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受遇到纯T(GL+BL+BG)》我颓了

5、第五章

　　那天体育课下了以后，王艳神秘兮兮地让我放学在门口等她，我还以为有什么事呢，原来她非拉着我到学校后面的小饭馆去吃麻辣烫，谢谢我带她过了50米的达标考试。
　　“别别，我哪儿能让女生请客，再说那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活动活动胳膊腿儿，而且也是体育委员份内的事。”
　　“不行，你帮我好几次了，今儿个非去不可。”王艳拉着我胳膊，就往学校后面拖。
　　“王艳，哎呀王艳，用不着哪……”眼见她丝毫没有动摇的意思，不能硬来只能智取了，“我不爱吃辣。”
　　听我说这个，王艳停下来，狐疑地看着我，“真的？”
　　“真的，我这胃啊，打小儿喝凉汽水就着热烧鸡给吃伤了，现在一吃辣就疼。”我还假装想起痛苦的回忆来狠命地皱了皱眉，呲了呲牙咧了咧嘴。其实打小儿喝凉汽水就烧鸡是真的，可我胃口好的跟铁打的赛得，别说麻辣烫，就是川味火锅我也不带眨巴眼的，吃俩秤砣我都能消化。
　　“那，那你想吃什么呢？”
　　“我什么也不想吃，别麻烦了，真的用不着，屁大点事，你客气嘛啊。”
　　“对你是屁大点事，对我可不是。”
　　看着王艳一脸认真的表情，不是吧，遇到认死扣儿的主儿了，再拒绝她就该生气了吧。“厄……买点能拿着吃的吧。”我寻思着能拿着吃的一般都不老么贵的。
　　“也成，对了，我家门口有个卖糖堆儿的，可好吃了，尤其是豆馅儿的，上面还有精高条和果仁了，跟我去吧。”
　　“厄……你家在哪儿啊？别回来老么远，我吃完迷路回不了家了……”
　　“不远，走路才10分钟，就那边。”
　　哎？原来王艳家跟我家一个方向。没办法，太矫情了就显得婆婆妈妈了。我推着自行车让她在里怀走。
　　“我爸爸是大学里的讲师，他那时候没怎么受正规教育，都是自学出来的，所以他对我学习上要求特别严。”王艳用脚踢着马路边的一个小石头，轻声说。
　　“我说哪。”
　　“我爸说我得好好学习，将来考北大清华，然后出国读书。”
　　“啊……”北大清华啊，我连大学具体什么样都不太清楚，就知道家门口有个纺织工学院里面的大游泳池可以买月票游泳，更别提什么北大清华了，不过既然是他爸订的目标，应该是最好的吧。突然不知道怎么接话，我随便找了一句。“那你妈呢？”
　　“我妈在家，是我跟我爸的后勤。”
　　“这样啊，我家那俩活宝可是天天同出同进地忙活着共同的事业哪，哈哈。”
　　“啊？俩活宝？”王艳抬头不解地看着我。
　　“对啊，我爸我妈啊，俩人都是足球迷，总跟着球队在外面瞎跑。”
　　“我说呢，难怪你体育那么好呢。”
　　“哈哈，还成，还成，我打小儿就这样儿，嘿嘿。”
　　“不过……真的很帅，要是男生就更帅了呢。”
　　“啊？啊……”我觉得燥热的脑袋突然凉了半截，伸手使劲抓了抓脑袋，不知道怎么回答。还好王艳看见了那个卖糖堆儿的，兴奋地跑了过去。没看到我的脸吧……
　　“给，豆馅的，尝尝。”王艳把一大串糖堆儿递到我手上，大眼睛从下往上看着我。我张大嘴，咬了一整个红果进嘴里。
　　“好吃么？”
　　“好吃。”
　　“真的？”
　　“真的啊，倍儿甜，倍儿香，哈哈。”
　　“恩！我就说好吃吧。”其实糖堆没有她说的那么好吃，不过看她那高兴的样子，我是真觉得嘴里倍儿甜，倍儿香。
　　吃完抹了抹嘴，我环顾了一下周围的楼群，“你家哪楼啊？”
　　“就那个门，4楼。”我前面是一栋4个单元的排楼，王艳指的方向是从外面数的第二个门。
　　“恩，我家从这边拐过去，再走10分钟就到了，那个……要不……以后咱一块去学校吧，反也顺道儿。”不知道她愿意不愿意，我的话就这么冒了出来。
　　“好啊。”王艳却显得特别高兴。
　　“那，那我明天早晨来，到了喊你，你就下来。”
　　“恩！”
　　“那，我走啦？”
　　“恩，很晚了呢，你小心点。”王艳站在我跟前，嘱咐着。
　　“恩，明天见。”
　　“哎，明天见。”
　　有点不舍得王艳在橘红色路灯下的笑脸，不过确实也很晚了，而且我还想去办件事情，跨上车，往学校旁边的理发店骑过去。

　　“张宇驰你这头发怎么回事？！”班主任王老师瞪着两只大眼睛瞅着我的脑袋。
　　“头发沾上胶水了，弄不了，只能剪了。”
　　“你这也太短了吧，都成板寸了，有女生留这个头的吗？你这样整个一个男生啊。”
　　“我也没辙啊，难道疙瘩着脑袋来啊。”
　　“你……”
　　“老师您别生气，我也不想啊，会长起来的。”
　　“……算了算了。”
　　“嘿嘿。”
　　虽然因为剪短的头发，被老师骂了一顿，但是这样刚刚老师也说更像男孩了吧，嘿嘿。
　　虽然要跟她一起走的话，我就要多绕一小段路，不过这一小段路绕得让我……很高兴。
　　从那天开始我和王艳就一起上下学，早晨我总是到得很早，在她家楼下喊一声，马上就能听见她清脆的回答声，紧接着就是“噔噔”的皮鞋敲打楼梯的声音，声音会越来越响，最响的时候我就能看见王艳背着书包，晃着马尾辫顶着一脸灿烂的微笑从楼门里跑出来。
　　在我车后面坐好以后，我就蹬起来朝学校飞驰。我看不到她的样子，但是总能感受到她双手圈着我腰的触感，她会很小声音地趴在我后背上说“这样好暖和。”
　　按理说我这么精瘦简直就是冬冷夏热，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让她觉得暖和。不过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她搂着我时，我心里是暖和的。

　　我坐在教室里琢磨着，中国是节日算计好的呢，还是学校算计好的，十一长假之后是期中考试，让你玩也玩不塌实，期末考试之前又是元旦，让你新年也过得走几，“唉……”不由得叹了口气。
　　“怎么了？你很少叹气啊。”王艳回过头来笑着问。
　　“叹我的宝儿元旦……”
　　“对了，元旦联欢会你有节目么？宣传委员让我问你呢。”
　　“我五音不全，我身体不协调，我嘴不里搜，我……”
　　“好啦好啦，都说反了吧。”王艳笑着撇了我一眼，“早料到你会这么说，宣委可说了，本着有节目出节目，没节目出主意，没主意出设备，什么都没有的出苦力的原则，让你选一个。”
　　“厄……”这个该死的宣委，我选哪个都是她受益，切，不过大人不计小人过，“我选出设备。”我家那时候算富裕，电视机和VCD都不错，音乐碟子也不少，我妈虽然不在文艺界混了，但是嗓子就一直没撂下，什么流行歌曲都会唱，唱的我看不比那些大腕们差。不过我是一点儿没继承着，我妈为这事儿还说了，怎么怀孕那会儿玩命听歌也没胎教好哪，我说您不还死命看球了么，我小脑仁儿容量有限，顾得了这个顾不了那个。
　　不过宣委就是宣委，脑子不是一般的活分，在我把家里能响的电器都搬来之后，又派我去买拉花……我买回来的时候看见王艳站在放在桌子上的椅子上，费劲地踮着脚尖儿往灯管上缠裁成长条的彩色皱纹纸。我靠，有高个男生不用，让女生干。
　　“王艳你下来。”我放下手里的拉花盒子，站在桌子边上扶着。
　　“你回来了啊，我还没弄完了。”
　　“下来！”
　　“……”王艳好像被我强硬的态度吓到了，“……怎么了？”
　　我伸手过去，她扶着我手慢慢下来，“这活儿你干得了么，在下面递我纸。”我抬腿上了桌子又蹬上了椅子。
　　“……你小心点。”
　　“我没事，把那纸递给我。”刚刚看她站在摇晃的椅子上费劲地缠纸我心里就难受，靠的。
　　我缠完下来，要去找宣委理论，男生都死绝了是怎么着，屁活不干，就知道等现成的，不乐意干别开联欢会啊，我操！就算让女生干也得找个人给扶着吧，万一椅子滑了呢，我再操！
　　“你别去，今天联欢会你跟他们闹，老师肯定说你。”
　　“让她说，我怕她啊？”
　　“……别去了，以后还有两年呢，跟老师闹僵了可不好。”王艳拉着我的胳膊。
　　“……”跟谁闹僵了我也不怕，操，不过王艳不行，她不行，回没人选她三好了……算了。
　　“我告你王艳，以后这事儿谁在支你干，你告我，自己别干听见了么？”
　　“恩，听见了。”
　　“啊，累死大爷我了，走咱挑个好座儿等开会。”我拉着王艳挑了俩视野好的位子一屁股坐上，王艳虽然还有点顾虑不过也坐了下来。
　　我这人从来不跟自己过不去，所以不好的情绪我很快就让它自己滚蛋。联欢会的节目真是不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行啊，尤其是那些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这回可谓一鸣惊人。从电子琴到架子鼓，从手风琴到口琴，攒吧攒吧都能弄一个小型乐团了，居然还有会拉二胡的，可惜没有会唱京剧的。赵斌的一曲beyond的海阔天空，把整个联欢会的气氛推上高潮。
　　“操，这小子行啊，身大力不亏，底气够有，好！！”我把花生都装在喝空的可乐瓶子里，使劲摇晃，拍打着桌子，旁边人也跟我学，桄榔桄榔的老么大声音，热闹极了。
　　轻柔缓慢的音乐再次响起，王艳从我身边站起来。
　　“哎？”我一愣，王艳也有节目？
　　王艳接过话筒，随着音乐慢慢晃动，前奏过去，王艳优美的声音传了过来，原本还嘈杂的一片，立刻静了下来。是赵咏华的《最浪漫的事》，我从来都没听过王艳唱歌，有些吃惊地大张着嘴。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听听音乐聊聊愿望，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王艳唱歌的时候一直看着我。那天我特别开心，晚上还做了跟那个歌词相当吻合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