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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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柯敏开车去剧组的路上接到小弥的电话。
柯敏调低音乐音量，耳朵上挂着蓝牙耳机。
小弥问她今天是单意第一天进组，还都是在拍女主的戏份，你都不来给她镇场子不怕她被人瞧不起吗。
“小弥你还没见过单意拍戏吧？”
“废话。”小弥在电话那头翻白眼，“我是展让的助理又不是她的，这不是第一次合作吗，之前哪儿见过。”
柯敏点头：“这就对了。”
“对什么对，你不给她找助理就算了，你这个唯一的经纪人也不在场，像话吗？”
小弥跟柯敏是老乡，虽然公司里是上下级，但私下关系还不错，说起话来也就不那么讲究了。尤其小弥又是那种俗称的gay蜜，很容易和女□□好。
红灯的十字路口踩下刹车，柯敏换了个电台：“单意看起来是不怎么好相处，平时也不爱说话不跟人交际，不过……”
车起步，柯敏调转方向盘。
“等你见过她演戏你就知道你是瞎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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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过过过！”
陈申使劲儿拍自己大腿，大声的喊着喇叭。
单意被剧组化妆师拉到一边给她补妆，场工趁这个时间进场重新摆置场景。
今天是拍戏第四天，因为单意进组晚，为了跟上进度，这两天全都在补拍她的镜头，相比之下男主戏份减少很多，展让大多数时候都在场外的躺椅上认真的……睡觉。
对，就是睡觉，字面意思。
小弥瞪了一眼身旁用剧本盖住脸的家伙。
柯敏说的对，看了单意的戏后，之前对她的存疑已经消散。不止是她，那些一开始在背后八卦的人观察两天后也都没声了。
全组的演技担当，实力碾压毫不夸张，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有着戏骨眼神的人正式的从艺经历甚至不到三年。
可惜为人太低调，又一直没有拿的出手的大作，在这个更迭快速人心浮躁的圈子里，很快就被淹没了。
如果这次这个IP剧能成功，单意最该感谢的就是力荐她的陈导吧，是个人都看得出陈导对她的喜爱，不掺杂别的情绪，纯粹的欣赏。
小弥这么猜想着，又看了眼翘着腿睡的正香的家伙。
说真的，跟了展让这么久，这个起床困难户这两天居然能在没有他的戏的早上也按时到场，真的称得上是个奇迹。以前为了叫他起床可没少挨揍，这家伙起床气真的太可怕了……小弥回想着忍不住抖了抖。
本来他以为展让早早赶来是为了观摩学习，结果一过来就找了张躺椅，翻开剧本，往脸上一盖，睡了。
靠！小弥翻白眼，他现在觉得很丢脸好吗！你看看人家同组的其他人！尤其是女主！
在场的人基本都知道展让是靠公司的关系接到这个角色，一个唱歌的跑来演青春偶像剧，拿了主角的剧本，却成天在旁边睡大觉。
小弥忍不住，拿水瓶捅了捅他的胳膊。
“喂……”
“喂喂……”
“阿让……展让！展让同志！”
回敬他的只有呼呼声。
小弥手里的矿泉水瓶吧唧咔，变形。他在考虑要不要砸到这家伙脸上然后畏罪潜逃，手都举起来了。
“他在睡觉吗？”
上方传来的声音就像声音的主人一样，清清淡淡，温温软软。
小弥抬头的瞬间，眼角似乎瞥到躺椅上的家伙动了一下。
嗯？？说好的呼呼大睡呢？？？
展让挪开脸上的剧本，视线上方倾斜着身子的人，埋头望着他时落下一片阴影，纤细的身体替他遮掩了刺目的阳光。
她说：“咦，醒了？”
他就没睡着过。
展让心里想着，也没说坐起来，就这么倚靠在躺椅上，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和头顶上方的眼睛对视。
八、九月的天，耳边还有蝉鸣。
还是小弥反应快，赶紧拍了展让一下，见他不为所动，只能一边掐他一边自己干笑两声，客气地说：“单老师拍戏辛苦了。”
单意侧过脸看向他，点点头算是招呼：“谢谢，是我应该的。”
展让失去对视的目标，蹙着眉轻微挪了挪身子。
单意又看了回来，高度近视以至于取下眼镜后隔的这么近也看的不是很清楚。
展让终于开口，兴许是大半天没喝水，嗓子有点儿干：“有事？”
单意展开自己手里那份剧本，翻到其中一页，伸手递到展让眼前。
“明天有场很重要的戏，我想对一下，你有空吗？”
展让的视线从单意脸上缓慢下移到剧本上，和他干干净净的打印纸不同，上面被圈圈点点好几种颜色的笔写满了批注。
这一页讲的是俞希进认出了邱鸽是他曾经认识的一个人，但邱鸽没认出俞希进，俞希进有些不甘心，便试探了一下。
这段剧情对演员的情绪和眼神要求很高，好几处都是近景拍摄。
细节把控来说单意问题不大，单看她这几天的拍摄，把一个剧本上刻画的不算清晰的角色演的异常生动，很多反应人物内心的小动作都是单意自己加的。
但这一段是男女主对戏，而且男主戏份更重要。
单意不放心，陈申更不放心。
虽然目前的进度来看单意这边没有大问题，展让虽然初出茅庐，却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涩僵硬，该自然的时候流露的也算到位，及格线以上。可是戏外两人几乎没有什么交流，也许是赶进度所以没有给双方腾出增进感情的时间，然而这个发展并不算是好现象。
这部剧的主题终究还是言情，前面所有的铺垫都是为了后面的谈情说爱。戏里的成功很多时候也是靠戏外的感情促成的，友好的交流是增进默契的必要因素，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演员一部戏到最后假戏真做，而导演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展让不置可否，抬手看了看腕表。
小弥却一下子懂了，侧头跟着看了眼时间，呀了一声，接着扭头往斜对面一看。
负责运送盒饭的餐车准时开了进来，就近的工作人员赶紧把地上散落的道具挪开给车子腾出位置。场务带着扩音喇叭开始四处游走通知大家开饭了。
单意收回剧本，问：“你晚上几点下戏？”她记得今天晚上有男主和几个好友打球的戏，虽然剧情是在白天，但室内球场就不挑时间了。
展让楞了一下。
见对方没有回答，单意又看向小弥，小弥赶紧说：“九点以前吧，今天戏不多，几个投篮的动作拍完就没事了，后面都是补拍配角，难得下的早。”
单意颔首：“拍完后是住在隔壁的酒店吗？”
小弥嗯嗯点头。
单意掏出手机，要了一个小弥的联系方式后便走了。
小弥怔了怔，自言自语玩笑道：“这是要聊……夜光剧本？”
本来也是说着玩儿的，没想到在躺椅上粘了一天的家伙突然坐了起来背对着他，胳膊搭在膝盖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会儿掏了掏裤子口袋，摸出一块糖，剥掉包装纸喂进嘴里。
小弥瞪着眼嘶了口凉气，赶紧给柯敏去了条微信。
——他吃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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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意今天没有晚上的戏，两天没回家，她要回去给骨头加粮添水，再给阳台的花花草草浇水施肥，顺便在家吃了饭再出门，剧组的盒饭说真的不太好吃。
这次拍摄的最大好处就是选了个离她家非常近的学校，打个车就十来分钟的路。其实当初买这个小户型也是专门挑的，这里离一个著名的拍摄基地很近，很多青春剧民国剧都选在那里，以前不火的时候就经常去那里跑跑场子。虽然现在也不火。
单意和小弥联系后约了九点在酒店大堂见，他会接她上去，并委婉的提醒她做一些简单的遮掩措施。
虽然单意目前处于十八线没什么大人气，但是偶像歌手出道的展让粉丝量还是有一定的基数，万一拍到一些照片再被狗仔做做文章，对谁都不好。更何况他们同属同一个经纪人，目前并没有要捆绑CP炒作的打算。
单意随便炒了两个小菜，又给骨头开了个猫罐头犒劳她守家。饭菜上桌的时候骨头已经把罐头扫光了，舔着鼻子蹭到她腿上蜷着毛茸茸的身子陪她吃饭。
说真的有点儿热，十几斤的恒温大暖炉搁腿上。单意看了眼放在房间另一头的空调遥控器，想了想又继续埋头盯着剧本夹菜。
对戏这个事其实是柯姐的意思。按照单意平时的性格，她很少主动去和演员约私下的时间。但是柯姐特意打电话嘱咐她，有时间多带带同公司的新人，说他不是科班出生，第二次参演就握着男主的戏份，压力还是很大。
单意听了很无语……现在果然是流量时代，演技早就不是第一要素了。
她答应了这个事，但心里多多少少其实是有些不太满意这个做法，不是针对某个人，而是这种资本行为——为了经济回报，不求质量。
还好的是，虽然展让在演戏上有着肉眼可见的稚嫩，但他的角色对他目前的要求不高，大多数时候都是走的时下很火的面瘫脸冷酷范，不需要他去展现多高的演技，颜值即正义。
八点过出门前，单意改了几句批注，扫了眼房间紧闭的窗户，摸了摸呼噜叫的骨头，把剧本折叠塞进小挎包里，拿了钥匙和手机就出门了。
她一直没考驾照，柯敏问过她几次她都找各种理由搪塞，因为各种原因她并不想学会驾驶这项技能。况且人没红就是这点好，交通工具的选项很自由，公交地铁出租样样都行，偶尔柯姐空了就开车过来载她。
单意走出小区楼，只要穿过小巷子外面就是交通十分方便的十字路口，公交和地铁站齐备，还有出租车停靠点。
距离巷口还有几步路，夏季里快要九点的天持续暗沉，手机发出“叮——”的一声短信提示音，在幽暗而空旷的巷道里异常清晰。
单意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最新的一条信息。
是完全陌生的号码，写着：
——原来你搬到了这里。
单意脑子一麻，好像突然有什么令人恐惧的景象袭击脑海，背脊窜上的凉意僵硬了四肢，手指颤动，手机从手心滑落摔到地上，啪的一声。
仿佛突然冒出的警觉让她感受到了来自身后暗处的一双眼睛，紧紧紧紧地，盯着她。
2018年5月17日下午14:46
最近很穷的阿在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