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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穿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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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成旭收到柳如依的书信,阅后焚烧,当即动身进宫求见圣上安始民,此时已经是深夜,安始民准备就寝,听到安成旭有急事商议,便只好穿着里衣让安成旭觐见。
安成旭请安后,拱手跪在地上说道:
“父皇,近日在城中发现不少西禹人士与我朝官员有密切联系,恐有内臣泄露我国军情,儿臣认为要秘密备好军事所需,以备不时之需。”
安始民知道安成旭口中的暗指的人,安朝泽到底是自己的弟兄,他不愿手足相残,可若是危及江山,危及百姓,他便不再手下留情,便允了安成旭的请求。
“此事便交给你来办吧,可不能让朕失望。”
安成旭大喜,拜谢:“父皇放心,儿臣定不辜负父皇所托,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儿臣想在暗中进行,让敌人放松警惕,再一举抓获。”
安成旭要堤防的人便是安朝泽,安始民怎会听不懂?便道:
“都依你罢。”
这句话无疑是定心丸,也让安成旭明白安始民的意思,父子两简单聊两句家常,安成旭便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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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尚之高价买火哨木炭粉的消息越发高调,逢人便问还有没有货源,就差是大摆筵席去庆祝了,这些事传到安朝泽耳朵里。
安朝泽对夏尚之办事效率很满意,吩咐下面的人偷偷运送硫磺到矿场,本想着去圣上安始民那儿告上一状,入了宫才看到四王子安成也旭伴在左右。
安朝泽递上奏折,当着安成旭的面告御状:“圣上,臣在城郊发现一家矿场私制黑.火.药,还请圣上下令彻查。”
安始民看了一眼奏折,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对安朝泽多加赞赏:“爱卿不必着急,黑.火.药的事情朕下令让旭儿办的,旭儿还在朕面前夸爱卿呢。”
安朝泽顿时如遭雷劈,笑容僵在唇边,这才后知后觉发现上当了,他原以为夏尚之屈服于他的权威,正是沾沾自喜时,没想到是夏尚之与安成旭联合来陷害他!!
安成旭风光满面,恭恭敬敬行了礼:“儿臣走遍京城也找不到硫磺,正是困顿之际是皇叔送来硫磺,还得多谢皇叔仗义相助,不然儿臣真的没办法向父皇交代。”
安朝泽此刻内心早已将毕生所学的脏话都骂遍了,表面仍是波澜不惊,沉稳一笑:“这矿场是四王子的?”
安成旭恭敬答道:“是啊,侄儿奉父皇的命令筹备军火,若没有皇叔相助,侄儿恐怕也不能在父皇面前立功。”他又朝着安始民行了一礼,提议道:
“父皇,此事皇叔功不可没,儿臣提议不如就将矿场交给皇叔打理罢。”
安朝泽忙是拱手道:“圣上,臣近日身体不适,着实力不从心,旭儿精明强干,是个不可多得人才,臣认为还是多给旭儿历练的机会才是,”
他表面温和,内心却是气得不行,他被安成旭与夏家摆一道,如今赔上一批货也就罢了,若是将这烂摊子接过来,做得好也是为安成旭做嫁衣,做的不好反倒是让圣上不高兴,他才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安成旭低头一笑,便也不再请辞。
安始民看着叔侄两人相处和睦,心里也是欣慰,“旭儿,皇叔是你的长辈,你平日多走动走动,有不懂的地方可以请教你的皇叔。”
安成旭颔首:“是。”
安始民留下两人用过膳后才离宫。
出了宫门,安朝泽的态度就没有这么好了,眼眸阴冷:“旭儿,你确实长大了。这几年是本王小看你了。”
安成旭拱手:“还得多谢皇叔教诲。”
两人都是心知肚明。
安朝泽气得笑了,拍拍安成旭的肩膀,咬牙切齿:“好好努力。”说罢便上了马车。
安成旭恭送安朝泽走远。吩咐身边的太监说道:“派人保护好夏府,有什么动静第一时间通知本宫。”
太监深知四王子的心事,便领命退下了。
*
安朝泽回府后大发雷霆,将那些运送硫磺的下人统统杀了,无一幸免,他仍是觉得不解气,吩咐管家周叔:
“派人去夏府,不要留活口。”
周叔有所顾虑道:“王爷,这夏府背后有四王子撑腰,您这样做会不会···”
提及四王子,安朝泽就生气:“四王子近日也太过张扬了,竟敢公然与本王作对,本王要好好搓一搓他的锐气,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尊卑有序。”
周叔立即明了:“老奴这就下去安排。”
“啪!”
听着两人的对话,不远处有位丫鬟打碎了茶杯。
周叔生怕安朝泽心情不好把丫鬟也杀了,便是先开口怒斥:“小小事情都做不好,滚下去!”
安朝泽看见丫鬟面生,皱眉:“她是什么时候入府的?”
周叔急忙跪下道:“王爷饶命,这丫鬟是老奴一个老友的女儿,老友急需银子看病,老奴才自作主张将她留在府中干活。”
这位打碎茶杯的丫鬟正是被猎户卖进来的宋长河,他本来捧着热茶水进来,没想到听到安朝泽要对付夏府,本想偷偷靠近听得更仔细一想,却不小心打翻了茶杯。
安朝泽向来信任周叔,况且只是个小丫鬟,他也没多在意,便不耐烦摆手:“下去下去,本王看到就烦。”
周叔如释重负,拉着宋长河便要退下,宋长河非但不走,还推开周叔后,走到安朝泽面前跪下,学着古人的礼仪磕了头:
“王爷,奴婢还请王爷准许奴婢一同去夏府!!夏府那大小姐与奴婢有不共戴天之仇,奴婢想要亲眼看着她死,还请王爷成全!”
周叔不想宋长河这么大胆以下犯上,顿时黑着脸:“大胆!竟敢在王爷面前无礼!还不快下去!”
安朝泽听到有人怨恨夏府,心里倒是高兴:“说来听听。”
宋长河露出愤恨的表情,回想起当初,一本正经的胡编乱造:
“我娘曾经在夏府当过丫鬟,被夏婉儿诬陷偷东西乱棍打死,夏府仗着钱多背后又有四王子撑腰,联合官老爷串通一气说我娘得了失心疯跳河死的,我爹为此伤心欲绝归隐山林,靠打猎为生,原本我们幸福一家都是被夏婉儿害得支离破碎,此仇不能不报!!”
反正猎户不在了,随他怎么胡说。
周叔听得也是颇为同情:“这么大的事我竟然不知。”这一刻周叔满是对老友的愧疚。
宋长河悲戚磕头,情真意切:“王爷,您就成全奴婢的心愿吧,奴婢此生一定要手刃仇人!”
安朝泽静静看着宋长河作秀,面色平淡的看向周叔:“那夏婉儿就留给她吧。”他又看向宋长河,沉着的声音带了几分威胁:
“你若不能带她脑袋回来,本王便要了你的脑袋。”
宋长河有片刻后悔,本是想着趁此机会去通知柳如依,没想到把自己的命也搭上了。
深夜。
月色如银,城中家家户户皆已熄灯入睡,幽凉的风吹动着树叶,簌簌作响,只见有几位黑衣人穿梭在阴暗的小巷里,足尖轻点,悄无声息翻入夏府高墙,在院落四处摆上木燧。
剩下几人便翻进院子,戳开窗纸吹迷烟。
黑衣人也不知道宋长河的真实身份,原本是安排宋长河从前门入府,趁机拖住守门的家丁争取时间,哪知家丁们看到来的人是宋长河,便直接放行,态度还颇为恭敬:
“春喜姐,好几日不见你去哪儿了?”
宋长河低声道:“有人想要放火烧夏府,你们快去通知老爷少爷,记住切不可声张。”说罢,便匆匆往柳如依的院子里去了。
放火,确实是最为简单的方法,
家丁几人面面相觑,到底是看在春喜的面子,也不敢耽搁,便马上去禀报老爷。
柳如依正在和衣准备就寝,门被推开,宋长河气喘吁吁走进来,又慌慌张张关上门,他也不管柳如依衣服脱到一半,径直走过去,说道:
“姐姐快走!安王爷派人来杀你了!”
宋长河牵起柳如依的手就往门外走,柳如依将他往回一扯,挡住露出抹胸,不悦皱眉:
“你这个流氓,没看到我在换衣服么?”
宋长河看着柳如依傲人的身姿,俊脸一红,“我。我不是故意的。”
柳如依慢斯条理裹住里衣:“果然天下男人都是一样的,好.色!”
宋长河羞愧难当,结结巴巴想找借口,忽然想起正事,便皱眉道:“姐姐!我是冒着生命危险来通知你的,安王爷要杀人放火,你再不走就走不了了!!”他急得团团转,又不能直接将柳如依打晕了扛走。
柳如依镇定如斯,低头束好腰带:“能杀我的人还没出世呢。”
宋长河摸着自己的脑袋,可怜兮兮:“安王爷让我把你脑袋带回去,不然就砍了我脑袋,我连命都不要了来通知你跑路,你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柳如依随意套了一件外套,转眸看着宋长河悲愤的样子,忍不住笑,敷衍道:“谢谢你了,我很是感动。”
宋长河:“······”
“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安王爷会狗急跳墙。”柳如依不紧不慢从房间里拿出一把油纸伞,推开门走出去。
正巧是院子墙边腾起火焰,越烧越烈,婢女们,家丁们惊吓得四处,用木桶装着水灭火,到底是杯水车薪,火势反而越来越大。
夏尚之冒着火势匆匆忙忙往柳如依这边跑过来,也不管鞋子只穿了一只,满眼都是担心柳如依有没有受伤,至于他的亲生儿子夏阳早就被他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婉儿!婉儿你没事吧!!”
夏尚之拉起柳如依就要走:“这里很危险,先出去再说!”
“爹,不急,天要下雨了!”柳如依站着不动,抬头示意夏尚之看着天。
晴空万里无云,哪有有下雨的迹象?
柳如依打了个响指,天边的云急速聚集片刻就下起瓢泼大雨,很快就把火势扑灭了。
宋长河看得瞠目结舌,婢女家丁们对这场及时雨也是忍不住欢呼出声。
那边还在沾沾自喜的黑衣人被淋成落汤鸡,气得拔出长剑大杀四方,来不及逃跑的婢女一剑毙命,鲜血顺着雨水流下,吓得婢女们慌不择路逃跑,尖叫不止。
柳如依吩咐宋长河:“照顾好我爹,不要让他过来。”
宋长河不明所以,可柳如依已经撑着油纸伞向着黑衣人的方向走去。
夏尚之担心得要跟过去,被宋长河拦住:“老爷,您还是不要过去了,小姐不会有事的。”
“你放开!婉儿手无寸铁的,怎能让她一人前去,那些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杀人魔!”夏尚之哪里放心宝贝女儿一个人去涉险,他的力气到底是大,一把推开宋长河便往雨里走。
宋长河没办法也只能追上去。
而柳如依那边,凭一人挡住黑衣人的路,她看一眼倒在血泊中已经断气的婢女们,清冷的声音道:
“自裁还是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