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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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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苏细,今年17岁,上高二,学习成绩中等,而且如果不是平时白木被我妈拉着辅导我,可能还不到现在这个水平。
我这辈子目前只喜欢过一个人,一动情就从穿开裆裤上幼儿园的时候开始动了十二年,这个男生叫白木,是和我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住在我家的楼下。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喜欢他,或者说我不知道我希不希望他知道我喜欢他。
白木就像是初春的暖风,待人接物都很温和,他的性格就好像永远喝不腻的白开水,虽然无色无味但是不知为何,就会让别人沉溺进如罂粟一般的泥沼。
每当他迎着阳光向我走来的时候,就会觉得他周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他的头发乌黑,碎发随意地散在额前,他的眼睛细长,眼尾以一种异常优美的弧度微微上翘,眉毛细黑飞扬,我最喜欢的就是他的睫毛,黑而长,衬得他漆黑发亮的瞳孔异常妖艳。我也很喜欢他的双眼皮,细细长长的褶出一个很圆润的弧度,他的整张脸就数嘴唇最性感,每次当他微微抿起的时候就是一条细线,我曾多次幻想着能够亲吻上这张嘴,最好让他的嘴唇变得莹润饱满。
但是我不敢啊,而且他个子那么高,我也只不过到他肩膀,别说亲了,我踮起脚尖也不过才勉强拿手够到他的头顶。
白木就如同清风明月一般给人很舒服的感觉,所以不论男女都喜欢和他交流,他的见解往往都深刻易懂,使人发醒。如果别人有困难去求助他,他也不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他总是立刻想到最好的解决办法。
他就是如此优秀的一个人,优秀到从小到大偏偏他的身后想来不乏众多追求者,其中有男生也有女生,我虽然也是暗恋他的女生之一,却只能看着别人付诸行动。
我很了解白木,其实他从来没觉得我会喜欢他,而我也很有自知之明地知道白木不喜欢我。
因为白木不喜欢我,所以我从来就没想过表白。表白,就意味着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这件事,是我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我很害怕当我说出了我的喜欢时,白木一脸错愕和厌恶的表情。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异性朋友,因为异性都不想跟他做朋友,只想做他的女朋友。所以我不求他能够对我日久生情,只希望自己能在他身边多陪一天
可是,最近我对表不表白这件事情有了犹豫,这原因还要从一个月以前说起。
就在还有几个星期就要期末考试的时候,我们班里转来了一位优雅温柔的女生,她就像是盛开的百合,散发着清新的香气,温柔了每一个看她的眼神。
其实这样漂亮的女生来就来了,不就是全班男生都围着她转,全班女生开始私下议论她,隔壁班的男生都趴在我们班门口伸着脑袋偷看吗。一开始我并没太注意到这个女生,直到我有一次听见别人喊她的名字,苏细细。
可笑吧?尴尬吧?无奈吧?
名字就差了一个字,难保别人不会叫错,甚至我曾经在厕所听见女生说:隔壁班的那个苏细细可比苏细长得漂亮多了。
我在厕所里出去也不是呆着也不是,等到蹲得腿都麻了快上课了她们才走,我扶着墙呲牙咧嘴得慢慢站起来,那脚就好像无数只蚂蚁爬过一样,这感觉不是一言半语能形容的。
我边抖落着腿边慢慢往班门口挪,苏细细比苏细漂亮就漂亮呗,反正我也没渴望自己一定要做个万人迷。这个倒是实话,毕竟脸是爹妈给的,再丑再美一辈子就这样了,难道你还能回炉重造?笑话。
“你这是掉进厕所里了?这么半天才出来。”
我一听这声音就立马把腿站直了,不像刚才流氓似的抖腿走路,双脚并拢,挺胸抬头,挠挠头偷偷看他,“你怎么在这?”
“你妈说你今天忘带饭了,让我给你带过来,中午的时候班门口给你。”白木边说边以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我,“你今天又看错表了吧。”
注意,这是一句肯定句,这就说明他对我的智障程度了如指掌。
他猜到我今天早上起床看错表以为要迟到了,所以我肯定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3分钟穿好衣服洗漱,5分钟后已经跑到我家楼下骑车走了,快得连给我妈提醒我拿午饭的机会都没给。
我只好干笑两声,强势辩解:“还是我妈买的表不行,现在都流行电子表了,非要在我屋里挂个大圆钟,看时间多费劲啊。”
他懒得理我,转身回自己班了。我撇撇嘴耸耸肩也不以为然地回去了,反正这么多年在他面前丢脸都丢习惯了,不差这一回。
上午的课在我不断打瞌睡的状态下过去了,要不是想到中午的时候还能见到白木,我的精神头还不如现在呢。
我正托着下巴望着班门口痴痴地笑,就看见眼前一只纤纤玉手在挥舞。
“嘿嘿嘿,发什么呆呢?一脸花痴样。”不用看我就知道是我那坑爹死党林沫。
这个死党虽然不是我从小玩到大的,但是我俩关系比闺蜜还闺蜜。要是说到我们怎么认识的,还真是不打不相识。
我记得当初高一开学的时候白木还和我一个班,由于受到美色的诱惑,我一直挑位子都挨着白木,而林沫这个比我还要外貌协会的人又怎么会放过白木这么优质的窝边草。
上学第一天教室里乱哄哄的大家都在互相认识,我也正和前面的白木说话,抬头间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短头发的女生。
女生的身高目测至少比我高半头,头发修得很短,浅棕的齐耳短发。两只眼睛滴溜溜的转,一眼看到坐在我前面的白木,二话不说甩着书包就坐在了我右前方,同时歪着身子曲起食指敲了敲白木的课桌:“同学你好啊,我叫林沫,你叫什么啊?”
事情就发生在短短的几分钟,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虽然看上白木的女生很多,但是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直接大方的。
林沫当时对白木也算是穷追不舍死缠烂打,买早饭、送水、塞情书这类的事,她都干过,而且是正大光明的干,丝毫不在意别人调侃的语气和轻蔑的眼神。
记得当时班里到处传说白木是林沫的小老公,林沫每次听了也不害羞反而大方承认说:“对!就是我认定的未来小老公。”
但白木对此却不厌其烦,每次林沫送的东西最终都被白木塞给我,我也厚脸皮地该吃该喝,假装没有看见旁边林沫愤怒的眼神。
所以一开始我俩非常不对头,两人一见面,这个脸一扭哼一声走开,那个眼一瞥嗤一句转身,都不肯低头。
如今我和林沫虽然性格都大大咧咧外向活泼,但是关于感情方面,我和她却有完全不同的做法。她讲究有看上的人就要勇敢奋力攻破城池,争取一举拿下,而我则是温风细雨犹豫不前瞻前顾后。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直到有一次她悄悄给白木塞情书后才结束,当时她前脚刚递出去,后脚白木就把情书扔到林沫桌子上直言说他不喜欢她,丝毫不顾班里其他同学看好戏的目光。
白木拒绝女生时向来不留情面,所以不少女生也因此对他由爱转恨。林沫的发泄方式却不一样,她被拒绝后没找白木的茬儿,反而强词夺理说她表白失败都是因为我,放了学之后非要拉着我在出门左拐三百米的小饭馆里倾诉委屈。
我坐在满是油腻的小馆里,看着她失落的样子突然联想到了未来的自己,一时间忍不住悲从中来地开始嗷嗷大哭。据林沫说她当时都愣住了,她这个失恋的还没哭呢,我这个局外人竟然比她还悲痛欲绝,当下就觉得,不对,有猫腻。
于是在她坚持不懈地逼问下,我说出了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把我喜欢白木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她听完之后叹口气,拍了拍我的肩头说:“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听姐一句劝,放下吧,他一看就是一块不会开花的石头啊,你这样做,最后还是你自己受伤。幸好我坠入情网不深,当下就能转移目标。像你这十几年的,倒是情根深种。”
我瘪瘪嘴趴在油腻腻的饭桌上闷声说:“要能放弃我早就放弃了,你以为我想在一棵树上吊死十二年啊。我打算好了,高中一毕业大家各奔东西,我成绩和他相差那么多肯定考不到同一所学校。到时候距离和时间会渐渐冲淡我的感情吧。”
其实我放不下白木的原因不在于他多帅,而是我这个人好强心还挺强的,心里总想着虽然白木现在不喜欢我,但是我又不是一直一尘不变,我也在努力变好。也许有一天,白木他就被我拿下了呢?
因为这样,我才一直不清不楚地喜欢着他。
“别啊!那你多亏啊!不告白就把这段感情埋到土里,那你的心也死不瞑目啊!”林沫惊起,说话声音骤然升高了几个度,“你怎么着也得在高中跟他表白一次,这样死心也能死得透彻一点,不然人生会留遗憾的!”
我幽幽叹了口气,沉默地盯着她看,看着看着就把林沫看得有点急了,林沫一着急动作也着急,一掌拍在我背上差点没吐血。
“你放心!既然咱俩今天喝了这顿酒,也说了心事!那我就是把你当朋友了,就白木这件事,我高中毕业之前,只要你什么想了!我随时做你甜蜜表白的推手!”林沫大口喝下那一小杯啤酒,故作豪气地说。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现在已经快高三了,我依旧没能拿出勇气去跟白木说我喜欢他。
不过我却因为白木,收获了林沫这个闺中密友。记得当时在全班差异的目光下,我和林沫就眼睁睁从死对头变成了死党。
而林沫也果然如她所说的一般潇洒,第二天就把白木当时普通路人看,她很快就投入到了寻找新目标的热情之中。
有时候,我其实很羡慕林沫对待感情的这种精神,拿得起放得下,潇潇洒洒不留遗憾。而我总是为自己寻找各种理由,来推迟表白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