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再不见》惜爱

21、４

　　李云苏刚刚背起小提琴走出音乐教室，李云楠从走廊的另一边追上了她，和她并排走着。
　　“你今天心不在焉。”从听课时，就发现她一直望着窗外发呆。
　　云苏镇定地抬眼笑道：“楠哥哥，我有那么明显吗？音乐导师要我演奏的曲子可是一点都没错。”
　　“是不错。”和平时一样优秀，“可是你还是心不在焉。”
　　“好吧！”云苏停下脚步，“我承认，今早看到程灵素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火很大，可是越是这样，我越不想让她看出我的气愤，还要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如果那种情况下，我还能保持心神一致……楠哥哥，那样我就可以成佛了！阿门！”
　　云楠笑起来，这样的云苏已经完全没有了平时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才女模样，可能和任语琛在一起时间越来越久，变得脾气也直了起来。
　　“刚才我把我们讨论的结果告诉了他们，你知道我听到一个什么名字吗？”
　　云苏扬扬眉：“难道他们知道是谁？”
　　“欧阳雨天！”他见她一脸疑惑，便解释道，“亏你一直在国内，居然一点都不清楚！他是学联会传说中的创建人，十二岁就被麻省理工大学挖走的超级天才，一个据说一个聪明的像恶魔一样的人。”
　　学联会。云苏不说话了。
　　这时程灵素带着一群人从他们的身边骄傲地走过，眼角还撇了她一眼，漂亮的脸蛋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楠哥哥，他的目的是语琛他们是不是？”见她们走远，云苏突然问道。
　　“或许吧！”
　　“好，既然是他，那么就是关我李云苏的事了！”她沉着的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飞快的拨了一个号。

　　机车在公路上飞驰，李云苏紧紧从后面紧紧的抱住语琛，头靠在他的背上，虽然隔着硬硬的安全帽，依然感觉到背脊传来的温暖。
　　灵异教室外，他像奇迹一般出现接住她，就在她以为完了的时候，迎接的她的竟是他的双手，那一刻她相信这个世界是有上帝的，所以他才能听到她心底的呼唤出现，孤单的心被填的满满。
　　“语琛！”她喃喃的念着他的名字，声音细小的传不进他的耳朵。
　　都市的夜晚灯火霓虹，宽阔的马路上熙来攘往的人□□织移动，车辆却是一辆辆在它们的速度下向后退去。
　　她好几次就想问他，欧阳雨天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几次都没有问出口，这个最爱装酷的男孩把什么都想自己解决，即使那次被TANK的人打得遍体鳞伤，却也是咬牙和着血吞下去。
　　放学的时候她拦住了郑伊，劈头就问：“你知道欧阳雨天是不是？”
　　他怔了怔，说：“你问他干什么？”
　　“我想知道，他和语琛有什么过节！”
　　郑伊努了努嘴，将手中的书包丢进自己的跑车里，好像当她不存在似的。
　　“我知道TANK受学联会的敦促给你们下了战贴，而我的那什么乱七八糟视频居然也会出现在学联会的论坛上，还有第二十三街，你不要告诉我，这一切一点关系都没有！学联会，欧阳雨天——他是和语琛有仇还是有怨？”
　　“云苏，你可不可以不要疑神疑鬼，哪有什么仇怨的！”被她缠得没法，郑伊终于正视她。
　　“你在怀疑我的智商，还是眼光，我会想会看的！”
　　她停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那是程灵素交给她的，她还记得她一脸嚣张的指着照片里的那个女孩对她说：“知道这个人吗？她叫欧阳晴天，欧阳雨天的妹妹，我记得初中的时候，欧阳晴天和欧阳雨天一样，可都是超级优秀的人！如果你想知道欧阳雨天和任语琛有什么关系，那么就好好调查一下这个照片中的女孩吧！”
　　照片里的女孩一头漆黑的长发，笑容甜美可人，雪白的肌肤透着粉嫩的光泽，深深的酒窝卷起单纯的秀丽，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随时盈着泪水，那是双会说话的眼睛，漂亮的无与伦比。只是一眼，她就记住了她的名字，欧阳晴天，一个像晴天娃娃一样可爱的女孩。
　　望着那照片，郑伊完全呆住了。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你……你去问语琛吧！”他失措地甩开她的手，跳上跑车，飞快的发动引擎离去。
　　任语琛为失神的她将乱掉的长发挑到耳后，一手勾起她的下巴，轻轻的靠近轻闻她的呼吸：“在想什么呢？”
　　云苏微微回神，才发现他已经靠得这么近，脸一红向后退了一步。
　　“哈哈，你真是个奇怪的女孩，有时候火辣霸道的像个小太妹，有时候却又羞涩的像个淑女，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你啊？”他挑着眉，饶有兴趣的问道。
　　她歪了歪头，迎上他的目光：“你希望我是什么样的女孩呢？像欧阳晴天吗？”
　　他的身体明显一僵，手停在空中，半晌都没有收回。
　　“是谁告诉你的？郑伊，源？”
　　语琛的反应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和欧阳雨天的关系是系在一个叫欧阳晴天的女孩身上，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的关系，似乎就是再明显不过的了。
　　她突然不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
　　“说，谁告诉你的！”他的双手捏得她的肩膀很疼。
　　云苏皱了皱眉，想要用力拉下他的手，可是却是无论如何，只会是越来越疼。
　　“谁告诉我有那么重要吗？难道我就不该知道关于你的事，我喜欢你，无论你的过去还是将来，我都不想错过！”
　　“你没有权利知道关于她的一切！”他的语气冰冷，冷进她的心底。
　　她没有权利！？她是他的女朋友，难道这个权利都没有吗？
　　云苏像木偶一样看着他，突然发现自己从来就没有认清过眼前这个男孩，她喜欢的人，她不经意间爱上的人，却在这个时候告诉她，她没有权利知道他的过去。
　　良久，她轻轻的一笑，仿若空谷幽兰，美丽没有一丝温度。
　　“对不起，就当我鸡婆，我以后不会再问你了！”她重新带上安全帽，走到他的机车旁，利落的跨了上去，“楠哥哥还在等我回家吃饭呢！走吧！”
　　“云苏——”他很懊恼的抹了下头发，却是想要说出口的话又重新咽了进去，带上安全帽，什么话也没再说。
　　一路飞驰到家，他看她放下安全帽，走向家门，半路她突然回头，问：
　　“那个……你说的不准互相抛弃的约定还是存在的吧？”
　　“啊？”任语琛还未弄清她指的是什么。
　　她却抿了抿唇，耸耸肩：“没什么，回家注意安全吧！”

　　云楠手中拿着一些资料，凝着眉的仔细看着，门此时被敲响，他心一紧，将那些资料塞进一堆乐谱中，然后起身开门，云苏苍白一张俏脸站在门外，脸上挂着晶莹的泪花。
　　他被吓了一跳，抱住扑来的云苏，不经意的向外看去，立刻关上了门。
　　“云苏，你怎么又哭了？”
　　“楠哥哥，任语琛……那家伙是不是……一个混蛋，天底下……最大的……混蛋，不，是全宇宙……最大的……混蛋！”她抽抽泣泣的咒骂。
　　“你们又为什么吵架了？不是解释清楚了吗？”他还以为昨天云苏一脸幸福的睡相躺在任语琛的怀中回来，就已经表示他们和好如初，却没想到24小时不到，两人又闹起来，还真不是普通的两冤家。
　　她不说话，只是一直哭，哭得他的心也跟着不安定起来。
　　“好啦！我输给你了，你今天整天都在为欧阳雨天和任语琛的关系心不在焉对吗？我告诉你我已经查到了，如果你们是因为这件事闹得不愉快，现在什么都可以解决了！”
　　怀里的人儿不动，也不出声，静的连哭声也消失了。
　　云苏扬起头，看向云楠那双墨黑如夜的眼睛，心微动，她耸了耸鼻子，擦掉挂在眼角的眼泪。
　　“其实关于欧阳雨天的妹妹欧阳晴天和任语琛的故事当年轰动过棱南初高中部，据说他们是一对很相配的情侣，无论是外型还是家世。”
　　“任语琛是棱南理事长的小儿子，虽然平时桀骜不驯，爱打架闹事，但也不是一般的小混混，而欧阳晴天是当时有名的小提琴少女，而且还是欧阳家族唯一的女儿，他们在第二十三街相遇相爱，结果没想到的是欧阳家族的一个候选继承人不小心撞死了任语琛的二哥，导致两家立刻反目。”
　　李云楠深情的望向她，嘴里却是说着别人的故事。
　　“少男少女的爱情都是飞蛾扑火一般，阻饶越大越是死了都要在一起，他们只好偷偷的在一起，并且约定第二十三街要一起离开！”
　　云苏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怎么可能，他们还是初中生就要私奔，天哪！”
　　他轻轻一笑，用手盖上她的眼睛，低声说：“收起你的惊讶吧！坠落爱河的男女是不会去思考这些的，更何况他们发了誓也要在一起！”
　　“真像茱丽叶和罗密欧的故事！”她眨了眨眼，继续听他讲下去，“后来呢？那个欧阳晴天怎么会在语琛的世界消失掉？”
　　“她……他们约定在某天某刻，可是那天任语琛突然被一群他曾经教训过的收保护费的小混混给拦住，结果当他将那些人打倒赶去的时候，晴天却被一辆喝醉酒的司机给撞死在第二十三街，所以第二十三街对他来说，恐怕不止是一条街那么简单，还代表着一个没有完成的约定。”
　　李云楠从乐谱中将一堆资料拿出来，摊在发怔的她面前：“其实这件事只要是棱南从初中升到高中的同学都知道，我不小心听到了程灵素和你的谈话，所以才想要查出来，希望让你更想清楚自己的爱情，比得过欧阳晴天在他心底的地位吗？如果不能，为什么不放弃呢？当替身是最悲哀的！”
　　她的眼睛越过那些资料转向他，欲言又止，半晌才说：“你觉得我就只是替身么？”
　　“云苏，听楠哥哥的话，我只是不想你受伤，你在我的心底比什么都重要，你知道吗？”云楠顿了顿，声音里微微带着真情。蓦地，他拉住她的手，很紧很紧，深沉难解的目光纠缠住他，低低地说，“云苏，其实……我一直想说，希望你能叫我楠，而不是哥哥！”
　　沉默。
　　她抽回被他握得很紧的手，深吸了一口气。
　　“我不记得那个漫画叫什么名字，可是我记得里面有一句话！”她轻笑着说，笑容飘忽，“谁能阻止得了少年武士的赴死呢？他们听不到啊，他们听不到……我就是那个少年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