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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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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他三个人不同,自从路蔑被带到警局后,他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惶惶而不可终日。
警方的轮番审讯让他的精神状态变得更加糟糕,路蔑觉得他脑袋上仿佛带了个紧箍咒,勒的他快喘不过气。
在抛尸的那天晚上,他和秦闵他们约好,就算以后被警察抓到,都要把嘴闭紧,谁也不能吐口。
无论在之前约定的有多好,真正处在那种情况中,心理素质不好的人很容易崩溃。
路蔑就属于心理素质不太好的人,经过数日的煎熬,他胆怯退缩了。
他心里清楚警察要是继续问下去,他会忍不住把他们干的那些事情全部都说出来的。
眼见路蔑放在桌子上的手轻微的抖动,何周叫了他两声。
“路蔑……,路蔑?”
路蔑打了个颤,晃了晃脑袋,从自己的思绪中走了出来。
他低着头神情萎靡,语气中带着自暴自弃的意味:“警官,怎么了?”
何周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看着面前垂头丧气的犯罪嫌疑人。
“我们想和你好好谈谈。”
路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丧气地把头又低了下来:“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们要想知道的话去问其他三个人。”
跟其他三个人的胡搅蛮缠,插科打诨不同。
路蔑从进到这里开始,就没说过几句话,关于案件的事情更是只口未提。
何周把压在胳膊下边的资料放到路蔑眼前:“我们用你们四个人的DNA和装尸体的油桶上的物证痕迹做了对比。”
“除了受害人的血液和肢体组织以外,我们比对出了你的血迹。”
路蔑的眼底闪过一丝惊慌。
这怎么可能?
“没人会相信你什么都不知道”,何周体贴地帮他翻开报告:“证据确凿,难道你还想用没有任何说服力的话来搪塞我们?”
路蔑飞快地略过上边的文字,越往下看,他心里越慌张,豆大的汗滴从他的额头滑落,把黑色的字迹染晕。
“你这样跟我们死扛着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何周放低声音,体贴地对路蔑说:“像你们这么大的男孩都重视哥们义气。”
“我能猜出来,你们在外边一定约定过就算进到局子里也不能透露半点风声。”
他从来没有向警察透露过这些,警察是怎么知道的?
路蔑把头抬起来,紧张地看着何周。
何周看出来路蔑动摇了,他继续劝路蔑说:“你仔细琢磨会发现这个约定对你一点也不公平。”
“另外的三个犯罪嫌疑人在犯案的时候都还未成年,他们不可能被判死刑,但是你不一样,当时你已经年满十八周岁。”
“况且我们已经找到你犯案的确凿证据,你继续撑着不说其实是在帮其他三个人减轻罪责,给你自己加重罪责。”
“难道你想为其他三个人被这个黑锅?”
“强/奸、杀人,这些罪名足够判处你死刑。”
何周的话压在路蔑的心口,让他感觉沉闷难受。
路蔑不想死,他现在才十几岁,以后的人生还有那么长时间。
他为自己争辩说:“人不是我杀的,我只是帮他们处理尸体。”
何周叹了口气,摇摇头:“没有证据,仅凭你的两句话不足以让我们警察信服。”
路蔑踌躇了一下,他安慰自己只是在保命,不算违背四个人的誓言。
稳了下心神,路蔑跟何周说:“11月4号晚上,秦闵打牌输了很多钱,他心情不爽。”
“晚上回到家里对顾顺一顿拳打脚踢,其他两个人看秦闵动手,也参与了进去,没想到他们三个人下手太重,把人给打死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受害人死了?”何周听完他的话问道。
路蔑回忆到:“第二天早上九点多,何任给我打电话说人死了,让我过去想办法怎么把尸体处理掉。”
何周看旁边的记录的同事记录的差不多了,轻声询问他:“你能不能把从十月八号开始,把具体的案件经过跟我们讲一遍。”
路蔑神情寂寥,没有正面回答何周的话。
见状,何周觉得需要给路蔑加一把火,他跟路蔑讲,在他们被逮捕的这些天,其他人的父母通过各种各样的方法,渠道来打听自己孩子的消息。
唯独路蔑他的父母没有任何的行动。
“他们仿佛忘了还有你这么个孩子一样。”
何周漫不经心的话语触动到路蔑心灵的最深处。
他家的亲戚朋友、街坊邻居都说他后妈人不错,对他这个继子也不赖。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后妈就是颗外边裹了一层蜜糖的毒/药。
他后妈要是真那么无害,能把他亲生母亲挤走,成功上位?
他后妈怕是期盼着他早早出事,好给自己亲生儿子腾位置。
他进局里这么久,家里没走动,恐怕就是这个后妈在后边作妖。
不行!
路蔑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他不能让他爸的小老婆这么顺心如意地把他弄死。
路蔑神情恍惚,问坐在对面的警察:“如果我全部都交代,你们能不能给我减刑?”
警察坚毅的面孔中露出肯定地表情:“你放心,只要你坦白交代,我们会给你宽大处理的。”
“好,我坦白交代”,路蔑点点头,迷茫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
人性本无善恶之分,善与恶往往交织在一起,它们相生相息,同生共存。
只是善更向往阳光,恶更醉心于黑暗,在黑暗中生活久了,人性中的善会不断消退,恶会不断吞噬侵占人性中的善。
而人性中膨胀的恶会像一条毒蛇蛊惑人们,让他们去作恶以壮大自己的力量。
“10月8号,我们四个人从酒吧出来,在马路上飙车,遇见被司机赶下车的顾顺。”
“何任知道那地方的监控录像坏了,他借着酒劲提议干票大的,把路边的女人给绑了。”
“我们三个喝的晕晕乎乎,同意了何任的提议,秦闵开车把站在路边的女人刮倒,骗她说送她去医院,让她上车。”
“那个女人果然同意了,上了秦闵的车,在车上我和陆幸控制住了她。”
四人并将她带到秦闵的住处,强行对她进行了侵犯。
侵犯过后,四个人并没有放她走,而是将她囚禁起来。
他们不分昼夜的玩弄顾顺的□□,每当她受不了凌虐昏迷时,他们就会把她的头按到水池里,等她清醒后,开始新一轮的凌虐。
在这段时间,他们会留下一个人看守顾顺。
在11号的时候,秦闵的母亲曾经来过一次,顾顺向她求救,秦夫人让秦闵赶快放了她。
但没什么作用,反而有些惹怒秦闵,他开始不让顾顺吃饭。
14号下午,顾顺趁陆幸不注意,拿到自己的手机报警,却被周任察觉。
他们对顾顺的虐待手法更加残忍,甚至拿打火机烧她的脚背,还喂她强力胶,威士忌等以此为乐。
据路蔑交代,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给顾顺叫外卖,到最后只剩一天一瓶牛奶,有的时候会给她片面包。
他们也不让顾顺上厕所,叫她尿在纸杯里,并强迫她当饭喝下去。
顾顺曾多次哀求他们,说自己不会报警 ,让他们放自己回家。
秦闵不这样认为,他告诉三个人,她现在苦苦哀求他们,并保证不会报警。
要是他们真的把顾顺放了,顾顺安全下来后,一定会去警局告发他们的,到时候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路蔑说到一半,见坐在对面的两个警察脸色铁青,尤其是旁边的那个女警察,凶狠得想拔了他的皮。
路蔑内心忐忑不安,他给自己辩解道:“我看她那么可怜,也劝过另外三个人,可是他们根本不听我的。”
“后来,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他们折磨那个女人,就很少去秦闵的别墅。”
旁边的女工作人员冷哼了一声,低声嘟囔道:“假惺惺。”
何周看了她一眼,年轻的女工作人员立马把嘴闭上,继续做自己的工作。
“你放心吧,你要是没有杀人,我们警察是不会把这件事按到你头上的。”何周为了继续询问,对惊慌的路蔑进行了一番安抚。
“好”,路蔑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脸上的汗水擦干净后,路蔑主动开口问两人:“你们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何周看了下女工作人员记得笔录,有的细节路蔑没有交代清楚。
何周思索一番问:“你们几个里边谁下手最狠?”
路蔑迟疑了一下回答:“下手最狠的是陆幸,每次他都冲在最前边,动起手也是没轻没重。”
“要不是何任拦住,有好几次他差点把人打死了。”
“我还想起来一件事。”
说这么长时间,路蔑的嗓子有些痛,声音变得沙哑。
他问何周要了瓶水,灌了几大口后,路蔑跟两个人讲。
何任特别喜欢那首叫《红日》的歌,他一直神经质似地觉得那是一首战歌。
每次听到这首歌,精神会异乎寻常地亢奋。
他教顾顺唱这首歌,每次动手打顾顺的时候,都会让顾顺唱这首歌。
路蔑瞄了一眼两个人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跟两个人说。
“我听他自己说,顾顺被打死之前还在为他唱这首战歌。”
作者有话要说: 相信有些读者看到这里,已经猜出了这个案子是根据一起日本非常出名的案件改编,作者君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这个案子,后脊椎都是凉的。
看文的小天使们如果喜欢,戳一下收藏,还请多多留言,这样作者君会有更高的写作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