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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穿书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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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钟意如听到导演一声大吼,惊呼声此起彼伏。
她努力想要控制马匹,稳住自己的身体,却还是在它一个后仰急起中,被大力地甩落在地。
双眼被片场的白炽灯刺得生疼,看不清楚。
这里摆满了摄影器材,危机之中她避也避不开,脑袋就那么倒霉地磕上了尖锐的金属,一阵剧痛袭来,她在周围惊恐的尖叫声中晕了过去。
……
再次醒来,钟意如整个人昏昏沉沉,身体沉重得不像是自己的,眼皮都没有力气睁开。
周围一片寂静。
“吱呀——”
突然,门被打开的声音打破了宁静,两道脚步声渐行渐近,某刻突然顿住。
然后一个十分恼怒的声音响起来。
“何人如此大胆,竟闯到了这里来!”
一个脚步声小心翼翼地靠近,似是观察了一番,然后恭敬、畏缩又带了点惊疑的声音响起:“回殿下,这……这好像是方才‘大出风头’的主儿啊。”
“哦?怎么到了本王的床上?”男人的语调变得有些意味深长,放松了警惕似的,足音往前了两步。
“这……奴才就不知道了。”恭敬的声音迟疑着退开,顿了顿,语气忽谄媚起来道:“不过殿下,既然是送上门来的,那不如……”往后压低的声音里,便透着几分猥琐。
钟意如耳边听着这些对话,意识逐渐清晰。
然而她感觉很不好。
头有些疼,觉得很热,脸上更是一阵一阵地发烫,烫得她口干舌燥,十分难受,浑身充斥着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她眉头大皱,费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
光线不太明亮,昏暗里透着一股暖热的熏香似的,太浓了,熏得她头更晕了。
她挥起胳膊,想要抓住什么站起来,只是刚动了一下,又无力地倒下去。身下似乎垫着软软的被子,才没摔疼。
倒是这轻微的动静惊动了那两人。
尤其是当前那个,停止了与下人的谈话,转过头来,眯着眼睛看她,眼神里透着一股淫.邪。
钟意如没管他,她抓着床柱子,喘了口气,十分努力地睁大了眼睛看去,越过那人的轮廓,首先被明亮处吸引了目光。
“蜡烛……?”
她费力地说了一声,透着几分疑惑。
怎么回事,她不是在片场出意外摔伤了吗?此时她应该躺在医院养伤,而不是在这个光线昏暗的地方吧……
钟意如是一个替身演员,这段时间接了一个工作,做某部古装剧里女主的替身,主要是拍骑马和摔跤片段。为了效果逼真,剧组用的真马,拍了几天,本来好好的,哪知道今天拍摄途中马匹突然不受控制,把她摔了下来,又倒霉磕上了拍摄器材。
她至今仍记得那种疼死人的感觉,想来伤得不轻,才会当场昏死过去。
这种情况,剧组应该立刻将她送到医院救治啊,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这是哪里?
“难道还在片场吗?”
喃喃自语一句,她只觉得脑袋一阵一阵地发晕。
费力地抬手揉眉心,心道剧组怎么敢?放着伤员在片场,不送医院,万一她凉了,剧组也会跟着受影响啊。
边上的男人仔细观察了她一会儿,看着她无力挣扎的样子,满意地笑了。
“今晚一见,才知声名狼藉之下,还有这等国色天姿……”
他缓缓走过来,站在床前,居高临下,两眼贪婪盯着她的脸看:“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钟意如听到他的话,只觉莫名其妙,微微转过头去看他,这一看,就不由得愣住——是她眼花了吗,这人竟然穿着戏服,又厚重又华丽,宛如戏中。
问题是,跟她一个伤员飙什么戏啊?
但在男人的眼中,只见一双美目潋滟,如盈盈秋水,又可怜,又娇弱,实在勾人极了。
他不由得啧啧赞叹:“那傅家的小子真是不识好歹,有你这么个美人儿倾心恋慕,追在身后,竟然无动于衷,啧啧啧!”
钟意如看着他伸来的手,下意识偏头避开了,声音虚弱:“你是谁?”
男人只见她红唇张合,根本听不清她说什么。
他也不在意她的避让,在他看来,美人娇软卧床,无力起身,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他挑眉笑道:“不过本王倒是个怜香惜玉的,既然送上门来,就让本王来疼爱你一番,嘿嘿嘿……”
钟意如听清了声音,心里才觉得不对劲起来。
我靠,这个男人该不会想……
这个念头闪过,她心里真是又惊又奇。
然而看看这个男人的眼光,恐怕就是她想的那样。
虽然很怀疑这个人眼睛是不是有病,竟然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她长得不太好看,只能说很健康;而且她在业内也算小有名气,武力值不低,一般都是最安全的;何况她今天受了伤,狼狈不堪。
但是眼下情况,她得保护自己。
对了,这人还还自称本王?入戏太深了吧……
内心吐槽着,钟意如手一撑床柱子,就要往旁边翻去。
要凭她平时的敏捷身手,肯定能轻易翻身而起,躲开此人,然后一个回旋踢将他踢翻,再一脚踏上去,把他碾压在脚下。然而……
她此时手臂使不上劲,甚至都没能翻起身来,整个人像被灌了铅似的,又软绵绵地倒了回去。
糟糕!钟意如暗叫不妙。
那男人看她目光惊慌,却是饶有兴致,尤其是看到她挣动中衣衫散开,露出一片如雪肌肤,在烛光下更是诱人得紧,眼神顿时就火热起来。
他抬手向后挥了挥,“下去吧,不用伺候了。”
“是,殿下尽情享受,奴才退下了。”
钟意如听到另一人笑嘻嘻地关门出去了,心中终于有点慌起来。
虽然不指望那个人会救她,可是闲杂人等离场,那就是大事不妙的节奏啊!
果然,她头晕目眩中,看见床边男人已经在脱衣服了,一边脱还一边用色眯眯的眼光看着她。
钟意如恶寒,不禁打了个哆嗦。
要是不明不白被这么一个色鬼睡了,她还不得呕死?
钟意如咬了咬舌尖,痛意让她昏沉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些。
然后她开始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边往床里边缩,一边盯着那个色鬼,手却在背后握起了拳,暗中蓄力。可恨实在没什么力气,自己都能感觉手软绵绵的。
“嘿嘿嘿,美人儿,本王来疼爱你了!”
那人脱了衣服,猴急地扑上来。
钟意如奋力避开,让他扑了个空,然而身上还是没有什么力气,她看着再次扑过来的家伙,心中正急,突然手肘摸到了一块硬物。
她转头一看,眼睛亮起来——玉枕?好家伙!
这时候也不管这玉枕是真是假,会不会砸死人,危机关头还是自己重要啊!
于是钟意如毫不犹豫地抱起玉枕,狠狠地砸上他的狗头。
一声闷响过后,色鬼头上流下一条血线,他不可置信地指着她:“你竟敢……”竟敢什么,没说完,就瞪着眼一头栽到床上。
“去死吧混蛋!呼……”
气喘吁吁骂了句,钟意如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心道好歹是保护住了自己。
倚着床柱休息了会儿,她看看人事不醒的色鬼,再看看被子上晕出来的血色,心里一咯噔——她不会把人砸死了吧??
想到这里,她赶紧推开玉枕,手脚并用爬下了床,踉踉跄跄地逃离现场。
慌忙中被累赘的裙摆绊了几次,摔得她眼前金星乱坠。
只是越走她就越茫然,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里雕梁画栋,古色古香,不论门窗还是院子,都比她看过的复古景点和拍摄场地精致多了,绝对不是她受伤前所在的场地。
她心里沉沉的,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本来就没什么力气,走了半天钟意如额上都冒了虚汗。
脑子里一戳一戳地疼,不用照镜子都能知道现在自己一定脸色惨白,跟个鬼一样。
两腿发颤,身体摇摇欲坠,她不得不靠在一根红漆柱子上休息,要不是咬牙坚持着,她随时都能晕过去。说实话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有这么虚弱过,也不知道被下了什么药。
心里正乱七八糟地揣测着,终于有人来了,那是个穿着青色衣裙的年轻女孩儿。
女孩看见她就眼睛一亮,连忙跑过来。
钟意如反正是无力躲开了,只能看着她来到跟前。
这女孩要喊她什么,却又脸上一怯,改了口道:“小姐……你一个人去哪里了,让香桃好找!”语气有些嗔怨,更多的是担忧。
钟意如皱着眉头看她,说一句:“香桃……?”
丫鬟点点头,跑到她面前来扶住她,仔细一瞧,才发现她整个人很不对劲儿,顿时惊慌不已,“小姐,您怎么了,怎么弄得一头汗水?”赶紧给她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襟和发髻。
钟意如顾不上这是拍戏还是做梦了,她真的撑不住了。
看这女孩担忧神色不似作假,她直接把身上的重量都挨到了这个香桃身上,喘着气道:“此地不宜久留,快带我离开……”
“是,小姐,咱们马上回府!”
钟意如点点头,已经闭上了眼睛。
看她这样,香桃很慌,手都有些颤抖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扶着她离开这里。
一路踉踉跄跄出了去,在门口找着了自家的马车,把人扶上去,立刻吩咐车夫驾马回府。
车上香桃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钟意如,眼眸瞪得大大的,脸色也是惨白惨白的,跟钟意如也差不多了。
半晌红了眼眶,懊恼说了一句:“我的小姐,您怎么这样傻……这该如何是好啊!”
钟意如不知这丫头暗地里怎样惴惴不安,她已经意识昏沉。
甚至她到了哪里也不知,只恍惚明白香桃把她带“回了府”,安置在柔软馨香的床铺上,还打了热水来,替她擦洗换衣,让她舒适了许多。
最后她感觉周围终于一片安静,没有人再来骚扰她,她沉沉睡去。
只是梦里不安生,频频冒出许多杂乱的片段,梦里少年眉眼俊逸,风采斐然,偏偏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厌恶,那人叫傅长鸣。
傅长鸣,傅长鸣,傅长鸣……
即便那人漠视她、拒绝她、厌恶她,她也满脑子全是他。记忆里除了他,其他人的脸庞都模糊不清。
钟意如被动地看完了这些片段,有些恍然。
傅长鸣,不就是她目前工作剧组《为你成皇》里的男主吗?而这个对男主纠缠不清的,不就是恶毒女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