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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真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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珏明沉默地看着这泛着寒光的剑锋,有那么一瞬间,他也想过就这样吧,死在她手上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可是他又记起了当年师父临终前对他说的话,是啊,他还不能死,至少要等他把该做的事都做完,确保她可以继续好好的活下去,到时候,他愿意一死以偿还这14年欠她的。
珏韵拿着剑等了珏明很久,却始终不见他出声,她的眼眶抑制不住的泛红,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控制不出的流出来了,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觉得内心无比痛苦,好似刚经历了无法容忍的伤害与背叛。
“你说啊!告诉我真相!”说话间已是带了哽咽。
珏明不忍心看她这副神情,却也不能全盘托出,怕她听了实情更受不住,只能解释道:“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告诉你一切的。”
珏韵努力地想回想起自己的过去,可是越努力,她的脑袋就越涨的厉害,只觉得马上就要炸开了一般。剑已经拿不动了,赤霄脱了手掉在了地上,珏韵双手紧紧抱着头,额上的青筋都爆出来。
珏明立马冲过去,想给她看看,却见她不知是因为头痛还是内心的痛苦,已是泪流满面。珏韵一把将他推开,手指着他怒道:“你,不要靠近我!”
忽然,珏明发现她伸出的手指上竟已是结出了一层冰霜,不光是手指,珏韵整个人都慢慢的被冰霜覆盖住。
“阿明,我真的好冷啊!”珏韵哀伤地看着他说完这最后一句,便整个人都被冰冻了起来,不光是她,四周所有的事物都裹上了厚厚一层冰,这里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冰雪世界。
“师姐!”珏明大惊,他想将珏韵从里头解救出来,可不管他是用火烤还是用刀劈,封住珏韵的冰都不见丝毫融化。
“难道我还在幻境里?”珏明环顾着四周,只觉得这里的凉意好像能透进人心里,“这里难道就是师姐的内心深处的样子吗?”原来这些年你一直都是被困在这样的地方嘛?
珏明感到鼻尖一阵酸涩,慢慢的张开双臂,抱住了已经被冰封住的珏韵,闭上双眼,将额头慢慢靠过去:“师姐,对不起。”我一定会把你从这个该死的鬼地方里解放出来。
珏韵好像是听到了他的话,忽然一阵暖融融的光从冰块里溢了出来,温柔的将珏明给罩了进去。
珏明再睁开眼,又不是刚刚的地方了,这次又到了一片漆黑的树林。师姐会不会在这里?他忙又四处寻找起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忽然耳边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循声看过去,是师姐!她神情紧张好像是在逃着身后的什么东西,珏明正想跑过去,却见珏韵似乎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一下子被撞翻在地。
他突然内心有些惧怕,不敢再上前了,珏韵撞到的应该是个小孩。她抬头看向了那个小男孩,似乎有些惊喜,刚想上去抱抱他,忽然只见那个孩子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狠狠地就朝珏韵腰间扎了进去,珏韵满脸的心痛和不可置信,却还想用最后的力气再像以往那样摸摸他的头,可惜,只差一点,终究还是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珏明只觉得自己像是在梦游一般,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那个小男孩面前,喃喃道:“你究竟是谁?”
小男孩舔了一口匕首上珏韵的血,缓缓的抬头,笑着对珏明说道:“我不就是你吗?”那张脸赫然就是珏明幼年时的模样。
珏明瞳孔放大,怒道:“不,你不是我,我怎么会杀她呢!”
“小珏明”站起身,拿着刀,咯咯笑着,向他走近,珏明只觉得自己浑身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过来,然后看着他把那把还滴着珏韵血的匕首放在他自己的手上,邪笑道:“面对现实吧,我就是你,你就是我,14年前你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珏明又发出了一串笑声,接着说到:“这14年来,我就一直在她的梦里,已经杀了她成百上千数不清多少次了,你听,她又要过来了,这次换你来亲自动手吧。”说完这句话,他就凭空消失了。
珏明怒道:“你去哪儿了?给我出来。”
林中又响起那个孩子的笑声,咯咯咯咯,“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呀,不信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模样。”
珏明闻言惊恐地低下头打量起了自己。。。。。。他居然变回了自己小时候的样子,手中拿着那把刀,刚刚还躺在这里的珏韵已经不见了,不远处又响起来了有人急匆匆跑过来的声音。
他的身体好像完全不听自己使唤了,珏明只能看着自己拿着刀不住颤抖的手,心中拼命地呼喊:“不,我不要这样,师姐,你不要再过来了,不要再遇见我了,求求你了,不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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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三七和阿桑杀完了野狼群,便趁着月色沿着小路朝着山上的灵药田而去,毕竟现在他们也完全搞不清状况,只能就先这么大胆的往前走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不多时,阿桑就看到了那片灵药田,周遭的氛围与刚刚遇到狼妖的林子截然不同,这些草药在月色笼罩下,像是睡着了的模样,夜风拂过,就轻轻柔柔地摆两下,让人觉得十分的静谧美好。
“我们到药田了!”
“我知道。”叶三七也不知有没有认真听他说话,走进了药田也不知在找什么,不一会儿她蹲了下来,手上还抚摸着一株约三、四尺高的植物。
阿桑走到她身边,他对这些草药都不大了解,只觉得乍一看这株草长得有点像清明节时王婶采来做团子吃的艾草,但再仔细看看又完全不同了。便心下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草药啊?”
叶三七笑了,阿桑觉得她今天好像整个人行动说话间都飘着一股甜丝丝的香味,现在那股甜丝丝的味道又飘来了。
“这个草药呀,它也叫三七啊。”
“啊?”阿桑只觉得自己被那股甜香迷得有点晕,也没太听清她究竟说了什么。叶三七却已经站了起来:“我们接着往上走吧,如果这里真的是浮玉山,那前面,就一定能遇到人。”
“哦,哦。”阿桑收起了自己的呆愣愣,跟在她身后。
两人马上就要走出草药田了,前方又是一大片树林,也不知后头究竟有什么。突然叶三七只觉得好像有什么绊住了她的脚。
“什么东西啊?”她想用力挣开脚上的束缚,却没想到这一下反而还越来越紧,便蹲了下来想用手解开。
阿桑听出她像是遇到了什么东西,便想问她怎么了,谁知回头一看,身后已经是空无一人,哪里还有什么叶三七。大惊之下,忙不停地呼喊着叶三七的名字。
“叶三七!”
“叶三七,你在哪儿呀?”
。。。。。。。
耳边似乎响起了微弱的回应:“我在这儿,救我!”
是叶三七的声音!阿桑将周围看了个遍,可这里除了草药还是草药,哪里有叶三七的身影,当下急的眼泪都快被逼出来了:“叶三七,你究竟在哪里,我看不到你,我看遍了还是找不到你,怎么办?”
叶三七似乎愈发虚弱了,声音也都变得断断续续了:“用。。。透视术,找三。。。七花。”言毕,便再也没有回应了。
阿桑用袖子把脸上的泪都擦干:对,师父还教过我透视术,用透视术,一定可以把叶三七救出来。
他又一口咬破了自己的右手食指,在左手掌心画了起来,可这符咒本来就太过复杂,他现在又着急上火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也不知尝试了多少次,尤其最后一次明明马上就要成功了,可临了了不知是不是最后一笔画的歪了一点点,居然又失败了。
阿桑只觉得自己快要奔溃了,眼泪掉在了掌心上把自己的血都冲糊了。他抱着头自言自语道:“现在不是我该软弱的时候,阿桑,你要坚强一点!别忘了叶三七还在等着你呢!”
阿桑给自己加油打气了一番,总算是稍微镇静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为怕自己的情绪再影响自己,干脆直接将眼睛闭上,脑袋放空,就这么在手掌上画了起来,这次总算是一气呵成的画完了,阿桑睁开眼,见自己掌心正发出一道金光。
“我成功了!我终于成功了!”他忙将左手掌心的符咒覆在自己的眼睛上,在睁开眼睛时,只觉得世间外物都好似清楚了许多。
阿桑忙兴奋地用目光在药草丛里又搜寻起来,可是刚燃起的希望又被浇灭了: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看不到叶三七呢。
“等一等,她刚刚是不是让我找三七花?”阿桑虽然不理解她这么说的原因 ,但现在也只有选择相信她的话了。便努力回想起了刚刚叶三七手中抚摸着的那株草药的模样,在草药丛中翻找起来。可是这里的三七草那么多,究竟哪一棵才是叶三七呢?
忽然药丛中有一株三七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株三七,叶子中间已经生出了一朵小小的黄绿色的花朵了,像是一个毛茸茸的小球。就是不知什么缘故,不像它身旁其它草药那般生机勃勃的样子,反而还有些病恹恹的。
阿桑蹲下身:“三七,是你吗?”虽然这花已经没有力气再回应他了,可不知为什么,一看到它的时候他心里就确信他找到了。阿桑仔细的刨开了这株三七根部的土,将它小心的挖了出来。
这株三七一被拔出,就通身发出了一阵光芒,阿桑伸出右手挡了一下,待光芒退去之后,只见自己怀里躺着的,果然就是自己已寻了许久的叶三七。
叶三七缓缓掀开了眼皮:“黑炭,这次真的谢谢你了!”说完,像是体力不支,又晕了过去。