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随飞舞1》十七夜之妖

35、番外，芬克斯，1

　　我是流星街某个小团伙的一员，我们的头儿叫做库洛洛·鲁西鲁。你说我一个十九岁的大好青年为什么要听一个十二岁小鬼的话？没办法，论武力他和我差不多，还颇有发展前途，但是论智慧，他比我聪明冷静一大截，不服不行。其他几个同伴也是因此聚集到他的身边。
　　这几天，库洛洛跟我们说，十三区出了个速度杀人狂，实力强悍，如果能让他加入我们，我们的实力会上涨一大截。库洛洛拐骗人的手段是一等一的高，如果他存心想结交谁的话，没有不上套的。果然，又过了两天，库洛洛领着一个个子娇小、金眼蓝发、还用一张面罩遮了大半张脸的少年来到我们面前。那小子浑身透着一股狠戾，一看就知道跟我们是一路人，都是胡作非为的主儿。库洛洛当面儿邀他加入，那小子却好像有什么顾虑似的，说要考虑。等他走后，库洛洛告诉我们，那小子有个女人，据说比他更厉害，恐怕还要解决一下。
　　又过了几天，库洛洛突然要我们集合，说那小子被人围了，得赶快过去救援。
　　等我们感到的时候，我被那一幕震呆了。那小子的身上燃起冲天火光，浑身血污。他的面罩脱落，露出那张祸国殃民、美得妖异的脸。我第一次看到他杀人，他的速度太快，我几乎看不到他的残影。只感觉一阵风吹过就死了一大片。库洛洛一声令下，我们纷纷加入战局，全歼了围住他的人。
　　这次他没有拒绝库洛洛的邀请，只是默默跟在库洛洛身后，脸色阴沉得很可怕。
　　后来我才从库洛洛那里听说，就在那天，他的女人为了救他，跌下了流星街最高的悬崖。他加入我们那天，是他女人的忌日，他跟我们交换了名字——飞坦。而他本来就想带着他的女人一起加入的，相处四年，他甚至没来得及告诉她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她的真名。看得出，飞坦很后悔。他不死心地疯狂地在崖底的尸堆里寻找了两个多月，一无所获。崖底猛兽众多，他的女人连一块肉也没有留下。
　　库洛洛成立旅团后，因为我的速度是除了飞坦外最快的，就让我跟他搭档。很多时候，我们执行任务并不需要飞坦用全速，所以之后加入的团员大多以为飞坦的速度只是比我稍快，但只有旅团最早期的成员才知道，飞坦的速度比我快得多多。我也永远不会忘记，他加入那天如轻烟如风般的鬼魅身影。
　　飞毯一年四季只穿一种连着面罩的藏蓝色长袍，将脸缩在领子里，阴沉冷郁。任务的余暇，他总会从衣服里掏出一个花花绿绿的布包，有时还从包里抽出一块绣了许多字的白布。我曾经偷瞄过，上面的字我一个也不认识。飞坦看着那块布，发出一种优美而具有韵律的语言，我就算听不懂，也可以感觉到里面的情感，用飞坦冰冷清澈的声音念出来，却有种另类的哀伤。
　　库洛洛对这种语言很感兴趣，飞坦说，这是他女人家乡的语言，或许，多一个人明白，也就多一个人可以证明她曾经存在过。飞坦本来急躁，这次却耐着性子教了库洛洛和旅团里第二个聪明人侠客三个月，直到他们可以用这种语言日常对话为止。
　　旅团没有任务时，我们也会找女人乐一乐的。飞坦找的女人都有一头银色的长发，但往往过了一夜后就用极其残忍的手法将她们凌虐致死。所以我们怀疑他的女人就是一头银发。当我打趣似的问他：“好歹人家也给了你一晚软玉温香，不用这么狠心吧？”
　　他冷哼一声：“感觉不对，杀了就杀了。”
　　和他搭档久了，有时我也去看他对人用刑，真是让我无言以对。他的爱好也太奇怪了吧？竟然喜欢把人弄得血肉模糊和听人的惨叫。问他时，他阴沉沉的笑声让我直发毛：“用刑可以让我平静，搭档一场，免费为你服务一次怎样？”我头皮发炸落荒而逃。身后传来他的冷笑：“还比不上我的女人！”
　　听到后我更是一个激灵。天哪，他究竟有个多么彪悍的女人啊？！我仿佛看到一个银色长发、面色阴狠的女人在冲我狞笑。
　　换了几个银发女人后，飞坦似乎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没再找女人，心思都花在用刑和玩游戏上。久而久之，旅团的人都知道，飞坦有个忘不掉的女人了。有一次我勾搭上一个好女人，她温柔中带着爱意的眼神让我很享受。飞坦见过这个女人后，突然问道：“芬克斯，她这是什么眼神？”
　　我克制不住地大笑，这家伙，对他的女人恋恋不忘这么多年，明明用情极深了，还不知道这种眼神的意义。勉强止住笑，我抹去眼角笑出的眼泪，回答：“是温柔和爱意。”
　　之后我听到飞坦的喃喃自语：“原来，她一直都是这样看我。”这小子，又想起他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