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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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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韫韫身上的毒现在能离得开你吗？”赵银儿问完，丁成丁野也望向何枣。
“这段时日方公子所需要丸药，药膳和药浴的材料已经准备好了。他的毒只要没有劳累、心疾就不会复发。哦，对了，我还有几个食膳方子可以给方公子用。”
方韫突然笑道：“说起来我与何大夫也算相熟了，以后你便叫我阿韫就是了。”
赵银儿莞尔，“既然如此你还叫大枣哥何大夫，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不如和我一样叫大枣哥。”
何枣点了点头，对着方韫友善的道：“银子说得很是，只是我的年龄要比你小，应当是我叫你方韫兄。”
三人相视一笑，相继改了口。
这氛围并没有维持太久，在旺娃去而又返带来的消息，山寨中所有人都是警觉了起来，夜幕降临时山寨在火光的照耀之下如同白日，来回巡逻的人比往日多出了不止一倍，这一夜山寨的每个人注定不能有个安稳的好觉了。
赵银儿发现旺娃心不在焉的样子，知他心中所牵挂之事在趁着天色将暗之时立刻让阿牛从后山一隐秘浓雾之处将旺娃送出山寨。
赵银儿趁着无人注意之时去偷偷从议事之处溜了，她见到方韫坐在院落之中正拿着一本书看，半天却也不见他翻上一页，赵银儿放重了脚步，掩住内心中的担忧道：“你怎么不去睡？”
“睡不着。”方韫揉了揉已经坐麻了的腿。
“你在山寨中千万不要出来。这也不是第一次朝廷派人来了，此处山形复杂，不是说能攻进来就能攻进来的。”赵银儿自信一笑似乎浑不在意的模样。
就在赵银儿以为方韫不能回自己时，只见他站起身来，按住赵银儿的肩膀，语气温和的道：“你不要逞强。”
赵银儿刚欲说话就听到山寨外传来号角声，她顾不得再多说些什么，就匆匆的赶去和山寨其他人会合了。
方韫心中莫名的涌起一抹不安，在有了第一批受伤的人被送来时，他终于是坐不住了，拿起自己的佩剑，一身杀意凛然。
丁成丁野见到方韫这般连忙齐道：“少爷我们和你一起。”
方韫颔首，带着二人很快就来到了嘶喊声最密集之处，厮杀的场景让得他心跳的加快，眼眸中流露出一抹火热，火热的战意是天生就融入于方韫骨子里的。接着他很快就发现了赵银儿，赵银儿被三人夹击，若是没有人腾出手帮忙，落败是迟早的事。方韫燃气不知名的怒火，他拿着剑毫不迟疑的去刺向那三人，趁三人不备轻易的斩杀了一人。
赵银儿眼睛大亮，激动的心情让她泪光点点，在打量方韫毫发无伤后松了一口气，将他护在自己的身后，眼神戒备的看向周围，焦急的道“韫韫，你怎么来了。”
方韫轻蔑的看了眼被丁成丁野压着打的二人，嘲讽一笑。
赵银儿眼中露出几分笑意，“韫韫不用担心我，快走。”
方韫反手一剑，赵银儿忙躲开看见一偷袭的官兵，她又惊又怒对着官兵的心窝补上了一刀。
方韫见赵银儿脸上沾染的鲜血，皱了皱眉抬手为她擦掉，“不要分心，我去帮你爹爹。”
赵冥对赵银儿这边的情况不是不知，和他对打的人难缠的很，在自己一个分心吃了个暗亏后，便只有全心全力的应付眼前之人，心中的焦灼在方韫的赶来终于散去。
有了方韫和其属下的加入，山寨少了不少的压力，战胜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待日头如同火炉一般时，朝廷的兵退了，不过这只是暂时的，他们依旧在碎魄山周围虎视眈眈。赵冥对方韫的态度有了微妙的改变，对他再三的感谢，赵银儿与有荣焉的站在方韫的身后，骄傲的扬起下巴，看向方韫的目光更是崇拜。
赵夫人见到赵冥等人回来，忙抱住满身是血赵银儿，上下看过后将她拥入怀中，“以后我可不会让你再犯险地了。”
赵银儿知道娘每次都是这么说，但最后都还是拗不过自己和爹，赵银儿轻抚赵夫人的后背笑道：“娘，有韫韫在，我不会有事。”
赵冥这次只淡淡的看了一眼赵银儿没有说什么，只对着山寨众人道：“以后方韫就是我们山寨之人，山寨欠了他一次人情。”
“大当家客气了，没有我，山寨也不会败的。”
方韫谦逊的样子很赢得山寨众人的好感，林阜赞赏的点了点头，又忧心忡忡的道：“朝廷这次明显是有备而来，一时半会儿不会善罢甘休，若是他再打来，大哥不要再拦着我了，我定和那些狗东西拼了。”
赵夫人摸了摸赵银儿的头发，“打破了我碎魄山，紧接着就是临魄山和惊魄山，那几位当家的肯定会袖手旁观的，但是。”说到这她蹙了蹙眉，“那两个山寨出手，我们山寨被嘲笑事小，就怕那两个山寨想作收渔翁之利，我们要多加提防。”
赵冥声若惊雷道：“惊魄山就罢了，那临魄山被打的不够再三来挑衅，此时巴不得朝廷把我们打个半死。”说完他气不过的一拳轰在桌子上。
林阜摸了摸下巴道：“我们或许应该先发制人。”
赵银儿眼睛一亮，“阜叔你有主意了？”
“别急，还要麻烦大嫂和大枣。”
赵银儿看着阜叔狡诈的笑打了一个冷颤。
人散了赵银儿拉住方韫的袖子笑道:“韫韫陪我去接旺娃，好不好。”
“山寨下有这么多士兵守着，他们是进不来的。”
赵银儿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笑道：“我提前让阿牛跟着他去了，他们会从小路回来。”
方韫闻言不由得有了几分好奇，便应了。当他看到一条在山缝中的小路，皱紧了眉头道：“这条路离山寨很近，若是被官兵发现可了不得了。”
赵银儿慢慢的解释道：“碎魄山山形复杂可不是浪得虚名的，这条山峰通往的道路尤为复杂，一个不慎就会迷失其中，有时还会弥漫起瘴气，人畜不敢靠近，山寨中只有我爹、大枣哥和阿牛认得路，若是到了晚上那只有我爹敢进，而且进入还需要大枣哥配的防瘴气的药才敢进入。”
方韫闻言放下心来，看着山缝通往的道路不由得探究起来，“你爹为这个山寨也是用尽苦心了。”
“最开始的大当家是我的祖父，是他选择将山寨建立在此地的，本以为等到改朝换代后日子渐渐过好就能不用在做山贼了，谁想先帝竟然会将江山传给这么个昏庸的帝王。”
“传嫡立长是为礼法。”方韫淡淡的道。
赵银儿正欲讥讽时，远远地就看见了三道身影，赵银儿抓住方韫的手臂指给他看道：“你瞧一定是旺娃阿牛平安带珍娘回来了。”
方韫手不易察觉的扶住腰间的佩剑，等到完全看清了来人才放松了警惕。
“你们可回来了，一切还顺利吗？”赵银儿一边说着一边目光不移珍娘，看她的年岁应比自己还小。
“很顺利。”旺娃的笑容转瞬即逝，“我刚刚见那些士兵还未撤，山寨现在还好吗？”
赵银儿脸上的笑容也是一凝，“说是胜了倒不如说是平了，万幸的是山寨伤亡的人数比预计要少许多。”
“我带着珍娘这就去帮忙。”旺娃一拍脑袋，“我差点忘记给你们介绍了，珍娘这是少寨主和方公子。”
珍娘怯生生的行了一礼，“珍娘有礼了。”
赵银儿第一次面对这般娇弱的女子，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的挠挠头道：“你以后就把山寨当成家，有我在不会有人敢欺负你，瞧你小脸瘦的，一定要好好补补。”
这个萝卜又在沾花惹草。方韫冷呵一声，见到赵银儿看向自己的眼神满是茫然。方韫觉得自己好没意思，撇过头去不理她。
珍娘嘴角勾起，露出两个小酒窝，感激的道：“山寨对珍娘的大恩，珍娘铭记于心，日后定会报答与山寨的。”
“小事，你不用挂在心上。”赵银儿看向旺娃又道：“你先去大枣哥哪里帮忙，阿牛你去找阜叔，我带着珍娘去让我娘见见，毕竟山寨里突然多出一个人总得有个安排。”
“旺娃一切都听少寨主的安排。”旺娃再要和妹妹分开之时，反复叮咛与她。
阿牛则是凑近赵银儿询问自己走后山寨具体的情况，在得知情况后他望向方韫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敬意。
“我走了。”方韫说完见赵银儿也不挽留自己，只对自己说了句，待会见。他心中总觉得有些不舒服，阿牛和旺娃因他的低迷情绪而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不敢说话。
珍娘是个恬静的性子，赵银儿接触的女子不多，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加快了脚步也没注意到身后的珍娘正费力的跟在自己的身后。赵夫人此时正一个人在涂画些什么，赵银儿道了一声“娘”就站在了她的身边。
赵夫人画完最后一笔，笑着用手帕擦了擦赵银儿额头上的汗珠，“这一身的汗味，快些去换身衣服。”
赵银儿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上面还有着血渍，让她瞬间就觉得不舒服，不过还要等她忙完正事，赵银儿牵着娘亲的手介绍道：“娘，这是珍娘，旺娃的妹妹。”
赵夫人眉眼含笑很容易就能让人产生好感，“昨日我听银儿她爹说了，你以后便安心地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便来找我。”
珍娘点了点头，想到哥哥曾和她说过的五百两之事，满脸的羞愧，可惜她攒下的银两因着假死都留在了青楼之中，连一二都弥补不了，她不安的垂下头道：“多谢夫人不计前嫌。”
“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赵夫人见珍娘怯生生的模样不禁的有几分可怜，她扶着珍娘的肩膀柔声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三。”
“还是孩子呢。”赵夫人从桌子上的盘子抓起一把蜜饯放到珍娘的手里，“我给你安排个好住处，那里有三个姐姐和你玩。”
许是赵夫人的手很温暖，珍娘的眼圈一红，很是乖巧的由她牵着自己的手。
赵银儿在赵夫人走后忙窜到后院去打水，以前她林中钻、地上滚的从不在乎，但自从有了韫韫后，生怕被他嫌弃，所以每日她都会把自己打理的清清爽爽的。
赵金无在赵银儿门口转了许久了见她出来以后，小声的叫了句“姐。”
赵银儿感觉到他的沮丧，也没纠正他对自己的称呼，她难得语气柔和的道：“发生什么事了？”
赵金无皱着眉头道：“你用以前正常嗓音和我说话就好。”
“你小子欠揍？”赵银儿觉得自己十分有必要在树立一次哥哥的威严。
赵金无还是觉得这样的声音才听的舒服，他叹了一口气道：“我听见鼠子她们说姐姐今天遇到了危险，我在想如果是换做我在场能不能救得了姐姐。”
赵银儿挑眉，“你这脑袋在想着什么？”
“我一心只想读四书五经，但是如今的情况我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
“娘说过山寨中都是四肢发达的武夫，最缺少的就是会用头脑的，哥相信你以后会成为山寨第一谋士的，所以你想读就去读。”赵银儿很少这样对弟弟这么正经的讲话，总有别扭的地方，于是她胳膊拦住赵金无的脖子，笑嘻嘻道：“别想这么多，我带你去找韫韫给你讲道理。”
赵银儿来时何枣院子中的人已经不多了，他见到自己来了碎碎念道：“幸亏我前几日为了义诊准备了好多的药，省了不少的事。”
赵银儿找不到方韫的身影，问道：“大枣哥，韫韫呢？”
何枣道：“他呀，应该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少寨主。”旺娃叫住赵银儿，面露忐忑。
赵银儿知他心里想什么，“珍娘被我娘带去找表姐她们了，你一个男人照顾她多有不便之处，而且珍娘去了那里也能有了玩伴，你不用担心。”
旺娃提了这么久的心终于放下，万分感激道：“旺娃多谢夫人，多谢少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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