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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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点劈里啪啦地敲打玻璃窗，
少女不耐烦地翻身，把身体埋进更深的被窝里，
同时下达一个不可理喻的命令。
[Archer！叫雨停下来！]
静。
静。
静。
房间空洞洞的。
[哎呀，Master，即使用令咒我也办不到呢，不如用你强大的魔法试试吧！]
预期中饶舌的回答，没有。
早晨下着雨，冷空气穿过窗缝跑进来，
少女的睡意一下子跑得无踪无影。
她凝视着洁白的墙壁，在这过分安静又过分嘈杂的房间里，
眼睛布满水气。
再等一下，再等一下，
那个家伙一定会推开门进来叫她起床。
一定会的。
那家伙每天都准备好早餐和红茶，
她一边抱怨着[我可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哦]
一边将所有食物扫进胃里。
话说一个男孩子的料理手艺竟然这么好，实在很令人气愤。
不过，那家伙站在料理台前拿着平底锅的样子，
却意外地协调得叫人发笑呢。
一定是经常拿菜刀的缘故，所以闭着眼都能投影出刀剑类的武器吧。
嗯，所以那家伙现在一定正在忙着准备早餐，
偶尔就自己起床吧，然后威风凛凛地出现在起居室，叫他吓一跳！
少女对自己的想法信以为真，
起床的速度快得不给自己怀疑的时间，
一口气来到起居室将门踢开——
在那里，那家伙悠哉地坐在自己造成的废墟上，
悠哉地翘着腿，对喘着气破门而入的少女毫无风度地笑着，
[这次也被厉害的Master抽中了呢。]
[Ar ——]
音节被空气冻结，沉重地砸在少女胸口上。
那家伙不在这里。
已经不在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里。
在那之后并没有过多久，
房间里还是那个家伙打扫过的痕迹，
冰箱里还冻着那家伙做好的菜和还没用完的食材，
起居室的茶几上，那家伙还没有喝完的红茶还摆在那里，
那家伙喜欢坐的沙发，还残留着他的味道。
一切的一切，这个家在等着那家伙回来，
保持着那家伙离开前的样子。
少女喘着气，压抑着晕眩感，无力地靠在墙壁上。
少女走到那家伙的位置上坐下，拿起他的杯子，看着杯里的红茶发呆。
当她发现那液体已经变质时惊吓得失手将杯子打翻。
幸好铺着厚厚的高级地毯，杯子没有破碎。
可是地毯却被变质的红茶污染。
少女气得一脚踩碎杯子，叫道：[Archer！我绝饶不了你！]
当她醒悟被踩碎的是自己最喜欢的一只茶杯后，一边用魔法修补杯子，一边更加愤怒。
[Archer！我以远坂家的名誉发誓！绝对要把你打到火星上去！]
发泄完之后，少女抱着杯子深深低下头。
对她而言，这只杯子最特殊的地方，是因为那家伙一直在用它。
[叮叮叮——叮叮叮——]
门铃声将起居室从绝望中解放，
刚刚起情绪失控的少女周围出现魔法涡，随时会释放出来毁掉一切的样子。
少女奔去开门的时候，所有家具都松了一口气。
少年站在门口踌躇着。
自那结束之后，心中憧憬的那个少女一直都没到学校去，
也一直没有到自己家来。
尽管如此晚餐还是准备了四人份，
樱每天都失望地说，[今天姐姐也没有来啊。]
少年太久没有看见少女的面孔，心中非常不安。
虽然那家伙消失的时候少女什么都没说，甚至一滴泪都没有流，
可是她就是那么不会表达感情的笨拙女孩，
这个时候不会自己一个人在家里腐烂了吧。
神父说[远坂家原本是吸血种，把凜放在棺材里埋到地下去会恢复得更快]，
可是谁会相信那个假神父说的话啊！！放到棺材里再埋到地下去，那还是人类吗！
所以少年有很多非常充分的理由，
在仓库里修炼一个通宵之后头也不回地奔出家门，
站在少女家门口。
[远坂同学一直没去学校，大家都很担心你——]
[樱每天都问你的事情——]
[远坂同学你没事吧?]
紧闭的门扉用沉默回答少年。
唉。对自己没有办法地叹口气，少年搔搔头，闭上眼不顾一切地按下门铃。
少年所憧憬的那位少女，
有着无以伦比的容貌和端庄的气质，功课全校第一，运动也是全校第一。
尽管如此却没有招致任何嫉妒和流言蜚语，
是所有女生心中的理想，所有男生梦中的女神。
知道少女真面目的，学校中大概只有少年一个。
尽管如此也还是深深被她吸引。
越了解她，越是喜欢得不得了。
门后传来有力快速的脚步声。
少年想，什么啊，这不是很健康地活着吗。
门开了。
带着杀气开门的少女不可思议地看着门外有点傻气的少年，
一瞬间那家伙好像站在门口轻佻地说，
[哟，凜，你还活着啊。]
然后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将少年抱住。
[你这个家伙！竟敢让我等这么久！]
[等……等一下……远坂同学！]
少女身体柔软的触觉令少年几乎爆炸。
看到少女穿着凌乱的睡衣的样子就已经脑溢血，加上扣子下若隐若现的洁白胸口，
少年的氧气严重供应不足。
而少女却一点都不知道少年的痛苦，像个加深痛苦的魔女那样抱过来。
少女的幻觉瞬间结束，发现自己抱着少年后，
毫不客气地挥出一拳将少年打飞。
少女双手叉腰，以女王凌驾之姿质问。
[卫宫同学！一大早来找我有什么事？]
少年倒在雨水中，
虽然莫名其妙地被揍，可这正是少女的风格啊。
如果还有力气揍人，说明她一点事情都没有嘛。
放下心，少年呵呵地笑起来。
少女眯起眼睛，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卫、宫、同、学？]
[啊哈，哈。没事。远坂这么有精神真是太好了。]
少年揉着被打的肚子真心地高兴着。
[唔？虽然没有什么道理，但卫宫你不是因为担心我才来的吧？]
少女看着少年狼狈的样子，沉睡的良心有一点点不安。
[嗯，就是这样。既然远坂没事，那我就回去了。]
少年转过身，好像真的要走的样子。
[那个，进来换个衣服吧。要是这么让你回去感冒了，樱不知道怎么念我呢。]
[换衣服？可是……那个……远坂同学家里有男生的衣服吗？
裙子什么的，我可不穿哦！]
少女再次眯起眼睛。
还以为那家伙的毒舌是后天练成的，
原来在还是少年的时期就已经有很深功力了。
没错，自己以前对那家伙的教训一点也不狠，
正因为如此，对那家伙教训得不够的部分，可以慢慢从少年身上弥补。
[远坂同学……我还是回家吧……]
少年有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乖乖进来，卫宫同学。]
少女说。
[家里还有我父亲的衣服。不过你个子这么矮，大概穿起来也像是裙子吧。哈哈哈哈！]
[唔……你这个恶魔！]
少年捂住胸口，这句话比刚刚那拳更叫他痛呢。
虽然没有长多高，但是比起一年前多多少少也长了一点啊。
以后也会长高的。那家伙不就是很高吗！
185CM哦！比远坂高很多很多呢！
洗过澡，换上远坂父亲衣服，少年就像个不合时宜的塑料模特，
披挂着一点都不合身的松松垮垮的布料。
尽管如此，也还没有到裙子的地步嘛。
少年自我安慰着说。
来到起居室，少女坐在沙发上，对少年的打扮坏笑。
[那个，远坂你吃早餐了吗？]
[怎么可能吃过啊，我还没刷牙呢！]
黑线从少年额头上划下来。
这这这这这……这是淑女该说的话吗！！
就算知道这只披着优等生外衣的恶魔的真面目，可这样也太过分了！
更过分的是为什么自己还是死心塌地的喜欢她啊！
少年心中盘踞着难以挥去的自我厌恶。
[说起来，还真饿啊，好几天没有吃饭了。]
少女漫不经心地说着仿佛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什么！]
对此少年感到不可思议，Saber只要一顿没吃，
就会拿他到道场以训练的名义揍他，
而眼前这个少女竟然能一派轻松地说已经几天没有吃饭了。
这已经不是人类了。没错，她从来都不是人类，她是恶魔。
[远坂同学已经很瘦了，不好好吃饭就一点肉都没有了哦。]
以正义的使者为目的而活着的少年说，
给快饿死的人做饭也是正义使者的工作。
[是啊，所以早餐就拜托你了！]
呜呜，少年心里流着泪，恶魔，你一开始就这么打算好了吧！
少年打开冰箱，
里面陈列着好几道菜，但是已经变质不能吃了。
这些应该不是远坂做的菜，因为都是少年的自信菜谱。
所以一定是那家伙做的。
心苦涩地痛着。
习惯这种东西，无论过多久都不会改变吧，
那家伙在那么久以后都还记得做菜的方法呢。
可是为什么明明有现成的菜，那个少女却宁可饿着也不吃，任凭食物变质坏掉呢？
不需要回答。
答案就在少年心里。
即使明知道那家伙已经不在了，
少女还是等着他回来。
从那之后，一直一直，饿着肚子等待着。
[喂！你干什么！]
少女愤愤地制止要将坏掉的食物扔进垃圾桶的少年。
[坏掉的东西放下去会坏得更厉害吧！所以要趁早处理掉！
远坂喜欢吃这些菜的话，无论多少我都给你做！]
空气凝固。
少女露出一贯的邪恶笑容。
[哼哼，刚刚说出很了不起的话呢，
那以后都拜托卫宫同学来做晚饭都没问题吧？]
呜呜，好像真的说出太了不起的话了，
少年感到自己就像站在蟒蛇前面的青蛙，落进绝对逃不掉的圈套里。
没有办法，少年只好装作若无其事地翻着冰箱里还能用的食材。
很好，不愧是那家伙，买食材的时候就计划好做什么菜了。
少年想，这算是变相的自我称赞吗？
少女看着少年娴熟地站在料理台前，
因为专心地做菜，
那样子看上去有点帅。
哼。
少女随即甩过头，否定掉刚刚的想法。
用菜刀的方法，端着平底锅的样子，都和那家伙一模一样，
和厨房协调得让人感到好笑。
心情奇怪地平静下来。
这段时间里，少女都觉得自己生活在幻觉中，
直到现在才有真实的感觉。
无论是现在的少年还是未来的那个家伙，
果然只有[他]的存在才能令她感到安心。
吃饭，连味道都那么令人怀念，好像吃了一辈子。
少女看着少年埋头吃饭的样子，
他累坏了吧。
跑到自己家最快也要20分钟，
担心着一直不露面的自己，冒着雨跑来。
即使被她揍了，也没有生气，还因为确认她很有精神而高兴着。
发现了她懦弱地执著的东西，没有责备也没有安慰，
连同她那份绝对不肯在任何人面前袒露的软弱也守护着。
而且，那个少年，想也不想地就坐在那家伙喜欢坐的位置上。
果然是同一个人啊。
少女微微地有些开心。
那家伙并没有丢下她就那么消失了。
那家伙知道自己会一直在她身边，才敢什么话都没有留下就跑了吧。
少女回过神来，早餐已经结束了，
餐具什么的也都被少年收拾好，用完的盘子静静地躺在水槽里。
[喝茶吧。]
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茶叶和茶具的位置，泡好香醇的红茶端过来。
是还在做梦吗。
这一切，好像梦的延续。
少女等着那家伙回来，
看着那家伙的茶杯发呆的时候，
少年出现了。
然后，做了和那家伙一模一样的事情。
包括，红茶的口感。都一模一样，没有半点不同。
就连，少年用的杯子都是同一只。
不过——那杯子刚刚还装着严重变质的红茶呢，
不知道少年使用之前有没有好好地清洗？
[卫宫同学不是只会冲即溶茶包吗？今天泡的红茶意外地好喝啊。]
[因为远坂你说过喜欢红茶，所以我有好好学习红茶的泡法。]
少女一怔。
第一天早上，那个家伙好像深谙她的喜好一样，
端来红茶。
她的起床气一下子就被美味的红茶冲散。
还以为只是巧合呢。原来，是为了她吗……
那么，她想要的答案，其实在很久以前就有了。
在那家伙还是眼前这个少年的时候。
就已经有了答案。
那家伙不顾自己的安危，即使明知道眼前破灭的败局，
也以一人之躯挡在没办法挡住的敌人面前。
一次又一次，将生存的机会留给她。
这么做的那家伙，并不仅仅因为她是Master，而他是从者。
是这样的吧？
这么安心地想着，少女舒服地靠在沙发上，沉入很久没有安稳睡眠的梦乡。
少年不敢抬头看少女，一直捧着杯子绞尽脑汁地想应该说些什么。
当他好不容易想到一个少女会感兴趣的话题时，
抬起头却发觉少女平稳的呼吸。
[喂，这样好吗？毫无防备的姿态，我可是男孩子哦！
你该不会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吧！]
少年气恼地低语。
可是对一个优秀的魔法师来说，会在某人面前毫无防备地睡着，
说明她对那个人有着充分的信赖吧。
这么一想，少年心中升起暖暖的幸福感。
以前少女开魔术讲座时，少年曾到过少女的房间。
没有犹豫。
[这样子会感冒哦。]
少年抱起少女，将她送回房间。
[呜，远坂你还真沉啊！减肥吧！]
少年的记忆中，
那个家伙抱着少女像带着一片叶子似地飞驰，
风一样凛然。
少年看着怀中一脸坦然的少女，心想，
总有一天，自己也会和那个家伙一样的。
所以现在每天都有努力地锻炼。
为了成为和那家伙一样，
拥有保护最重要的人的力量。
将少女放在床上，
小心翼翼地盖上被子。
留恋地看着少女的睡容。
心中有一团火在燃烧。
[太、太危险了。我还是回家吧。]
少年红着脸自语，
站起来的瞬间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少女拉着。
[Archer……不要离开……]
紧闭的眼睛，睫毛微微颤动着，浮现晶莹的泪光。
忍不住地，
吻了下去。
苦涩。
也许就和少女的心情一样。
思念着再也不会出现的那个家伙，
苦涩的心情。
眼前这个少女，是那么笨拙。
不会撒娇，一直都是现实主义者，毫不迷茫地前进。
总是用坚强的身姿鼓舞着周围的人，
自己却从不知道沮丧似的。
可是她毕竟，只是一个少女，
那个纤细的身体，也并非无坚不摧，
即使如此，也不肯诚实地袒露自己的脆弱。
就算是勉强得不得了，还是若无其事地笑着。
失去那个家伙之后，明明心痛得不得了，
却对谁也不说。一个人默默地承受这份悲伤。
这样的少女的身姿，是他最最重要的记忆。
[凜就拜托你了，好好照顾她吧。]
已经消失的那个家伙说。
将最重视的少女交给还不够可靠的自己。
别扭的少女，和别扭的那个家伙，
明明最重视对方，却谁也不肯说。
虽然谁也没有说，却像心有灵犀，
眼中只看见对方的样子。
我会连同那家伙的份，给你两倍的幸福，
如果你能接受现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家伙的话。
少年压抑着想说的话。
现在即使说了，少女也听不见吧。
在她的梦中，只有那家伙的影子。
并不是现在这个自己。
那个家伙，现在的这个自己还无法取代。
老是说着正确得让人无法反驳的话，
老是尖锐得让人无法平静地接受。
老是很拽地笑着，让人忍不住想一拳打烂他臭屁的笑脸。
所以是个讨厌的家伙，
却是个让人无法忘记的家伙。
雨不知何时停了。
橘黄色的夕阳涂了进来。
少女安详的面孔沐浴在金光里，
美丽得叫人移不开视线，
美丽得叫人屏息凝望。
少女平稳的睡眠中，出现一个梦。
赤色的天地中，
红色的骑士孤独地伫立于赤色剑丘之上。
一切都静止着，
如同被石头雕刻出来的世界般静止。
红色的骑士闭着眼微笑，
不是平常那种让人看了生气的笑，
非常地安详，非常地满足。
握起的掌心中，仿佛捉住什么贵重的东西。
没有泪水，没有悲伤，没有遗憾。
那么平静的面容，
像是沉睡了一般。
迷失了自我的红色骑士，
穿越时空想要修正错误的过去。
但是结局诞生那一刻起，过程就无法被修改。
认为救赎不存在于任何世界的任何角落，
却可悲地抱着一点点希望，
想要得到。
如果能够让他痛苦的心得到平静，
自己无论什么都愿意去做。
梦中的少女想着，
伸出手去捧住红色骑士的脸庞，
如此平静的面容，
一定是，已经找到了属于他的救赎吧。
看着这个样子的骑士，
少女悲伤的心也渐渐平静，
笑着在骑士头上敲一记暴栗。
什么啊，不要再让人担心了，你这个家伙。
橘色光芒中，骑士的笑容，
一如当年那个少年的模样。
少女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逆光中男性的模糊面孔。
[Archer。]
[嗯。]
回答她的是少年的声音。
[卫宫？]
[嗯。]
回答她的还是少年的声音。
[什么嘛。]
少女不满地抱怨着。
少年没有回答，静静地笑。
那样子，和Archer臭屁的笑容根本没有两样嘛。
[凜。]
[嗯。]
少女没有追究自己什么时候给予少年称呼她名字的权力。
正如那家伙在没有得到自己许可下就直接叫她的名字。
一切好像理所当然的。
[我可以代替那家伙，留在你身边吗？]
[你是说你要做我的从者吗？]
[啊啊，虽然不是那个样子，但实际上没有区别。我想在凜身边，一直这样下去。]
[可是你什么都不会，还是个半调子的魔术师。]
[我会变厉害的哦。那家伙的力量，你不是了解的嘛。]
[鬼知道你要用多久时间才能变成那样啊。]
[很快的。]
[少装帅了，你这个家伙。]
尽管如此，少女并没有松开握着少年的手。
不想再欺骗自己，不必再故作坚强，
[他]是如此地守护着自己，直到最后一刻也没有放开。
即使付出生命，即使粉身碎骨，也——
无论是那个家伙，还是眼前这个少年，
都是她最重要最珍视的东西，
所以绝对不放开，
这辈子都不会再放开了。
[士、郎。]
[是！]
[问你个问题，老实回答哦！]
[咿？是！]
[你对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啊啊啊啊，这个……我……我一直都很憧憬远坂同学，
即、使，即使知道远坂同学的魔鬼真面目也还是没有改变哦！
这一点，那个家伙和我绝对是同样的！]
[很完美的回答。]
少女笑眯眯地看着少年，
拿起枕边最厚最沉的一本魔法书准确无误毫不留情地敲在少年头上。
[哇！我只是说出我的心里话！]
[那么，士郎，给你从者的令咒级的命令。]
[是，只要是凜希望的，我都会努力去做。]
[士郎，如果将来你成了那家伙，成了我的从者，绝对不可以从我身边离开。]绝对，不要再孤独地消失。那个样子，太令人心痛。
[那种事，只要能够做到，那家伙一定会做的。
因为喜欢凜这件事，那家伙的时间比我更长，所以也一定更加深刻。]
[嗯。要是你敢违背这个誓言，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地狱的。]
少女笑眯眯地说着可怕的话。
但是少年好像没有在意这句话，
在他眼里，甜美地笑着的少女，实在好想吻……
啊，少年沸腾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件事。
[凜！如果那家伙留下来的话，那我怎么办啊！]
[这有什么问题吗，你们两个人一起服侍我啊。]
[……你这个恶魔！！！！]
少年连同那家伙的份一起叹息着，
[他]为什么会这样喜欢这个恶魔，一点退路都不留。
[可是……凜，我并不是那家伙的替身，对吧。]
[当然不是，你为什么会有如此愚蠢的念头。]
[因为我从来都不觉得凜会喜欢我的说。]
[Archer是我心中无可替代的唯一的从者。士郎现在虽然还是菜鸟，可是
士郎和Archer是同一个人这个事实绝对不会改变。
喜欢Archer就是喜欢士郎。有什么不同吗？]
[可是现在的我，并不像那家伙一样有让你喜欢的样子啊。]
[嗯嗯，所以比那家伙更有趣啊。
在士郎成为那家伙之前，让我来好好地调教吧！]
[……]
这种细腻的心情，自己吃自己的醋的微妙感，
身为少根神经的恶魔远坂凜绝对无法体会到。
少年卫宫士郎，再一次为自己喜欢女孩子的品味感到悲哀。
更加悲哀的是，为什么明知如此，
在成为那家伙之后，却一丁点都没有改变呢。
被夕阳涂满的起居室，
好像装满了幸福一样，
散发着柔和的金色光辉。
茶几上的红茶泛起涟漪，
似乎被谁喝了一口。
那张沙发在某个瞬间，
确实出现一个红色骑士的身影，
很拽很臭屁的扬起嘴角，微笑。
―End―
插曲一 Archer的复仇：
自从卫宫士郎无条件成为远坂凜的从者之后，
就像通勤一样每天放学后准时到远坂家做晚饭。
虽然不甘心自己被远坂安置在厨房里，可是——
[士郎除了给我做饭还有其他用处吗？]
那个魔鬼毫不留情地说了这样的话。
无法反驳。
这个仇要记到笔记本上，总有一天慢慢清算。
当Archer从天而降，见到眼前的远坂，
他翘着脚，笑着。
报仇的时刻到了。
插曲二 Saber的理由：
这一天放学后，和平常没有两样的远坂家，传来凜大小姐的声音。
[为什么Saber今天也来吃饭！]
Saber一边嚼着饭，一边不停地夹菜，像订立契约一样严肃地回答。
[凜是我的Master，我在凜家里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那为什么士郎来做饭之前，你的影子都没有出现在Master家里呢？]
[士郎是我的前Master，保护士郎也是我的责任。]
[够了！]凜绝望地看着已经没剩多少的菜盘子，
现在动手抢也来不及了，所有先机都被Saber夺走。
[你是为了吃士郎的菜才来的吧！]
[……]Saber认真地吃完最后一块天妇罗，
优雅地说，[谢谢款待，我吃饱了。]
凜举起桌子，[我要解除契约！]
插曲三留学：
卫宫士郎和远坂凜高中毕业了，
按照一年前的计划，两人要前往伦敦学习魔法。
出行这天，凜大小姐带着行礼来到卫宫家。
不错嘛，士郎已经在门口准备好了。
凜大小姐满意地想着。
可是，旁边也拿着行礼的Saber是怎么回事？
[不用顾及我。]
一手拿着行礼一手抱着狮子布偶的从者说，
[保护Master是我作为从者的责任。
身为王，我已经在战争中习惯住在条件简陋的地方。
即使在宿舍里睡地板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凜一阵感动，正要捉住Saber的手，
Saber却转头对士郎说。
[士郎，在伦敦还是你做饭吧？]
凜：[我要解除契约！！！]
插曲四 Saber的忠诚：
远坂凜在道场中找到Saber，
Saber正在冥想。
[Saber，有空吗，我想和你谈谈。]
[很重要的事吗？]
[嗯，算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Saber以严阵以待的姿态正坐。
[请说吧，Master。]
[Saber觉得士郎怎么样呢？]
[士郎的剑术进步得很快，体能也一直近乎苛刻地训练着，
投影技术已经和Archer不相上下了。
只有在实战方面还不如Archer，只要再多几年磨炼，
就能达到Archer的正常水准。
魔力方面虽然有一定进步，
但是士郎作为魔术师还是半调子。]
[Saber觉得我怎么样呢？]
[凜是无可挑剔的优秀魔法师，
魔法能力就连伦敦的魔法协会也非常重视。
作为凜的从者我能得到充分的魔力补给，
即使用宝具也一点问题都没有哦。]
[嗯嗯，说得好。那么Saber，假设有一个机会，
让你重新在我和士郎之间选择Master，你选我还是士郎？]
[……]好像是很为难的问题，
Saber凝眉思考半天，最后斩钉截铁地回答。
[士郎。]
[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
[因为凜不像士郎那样按时做饭。]
凜：[解除契约吧……]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