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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显而易见的破绽 ...

  •   “唔,上官谨……我认识啊,他以前是我的主顾来着,”无名咬了一口鸡腿,语音含混道,“就我的角度来说,他倒也算是个好人,杀他什么的……”

      魏本挑了挑眉:“怎么你不肯?”

      “不……”

      “我多给你二百两银子。”

      无名摆了摆沾着油腻的手道:“不,不是钱的事……”

      “五百两。”

      “你怎么不听人说话……”

      “一千两!”

      无名颇为无奈地看着他,一言不发,想看看他还能把价码抬多高,缺心眼儿吗?无名本想着把钱还了就行,没想到这人还来劲了。这也难怪,魏敬乃是幼子,魏本对他相当宠爱,老来丧子,谁也忍受不了,又道:“两千两,你到底同不同意?”

      “行啊,说实话没这两千两我都无所谓的,”无名把短剑拔出来,削下一块桌上的上好火腿肉道,“不过我不知道他在哪,倒是挺麻烦的。”

      魏本叹了口气道:“那个嘛,不管多久,只要能杀了他就行,只是眼下,你还需去杀另外一人。”

      无名痛痛快快道:“好啊,一个人起价五两,不赊账。”

      魏本冷面道:“这桌席你以为是白吃的?”

      “你刚刚不是说这是杀上官谨的报酬吗?”

      魏本到底是个商人,平白花两千两也实在心疼,想着能省一些是一些,道:“那是两千两白银的事,我儿子可比一桌菜金贵得多,这桌菜另外算。”

      只不过算计过多,往往不是好事。

      ┄┄┄┄┄┄┄┄┄┄┄┄┄

      辨识的工作还要继续,三皇子除了手腕上的一十二个香疤外还有一个特征,便是肩头纹着的北斗七星,这是另一种祈福方式。说实话,当年为了这事,丁铃还跟白昭夜吵过,毕竟一个正常人都不会信这么多教。

      不过这也是当时为了争取各方宗教支持,倒也算不得什么,倒是三皇子当时为了这件事可哭了好久,毕竟小孩子受不了疼痛。除此之外其实最重要的标记应该是胸口代表皇族的纹身,但这种东西极有可能已被洗掉,至少辨龙所的人中只有长吉少王爷白谏议有。

      而那个北斗七星状的疤纹这种东西无法洗掉,也不会有人做出伪装,而且这种祈福方式与香疤不同,并不普及,至少董其成就没有。

      至于杜宾,他常年在外奔波跑商,难免遇到些危险,身上有不少这种祈福之兆并不奇怪,可柱子这小乞丐身上也有,倒是奇怪得很。

      眼见董其成要走,杜宾与柱子送别道:“董兄,虽然只有几日,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明白,其实此事一过,我才终于松了口气,”董其成与杜宾抚掌道,“倒是你啊,杜兄,你和柱子都要小心,魏敬的死,蔡晓与桥茂林的离开让我明白,什么东西该要,什么东西不该要,这里有着无数的杀手,实在不是良善之地。若非一定要搞清自己身世,还是走吧。”

      “我知道,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什么非凡的身世,只是要等我……等我攒够银两,我就离开,”杜宾叹了口气道,“这也算是……富贵险中求吧。”

      柱子诚恳道:“董大哥,今日一别,不知何时会相见,我会想你的。”

      “嗯,我也是,柱子,你也要小心,若你身世查清楚,不是三皇子时,跟着杜兄或来找我都可以,乞讨,从来不是正经活法。”

      “是,我记住了。”

      这边依依惜别,那边也是叹息,不过所为之事却是不同。

      李花南无奈道:“还以为这次能更加精确一些,没想到只淘汰了一位。”

      “少一个是一个,”段千祥看着离开的董其成,随口问道,“李兄,你肩上的北斗七星疤纹是何时刻上去的?”

      李花南微微冷笑道:“怎么,难道段兄的就是自小就有?”

      “差不多吧,至少,比你的旧。”

      “争执这个又有什么用,真龙假龙自己还不该心里有数吗?”

      听到声音,李花南与段千祥回过头,看到个蟒袍玉冠的男子,这人和他们一样,也是辨龙所中的所住之人,长吉少王爷白谏谕。

      毕竟人家是亲王之子,二人忙行礼道:“见过少王爷。”

      “免礼,免礼,”白谏议摆了摆手,打了个哈欠道,“好累啊,你们可看见顾大人了?”

      过了一会儿,新顾府。

      白谏议离了李花南与段千祥,径直到此来寻顾怀英,似是颇难忍受般地揉了揉太阳穴道:“顾大人,别闹了,小王真不是你们要找的人,行行好,让小王回去吧。”

      顾怀英可知道这位少王爷的脾气,不喜争,不喜抢,只想安安稳稳过自己闲散王爷的小日子,押着话道:“小王爷见谅,此事非本官所能左右,还请殿下安心在辨龙所住下,是与不是,日后必有分晓。”

      白谏谕一拍大腿道:“啊,这话小王都听了好几次了,顾大人您换个说辞吧。”

      “殿下,此事有陛下意思在内,恕罪。”

      “陛下……”一提陛下,这可麻烦,谁都知道这位皇帝武艺高强,聪明绝顶,可是应了那句精明莫过人君,没人猜得出他想什么,也没人能跟上他的思路。唉,若真是如此,自己也只能认栽,更何况自己老爹还是那位皇帝的铁杆支持者,只得道,“也罢,顾大人愿意说开,小王也只能配合了。”

      “那便多谢殿下理解,我送您。”

      “不送不送,”白谏议转身便走,跨过门槛,又回过头道,“顾大人,陛下只给你三月时间,却看你如此不急不躁,似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说实话,这场所谓的选拔本身,就像闹剧一样。”

      顾怀英顿了顿道:“殿下不必多虑,路长路短,走过之后,便即明了,请。”

      送走了白谏议,唐写意终于进了门来,抱拳道:“大人,这样太慢了,有什么特征就不能一起说出来嘛?”

      顾怀英坐下,端起茶碗道:“写意啊,不要心急,现在是宁等一刻,不错一分。”

      唐写意焦急道:“等得太久了,而且有几个家伙一看就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你可是难得说出自己的意见,”顾怀英笑起来,茶也忘记喝了,兴致勃勃道,“说说看。”

      “那属下斗胆说了,”唐写意行了一礼道,“首先说那李花南,他肩头的北斗七星疤纹很明显是三年内纹上去的,虽然最近做了旧,但边围那些许赤色痕迹偏浅,着色用的不是丹巩乃是红苏(我编的),虽有做旧之用却终究棋差一招,丹巩无法洗掉,要去除只有剜肉削皮,而红苏却可用镪水(酸性溶液,这不是编的)洗去。”

      顾怀英面不改色,言语间却透着鼓励之色道:“接着说。”

      见顾怀英并无不悦,唐写意接着道:“属下见过陛下与皇后娘娘,陛下乃是张瓜子脸却是偏宽,皇后娘娘则是童颜面容,可那段千祥是一张国字脸,与陛下娘娘完全不像,他怎么可能是三皇子?”

      顾怀英今日是铁了心想听她说,撺掇道:“从长相来说,倒也是这么回事,还有呢?”

      “还有……”唐写意砸了咂嘴,往后她还真没想太多,便有些底气不足道,“还有长吉少王爷,这位他自己都承认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顾怀英这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既然如此,杜宾,唐没骨与柱子,你觉得谁的可能性最大?”

      唐写意精神振奋,道:“柱子,杜宾另有隐情,暂且不说,而我师兄这人虽也身世不明,可他在蜀中长大,距京城甚远,而且他已二十三岁,比公主殿下还大,怎么可能是三皇子?”

      “如果这么轻易了结,”顾怀英放下茶盏,微微冷笑道,“你说柱子能活多久?”

      “这……”

      “想杀他的人很多,若不在这之前查出来,消灭殆尽,可是极其危险的,这些人我不说破,就是为给三皇子留一线生机,”顾怀英叹了口气道,“太子殿下忧心忡忡,宁王殿下虎视眈眈。而京城中能有本事刺杀三皇子的人也不多,上官谨还活着,他的跟班也还活着,若如陛下所言那人便是无名,那这两把刀就是京城最危险的东西。”

      唐写意听罢,额角不禁冒出冷汗,看来自己还是太过天真了,只得道:“大人教诲,属下受益良多。”

      “好了,”顾怀英语气缓和,微笑道,“你的工作我都交给叶剔将军了,你可要好好准备,争取能入宫伴读,也长长见识,唐大小姐。”

      她若真能入宫伴读,也许会成为公主殿下的朋友,不仅自己前途一片光明,那样顾家在皇家面前也会更有说话的余地吧,一举两得。

      唐写意脸微微一红,争辩道:“大人,别取笑我了!”

      此时,南坊,洵江楼。

      洵江楼的老板何贤面对着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间的持剑少年,颤颤巍巍道:“少……少侠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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