
她从来没看到许厉城那副样子。以前，许厉城于她，是遥不可及，是小心翼翼暗恋的人。
现在是个打架用手挠的男人。
啧！她想到这，笑的更大声了，甚至整个人笑得颤抖起来。
沈寞眼底本来还带着一丝恼意，看到她那副笑容，最终化成满满的无奈。
少卿，他的嘴角也不自禁抿了一下，很快的一个动作，稍纵即逝，但还是被虞清然看到了。
虞清然轻轻扬了下眉，说：“你等一下。”
说完，转身离开。
沈寞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还是乖乖等在那里。
过了一会，虞清然回来了，手上多了一袋药。
她将药递过去，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椅子，说：“去那边坐。”
沈寞想说不用了，这点伤对于他皮毛不算，上次的药他都没开封。但犹豫一会后，他还是伸手接过那袋子药，僵硬说了声：“谢谢。”
虞清然说：“应该是我谢谢你。”
沈寞听着，耳朵莫名热了一下。
两个人在公园的长椅上入座。
沈寞几乎坐在另外一个角落。
虞清然看了，也没说什么。
她见沈寞半天没动，说：“药拿来，我给你上。”
沈寞立刻就拒绝道：“不用了。”
虞清然：“什么不用了，都流血了，万一伤口感染会留疤的，而且脖子你也不好上手。”
说话间，她已经将药拿过去旋开，打开一袋棉签取出一根沾了药，又说：“过来。”
沈寞一脸戒备看着她。
她说：“赶紧的。”
她的眼神清亮直白，动作直爽，倒是让沈寞心中那点儿男女有别的思想慢慢就消散了。
思索一会，沈寞还是凑了过去。
下一刻，伤口一疼，他忍不住抽了口凉气。
虞清然看到他的反应，手一顿，问：“很疼？”
沈寞想说你这是给我上药还是上刑，可是看到虞清然那副完全没意识到的眼神，他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最后变成一句硬生生的：“不疼。”
虞清然只觉得是少年要面子，哦了一声，继续给他上药。
沈寞皮肤冷白，很容易留下痕迹，等到伤口周围的皮肤有些泛红了，虞清然才后知后觉：“我是不是太用力了？”
沈寞悄无声息松了松因为忍痛，握紧在一边的手，说：“还好。”
虞清然看到他那副样子，忍不住伸手在他头上揉了揉，说：“你这小孩怎么这么喜欢装冷酷。”
他立刻偏开头，一边冷声说：“我又不是小孩子。”
虞清然：“你在我面前可不就是小孩子？”
沈寞语气硬邦邦的：“你也不比我大多少。”
虞清然说：“那又怎么样，就法律意义上来说，我是你妈。”
“你……”沈寞下意识想要否定。他习惯了否定任何试图跟他牵扯关系的人，但不知怎么的，看到虞清然，那句话硬是没说出口。
半天，他只说出一句：“我不是沈小禾。”
虞清然收拾着椅子上的棉签等东西，很自然就说：“你当然不是小禾，小禾比你好rua多了。”
沈寞：“？”他又不是什么动物。
沈寞有点儿吃瘪，干脆抿着唇不说话了。
虞清然收拾好东西，将那袋药留给他，起身拍拍手，说：“我先走了。”
沈寞下意识开口：“要不要去看看我排练？”
他才不是为了证明他跟沈小禾不一样，他也有自己的价值。
他犯不着跟一个小学生比，多幼稚啊。
他叫她，完全是因为她要投资他。
对的，就是这样。
在说出那句邀请后，沈寞内心冒出无数句自我说服的话，一边又有点儿担心。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好像有点儿怕虞清然会拒绝他。
还好，虞清然歪着头看他一眼，笑着说：“刚好没事，去看看也行。”
*
沈寞租的排练室在一个城中村居民区的天台。
居民区的地面凹凸不平，沈寞带着虞清然往里面走的时候突然有点儿后悔了。
他想：这地方一看就不是虞清然平时会来的。
“要不……”他回过头，想说要不算了，谁知道虞清然在他停下来的这一刻，已经走到他前面。
虞清然边走边说：“这地方不错，看起来很有艺术气息。”
确实，这个居民区虽然破旧了一点。但住着好多搞音乐搞美术的落魄艺术家，外面的墙上画了好多自创的墙画，路边还不时可以看到造型奇特的艺术摆件，乍一看十分有特色，平时还会有一些年轻人跑过来拍照打卡。
见沈寞没动，虞清然回头：“你怎么不走了？”
沈寞这才快速跟上去。他捏着吉他包的带子，心想，虞清然好像确实跟传说中不一样，也跟外在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
她意外的——很随性，很好相处。
居民区没有电梯，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上楼顶。推开门，一阵带着花香的风吹来，外面夕阳西下，一片橘子海染红了半边天。
天台有一个铁皮搭建的屋子，一室一厅，有扇大窗口开着，可以看到里面摆放着乐器。大概是怕扰民，墙上还贴满了各种吸音泡沫。
外面有个大概二十多平的露台被沈寞收拾的很干净，还种了一些花花草草，角落的地方摆着一堆烧烤用的工具，正中间摆了一个桌子。桌子边此时整整齐齐站了两男一女。
三个人跟站军姿似的，门一开，就一起冲着门口鞠了个躬，并一起喊道：“妈妈好！”
虞清然愣了一下。
这些都是沈寞玩的乐队的成员。刚才回来时他给他们发了消息，说自己要带个人回来。
一行人问东问西，他怕麻烦，直接回了句来的人是他继父的老婆。
没想到这群人整这么一出。
沈寞不自然地抓了抓耳朵，解释道：“这是平时陪我排练的朋友，这个叫小米，贝斯手。”
他指着唯一的女孩。女孩看起来很年轻，头发染黄，一边还推掉了，穿着一套黑色的皮衣，整个造型看起来格外前卫。
女孩旁边一个壮壮的男生叫铁钢，鼓手。
还有个瘦瘦的戴眼镜的高个男生，叫阿武，是键盘手。
三个人知道沈寞那个妈妈很年轻，但没想到这么年轻，而且，好漂亮啊，比电影里的明星都要漂亮。
关键是那股气质，淡淡的，即使穿着很简单，也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酷。
这种气质最能撩动他们这些玩音乐的人的神经。
一行人止不住打量。
他们突然有点理解，为什么从来不随便带无关紧要的人来这天台的沈寞，会带虞清然过来了。
虞清然先打破沉默：“所以，你们是一个乐队？”
小米慌忙解释。她站直了身子：“报告美女妈妈，我们一个月前刚成立的，还在磨合期。”
虞清然被她紧张的样子逗笑，说：“放轻松点，我又不会吃人。”
“我很好相处的，是不是，沈寞？”
沈寞整个人一僵。这女人，是有读心术吗？好半天，他才低低嗯了一声。
其余三个人看到沈寞的反应，都忍不住再次打量虞清然。
好家伙，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平时一身傲骨谁也不低头的寞哥，对人如此驯服。
虞清然接受着那些目光，脑袋里想的是，原著里沈寞出道时好像是一个人。不过有新闻报道过他出道前确实有过一个乐队，新闻里写，他是为了红，抛弃了自己的乐队——众所周知如今搞乐队不赚钱，没有公司愿意捧乐队。
当时这事情闹得还挺大，好多人都骂他是个见利忘义的人。
虞清然看着沈寞。
其实说实话，以沈寞的条件，单独出道，哪怕是去电视里随便打个酱油都不缺粉丝。
可是虞清然听过他的音乐。
他有一把好嗓子，配上一张天生的冷酷脸，往乐队前一站，还真有点摇滚巨星的架子。
虞清然说：“你们可以一起报名参加那个比赛，以乐队的形式。”
她相信，就沈寞这种别扭性格，要不是特别厉害的人，应该不会被他认可成为乐队成员。既然是一群厉害的人，那这个乐队就不容小觑。
她这话一出，几个人立刻大眼看小眼。
大家其实听沈寞说过比赛的事情。
当时几个人的想法是，让沈寞一个人去参加。他们不能给沈寞拖后腿。
沈寞直接拒绝了。他的回答是，要么一起上场，要么都不上。
大家一直都知道沈寞这人性格倔，劝不动。这会儿沈寞妈妈在这，一行人想着要不让妈妈劝劝。
铁钢先说：“我们就算了，我们就是兴趣，我寞哥才是真的热爱”
阿武也说：“是啊，我感觉寞哥的条件一定能够出道。”
小米说：“美女妈妈，你劝劝寞哥，让他去比赛。”
虞清然直接说道：“你们也别让我劝他了，我今天来就是看表演的，要不你们一起给我表演一首？”
是驴子是马，总得遛遛。
几个人听了这话，立刻就躁动起来。
“美女妈妈要看表演，我们肯定全力表演。”
虞清然指了指面前的空地：“要不就在这里吧，趁着夜色，正好。”
一行人立刻回屋子里搬乐器。
这时候，沈寞走到虞清然身边。
虞清然说：“所以，今天是为了这件事情去找我？”
沈寞难得有点不好意思地伸手擦了擦鼻头，然后说：“他们真的很好。”
虞清然难得听他夸人，有些意外，片刻才嗯了一声。
沈寞看着她：“你不生气？”
虞清然笑着说：“我为什么要生气？莫非他们的很好只是你以为的？”
沈寞立刻说：“当然不是。”
虞清然说：“那就够了。沈寞，站过去，把你的实力拿出来给我看看。”
说着，她在沈寞的肩膀上轻轻推了一下。
沈寞顺着力道往前走了一步。
他愣了愣，在迈开步子走过去前，轻声说：“谢谢。”
天边的夕阳烧的红火，空气被染成了一片朦胧的橘色。少年拿起吉他，站在他的乐队前。
他最后看了一眼虞清然，然后回头看向身后的队员。
在大家确定准备好后，他手指扫过吉他琴铉弦。
伴随着一阵沉响，空气都仿佛震动了起来。
紧接着鼓声加入，贝斯为辅，键盘托着。
少年们起初因为对面的人是美女妈妈，还有些紧张，但慢慢的，就沉浸在音乐中去，完全忘记自我。
沈寞的声音进来，唱：“The same blood runs through your veins
The same strange way of talking
……
You‘re not alone look into the light and be heard
You‘re never alone，
Yuo life is golden
……”
这是一首来自乐队Suede的歌曲，名叫《Life is Golden》。
大意是，你并非孤身一人，你的生命也能璀璨夺目。
沈寞的声音真的特别具有诉说感，少年的青雉带了一点沙哑，配合夕阳下斜斜的电线，和居民区那些破旧的，红蓝不一的屋顶。虞清然像是看到一个废墟里的少年，带着满身伤口慢慢站起来，一步步向着光亮走去的画面。
一首歌完，整个空间有一阵安静。
虞清然一直都没表现。
几个少年看着她，从一开始的兴奋，慢慢变得有些紧张。
就在这时候，楼下传来一阵吹哨声，一个男声从下面传来，叫着：“哥们，你唱的太牛/逼了吧！”
虞清然的掌声也在同一时间响起。
几个少年直到这时候才松了口气，接着兴奋地紧紧抱在了一起。
*
另外一边，曲林唱完，一脸期待看着吴杰超和许嫣然，问到：“怎么样？”
吴杰超说：“林林，你唱的也太好了，虽然有几句不在调上，但整体非常好！”
曲林嘟着嘴：“怎么叫不在调上，那是我故意改编的好不好。你懂不懂啊！”
吴杰超哈哈笑着，说：“我说错话了，我道歉。”
曲林对他翻了个白眼，又问旁边的许嫣然：“嫣然，你觉得呢？”
许嫣然点点头说：“唱的很好。”
曲林嘿嘿一笑，说：“我一定会赢的，嫣然，我会让虞清然知道我的实力。”
许嫣然说：“她就是不懂事，你别把她的事情放在心上。”
曲林说：“嫣然，你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总是被她欺负。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许嫣然脸色一冷：“讨回什么公道，她也没敢对我怎么样？”
曲林还是第一次看许嫣然变脸，愣了一下，忙说：“抱歉啊嫣然，我说错话了。”
许嫣然脸色又变成平时的柔和，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她摇摇头：“没事。你好好准备比赛，你选的组别的导演是我的朋友，我跟他打过招呼的。”
曲林蹦蹦跳跳跑过去抱住她：“嫣然，你对我太好了。”
吴杰超也说：“我在节目组也有人的。”
曲林说：“有了你们两个人帮忙，虞清然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听说她还是这一次节目组的带队裁判之一。她这个人个性那么差，到时候肯定会被网友嘲笑的。”
许嫣然没有说话，但是听完曲林后面的话，她嘴角不觉抿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打脸绿茶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