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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今,天下安定,百姓安居乐业,中原武林也在四大山庄的带领下进入空前的平静阶段,即使西域魔教入侵,整个江湖也视为小事一桩,现在他们关心的是武林后起之秀四大公子的婚事。
      这四大公子可是四大山庄的准继承人,年纪轻轻,在各自领域的成就却已非凡,他们是百药山庄的药公子上官黄连;灵剑山庄的剑公子朱跃;神水山庄的酒公子梁竹叶;万兽山庄的灵公子水舞阳。
      药公子上官黄连——性格爽朗大方,医术无人能敌,今年二十有三。
      剑公子朱跃——沉默寡言,性格冷如剑锋,一手铸剑之术无人能敌且剑法超群武林中少有敌手,年二十四。
      酒公子梁竹叶——性情刚直,喜恶分明,一套醉拳打片天下,年二十三。
      灵公子水舞阳——面若冠玉,一张娃娃脸看起来颇具灵气,天下飞禽走兽随时是他的朋友随时也是他的武器,年二十一。
      四人性格虽不相同,脾性不同却都以维持武林安定为己任,所以他们至今未婚急坏了江湖是一帮德高望重的前辈,特别是药公子,自从三年前药王去世后就不在踏出百药山庄半步,许多严重病患来不及送去救治就已病亡,是故,有人以为成了家,药公子就会依旧游走武林以救世人。既然药王已经不在了,那药公子的婚事就由江湖前辈代劳也不为过。
      一辆马车缓缓驶进百药山庄所在地——茯苓镇。马车的四周用黑色的帷幔遮住,看不见里面是什么人,倒是驾车的男人让人噤入寒蝉,虽然长的异常俊美,可那自左额经鼻梁至右颊的疤痕破坏了他的俊美使他看起来煞气颇重。这也没什么,江湖人他们看多了,哪天没有受伤的人来找庄主看病,可是他们从没见过哪么冷的男人,仿佛来自千年冰山,自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寒气使小镇上的人安静下来,悄悄的打量着他们,同时各自在心里暗自庆幸大公子三天前已经出庄了,不然以她的性子不知会招来什么事,她绝对会招惹这男人——因为无聊。
      马车停在了百药山庄的门前,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从马车内跳了下来。
      “请问药公子在吗?我们是来求医的。”男孩的声音非常清脆有礼,一双灵活的大眼看着门卫。
      “先进来吧,我们去禀报庄主。”因为常有来求医的,门卫已经不在盘查,直接领人进门。因为百药山庄的规矩是一视同仁,管你是英雄豪杰还是是恶不作的大坏蛋,进了白药山庄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病人。
      “爹,娘,舅,你们听到了吧。”男孩不掩惊喜,手脚灵活的又跳上马车。
      不一会,一个青衣男人抱着一个脸色惨白的女人从马车内出来。
      “大哥,麻烦你们帮我们顾下马车好吗?”男孩道。
      “当然可以。”门卫偷偷瞧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女人,心中暗自奇怪,他老吴什么人没见过,唯独没见过明明有三个大人却让一个孩子说话的。
      “小李,你领他们去客厅,我去禀报庄主。”老吴说着往内堂走去。
      “请稍等,我们庄主马上就到。”小李将他们领道客厅并离开了,紧接着便有婢女送上茶水。
      “哇!好字!”李狂看道挂在正墙那副‘药’字,赞叹不由脱口而出,这字狂而不张,笔笔苍劲有力,由一个字便可看出写此字的人性格洒脱与随性,心胸宽阔。
      莫冷天将云帆放道椅子上,摸了摸她的额头,至于铁破浪则双手负在身后立于云帆身旁。
      “请问哪一位是、、、、、、”上官黄连踏进门,话并没问完就已快步走到云帆身边把起脉来。
      李狂微微失望的看着上官黄连,这人斯文俊秀,冷静内敛不可能是写这幅字的人。不过略微的失望后更关注的是娘的病情。
      上官黄连脸色越来越沉重,李狂的脸色也就越来越白,那是屏住呼吸所至,直到上官黄连收回手。
      “大夫,我娘怎么样了?”李狂急问,他们离开家乡就直奔中原,爹的手下探查,中原有位神医,医术冠古绝今,他们所有的希望均在此一行了。
      上官黄连微微一叹摇了摇头,这位夫人体内的毒素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已过了最佳救治期,现在活着也是靠她顽强的生命力,旺盛的求生欲,坚强的毅力支持了。
      “没、、、、、、”李狂的泪水狂涌而出,说不出‘没救了吗’几个字。他们最后的一线希望也破灭了。
      莫冷天握着云帆的手,神色平静的抱起她,缓步走出门。
      上官黄连看着李狂强忍悲痛的小脸,看着莫冷天平静的神情,心中微微不忍。看着青衣男人的神色怕是已经决定和病人同生共死了吧,倒是苦了这孩子了。属于医者的善良让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生命的流逝,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珍贵的。
      “也不是没希望“话不经思索就脱口而出,然,心中的顾虑又让他懊恼说了此番话,可是,看他们落寞的身影,善良又占了上风,不!他不能因为心中的不忍而该死两条任命。爹爹说过见死不救也是杀人!
      “真的?”李狂紧张的问,怕刚才的话语是出自自己的幻听。
      “有一个人也许可以救她,只是她现今不在庄中。”上官黄连温和的说,身上散发的沉稳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的平静下来。
      “他在哪?”铁破浪忽地开口,声音低沉冰冷,毫无起伏的音调让人不禁毛骨悚然,上官黄连微微退了一步,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人,让人冷的打心底发寒。
      “恩——这在下也不清楚,不过倒是知道她的路线。”上官黄连沉吟着,谁知道他们家的那个霸王跑到哪个山头兴风作浪了,要怪只能怪那几个吃饱了撑的江湖前辈,日子还没安稳就开始兴风作浪搞什么比武招亲,更让人气愤的是百药山庄的亲事竟然在盟主的武皇苑召开,所以几天前他们家的霸王要去凑热闹,他没阻拦也阻拦不住,谁惹的祸谁去善后,他没必要去当炮灰。
      “你不是药公子吗?谁比你还厉害?”李狂疑惑的问。
      上官黄连苦笑一声,他的名字就暗示了他的一生啊!苦啊!
      “我可以暂时为夫人续命,至于能不能救还待、、、、、、”上官黄连犹豫了一下,“还待‘家兄’诊断之后才能下定夺。”
      “那他人呢?”李狂迫不及待的问,中原人怎么都这幅文诌诌慢吞吞的模样。
      “他去武皇苑了”上官黄连笑的更苦了,是在把他的寝楼烧了个精光后才走的。为什么烧啊?因为她大小姐不爽了,看着碍眼!这是她给他的理由。
      “庄主的意思是必需我们去找令兄了?”一直没说话的云帆忽地开口说出上官黄连一直没说出的重点。短短几句话似已耗尽她全身的力气,说完又闭上了眼。
      “正是,但‘家兄’有一怪癖,找到她是一回事,她愿不愿意救人又是一回事。”他的姐姐从没安稳的做过一天‘上官家的子孙’。
      “可以描述一下令兄的外貌吗?”莫冷天握着云帆的手沉声问,即使一项沉稳不喜形于色,可此刻也不免激动的颤抖,只要由一线希望,他们也决不放弃!
      “他和在下差不多高,长相嘛,”上官黄连一时找不到词来形容姐姐的相貌,只得说,“只要你们看到她就会知道了她肯定是家兄。”
      “名字”铁破浪生硬的嗓音又起。
      “上官药儿”上官黄连反射性的回答,随即黑影一闪,厅中没了铁破浪的身影。
      “请问公子贵姓?”上官黄连有礼的问,既然要招待他们住下总有个称呼吧。
      “莫冷天”
      “莫爷,夫人,你们就在寒舍歇下,他这一去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回不了的。”十天半个月还是他保守的估计,前提是那男人有本事说服姐姐的情况下。
      眼见李狂又变了脸色欲哭时,上官黄连不由得说出另一个方法“还有一个人肯定能让‘家兄’为夫人治病的。”
      “谁?”李狂急问。
      “这个不急,莫爷请随在下到客房歇息。”
      “那就麻烦庄主了,莫某日后定当重谢。”莫冷天道,也不急着问,既然这位庄主答应了就会承诺到底为云儿治病的。
      “莫爷不必客气,百药山庄既以医闻名江湖就已救天下病人为己任。”上官黄连温和的说,语气不卑不亢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他身上所散发的气度让人毫不怀疑他所说的话,任何人都可看出他身上那股泱泱的君子风范。
      远在千里之外的一个白衣少年忽地打了个冷颤,不过他并没在意,依旧和她刚结交的‘兄弟’畅饮淋漓。
      “酒兄,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儿你我不醉不归。”清亮洒脱的声音在悦来镇唯一一家酒楼的二楼靠窗的位子上响起。
      “好!不醉不归!”另一道男性的声音爽快的道然后迟疑了一下,“你着的不是药公子?”
      “当然不是!”上官药儿喝了一口酒赞道,“好酒,真不愧是酒公子亲手酿的。”
      “上官兄缪赞了。可是你、、、、、、”长的真、、、、、、梁竹叶犹豫的顿了一下,也许是他想多了吧,就算她长成这副模样也不代表他就是药公子啊,再说药公子绝对不会像个小偷一样偷他的酒的。他们就是因为偷酒才认识的,说是认识,那也是这位兄台赖着他不走,他们才结伴同行的,几日相处下来才觉得此人是不可多得的好朋友,是那种可以推之生死的朋友。
      “即是朋友叫我药儿就好了。”
      “那药儿兄台唤我竹叶即可。”
      “竹叶兄!”
      “药儿兄弟!”
      “干!”
      “干!”
      两人喝的痛快之际,一匹黑马从楼下经过,药儿眼角微微一瞥。
      “好马!”赞声刚落那匹马又回到就楼下面,恰巧停在药儿的窗户下面,同时马的主人也看向药儿的方向。
      好俊美的男人!可惜脸上那道疤破坏了他的风姿,药儿在心底暗叹。
      “酒兄,你认识楼下那位仁兄?”她是肯定不认识这个美男子的。
      “在下并认识此人。”梁竹叶探头看了下,暗自警惕,这男人身上的戾气不掩,不是善类!
      此时黑马的主人忽地飞身而上落在药儿的身旁正是铁破浪。
      “这位兄台,吃饭了没?若不嫌弃就一起喝一杯吧,小二,添碗筷”像是没看见铁破浪身上的寒气一样,也不管梁竹叶的皱眉不赞同,药儿拉开邻座的板凳热络的招呼好似两人是熟识已久的朋友。
      铁破浪冰冷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药儿的小脸,那是一张很难形容的脸,粗而不浓的黛眉下是一双半月型的笑眸,圆圆的左脸颊上有一个深深梨涡,她没笑,可给人的感觉就是在笑,一副天生就是笑脸的人不是没有,可和她的气质综合起来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名医者,一名洒脱、率性、不拘小节的大夫。
      “上官药儿!”铁破浪肯定的说。
      药儿微微一愣,不是因为这陌生的男人说出她的名字,她已经猜到他是来找她的,而是、、、、、
      “你的嗓音非常好听!”药儿赞美道,她从没听过这样的嗓音,听的她心里痒痒地,好像发现珍贵的药材一样。
      铁破浪一言不发抓住药儿的衣领飞身下楼落在坐骑上,同时调转马头直奔茯苓镇方向,一切快的让人搓手不急,等梁竹叶反应过来已经没了他们的身影,丢下几两碎银随即追了上去。
      一直到了郊外,药儿才开始挣扎,本来嘛,她是想随遇而安的,可是腰上的铁臂快勒的她喘不过气来了。
      “放开我!”药儿皱眉拍打着腰间的铁臂,这人恁的无礼,即使自己再喜欢他的声音,可此刻她决定讨厌他,她没必要去喜欢一个要谋杀自己的人。
      “放开啊!”瞪着腰间丝毫未动的铁臂,野蛮人!药儿下着评语,也不看看她上官药儿是何许人,是他想抓就抓的吗?他武功再厉害相信也没她手里的毒快。既然是野蛮人那就用野蛮人的方法,指尖微弹,一抹不易察觉的白色的细粉弹出指甲间。
      “一、二、三、四、、、、、”心里暗自数着,手也不停的扳着腰间的铁臂,她才不要和他一起摔下马,那很疼的!
      “啊!”药儿一阵惊呼,刚感觉身后的身子压到她纤弱的背上接着就是天旋地转紧跟着的是无止境的痛。
      哎幺!痛死人!泪止不住的狂飙出眼眶,为什么是她当肉垫啊,她才是受害者是‘人质’耶!
      当然她死也不会承认是自己的误算。
      “起来、、、、、痛!”刚动右臂准备推开压在她身上的野蛮人,钻心刺骨失望疼痛就迫不及待的钻向她的体中然后传达给大脑。
      “真是个扫把星!”药儿气恼的道,右臂肯定脱臼了!不过,这样近距离的看他,发现他真的很好看,当然她也没漏掉他从左额斜划而下经过高挺的鼻梁至右颊的疤痕。
      是剑伤,大概有十余年之久,没伤及骨头但由于当时没处理好也许是随便敷上金疮药了事,到底是什么人忍心伤了这上帝的‘杰作’啊,不过,她更喜欢这道疤痕,因为它至少让他看起来不像一盘精致的美味佳肴,对美食她最没抵抗力了!
      忘了脱臼的右臂,忘了压在她身上的大男人,忘了这里是荒郊野外,药儿着迷的欣赏着铁破浪的俊美容姿,越看心越痒,最后连手也痒痒起来。
      不行!她要忍,不能趁人之危!也不能让这个扫把星毁了她一世的英明,心里如是说,可是、、、、、、药儿忽地抬头狠狠地咬上铁破浪的脸颊。
      她太饿了,上天啊,原谅她的饥不择食吧。
      “恩”铁破浪微微哼了声,药儿连忙松开嘴,心里好生诧异,虽然她下的不是什么精致珍贵的迷药,可至少也能让一个武林高手昏迷半个钟头啊,这一炷香时间都没到呢,对自己的药她可是非常有信心的,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扫把星不是经过特别训练的就是不是人!,不,不是一般的人,也就是和正常人不一样的人!
      铁破浪睁开冰眸,冷冷的看着身下的上官药儿丝毫没有起身的打算。
      “你醒了啊!”药儿笑嘻嘻的说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反正她就算愧疚抱歉致死,她那张脸也是笑嘻嘻的看不出来,那她也没必要去愧疚了。
      “、、、、、、”
      “虽然这样看风景也是一种享受,不过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不太好吧。”嘴里说着不好,可药儿可丝毫没有不好的感觉,反正她穿的是男装,相信她不说也没几人知道她是女儿身,那就不至于有什么有毁名节的蠢事发生,这样近距离看美人的感觉不错啦。
      铁破浪微微撑起身,冰冷的视线在药儿平坦的胸前停留一会然后起身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药儿丝毫没有帮忙的打算。
      药儿也没想过要他帮忙,单手翻身坐起,因牵扯到脱臼的手臂而皱起小脸,真是有够痛的!
      “你是从百药山庄来的?”盘腿坐在杂草上,药儿笑嘻嘻的问,视线一直停在铁破浪的脸上。上天啊,明明她就不是那种爱好美色的人,为何见了这扫把星她就移不开视线,心还越跳越快,不会是生病了吧。
      “、、、、、、”
      “我的手臂断了,在两个月之内应该好不了了,这都是你的错,你要负责!”药儿理直气壮的说,雪白的贝齿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洁白,那张笑脸上丝毫没有痛苦,也没骗人的内疚,好像此刻她只是在闲话家常而已。两个月够她把武皇苑玩够了,那时也应该对他的美色免疫了,到时在考虑考虑要不要上官黄连为他治病好了,不过他看起来也没什么病啊。
      铁破浪一言不发的蹲下抓住药儿脱臼的右臂,药儿闪避不急被抓个正着。
      痛!药儿龇牙咧嘴,红着眼眶瞪着铁破浪,而铁破浪视而不见只听‘咯喳’一声脱臼的手臂接了上去。
      “扫把星!”药儿也毫不客气的咬住他粗壮的手臂,没道理她一个人痛吧,孔老头都说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了,她是听话的学生绝对遵从古训的,只是、、、、、、
      “你到底是什么做的?”胳膊硬的像石头,咬的她漂亮的贝齿好疼。
      铁破浪没理会她又抓住她的衣领。
      “扫把星!你敢再抓一次试试!这次直接毒死你!“药儿狠狠的道,她是地地道道的人,不要不人道的待遇。
      铁破浪果真松了手。
      药儿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像话,她可是他要救命的大夫耶!惹她不爽,好好的人都会被医治的只剩一口气,剩下那一口让家里的那小鬼去抢救。
      “上官黄连没和你说我不救人吗?”甩甩右臂,药儿好奇的问,到底是什么样的病竟然让上官黄连都束手无策而把她供出来。基本上,她丝毫不怀疑有这么一天的,上官黄连的心很软,软的连被她一脚踩过的蚂蚁都要救,只是,她已经不救人了。现在她最想做的是去看看盟主那头‘熊’为药公子选什么样的妻子。她还想让上官黄连养她一辈子呢,所以弟媳可是至关重要的,她可不想到时有‘婆媳问题’,毕竟长姐如母嘛!
      “所以你回去吧,我是不会回去的,你也别想抓我回去,我由一万种毒死你的方法,当然你可以打昏我带我回去或者杀了我,不过那种结果就是现在已经快死的病人是死定了。”药儿咧嘴笑着,看着铁破浪的脸,心又骚动起来鼓吹着自己再去咬一口解馋,他看起来真的非常美味可口。
      呼!药儿忙把流下的口水吸了回去,这男人不好惹,她可不想第一个是对美色流口水而被杀的人。
      铁破浪瞥她一眼转身离开,连马都没牵。
      走了啊!放弃了吗?看着他的背影,药儿心里有着微微的失望和不舍,可是萍水相逢也就一刻钟的缘分,她不强求。率性的往后一躺,长长的草淹没了她的瘦长的身躯,呜!这种地方,这种凉爽的风,真是睡觉的好地方啊,她可不会浪费的,其他的事等她睡醒了再说吧。

      药儿是被一阵肉香味给唤醒的,那一缕缕的香气钻进她的鼻子勾引着她肚子里的馋虫,经过一番剧烈的征战,馋虫大获全胜,瞌睡虫犹在作垂死挣扎。
      “好像是烤野兔的味道。”药儿深深的嗅了嗅,睡眼还没睁开身体却像有意识般的循着香味前进,直到什么东西打中她的额头,犹在垂死挣扎的瞌睡虫立刻溃不成军
      “谁?谁偷袭我!”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火堆,想到差一点她就变成烤药儿了,不禁微微冒着冷汗,药儿看看脚前的火堆又看着坐在火堆对面的男人,心,毫无预计的被喜悦涨满,他没丢下她!
      “你就不能用正常一点的方法叫醒我吗?很痛耶。”药儿扁着嘴揉着额头跳到铁破浪的身边,就算是满腹哀怨可她的脸还是在笑,所以她也只是说说而已,看能不能勾起这男人的一点同情心,不过依她看来,他的同情心八成被狗吃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
      “、、、、、、、”
      “事先声明喔,我不会跟你回去救人的,所以你不能拿食物引诱我威胁我。”
      “、、、、、、、”
      “你不说话就当你答应请客了喽,放心,我不会白吃你的,等你回到百药山庄我让上官黄连帮你做全身检查保证你一点暗疾都不会生。”
      “、、、、、、、”
      “你叫什么名字啊?”
      “、、、、、、、”、
      “没名字啊,那就叫你扫把星好了。”
      药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眼睛直直的盯着泛着香味的野兔对铁破浪的沉默根本无以为意,反正她也只是说说打发时间而已。
      而自始至终铁破浪都是专心致志的靠着野兔看看没看药儿一眼,仿佛身边没这个人。
      怎么还没好啊!药儿摸摸肚子有些哀怨,她真的很饿啦。不行,她要找点事来做,不然肯定忍不住把这只半熟的兔子抢来吃。
      “你脸上的疤痕怎么来的啊?和人打架打输了留下的纪念品?”
      “、、、、、、”
      臭扫把星!不就是声音好听了点吗,干嘛这么吝啬的半个字都不吐。药儿有些恼火的想,她平常很不容易生气的,可对这个扫把星竟然破例了,不就是不说话这点小事嘛,有什么好计较的!药儿捶捶了自己的小脑袋,希望清醒些,正常些,没必要为一个陌生人生气嘛。就在她暗自懊恼的时候,铁破浪瞥她一眼将烤好的野兔递到她面前。
      “好香!”气恼不翼而飞,药儿欢喜的接过烤兔,顾不上烫就迫不及待的往小嘴里塞,边吃边喊烫,铁破浪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把最后一点也塞进肚子里才闭目打坐。
      药儿将油腻腻的小手随意的在白袍上一抹,有点心虚的偷偷觑着铁破浪,此刻她才意识到她好像没又给人家一点,她真的很心虚,也很想表现出来,不过人家都没说什么了,她也没必要浪费表情了吧。
      很不雅的打了个呵欠,浓浓的睡意又侵袭而来,她躺下就睡,反正这个扫把星会保护她的!此时此刻她根本忘了是荒郊野外,忘了是孤男寡女!忘了他们刚认识不久,人家没必要保护她,忘了、、、、、、、男装穿久了,有时连她自己都忘了自己是女儿身。

      这是一个市集,一个小小的市集,没人说的话肯定以为只是一个不甚热闹的街道,尽管没有什么游人可摊贩倒是不少。这也让上官药儿过足了逛街的隐,她讨厌麻烦所以以前在只要出了家门就捡偏僻的地方走,不过既然有人作陪又有人当‘冤大头’她就随便逛逛也随便买买,她买的东西不多一点都不多,大部分是吃的东西,只是通常她只是随便咬两口若不好吃就随手扔了,而到现在她还没买到她喜欢吃的。所以她继续逛,离她三步远的铁破浪则一直跟着她。自从那天起被他的烤野兔收服了胃之后,她就厚着脸皮跟着他跑,不过这个人应该不太聪明,明知道她赖着他了却还安她的心意到处游玩,没把她拐回茯苓镇。
      “咦?大叔泥好厉害,这个面人儿像真的一样耶!”药儿停在一卖面人儿的摊前惊奇的看着栩栩如生的面人儿,心中霎时痒痒的,她好想捏一个‘扫把星’喔。
      “公子过奖了!公子要不要捏一个?”老板笑着看着药儿,也许是药儿的渴望太明显,也许是因为药儿长的太讨喜了,那老板竟然教药儿捏起面人了。
      “要!当然要!大叔,我要两个我和他。”药儿把玩着一团面指了指三步之遥的铁破浪。
      老板看了铁破浪一眼又匆匆低下头,尽管没说话可走脸上能轻易的看出他的害怕。
      “大叔,他就是长的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人还马虎不算太坏的。”药儿一边学着捏面人一边替铁破浪解释。这是看在他让她白吃白玩的份上才难得的良心发现,不然谁有功夫说些有的没得。
      不过显然她的话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老板只是加速捏面人的速度只想打发那位凶神恶煞,长的是好看可那身的戾气任谁都没把他和好人拉上边。
      “小兄弟,你还是离他远一点,他看起来不好惹啊。”老板低声道。
      “的确不好惹”药儿赞同的点点头,抬头给铁破浪一个大笑脸,而铁破浪则是看也没看他一眼,依旧眼观鼻鼻关心。
      老板将两个面人捏好,药儿手中的面人也好了,只是
      “这是什么鬼东西!”看着手中的面人又看看老板的面人,药儿不禁有点不开心,实在是看不出她手中的东西像什么,看起来还是像一团面。不过,不开心也只是一刹那的。
      “扫把星,你看这个娃娃漂亮吧,和你好相配呢,喏,送给你了.”药儿将她捏的四不像往铁破浪怀中一塞仿佛没看到他阴鸷的眼神,欢天喜地拿过那两个十分相像的娃娃把玩着。她一副没事人样可那老板倒吓的脸色发白,就怕那位不好惹的客人一个火大将这个好看的小公子给挫骨扬灰了,所以当他瞥见那不好惹的客人将那个丑娃娃放进怀里时可是惊吓的差点瞪掉眼珠子,直到他们走远了才发现没找客人零钱。
      “喂!扫把星是不是很像啊?”药儿将自己的面人儿贴在颊边问,也不怕撞到人的倒着走路。
      “、、、、、、、”
      “像不像嘛?”药儿淘气看着面无表情的铁破浪,执意要他开口说话,想她上官药儿天生好人缘与谁都能做朋友,可骗骗遇上个比金子还沉默的扫把星,害她差点以为她这张脸失效了呢,她要是想不开肯定是这扫把星害得。
      “像不像?”
      “、、、、、、、”
      “这个和你好像耶,扳着个僵尸脸”遭到冷冷一瞥的药儿朝他扮了个鬼脸,她才不怕他呢,这人是纸糊的老虎,面冷心善对她的要求是百求百应。话犹在耳际,可仅仅几秒钟药儿就不得不打自己耳巴,什么纸糊的老虎,他根本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冷血暴君。
      “大叔,前面怎么那么热闹啊?”事实证明,当后脑勺没长眼时最好不要倒着走,迟早要撞到东西。药儿还算幸运只是撞到了人而已。看着那女老少都急匆匆的往前跑,不想被山贼追赶反而透露着兴奋。记得有一年不记得在那个地方了,有个什么花魁出巡也似这么热闹,这次不会也这么幸运能看到美人儿了吧,药儿好奇的随手拉住一个中年汉子问。
      “公子,你是外地来的吧,”那位大叔看着药儿的笑脸也跟着笑了,颇为高兴的和药儿分享他的‘喜悦’“前些日子啊,隔壁县城发生了瘟疫,我们这里有个郎中也学药公子悬壶救人,只可惜他没那个本事反而染上了瘟疫。现在连他老娘也被感染上了,全身都溃烂不堪啊。今天县老爷终于下令要将他们烧死以免瘟疫传染他人。我要去看了”中年汉子说完就匆匆的跑了,好像去迟了就没好位子似地。
      “瘟疫?”药儿看着手中的娃娃喃喃自语,又看了看人群聚集的地方,然后像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跳到铁破浪身边,“扫把星,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好不好?”也不管他答不答应,抱住他的胳膊就往相反的方向拖。
      铁破浪拨开她的手,不理会她径自往人群聚集的地方走。
      “扫把星,那边有瘟疫,我们别过去了,走,我们去喝酒。”药儿不死心的扯住他的衣袖笑眯眯的道。“走啦,去喝酒,这里的女儿红最有名了。”
      铁破浪看也没看她一眼继续往前走,也不管药儿有没有跟上。
      药儿站在街头,蹙眉看看铁破浪的背影又看看相反向,什么纸糊的老虎?是一意孤行的暴君吧!不过扫把星不是像那种多管闲事的人儿,怎么今个儿反常了。事实上,扫把星不仅不像多管闲事的人,他根本就是就算有个人死在他面前,他也会视若无睹的踩过人家的尸体继续赶他的路办他的事。算了,难得扫把星感兴趣,她也就勉为其难的去凑凑热闹了,反正她也没看过,犯不着为这么一点小事和扫把星分开,现在这年头很难找到像他这么‘听话’的朋友了。
      她买东西他付账的朋友。
      说服自己后,药儿加快脚步跟上铁破浪,可距离越近她的脚步越快甚至超过了铁破浪也不自知。
      瘟疫?真是好个瘟疫,是那个狗屁大夫下的结论,他们分明是中毒了!药儿看在人群的最前面,在她不远的地方堆着一大堆柴火,柴堆上绑着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和一个七八十岁的婆婆,脸上已经了溃烂,留着血水和脓水,两人耷拉着头似乎已经认命了,也许对他们来说死是一种解脱。
      “点火!”一个县太爷模样的男人下了命令,立刻有人将已经点燃的火把扔上了柴堆,越来越大的火苗迅速吞噬了柴堆也吞噬了两人,将两人的惨叫声围在火苗与浓烟中,空气中漂浮着令人作恶的气味。
      “终于烧了啊!”
      “是啊,这下放心了,这些天我都不敢出门,就怕被他们传染上。”
      “现在终于可以出去玩了。”
      “这吴郎中也真可恶,染了瘟疫还回来,想害死大家嘛,现在死的好。”
      “、、、、、、、”
      “、、、、、、”
      围观的人群兴奋是显而易见的,似乎两条人命对他们来说无关要紧,只要确定不会危害到自己就行了,管谁去死。
      药儿眨眨眼看看依旧在燃烧的火堆又看看兴奋的群众,踮起脚寻找铁破浪,奇怪,那个人独裁的扫把星不是喜欢看这些东西嘛,怎么这会找不到人了。在人群中穿梭许久终于在离人群很远的地方找到了铁破浪。
      “扫把星,人已经烧了,我们可以去吃饭了吧,我饿的都能吞下一头牛了。”药儿拍拍铁破浪的背,可怜兮兮的说。铁破浪任由着她拖着他离开。许久人群散去后,在离灰烬不远的地方孤零零的躺着两个笑面人儿,似在哀悼逝去的人。
      回到他们下榻的客栈,药儿点了一堆菜又点了上等的女儿红。
      “这好酒啊就要配好菜!不骗你,这里的女儿红包你喝了还想喝。”吸回快流下的口水,药儿一脸馋像.反正也没奢望铁破浪会回答,药儿自顾自答的说.小二送上酒菜,药儿就迫不及待的先喝了一杯酒.
      “怎么样?不错吧!”看着铁破浪喝了一杯,药儿像是渴望找到知音似地问.只是铁破浪看也不看她一眼依旧不紧不慢的喝着酒.
      药儿扮了个鬼脸,小声的咕哝“不说就不说嘛,要是酒兄在就好了,这女儿红虽好终究及不上酒兄的竹叶青。”
      冷冷的目光从对面瞥来,药儿缩缩脖子,又扮了个鬼脸不在说话喝着闷酒。不过那说清亮的骨碌碌的大眼可是转个不停。这扫把星平常的时候不爱搭理人,可是在他看她的时候绝对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因为他那时目光能将人冻僵。这可是她几日来的经验啊。一直到两壶酒见底了,药儿才拍拍肚子。
      “扫把星,我困了,我回去睡觉喽。”药儿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到,她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此刻感觉有点晕乎乎的,她还是回去睡一觉好了。
      从窗外拉回视线,冰冷的目光在药儿酡红的脸蛋上溜了一圈,然后起身上楼。药儿皱皱鼻子,也摇摇晃晃的跟了上去。回到房里倒床上就睡。
      人命大如天,不救人就是杀人!一声比一声响的声音反复的回荡在空寂的空间内。原本就睡的不塌实的药儿猛地惊醒,脑子里还回荡着爹爹的话,爹爹的音容笑貌清晰的浮现在眼前,仿佛刚刚就站在她面前。犹记爹爹说这句话时严肃的表情,可已经物事人非阴阳两隔了。药儿茫然的看着自己的白皙修长的双手,曾经这双手救过不知繁几频临死亡的人,可今天、、、、、、按照爹爹的说法是她又杀了两个人,今天她可以救他们的。药儿就这么坐着,不知时间的流失,一个时辰也好十个时辰也罢,对于已经失去生命的人来说并无区别,而对于没有心的人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残喘苟活不过是等待死亡的那天到来而已。
      许久,药儿眨眨眼动了动已经麻木的双腿,起身打开房间内的窗户,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清冷的月光照在街道上,让这个小镇显得更冷清了,就如这里的人心。
      “咦?有酒香!好象是酒兄亲酿的竹叶青。”药儿嗅了嗅,更加确定这是酒公子亲手所酿的竹叶青,她并不贪杯可碰上了梁竹叶,她的定力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
      “下来喝两杯?”楼下阴影处走出一个人,拎着两坛酒正是药儿前几天认识的酒公子梁竹叶。
      “好啊!”药儿爽快的答,笑眯眯的从楼上飘然而下。
      “酒兄,今天怎么这么大方?”药儿接过一坛酒好奇的问。平常酒兄都小气巴拉的把酒藏起来看都不让她一眼的,今天怎么、、、、、、会不会有诈。不能怪她这么想,虽然江湖上早有传言酒公子耿直无私,可是这传言有多不可信她是切身体会过的。
      梁竹叶脸皮抽动了几下,没理会她随地而坐喝起酒来。
      “是你得了什么病还是你兄弟要死了,需要上官黄连医治?”药儿坐到他身边好奇的问。她真的很想相信酒兄纯粹是找她喝酒,可真的很难让人相信,她已经遇到过太多的人讨好她以求药公子治病,就连他身边对她有求必应的扫把星也是。
      梁竹叶脸皮又动了动,反复告诉自己要忍耐,这位开口没好话的人是药公子的大哥,他不能失手杀了他。
      “酒兄,你额上的青筋冒出来了耶,不会是你得了什么怪病吧,你放心,凭咱俩的交情,我一定叫上官黄连免费帮你医治。”药儿戏谑的问,眼中是恶作剧得逞的笑意,她当然知道梁竹叶是因她的话而如此,可是她这个人除了对美食感兴趣外,最大的爱好就是挑战他人极限帮助他人训练定力。
      “酒兄,别担心,我一定会帮你的!”药儿豪爽的拍拍梁竹叶的肩,大有同甘共苦的气势。
      忍!忍!他要忍!梁竹叶反复在心里说,虽然没想过会从上官兄口里听到什么好话,可是他一开口就咒他有病或者亲人朋友快死了真是、、、、、他绝对要忍!梁竹叶狠狠地灌了一口酒对自己生气。他真是闲着没事做跑到这里找消遣来了。
      “酒兄,你也住这家客栈吗?”他们在上一个县城分手,没想到在这里又碰上了,真是有缘啊,毕竟去武皇苑的路并不止这一条。
      “上午在人群中看见你了,你、、、、、、、”梁竹叶转头原本想问既然他出自药王庄应该能治好那两人的性命,就算治不好也能保住他们的性名,在某些方面来说药王庄三个字就是权威。可在看见药儿毫不在意的笑脸时,出口的质问忽然问不出口,脑中都是上午时药儿紧捏着面人的景象。一向笑眯眯豪爽的表情在那时反而是一片空白却隐隐中带着点茫然。然后他就像白痴一样跟着他们来到客栈,不仅拿出私藏的好酒还向白痴一样站在她客房的下面,一站好几个时辰心想他也许会出来。也许他真的被这个乌鸦嘴说的眼睛有问题了。
      梁竹叶又灌了一口酒,药儿笑眯眯的看着他,这个酒兄是她出庄后认识的,念在他是药公的兄长的份上对她挺好的,蛮讲义气的,是那种一旦相交就能把命托付给他的朋友。可是这种人通常不会活的很久,但愿酒兄会与中不同,用不着上官一家。
      “酒兄,你酿酒的技术真是无人能敌,有收徒弟的打算吗?”药儿谗涎的问,她有个弟弟和有个师弟,两个都能兼差的。
      梁竹叶看着他谄媚的笑脸蓦然失笑。
      这个上官兄啊,真是让人气不起来。
      两人一直喝着谈笑着,没注意到在药儿房间隔壁的房间靠窗前一直站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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